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鱼与南系【上】

    我不会游泳！
    这是我最想说的话。
    赛姆尔好像不知道这一点，抓着我的手往水底拼命拽。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刺激的徒手潜水！
    刚刚潜进水里的一刹那，我就在幻想，在水里，我会怎么死？
    恐怕是脸憋得像金鱼藻一样绿，然后因为缺氧死掉吧。
    但是，我发现，我没有死！
    我还可以在水里呼吸！
    ？！我是鱼？！
    上天玩我……
    海底，水澄澈得令人惊讶，赛姆尔的黑发都好像变成蓝色的了。
    思怡跟着我们后面，轻盈得可爱。
    快到海底了。我看着越来越清楚海底想。
    我看见，海底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什么？
    我还没有猜出个一二三，赛姆尔已经停下了。
    我呆望着她。
    “这里，您可以说话。”她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这里是人鱼的圣地，不同于一般的水域。您尽管问。”
    “啊。”我张开大嘴，小小声地发了发声。
    还好，可以说话。
    我清了清嗓子，问：“这是哪里？”
    “曾经的人鱼一族的宫殿。”赛姆尔忧伤地抚摸着离她最近的一块巨石，“这里曾经歌舞升平啊，现在……”
    我默不做声。
    “人鱼一族，是有着兴盛的历史的。不像我们海巫族，一直都无人知晓。”
    我越听越乱套。“什么嘛，赛姆尔，说得清楚一些嘛。”
    赛姆尔愣了愣，自嘲地一笑。“只顾得发感慨去了，忘记了今天是请求你的帮助的。”
    她讲起来。
    人鱼族和海巫族原本同根同源，只不过他们擅长的魔法不同，人鱼族崇尚光明，而海巫族则常常与妖魅打交道。这也就导致了人鱼族的异常兴盛和海巫族的默默无闻。
    大家都知道，地球上三分陆地七分海洋，海洋又集中分布在南半球，所以，无论是人鱼族还是海巫族，都归属于南系领主的统治。
    一直都是如此。
    二百年前的一个夜晚，当时南系领主南爱琴突然找到了人鱼之王图罗丁。
    人鱼一族一直是长生的民族，每一条人鱼都有三百年的寿命。图罗丁的祖先从创世之初开始便作为人鱼之王为南系领主效力，这一世则是他。如今南爱琴突然急急忙忙找到他，不知是为什么。
    当图罗丁看见曾经所向披靡的南爱琴的时候，他开始怀疑：
    他，真的是南爱琴吗？
    眼前的南爱琴，身上伤痕累累，面色苍白，全然没有当年的英武。
    图罗丁慌乱了。南爱琴摆摆手，说，他今天来，是告别的。
    此时，异界放逐者已经兵临南系最后的根据地——蒂安修斯城。南系再无回天之力。
    图罗丁战战兢兢地问南爱琴，他是不是需要出兵协助？
    南爱琴摇摇头，苍白地笑了笑。
    他说，他不是来要求援兵的。
    他是来请求帮助的。
    原来，南系领主的能量除了来自他自己之外，还有四个部分。
    这四个部分，分别是：王者之镰、荣耀之杖、天堂九尾狐和地狱三头犬。
    我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会吧，地狱三头犬竟然是南系领主的能量来源之一？！
    我想碰碰赛姆尔，向她问个清楚，又想想还是算了，让人家一直讲完。
    赛姆尔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她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