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阴人

    第490章 阴人
    “你来干什么？”九阴河边，卫天宸用不知名的巨兽骨头搭建了一座法阵，当做临时庇护所。
    “我担心你会碰到危险。”
    “睁着眼睛说瞎话。”卫天宸嗤笑了一声，“要是这样可以天地证道，你恐怕是神王境了。”
    “老太医，别这么刻薄，都说医者仁心，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呢。”赵兴的目光落在卫天宸的腿骨上，那里有一片明显的黑色。“你看，你这不就受伤了吗，我的担心没有错。”
    卫天宸掰下腿骨，将它烧毁，随后又从骨戒中替换了一根安上。
    看他熟练的模样，必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赵兴看着被焚烧殆尽的毒骨，思索了片刻：“最近你在探索九阴河，是不是总是很倒霉，毒气无法利用，反而成为你的累赘，伤及自己？”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卫天宸很是诧异。
    他在征战的过程中不断收集‘骨毒’，淬炼自己，医师御毒是卫天宸的主要攻击手段。
    现在的骨体不再是曜日骨体，而是特殊类型的【天毒骨体】。
    这是卫天宸于神域自创的骨体修炼法门。
    然而他最近很倒霉，在九阴河探索了好几年，收获虽然有，但却总是莫名其妙的‘走火入魔’。
    卫天宸怀疑是自创的法门出现了问题，但现在赵兴突然一说，却又让他怀疑起来。
    “你不是自创功法出了问题。”赵兴思索道，“你是运道出了问题。”
    “你是说气运？”卫天宸明显有些不信，“怎么可能。”
    “仔细想想。”赵兴道：“你这种中毒的情况，是不是每次经过九阴河的某一个地方之后，才出现的。”
    卫天宸噌的一声站起来，很明显，赵兴一说，他也意识到了。
    火种熊熊燃烧，倒映出一幅画面。
    河水涛涛，百折迁回，如同墨染的河水中，群岛若隐若现。
    水流的流动没有规律，不存在南北流向或者东西流向，是很无序的，如同一条条黑龙在岛屿之间漫无目的游动。
    “你说对了。”卫天宸道：“七年走火入魔三次，这明显是不对的，每次我探索完九阴河的这个区域，就会出现骨毒不受控制的情况。”
    “原本我以为是功法不够完善，而且程度很轻微，可是为什么会是气运的原因？”
    赵兴抬起手，青色气焰散去，露出紫色的指骨。
    “老太医，你应该会望气法，难道看不出来这根骨头的奇特？”
    卫天宸还是无动于衷：“我不会望气法。”
    “你怎么可能不会，你给过大周气运之宝……”
    卫天宸叹了口气道：“我虽有气运之宝送给大周，但我自己不会，因为我曾对着璃皇神像发过誓，不碰气运成神这一条道路，不修任何气运之法。”
    “为什么？”轮到赵兴诧异了。
    “你知道五皇钱是怎么来的么。”卫天宸问道。
    “五皇铸造钱币，以自身气运藏于古钱中，使其流通，庇佑臣民。”赵兴说道。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卫天宸道，“五运铸钱法在当时被视为福泽万民之举，不过后来就变了。它导致祸乱不断的产生。”
    赵兴静静的听着。
    “五运铸钱法的炼制，其原理是削强扶弱，天运五钱司铸钱，都是先把古钱之材融入强者的体内炼制，以强者的气运沾染古钱，经过多年后再取出来流通。”
    “五皇钱也被称之为‘神造钱’。”
    赵兴悚然一惊：“这样岂不是……”
    卫天宸点了点头：“任何法门都不存在善恶，用之善为善，用之恶为恶。”
    “气运加身，福泽深厚，修炼也会事半功倍，顺风顺水……这是一条变强的捷径。”
    “捷径谁都想走，而天运五钱司泄露了秘法，自此倒反天罡，这门秘法的用途就变了味。”
    “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都抽取天运钱中的力量，纳为己身，到后来天运钱变得越来越少，有些嫌弃时间慢，干脆屠城，杀民抽取气运炼制气运钱。”
    “甚至不乏有人因此气运成神，由于气运本身就是越强者越容易好运，就算是做下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只要气运越强，就越不容易被追查，反而会身居高位。甚至连神皇都被蒙骗了。”
    “至此，这门法就彻底成了祸乱的根源，等到拨乱反正时，大量强者逃往了妖族疆域，或者荒域地带，。”
    “国家因此元气大伤，后面许多代人，都因为先天气运淡薄，而出现了实力断层。”
    卫天宸有些感慨：“可以说，五皇时代，除了虚祖时期控制严格，其余四皇都因为这种法门出现过大动荡。”
    赵兴愣住了，他没想到五皇时代还有这样的秘密，看来有些黑暗的历史，还是卫天宸这种老家伙才知道得清楚。
    “再到后来，气运之法就被禁用，彻底被抛弃，甚至因为神皇的震怒，一度阻隔了气运成神之道。”
    “阻隔成神之道？”
    赵兴顿时想到了什么，火种跳动。
    “我和左祁玉、晋彦三人同修草人法，是不是也算大道被阻隔？”
    卫天宸看着他：“你在藏书阁中看到过我的笔记，我当时也只是猜测，古天阳创造这门法，恐怕也想过气运避劫。”
    “至于具体情况如何，古天阳毕竟死了，我亦不曾修炼此法，就不太清楚了。”
    赵兴陷入了沉思。
    古天阳是古罗河的哥哥，他们两个人都是天神‘古霄’的后代。
    古霄在他初入元海古国的时候听闻过名讳，可是后来被遗忘了。
    此外，古霄在王天知的记录中出现过！
    他说玄黄界出现一个‘玄黄神教’。疑似是玄天教（宗派版）的改头换面。
    当时王天知还很奇怪，因为他们天时派，也就是玄天教（玄天学宫）共尊的祖师爷，一直是云天道。
    “你会望气法，你看出了什么端倪？”卫天宸的话打断了赵兴的沉思。
    “我怀疑这是一名气运之神的骨头。”赵兴动了动食指。
    “难怪……”卫天宸恍然大悟。
    气运之道，遵循一个法则，即同处于一个事件当中，气运高的人走运，气运低的人就得倒霉。
    当然，像卫天宸这样的强者，本身的先天气运等级也不低，保证了他的倒霉程度有一个下限。
    也就是他为什么七年走火入魔三次，但程度都很轻微，只是某块骨头里面的骨髓之毒爆发，并不牵连全身，只需扔掉重修出一块即可。
    赵兴刚开始询问，卫天宸是不是去过某个地方之后才走火入魔。是他卫天宸误入了气运自在神的区域。
    “那名气运神或许死了，或许是因为你脱离得快，所以影响也未扩大。”
    “我看到这根骨头后，担忧你的安危，便立刻来找你了。”
    卫天宸鼓了鼓掌：“还被你给圆了回来，天宁子，你果然是个人才。”
    赵兴无言以对，这老头对自己的不信任简直是到了极点。
    元海古国骗过来一次，难道是搞出了心理阴影吗？
    卫天宸伸手一指，悟道金箍从赵兴头顶脱离，缩小后变成了一个戒指，戴在了手上。
    “呃？这是什么意思……”赵兴心中疑惑的摸了摸头。
    卫天宸真被自己感动了？
    “九阴河空间混乱，我或许顾不上你，若是你我处于很远的空间，悟道金箍就会自爆，不利于探索。”卫天宸解释了一句。
    而之前为什么不自爆，因为扶骨城有卫天宸一具火种分身，用来当悟道金箍锚点。
    赵兴认为，卫天宸现在多多少少对自己是有点信任度的。
    当然，这种信任也是源自于，赵兴不可能一个人脱离这个奇怪的白骨神域，必须依靠他和竹剑。
    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帝君级满地跑，王者级的半神在这些年都斩了十几个，赵兴一个人乱跑，很容易噶掉。
    …………
    九阴河上，阴风阵阵，吹得人骨头发寒。
    曜日道骨在这里也耀不起来，必须是某些特殊类型的骨体，才能抵抗。
    卫天宸抓着一面骨盾，呈现淡蓝色，这是某位特殊骨体生命脱离下来的骨头打造，能抵抗九阴河上的阴风吹拂。
    “能锁定具体位置吗？”卫天宸带着赵兴在记忆中的群岛来回穿梭了两个半月。
    “没有找到。”赵兴摇头。
    “我出手打捞的地点，这几年总共就那么几处地方，应该很容易找到才是，如果这里还没有，就只剩下两个地方了。”
    “再去看看吧。”赵兴点头。
    他采取望气法和面板观测同时观测。
    望气法没看到什么特殊之处，但卫天宸的气运等级却是有些波动的。
    卫天宸的气运等级是衍二十四，但他身上有宝物加成，加了五阶，所以总共是衍二十九！
    已经很接近三十阶这个门槛了。
    再进一步，他就得是古罗河博维这种气运等级。
    达到这种程度，卫天宸的气运就如同汪洋大海，寻常的小风浪，很难撼动。
    只有超级势力追杀，极度险境，才会让他的气运发生波动。
    不然就一直是大吉大利的状态，很难碰到什么坏事。
    赵兴一直观察着卫天宸的气运等级，假设有变化，那么就证明他们进入到了目标区域。
    又飞了两个半月，突然，卫天宸的气运等级发生了波动！
    从衍二十九，降到了衍二十！
    一下子降低了九阶！
    气运法则之一：当固有气运波动幅度较大，就会产生明显的吉凶运势。
    “到地方了！”赵兴立刻提醒。
    “下方有五座岛礁，在哪一座。”
    “你走两步。”
    “……”
    卫天宸怀疑这小子在报复自己。
    唰唰唰~
    他带着赵兴飞了一圈，在五个岛礁来回穿梭。
    赵兴打算根据面板上的气运波动进行判断。
    可是他发现五座岛礁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个范围恒定减少九阶气运。
    至于自己，气运反而没出现削减，似乎是因为手上的紫色食指骨根出同源的原因。
    “都一样，这五座岛礁的范围，全部产生了影响。”
    “下去看看。”卫天宸当机立断，带着赵兴降落。
    …………
    就在赵兴和卫天宸降落在五岛之一探索时，另一个方向，一艘黑色兽骨船正飞向这里来。
    船上大殿内，有着一群穿着法衣的粉红骷髅，举旗布秀，歌而舞之。
    上方有王座，手指骨轻轻随着舞乐敲击，真灵火种分散跳跃，似乎也在一同起舞。
    王者的上半身仍旧是骨体状态，但下半身的脚掌、脚踝，却长出了血肉！
    血肉是流动的，似乎也在随之起舞，当舞乐进入高潮时。
    两团血肉猛的脱离脚掌，顺着脚踝往上攀爬。
    筋膜是一道道战线，血肉例子好似士兵，它们以腿骨为战场，向着高点发动了一场进攻！
    然而当血肉攀爬至膝盖时——
    “蓬！”
    一道炸响出现。
    王者指骨敲击越发急促，大殿内的所有红粉骷髅，火种陡然飞了出来，融入到血肉中。
    飞速弥补溃烂的血肉时，迅速组织起第二波进攻。
    然而刚刚没入膝盖，血肉‘士兵’好似遭到了重击。
    高歌戛然而止，兵败如山倒！
    王者眼睁睁看着血肉倒退回了脚掌，他勉力再攻，却只能来到脚踝处守住。
    “唉……”一声轻叹响起。“符梦真啊符梦真，何时才能得自在？”
    白骨王者站在一面铜镜前，旁边摆着一些高档的首饰骨器，她抚摸着自己的脸骨，自怜自叹。
    “在阳界绝代风华，仰慕追捧者无数，如今却沦落成了这副鬼样子。”
    舞乐之道，审美很重要，但每每看看到自己骷髅的模样，符梦真就心生厌恶，就连道心都受到了影响。
    “主人，我们已经抵达九阴河。”就在此时，一名拄着长枪的曜日骷髅出现在了门外。
    “知道了，准备本宫的仪仗。”符梦真淡淡道。
    “是。”
    等到属下离开，符梦真的眼神落在了镜子前的一块皮草上。
    红色绒毛轻轻卷动，纠结成了一个个文字。
    火源文！
    这是火源神殿的独有标记。
    “了不少功夫，才从神殿兑换来九阴河的一处秘地所在，也不知道这五运岛到底有什么，光是一个具体地点就值五万火种源。”
    符梦真挨个戴上自己的装饰，随着兽骨船缓缓停下，她在一群穿着华丽的骷髅的簇拥下，降临在了五运岛。
    “嗯？竟然有人先我一步抵达五运岛？！”符梦真美丽的心情顿时被破坏。
    “南映尊者这个混账，难道把情报卖了两份？！”
    …………
    “赵兴，有人来了。”下方是瘦骨嶙峋的山脉，在一处山洞中探索的卫天宸，正提着一盏摇曳的星灯，突然停止了前进。
    “谁？”赵兴一个大跳，退至卫天宸身后。
    卫天宸掏出一件形似八卦的双层镜子，八道灰气在周围旋转，最终显现出天上的兽骨船。
    这是一件命师的神物！
    赵兴都忍不住感慨卫天宸的富裕，这都是他看到的第几件神物了？老家伙当年难道进了神皇的库藏中？
    太医令出入皇宫天经地义，他不会像自己继承大梦学宫一样，卫天宸也继承过一个神朝的宝藏吧？
    “嗯？她恢复了血肉，还有法衣？”卫天宸顿时眼睛一亮。
    在占下伏骨城的三十几年里，卫天宸他们获得的战利品，几乎全是白骨材质。
    白骨长枪，白骨战刀，白骨盔甲……
    要么就是骨灵石，灵魂晶打造的法器。
    法衣的制作，通常会从植物中提取浆丝、兽类的皮毛制作。
    它意味着血肉生命的出现，自然成长的植物！
    也就是说，这个鬼地方，还有阳间的东西！
    然而卫天宸这些年，并未见过高品质的非白骨生命。
    传说中的火源神殿位置在哪，更是一无所知。
    南大陆重重迷雾，毒气沼泽、阴云阴风遍布，他探索九阴河，未必不是想探索更广阔的天地，有河流作为参照物，总比瞎闯好。
    赵兴在看到镜子上的符梦真时，也瞬间领会到了卫天宸的精神。
    他跺了跺脚：“她周围的小兵小将交给我。”
    卫天宸看着赵兴脚下飞速成型，却又隐晦之极的地宫法：“……天宁子，你怎么这么熟练？以前没少干过这事吧。”
    他只是发出疑问，赵兴便开始行动了，好似形成了本能反应。
    “老太医，大家都是老熟人，就别装了。”赵兴埋头苦干。
    卫天宸哑然失笑。
    他身上的骨体迅速变黑，一股股毒源体迅速被抽了出来，顺着赵兴的地宫通道，开始蔓延向岛屿各处。
    ……
    打伏击搞埋伏，本我派司农是一把好手，兵种布置成森林，伪装成自然环境，具备很强的迷惑性。
    不过地利派也不遑多让，地宫法地藏法玄土法，都是阴人的好法术。
    尤其是在白骨神域这种地方，它融合了南大陆与阴界，地脉也是阴属性，当赵兴这三十几年里熟悉了地头之后，所有的地利派法术适应了当地的环境。都变得阴间起来。
    地利派法术在极陆的芥子法域练成后，大部分都蜕变成了轮回级秘法。
    太古之丘的法术是完整的，魔神地宫、摇光地藏、地心裂土……都已经是轮回秘法级别。
    赵兴没了极陆的功力，但不代表他不能施展地利法，以青法力增幅，一样是能施展的，这门秘法已经覆盖了极陆的层次，以他如今的境界，有没有极陆第三层的功力在都没区别，除非是修到第四层。芥子法域蜕变成芥子法界。
    太古之丘的十二地宫法对应十二尊魔神，当初赵兴在白涵界探索。
    有四道分身在外界，一个主持湮星古道日常工程，一道找寻天时派功法，一道返回原初界，一道去了太古之丘。
    去太古之丘的这道分身，跟着太古之丘当代山首眉山尊者学习生命地宫法。
    本尊刚进白涵界第二关极星岛时，就已经学会了生命地宫，之后就转而学习其余地利法术。
    当赵兴从白涵界出来时，本尊与分魂完成了一次互通有无。
    赵兴现在所会的，并不仅仅是一种地宫法。
    “洪山帝君当年教我的魔神地宫，只是十二魔神地宫中的基础，即大神通秘法。”
    “生命地宫完整的称呼，应该叫生命魔神地宫法。”赵兴一边布置，一边回忆着分魂和眉山尊者所学的场景。
    生命魔神地宫法，是根据天生神灵的古神‘阿伽啰’研究出来的。
    不过这门法自然不能叫阿伽啰地宫法，或者生命魔神地宫法，否则搞得太古之丘和邪教一样，于是就直接叫生命地宫法。
    赵兴现在布置的，乃是寂灭地宫法。
    创法的源头，源自十二魔神中的‘寂殁’魔神。
    它诞生于一个顶级大世界中‘寂灭时期’，按道理说，寂灭时期大道已经十分微弱，而且所有物质生命都统统处于被毁灭当中，是很难出现‘天生神级’的生命。
    可是寂殁魔神的出现却不一样，他所处的大世界恰好与一座本源界相撞。
    得到了滋补的寂灭界，于毁灭中诞生了一尊天生神灵。
    寂殁魔神掌握毁灭大道，生命力又极为顽强，太古之丘至今都只能困住它，而无法杀死它。
    “咕隆~”
    地脉发生了变化，大地微微隆起，好似产生了一场小型地震。
    这种变化在九阴河简直微不足道，很难被分辨出是人为。
    由于赵兴的法术在白骨神域都针对的调整，这座寂灭地宫的形成可以说是浑然天成，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了岛屿下。
    它的内部全部雕刻着寂殁魔神大道神韵，都是寂殁魔神咆哮战斗时施展天赋秘法时被记录下来的。
    阴暗的地宫中还存着几股灰色的气体在游荡，卫天宸投下的真灵天毒，也算是和这座地宫法相得益彰了。
    “一座地宫还不保险，双法相融更妥当一些。”
    赵兴没有直接看到符梦真，所以不知道她的境界，可是能附带血肉，证明这肯定是个半神。
    料敌从宽，怎么高估对方的实力都不为过。
    “燃镞地宫，起！”
    金光在地底鼓荡，一座外观好似金字塔的地宫出现在了寂灭地宫外层。
    双法合一，难度直线飙升，赵兴的青法力也在这一刻燃烧殆尽。
    “你真是……进步不小。”卫天宸看着都觉得惊讶，三十几年不见，赵兴提升到八劫帝君程度，他以为赵兴空有境界，法术是跟不上的。
    没想到这一手双法地宫却惊艳到了他。
    “老太医，就别闲话了，这人看上去来头可不小啊。”赵兴很不喜欢在战斗的时候闲聊，卫天宸这种要是自己队伍里面的，保管打一次就要被踢出队伍。
    “……”卫天宸语塞，他堂堂半神，竟然有种被赵兴当成了混子的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