第207章双线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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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兴总部办公室中,蒋天养正屏息凝神,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果岭模型上。
    须臾,他调整好站姿,轻轻挥动球杆,白色小球划出一道弧线,精准落在球道上。这是他强行镇定心绪的方式,用绝对的专注,来暂时屏蔽外界的狂风暴雨。
    然而这份强行维持的平静,在接到一个个无功而返的消息时,显得如此难以为继。
    程啸坤已经无故失踪第四日。
    那个复仇心切的癫佬虽不受控制,但就像一条知道回家路的狗,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
    可就在几天前,收到那根匿名寄来的失了血色的蜡黄断指后,一股极度不安的燥闷便缠上了自己。当时他紧急加派人手去寻那癫狗下落,可细佬的汇报都是遍寻无果……
    这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失控感,令蒋天养颇为恼火。
    “蒋生,今天的报纸和周刊……”
    “虽然很多是捕风捉影的夸大其词,但对我们洪兴…很不利。”
    陈耀说着,将几份刊物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静立在旁等待蒋天养的回应。而方才已经仔细看过内容的自己,还熟记着几个头版标题:
    《观塘魔影再现,疑凶指向洪兴背景!》
    《整容匿踪?变态杀手原是唐大宇门生!?》
    《深扒洪兴:从捞偏到藏匿连环杀手的堕落之路!》
    文章内容,详尽得可怕。
    不仅点出了程啸坤整容、磨指纹、身份造假的事实,更将他与洪兴在狱中,本就因连环杀人而终身监禁的唐大宇相提并论。
    字里行间他们把两人的「师徒」关系渲染得淋漓尽致,更直指洪兴,是包庇并滋生这种变态狂徒的温床!
    同时,几家影响力不小的社区报纸和新兴网络论坛,正集中火力曝光洪兴在湾仔两间财务公司暴力催收、逼人跳海的丑闻。图文并茂,引起民怨沸腾。
    白纸扇的异常缄默,带着股不祥的气息,令蒋天养握着球杆的手收紧。
    他又挥出一杆,开口说话时,语调低沉得令人胆寒:
    “我没空看那些狗仔生安白造,拣要紧的讲。”
    话音落下,陈耀条理清晰地将大致内容和舆论方向告知,并提出了几个稳妥的解决办法,可中年男人越听越窝火,脸色霎时变得铁青,恨不得要讲背后搅浑这池水的扑街揪出来千刀万剐!
    本以为那神秘杀手再现,是为唐大宇翻案的绝佳机会!却不想,程啸坤的突然失踪…会被对方将计就计利用来反攻自己!
    而「藏匿连环杀手」这顶脏帽子扣下来,洪兴多年积累的声望也几乎毁于一旦,突然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加上财务公司被舆论围攻,现金流命脉受创…这一套组合拳,简直又快又狠,打在他的七寸上!
    还没等蒋天养从这波舆论攻势中把心绪平复,公司副总经理几乎是跑着冲进办公室,神态慌乱,语气焦急:
    “蒋生!出事了!”
    “刚才西环我们那几家最大的夜场,被消防署和屋署贴了封条!”
    “那班扑街说是接到详尽举报,夜场安全隐患严重必须停业整顿!还有…还有一帮自称是骨女案受害者家属的人,跑到总部门口泼红油、拉横幅,被几家电视台的记者围住了!”
    “呯———”
    隐忍了许久的男人终于失控,一杆挥去,将果岭模型旁的装饰雕塑打得粉碎。而作为西环揸Fit人的陈耀,骤然听闻这消息,面上也是一惊。
    “立刻去给我查!”
    “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风搞雨!”
    男人咆哮到口沫横飞,眼中布满血丝。而他脑中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雷耀扬。只有东英奔雷虎…才有这般狠辣精准的打击手段!
    见状,副经理已是汗流浃背,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蒋生,我们已经初步查到,放料给媒体的那几个记者,线索隐隐约约都指向东英…不过……湾仔那两间财务公司和西环夜场那边的事,手法有些不一样,特别专业,不像是单纯的社团手段。”
    “尤其是那份消防隐患报告,详细得惊人,像是…像是内部人士或极其精通此道的人搞出来的……”
    听到这,蒋天养眉头紧锁。
    除了雷耀扬…还有谁?
    谁还有这个动机和能力,如此精准打击自己?!
    而且这几处生意看似独立,但同时出事,绝对是有提前布局的计划!
    虽然他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与他交手数次的奔雷虎,但这并不完全像东英社往日的行事风格,更像是一种…利用规则和信息的、阴柔而高效的报复。
    让他一时间有些猜不准,这背后…究竟是谁的手笔。
    接连的坏消息像几记响亮的耳光,让向来老谋深算的蒋天养也感到一阵胸闷气短。中年男人烦躁地挥退副总经理,竭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思酌片刻,他拿起电话,先打给车宝山:
    “车仔,你即刻去处理财务公司的事!”
    “用你的方法,尽快摆平他们!千万不要影响到社团的资金流!”
    电话那头的车宝山显然也收到风,并表示已在路上。
    听到这消息,蒋天养才稍稍安心一点。他全然信任车宝山的金融头脑和在法律边缘游走的能力。但这手法足够阴狠,虽不见血,却足以伤到洪兴和他的根本。
    接着,他转脸,眼神复杂地看向陈耀。
    虽没有怪责对方之前利用连环杀手为唐大宇翻案的提议,但如今这一身腥膻气短时间内难以洗清,故而,他的语调变得更加狠戾:
    “阿耀,消防同差佬那边你亲自找人去谈!该塞钱塞钱,该找人顶就找人顶!尽快恢复营业!”
    “唐大宇那边暂时不要跟他有联系!赶紧撇清关系以免祸及自身!”
    听罢,陈耀无奈颔首。所有准备都功亏一篑,令他懊恼不已。
    然而,就在蒋天养焦头烂额地调动资源处理这些突如其来的麻烦,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开的时候———
    泰国,清迈。
    一架从香港飞来的航班悄然降落。
    几名穿着普通游客服装、但眼神锐利、行动干练的男子随着人流走出机场。他们正是雷耀扬派出的精锐,领头的,是对东南亚一带极为熟悉的加仔。
    加仔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看了一眼手中纸条上写着的地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那是蒋天养极度信赖的那位龙普的寺庙所在。
    “做事。”
    他低声对同伴吩咐道,几人迅速分散,融入清迈街头嘈杂的人流中。
    他们的任务非常明确:要不惜一切代价,挖掘甚至制造那位龙普大师的丑闻,摧毁他在信众尤其是蒋天养心中的神圣形象。
    如果挖不到,那就让这位「高僧」物理消失。
    雷耀扬的这一击,精准地瞄向了蒋天养的精神寄托和运气支柱。
    就在蒋天养忙于应付香港的烂摊子时,他绝未料到,真正的致命打击,正悄然降临在他信仰的源头。
    洪兴与东英的战争从未停歇,但此刻,战火已从香港的街头,蔓延到了金融报表和政府部门的公文,甚至远在泰国的佛寺之中。
    而蒋天养,已然落入了雷耀扬和齐诗允共同编织的罗网之中,暂时失去了敏锐的判断力。
    就在蒋天养旗下生意接连出事,坊间议论纷纷之际,坐在办公室里敲键盘的齐诗允,突然接到了一个加密线路打来的电话。
    她不疾不徐走到窗边,俯瞰楼下熙攘的车流,声音压低:“请讲。”
    “齐小姐,洪兴那边现在焦头烂额,差佬同ICAC相继上门请蒋天养去饮咖啡,这次的事看起来没那么容易解决。”
    听到这意料之中的结果,女人唇角幽微往上抬了一下。
    之前,她在布局杀程啸坤的同时,就利用自己在国际公关公司的人脉和情报网络,匿名向多个部门提供了精心筛选过的、关于蒋天养生意的漏洞和证据。
    她深知要让蒋天养那老贼自顾不暇,才能最大程度保证自己行动的安全,并间接为母报仇。
    正在她思酌下一步路线该如何行进时,电话那头又说起来:
    “另外,你之前让我留意雷太的动向,有眉目了。她近期除了去了几次基金会,还有六月底要去北京的行程。”
    北京。
    听到这个地名,女人心下一抖。
    她不禁回望桌上台历,爸爸的忌日在七月初…六月底…雷宋曼宁要去北京做什么?齐诗允眼神骤然变得锋利,握着手提的指节力道慢慢加深,沉默了少顷她才开口,声音冷冽:
    “知道了。”
    “继续留意,特别是接近七月三号那天,如果她有任何去柴湾坟场的迹象,立刻告诉我。”
    挂断电话,女人缓缓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她抬起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冰冷的铂金吊坠。
    方佩兰寄厝仙馆前,她曾放出消息,但雷宋曼宁并未出现,也并未有任何动作。
    但爸爸不同……
    如果雷宋曼宁心中…真的对自己的爸爸存有一份超越寻常的愧怍或旧情,那么在他的忌日,她极有可能前去祭拜。
    那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一个「偶遇」,一场对话,便可以揭开尘封真相的序幕。而自己需要精心策划这场相遇,小到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要恰到好处………
    背靠落地窗外一栋栋冷硬的建筑轮廓,齐诗允脑中思绪万千却又清晰无比。目前每一步,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这张网,还需要再织密一点,让所有对齐家的惨案有所亏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转眼,就快进入六月。
    经历过失去至亲的悲痛,也经历了被爱人欺瞒的心如刀绞,齐诗允依旧是那个一丝不苟、专业高效的齐总监。
    她将自己彻底投入工作之中,让每一个环节都无懈可击。日程表被填得密不透风,处理公务时依旧逻辑清晰,决策果断,甚至比以往更加高效锐利。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疯狂的工作节奏,既是绝佳的掩护,也让她有充足且合理的理由,去频繁接触雷家相关的商业信息,乃至雷宋曼宁可能出现的社交场合,更是她用来麻痹自己感性情绪的唯一方式。
    只要一停下来,阿妈惨死的画面、程啸坤断气时的眼神、雷耀扬痛苦绝望的表情…就会无休止地撕裂她,那种痛楚像挣脱不掉的泥沼,能将她溺毙其中。
    忙碌,是堵住情绪洪流的沙袋,哪怕它摇摇欲坠。
    齐诗允将自己投入无穷无尽的工作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大脑停止回放阿妈舍弃生命换自己活下来的情景,才能停止去挂念…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男人。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强忍丧母之痛,用工作麻痹自己,纷纷投以同情和敬佩的目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层冷静专业的外壳之下,压抑着何等汹涌的暗流。
    一方面,重回社交与工作圈,是接近雷宋曼宁最自然、最不引人怀疑的方式。雷太作为本港名流,总会出现在某些VIARGO需要维护关系的场合。
    另一方面,这近乎自虐式的工作强度,确实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掩盖雷耀扬残存感情的唯一方法。
    每当思绪稍有闲暇,在三圣大殿中,那双痛苦又深情的眼眸就会闯入脑海,让她心口抽痛。而那枚贴在胸口的骨灰项链,又会瞬间将这点柔软冻结成冰。
    可齐诗允没发觉,她的异常「正常」,没有逃过一个人的眼睛。
    下午三点,施薇直接推开齐诗允办公室的门,不由分说地抽走她手中正在校对的新闻稿,毫不犹豫扔在桌上:
    “喂,Yoana,你当自己是铁打的?最近晚九点之前你都没离开过公司。”
    “快跟我走,我约了LC的Joey试新季手袋。”
    “新闻稿不会跑,但最新一季的客户情报稍纵即逝。试完我们顺便在旁边饮个下午茶,放松下。”
    对方语气强势,理由无懈可击。
    齐诗允抬起头,对上施薇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把所有推脱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能勉强笑了笑回应道:
    “好,等我五分钟。”
    置地广场内冷气足到冻人,内里光线明亮,与门外湿热的街道彷佛是两个世界。午后阳光透过广场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为奢华的空间镀上一层暖金色。
    Delvaux店面并不张扬,深色木质橱窗与低调的金属Logo透着一股老派的奢华格调。
    店员Joey见到施薇到来,立刻展露职业而亲切的笑容迎上前去:
    “施小姐,下午好。”
    “新到的几款Brillant和Tempête已经为你预留了。”
    “多谢。”
    施薇稍稍颔首,轻车熟路地挽着齐诗允走进店内闲逛起来。
    深色地毯吸收了所有杂音,柔和光线打在玻璃柜内陈列的皮具上,高级皮革和少许檀木香氛混合的醇厚气息漫入鼻腔,有种抚慰情绪的能量。
    齐诗允沉默地跟着,目光扫过那些线条优雅、工艺精湛的手袋。
    它们像一件件完美的艺术品被妥帖安置,与窗外那个正在经历金融风暴后阵痛、人心惶惶的香港仿佛毫无关系。
    “这只焦糖色Box  calf皮,衬你肤色。”
    施薇从店员那接过一只结构挺括的Brillant,不由分说地塞到身旁女人手中:
    “拎下试试?”
    齐诗允接过,冰凉的金属扣和细腻温润的皮革触感极佳,入手沉甸甸的。
    她被动地转向镜面,看见镜中的自己,一身烟灰色西装,眼神里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疲惫与疏离,与手中这款经典、优雅甚至略带复古贵气的手袋显得格格不入。
    “我觉得…不太适合我。”
    女人摇了摇头,欲将手袋递回给店员。
    “点会?”
    施薇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着:
    “换只手袋,换个心情嘛。”
    “这只设计永不过时,用到五十岁都得。”
    听过,齐诗允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心情岂是换一个手袋就能改变的?她明白施薇好意,但她此刻只觉得这些东西奢侈得令人她神志愈发清醒。
    就好像自己大起大落的人生,本以为一切走上正轨,却不想,在某个命运交汇的路口,远远偏离原本的位置。
    店员Joey懂得察言观色,又适时地拿出另一只更小巧、颜色更低调的款式介绍起来:
    “这款是新色,小牛皮材质,softer  feel,更casual点,小姐看下喜不喜欢?”
    齐诗允不好拒绝,礼貌性地接过,指尖划过细腻的纹理,拎在手里重量确实更轻盈些。但她依旧提不起任何兴趣,因为她的心思早已飘远,飘向阿妈的龛位,飘向与雷耀扬决裂时,他那沉痛复杂的眼神……
    “都几好。”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施薇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
    转向店员时,她又恢复了专业的口吻:
    “Joey,帮我hold住刚才两只。”
    “另外,新一季的lookbook和价格清单麻烦给我一份,我们公司做市场分析需要参考。”
    店员恭敬回应着,两人又随便逛了逛后便离开。
    咖啡厅窗外,是中环熙攘的人流和繁华景象,窗内,是悠扬的古典乐和咖啡香气。
    施薇搅动着杯中的拿铁,看着对面坐得笔直、眼神却有些放空的齐诗允,想要让她放松下来:
    “Yoana…”
    “这里没外人,不必撑得那么辛苦。”
    她开口,声音放缓了许多:
    “我知道伯母的事对你打击好大。但我认识的齐诗允,绝不是一个会被轻易打倒的人。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把全世界的压力都背在自己身上…我好担心你。”
    听到好友的这番关怀,齐诗允端起茶杯的指尖微微发凉。她垂下眼睫,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情绪:
    “Vicky,我没事。我只是…需要时间…”
    “是需要时间忘记伤痛?还是需要时间…计划?”
    施薇忽然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却带着支持。这话让齐诗允心中猛地一凛,抬眼看向对方。
    而好友却给了她一个“我什么都懂”的眼神,继续轻声说道:
    “这段时间,你同雷耀扬之间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不清楚,我也不会多问。”
    “但是我看得出,不止是伯母的事那么简单。”
    “我发觉你最近关注雷家的次数,好似多了不少喔?”
    听罢,齐诗允继续沉默。因为否认也无用,因为施薇的敏锐…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见她还是不答话,对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放在桌面、微微攥紧的手上:
    “Yoana,我们不止是上司下属,更是朋友。”
    “我亲眼看你一步步走到今日,我知道你有几艰难。但如果你心里有火,有不甘心,有想去做的事…千万不要一个人硬撑。”
    说着,她凑近了些,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话语里的暗示清晰无比:
    “雷家树大根深,不是普通豪门。”
    “你想撼动他们…单凭你一个人,就算再加上一个雷耀扬,都未必够力。”
    “但是…你不要忘记,你背后,还有我。必要时候,我、还有我的资源,都可以是你的力量。只要你开口。”
    这番话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齐诗允紧闭的心门。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在施薇面前无所遁形。而这种被看穿后非但没有被质疑,反而被无条件支持和接纳的感觉,让她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复杂的暖流,鼻尖蓦地发酸。
    齐诗允反手,用力握了一下施薇的指节,所有的情绪都被收敛在那双重新变得冷静的眸子里。她终于敞开心扉,说话语调有些细微的哽咽:
    “Vicky…”
    “多谢你。多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段时间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不过今后我会用我的方式,尽全力回报你。”
    女人望住对方,双眸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决心:
    “但我的路,我想自己走。”
    “至少…现在是。”
    她需要绝对的控制权,却不想把施薇拖入这潭浑水。但施薇的承诺,像一颗种子,埋在了她心底,成为了她孤军奋战路上一个已知的强大后援。
    施薇看着她眼中那份熟悉的倔强和清醒,知道她已有决断,便不再多劝。只是优雅地靠回椅背,端起咖啡杯:
    “好。无论你怎么走,记住,我在这里,需要的时候,一个电话。”
    女人微微一笑,恢复了往常的慵懒腔调:
    “好喇,严肃话题结束。”
    “试试这个蓝莓芝士蛋糕,他们家招牌来的。”
    “  Shreya常同我讲:食点甜点,整个人都会开心点。”
    听罢,齐诗允也终于露出了一个稍显轻松的、真心的笑颜:
    “好。”
    窗外的午后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两人身上。
    一杯咖啡,一块蛋糕,一场看似闲适的下午茶,却悄然坚定了齐诗允复仇的意志,并为她看似孤绝的道路,点亮了一盏温暖的、名为「盟友」的灯。
    而她们之间的默契和情谊,也在这场对话中,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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