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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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0章
    当珀菲科特在传教团团长和蒸汽骑士的拱卫下步入幸存者营地时,整个废墟仿佛被施加了静默咒。
    所有人都在这位尊贵的维克托亚帝国摄政、北境领主面前低下了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曾自诩为罗慕路斯遗脉的老贵族们,此刻正谦卑地攥紧他们褴褛的防寒斗篷,仿佛那破旧的布料能遮掩他们早已消逝的荣光。
    他们中有人曾以执政官先祖的青铜胸针为傲,如今那枚胸针却黯淡无光,锈迹斑斑。
    有人仍固执地将锈蚀的家族纹章戒指套在枯枝般的手指上,仿佛那枚戒指还能证明他们曾经的高贵血统。
    可当浮空城模块的阴影如天幕般笼罩营地时,这些旧时代的残党竟不约而同地佝偻起脊背,像是被无形之手压弯的芦苇,再也无法挺直腰杆。
    一个戴着金丝单边眼镜的破落商人甚至踉跄着跪倒,镜片在冰面上折射出扭曲的倒影。
    那影子里的他,早已不是当年垄断七丘之城商路的豪绅,不过是匍匐在新时代齿轮下的尘埃。
    然而珀菲科特踏过黑冰覆盖的废墟时,她俯身扶起一个因跪拜而被尖石划破膝盖的流浪孩童,指尖掠过伤口的瞬间,炼金术的微光已将翻卷的皮肉抚平,孩童的啜泣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的抽气声。
    在新建的板房区,她点金棒轻挥,赤红的光芒如熔岩般游走,将漏风的铁皮接缝熔铸成浑然一体的金属壁垒,寒风再也无法侵袭这片简陋的庇护所。
    路过移民团搭建的温室时,她驻足凝视那些在温室环境下茁壮生长的耐寒作物,唇角微微上扬:“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培育出作物,你们做的比我预期的更好。”
    当传教团长忐忑汇报仍有部分幸存者敌视帝国时,珀菲科特只是抚过能量塔温热的金属外壳,声音平静而坚定:“比起苛责愚昧,不如让蒸汽核心的热量教会他们何为生存。“
    次日黎明,三艘运输浮空艇卸下的物资彻底改写了营地生态。
    成吨的压缩饼干填饱了每一个幸存者的肚子,那些曾经因饥饿而佝偻的脊背终于能挺直几分;模块化房屋在大型工程自律机器人精准的机械臂下拔地而起,金属框架拼接的声响如同新时代的钟鸣。
    一位曾佩戴罗慕路斯元老院纹章的老贵族颤抖着抚摸带有恒温符文的墙壁,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恍惚间想起家族宴会厅的壁炉。
    浑浊的泪水砸在那枚锈蚀的族徽戒指上,家族徽记裂隙里积攒的冰晶被融化,化作一道蜿蜒的水痕。
    那枚戒指,如今只能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崛起,如同那已经被磨损的家族徽记,终究要成为旧时代的遗骸。
    然而希望的微光尚未驱散阴影,它如同风中残烛般在黑暗中摇曳,随时可能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七丘之城的废墟上空,铅灰色的云层如铁幕般翻滚,低压的雷声像极了旧神信徒在地穴中吟诵的亵渎祷词,那声音仿佛来自地心深处,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珀菲科特站在浮空城模块的指挥室内,冰冷的金属地面映出她修长的身影。
    面前的沙盘上正是七丘之城废墟和幸存者营地的微缩模型,每一处建筑残骸都被精确还原。
    其中以蓝色标记所标识的,就是幸存者营地,那些细小的光点代表着仍在挣扎求生的无辜者。
    而那些邪神信徒则在营地之外的地下区域和更远处的废墟蛰伏,如同毒蛇般盘踞在阴影中,只待月圆之夜将一切撕碎。
    “大人,弑神装甲已部署完毕。请问是否现在就对那些邪神信徒展开清缴?“蒸汽骑士的骑士长在珀菲科特身后恭敬地汇报。
    按照珀菲科特的指示,他已经将所有的弑神装甲都部署在了已经查明的邪神信徒活动范围的关键位置,那些钢铁巨兽正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杀时刻的到来。
    珀菲科特没有回头,她只是盯着眼前的沙盘,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幸存者营地的位置,语气随意的说道:“让他们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她的计划很简单,简单到近乎残酷。
    邪神信徒们以为月圆之夜的献祭将是他们的胜利,以为鲜血与疯狂的低语能撕裂现实,让旧日诸神的力量降临于世。
    他们期待着绝望的浪潮吞没幸存者,期待着凡人在恐惧中跪拜,成为新纪元的祭品。
    但珀菲科特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绝望,从来不是来自深渊,而是来自他们自以为掌控的命运被碾碎的那一刻。
    当邪神信徒的仪式达到顶峰,当可怖的存在从虚空中探出触须,当幸存者的哭喊与尖叫响彻废墟——弑神装甲的蒸汽核心将轰然启动,浮空城模块的炮口将亮起刺目的炽光。
    钢铁与火焰将在最精确的时刻撕裂混沌,逆转这场疯狂的盛宴。
    这不是拯救,而是一场清算。
    邪神信徒的力量将被连根拔起,他们的巢穴将在爆炸中崩塌,他们的血肉将在机械的碾压下化为尘埃。
    而幸存者们,那些颤抖着、祈祷着的凡人,将亲眼见证旧神的造物如何在蒸汽的轰鸣中崩解,那些扭曲的、不可名状的存在,在冰冷的钢铁面前,竟如枯叶般脆弱。
    然后,他们将明白——新神,才是他们的救世主。
    ——
    万神殿的废墟在血月映照下如同巨兽的骸骨,断裂的廊柱投下扭曲的阴影。
    邪神祭司站在祭坛中央,枯瘦的手臂高举黑曜石匕首,刀刃上流转着血管般的暗红色纹路,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远方传来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三百名狂热的信徒以诡异的姿势匍匐在地,他们的脊椎不正常地弯曲着,嶙峋的骨节刺破皮肤。
    干裂的嘴唇不断开合,嘶哑的祷词在废墟间形成回声,像是有千万只甲虫正在啃食这个世界的根基。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水果的甜腻气味,混合着硫磺的刺鼻。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祭司的吼声让地面震颤。
    第一个祭品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她的眼球早已被剜去,空洞的眼窝里爬满蛆虫。
    黑曜石匕首划过她青灰色的脖颈时,喷涌而出的鲜血竟在半空凝结成诡异的符号,像活物般蠕动着落在祭坛表面。
    那些用远古语言刻画的符文接触到鲜血后,如同饥饿的嘴巴般开始吞咽,每吞下一口就亮起暗绿色的幽光。
    随着越来越多的生命之液渗入祭坛,整个万神殿开始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腐臭的黑雾从地缝中涌出,隐约可见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半透明的触须,它们缠绕着信徒们的四肢,将献祭者的灵魂从七窍中抽出。
    一个信徒突然剧烈抽搐,他的天灵盖如同瓣般裂开,灰白的脑浆被无形的力量塑造成微型祭坛的形状。
    黑雾翻涌得越来越剧烈,那些倒塌了数百年的石柱突然像海葵触手般蠕动起来。
    信徒们的眼白被墨水般的黑暗彻底占据,嘴角撕裂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耳垂,却诡异地没有流出一滴血。
    他们同时狂笑,声音里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噪音。
    地面开始渗出温热的黏液,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祂们正在接近,那不可名状的存在正从维度裂缝中挤出自己的身体。
    而在他们头顶的云层之上,浮空城的观测系统正以冰冷的机械之眼记录着这一切。
    精密的光学阵列穿透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将地面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转化为数据流,汇入浮空城中央计算核心。
    能量波动探测器闪烁着危险的猩红光芒,警报声在指挥室内此起彼伏,但都被刻意调至静默模式——这正是珀菲科特想要的效果。
    炼金符文在全息投影上勾勒出维度扭曲的轨迹,那些扭曲的线条如同活物般蠕动,预示着维度壁垒正在被撕裂。
    炼金术士们紧张地记录着每一个异常读数,他们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舞,将数据实时传输给站在指挥台前的珀菲科特。
    珀菲科特的计划正稳步推进——她刻意放任邪神信徒完成血祭仪式,让绝望先降临,再亲手将其碾碎。
    当最后一名祭品的骨骼在祭坛上碎裂成灰,整片废墟突然陷入诡异的死寂。
    连风声都凝固了的三秒间,浮空城的检测设备捕捉到了维度壁垒被突破时所产生的能量冲击,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地面如同腐烂的眼睑般裂开无数猩红瞳孔的裂隙,每道裂隙边缘都渗出粘稠的黑色脓血,将冻土腐蚀出嘶嘶作响的泡沫。
    数百条流淌着彩虹色粘液的触须冲天而起,在月光下折射出病态的光晕,每一条表面都布满不停开合的嘴状器官,锯齿状的利齿间滴落着腐蚀性唾液,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
    那些不可名状的阴影在现实世界逐渐凝聚成半实体,它们的形态不断扭曲变化,时而像是由无数人肢拼接而成的肉块,关节处还挂着锈蚀的锁链;时而又化作流动的黑色沥青状物质,表面浮现出痛苦挣扎的人脸轮廓。
    旧日诸神的爪牙们撕开维度屏障时发出的刺耳尖啸,让方圆十里内的玻璃制品同时爆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形成一片致命的银色风暴,将附近的帐篷和板房割裂成破碎的布条与木屑。
    它们裹挟着令人发疯的嗡鸣扑向幸存者营地,那声音像是百万只蜜蜂在颅骨内振翅,又像是生锈的锯子来回切割着神经。
    声波经过之处,金属制品扭曲变形,能量塔的外壳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幸存者们的耳孔渗出鲜血,几个体弱者当场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哀嚎,但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们的瞳孔扩散成漆黑的空洞,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不属于人类的密集尖牙。
    这正是信徒们渴求的“神圣时刻“!
    此时连空气都开始弥漫着腐坏的甜腥味,仿佛整个世界正在被拖入某个不可名状存在的消化腔中。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粘稠的脓血,肺部被腐蚀般的灼烧感让幸存者们剧烈咳嗽,却咳不出任何东西——只有喉咙深处涌上的铁锈味和某种滑腻的、活物般的触感。
    降临的不可名状者冲破了地下供水系统,顶开了下水道的井盖,如同污水倒灌一般涌上了七丘之城废墟的地面。
    它们蠕动的身躯挤压着混凝土管道,将锈蚀的金属扭曲成亵渎的雕塑,路面如同融化的蜡一般塌陷。
    那些由粘液、腐肉和不可名状物质构成的怪物向着幸存者营地汹涌而去,所过之处留下冒着气泡的腐蚀性痕迹,连冻土都被溶解成冒着黑烟的泥沼。
    幸存者营地外围的围墙与哨塔在触须扫过的瞬间化为齑粉,钢筋混凝土如同饼干般脆弱。
    哨塔上的守卫甚至来不及发出警报,就被触须卷住,在骨骼碎裂的闷响中被拖入那团蠕动的黑影中。
    血肉构成的酸雨从天而降,腐蚀着营地内刚建立不久的活动板房和帐篷,金属支架在滋滋作响中溶解,帆布篷顶被蚀穿出无数孔洞,露出后面血红色的天空。
    那天空如今布满了蠕动的血管状云层,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某个巨大生物的脏器。
    母亲们尖叫着将孩童塞进排水管道,用身体挡住入口。
    她们的背部很快被酸雨灼烧得血肉模糊,却仍死死抵住铁栅栏,直到最后一丝意识被剧痛吞噬。
    巡逻队的队员徒劳地用手中的步枪进行着射击,子弹穿过那些怪物的身体就像穿过浓雾,只在空气中留下转瞬即逝的弹道轨迹。
    蒸汽骑士们架起了自己的无后坐力炮,炮口喷出的烈焰照亮了他们银色的头盔,却只能在那团蠕动的黑影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灼痕。
    那些伤口几乎立刻就被新生的肉芽填补,仿佛从未存在过。
    所有人的视网膜上都烙满了那些蠕动着的、违背几何法则的恐怖形体。
    它们时而膨胀如山岳,投下的阴影遮蔽半个营地;时而收缩如针尖,从不可能的角度刺穿受害者的眼球。
    十二边形的眼睛在不可能的角度同时眨动,每一只瞳孔里都倒映着不同的噩梦场景;长满倒刺的肢体从完全不存在的维度伸出,将逃窜的人们像玩偶般撕碎。
    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狂笑起来,他扔下武器,张开双臂向那些怪物走去,嘴里念叨着没人能听懂的语言——那音调忽高忽低,像是某种远古仪式的咒文。
    他的眼球在眼眶里融化,却仍保持着诡异的微笑,直到被一条突然从虚空中伸出的、长满嘴状器官的触须卷住头颅。
    在头骨碎裂的瞬间,他的笑声依然在废墟中回荡,与怪物们的嗡鸣形成了可怕的和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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