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狗再凶，也只是狗

    “陆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
    苏世民恼怒之余，眼底露出疑惑，比特币最近没什么行情，依旧是跌跌不休。
    陆良这个人，他之前也接触过几次，不像无端找事的人。
    除非他跟威尔森谈的不是特别愉快，或者因为某些事情，改变主意，认为跟小摩和好如初，并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苏世民稍作思索，笑容重新挂在脸上：“陆先生，方便告知跟卡蒙都聊了些什么吗？还是像旁人猜测的一般，天星打算在量化领域，跟摩根大通展开深度合作？”
    “本次认购绝对是公平公正，也不存在有意偏向谁，大家概率都是一致。”
    陆良眼中含笑，这几年跟聪明人打交道，让他发现聪明人普遍都喜欢脑补。
    有些话，根本不需要主动提及，只要释放一点信号，他们就会自动生成补全。
    “如果小摩不合适，我们黑石或许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苏世民眯着眼睛，自认为正如他猜测的一般无二，只是陆良有点矫情，不好意思明说。
    他顿了顿又说：“陆，我们前几天，不就进行了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么？”
    当时，还是陆良主动联系他，说服他们把对待天星的方案，换成小摩。
    陆良故作思索，随即笑着邀请：“这里人多嘴杂，不如去楼上喝杯茶吧？”
    “陆先生，请~”
    “苏世民先生，这边。”
    两人谈笑风生，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餐厅。
    “来的时候跟摩根大通的威尔森，走的时候跟黑石集团的苏世民。”
    沈鹏抬眼望去，百感交集，三年前的陆良连他背影都看不到，三年后的今天，却远远走在他的前面。
    “还好老子当初死皮赖脸，硬生生入了天星汽车一股。”朱虎笑眯着眼睛。
    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了个赞，陆良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在透露，他在国内发展已经止于天星汽车。
    国内的金融市场，他不会再插手，日后只会在国际市场施展拳脚，天星汽车大概将成为陆良在国内事业的独苗。
    又是嫡系，又是长子。
    肯定会被陆良倾尽心血的培养，几轮融资过后，金沙江还持有的6.4%股权，以后的价值肯定也会继续水涨船高。
    这笔投资所产生的收益超越滴滴，估计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狗屎运。”沈鹏骂了一声，饶是平日儒雅随和的他，也忍不住眼红。
    他又看向跟傻子一样的小王，早些年熊猫寻求融资的时候，也有找过红杉。
    只是沈鹏不认为，这样一个生活无忧，天天花天酒地的二代能干成什么事。
    哪怕当时的直播行业正处于风口，大量热钱涌入，但他也不认为小王能干成。
    可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熊猫互娱不仅发展起来，还成功赴美上市。
    虽然现在市值剩下40亿美元，相较于巅峰的200亿美元，已经腰斩再腰斩。
    但在抖音短视频的冲击下，竟然被熊猫走出第二条路，发展直播带货。
    哪怕抖音成立抖店，也无法撼动熊猫小店的基本盘。
    因为熊店就像京东一样，放弃了单价高的劣质商品，对品控要求极其严格。
    虽然商品不是全网最低价，但胜在质量稳定，售后无忧，深受普通人的喜爱。
    熊猫小店对自己定位极其明确，商品尽量质量向京东看齐，但价格低于京东，适当再联系厂家再来几场大促销。
    赚的钱虽少，但胜在稳定。
    经过上市后近一年的发展，熊猫已然成为国内直播互娱行业，企业营收最稳定的一家，远超斗鱼和虎牙。
    虽然40亿美元市值还是有点虚高，但实际也相差无几。
    这么做，发不了财，但也破不了产。
    一切都因为小王认识陆良。
    这几年如果没有陆良的帮扶，或者是敲打，小王还是像以前那样，隔三差五因为私人登上热搜，熊猫估计早就凉了。
    因为任何投资者都不会喜欢，一个无能且喜欢搞事情的企业掌门人。
    就好比陆良，虽然也喜欢搞事，但他有能力搞钱，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总，我是脸上有花吗？”
    小王面露疑惑突然扭头，发现沈鹏一直在看他，已经观察了很久。
    两人好像没有什么业务上的往来，他最近好像也很老实。
    沈鹏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刚刚在想些事情，走神了。”
    “是么？”小王将信将疑。
    与此同时，陆良带着苏世民，两人来到楼上的办公室。
    陆良冲泡茶水，唤来孙玉涛，拿出黑石集团刚刚填写的基金认购意向书。
    当他看到认购金额只有五亿美元，莞尔一笑，直言道：“天星量化将专注于国际市场的量化交易，这次外资的比例将会占到60%以上，所以黑石集团认购数额可以稍微大胆点。”
    苏世民蹙眉，总感觉事有蹊跷，不禁问道：“陆先生，小摩本次认购了多少？”
    陆良轻叹，聪明人容易脑补，也容易瞎想，他索性从抽屉里拿出小摩的百亿美元认购合同：“摩根大通的资金已经去往香江，只要天星量化成立，他们的资金立即汇入到账。”
    苏世民咋舌，但眉头皱的更紧了：“既然你跟小摩的关系修复了，为什么刚刚却摆出那副谈崩的姿态？”
    陆良跟威尔森疑是不欢而散，刚刚那一幕有很多人都看到，这是为了什么？
    “因为威尔森，还有杰米，都知道你们的想法，所以借此打算将计就计。”
    陆良嘴角带笑，只是将计就计的人不是威尔森，而是他。
    华尔街向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如果不搞点事情出来，只是让希尔特按部就班的发展，那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入华尔街的核心。
    大鱼动不了，也很难动。
    所以他打算借小摩q3报之由，骗一批小鱼进来杀，打打牙祭，也好借此让希尔特在华尔街站稳脚跟。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苏世民沉吟片刻，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两个关键问题。
    跟他告知全盘计划，应该是陆良的个人想法，毕竟小摩肯定是希望瞒着他们，因为他们有能力吞噬黑石的部分业务。
    可是，新的问题就来了，
    陆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打算两头吃？
    还是两头讨好？
    陆良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我希望华尔街乱起来，这样我才能浑水摸鱼。”
    他告知已经联系的希尔特，准备收购一家濒临倒闭的投行，从而在华尔街站稳脚跟。
    陆良问道：“黑石有兴趣参一股吗？”
    伟人说得好，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要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他既然可以接纳小摩，为什么非要敌对黑石，难道不能也接纳他们？
    “小摩参股多少？”苏世民询问，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30%。”陆良说道。
    “我们也要30%。”
    苏世民观察着陆良的表情变化，陆良脸上笑容依旧：“没问题。”
    三角关系是最稳定，这也是为什么，威尔森说破天，陆良也不愿给到40%。
    纽约毕竟太远，又不是他的主场，以后小摩缓过来，希尔特大概率是扛不住。
    当时，陆良就想到要是能再引进一家资本财团，就能对小摩起到牵制作用。
    就像霓虹的星恒，既有三井住友，又有现代集团，两家互相牵制，又有稳定收益，才能一直相安无事的发展。
    苏世民沉吟良久，轻笑道：“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觉得这么做有用吗？”
    陆良的意图不难猜，因为他已经尝试过从外部攻入华尔街，但是失败了，所以现在采取了从内部攻破的办法。
    想象很美好，但他们还在，就算没有黑石，没有小摩，还有贝莱德，还有先锋领航，以及一大批鱿族掌管的财团。
    他想在这种环境中，闯出一片天地，估计比登天还难。
    “苏世民先生，我只想安稳的赚钱，并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陆良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
    哪怕苏世民知道他是装的，但大概率也会同意，虽然养虎为患的道理是个人都懂，但‘老虎’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越自信的人就会越笃定，他们只是养了一条狗。
    狗再凶，也只是狗。
    杰米如此，苏世民也会如此，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华尔街这些机构靠着美元霸权，军事霸权，已经在金融市场称王称霸太久，忘记了什么叫做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