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死亡的神

    第537章 死亡的神
    校园中的神圣灾难警报终于停了，不过这并不是因为神圣灾难的源头消失了，而是发出警报的尘世之蟒列车被破坏了。
    一公里之外，并未得到进入命令，也未得到撤退命令的教皇国甲胄骑士有些不安。
    神圣灾难的爆发，对于现在的教皇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被紧急调往这里的炽天铁骑很少，更多的还在主战场与夏国军队作战。且面对夏国的鬼武者甲胄，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溃败。
    如今进入圣域的圣堂装甲师全部的沉默，校园之中的炮火声和厮杀声也停止了很久，圣域之中里面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
    根本就没人传达接下来该做什么的命令，似乎上面的人也被这连续爆发的两次神圣灾难，其中甚至有一次s级给吓傻了。
    斯泰因重机的轰鸣声让骑士回过了神来，他迅速的转身制止:“停下!”
    扯到圣域之外的士兵还有骑士负责封锁圣域，防止有人进去，也防止有人出来……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按照他们说的乖乖就范，刚才那骑着重机，在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飞跃进圣域的男孩就是这样，而这再次骑着重机冲撞圣域的人也是这样。
    重机的骑士脱下防风衣，露出其下朴素但是圣洁的白色法袍:“你要阻止一个父亲去见他的孩子吗？”
    “圣……圣座!”骑士愣了一下，单膝下跪行礼。
    全世界会用那么朴素装扮的神职人员，除去初出茅庐的新人牧师，就只有教皇国的教皇。
    比起神职人员，这头发凌乱的像是钢针，带着不透光眼镜的中年男人更加像是统领军队的元帅。事实上，这位铁血教皇不仅是政治，军事能力也让人信服，否则也不会是他率军与夏国的大夏龙雀对上。
    也唯有作为西方世界名义上领袖的他，有资格与楚舜华对决。
    行礼完毕，骑士让开了道路。教皇亲临，让因为收不到命令而不安的他们找到了主心骨。至于教皇所说的去见孩子他并没有在意，因为教皇一词在西语中本身就有父亲的意思，他可以被视作是全天下所有教徒的教父。
    隆·博尔吉亚步入了安静的有些过头的校园，身着甲胄的炽天铁骑和手持火铳的士兵紧紧的护卫在他们的身边。
    校园之中的惨烈惊呆了这些骑士和士兵，随处可见被撕裂的甲胄残片，以及正在哀嚎的圣堂装甲师士兵。
    一具倚靠在破碎小楼上的普罗米修斯残骸，令炽天铁骑的骑士心惊。他们中有人直到今天才知道，圣堂装甲师这一部队的存在。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们使用的是这种消失了半个世纪之久的大型甲胄。
    而教皇对这一切不感兴趣，快速的向着教堂，也就是神圣灾难的中心走去。
    通往教堂的路被破坏的厉害，那怕是适应绝大多数地形的斯泰因重机也无法安然通过。可是教皇健步如飞，真的像是一个去见孩子的父亲，骑士和士兵们只能紧紧的跟上。
    远远的，所有人都能看见坍塌的教堂，以及教堂之前的广场上，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赤红色甲胄。
    “红龙出现在你的战斗序列之中……”同一时间，所有炽天铁骑的通讯器中响起这句话，一直重复，似乎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归来一样。
    没人知道红龙是谁，他们倒是知道黑龙是谁，那是龙德施泰特的代号。现在的校园之中，并不见这位叛国骑士王的身影。
    所有的炽天铁骑上前，想要挡在教皇的面前。他们不知道红龙是谁，面前的甲胄看上去虽然已经停止了行动，但是谁也保不准它会不会忽然的动起来。
    ……而且，与通报红龙归来的语音一起响起来的，还有刺耳的神圣灾难的警报声。似乎，面前这沉寂的红色甲胄，就是第二次神圣灾难的源头。
    教皇拒绝了这些甲胄骑士的保护，在后者惊讶的目光之中，走到了赤红的甲胄面前。
    红龙端坐在，由普罗米修斯以及欧米茄的残骸组成的王座之上，所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像是在觐见某位古老的王者。
    这让所有的骑士和士兵感到气愤，因为教皇是神在地上的使者，是西方世界的领袖。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让他步行前往觐见，东方的夏皇也不行!
    “收起你们的武器，会吓到他的。”教皇下达了命令。
    骑士和士兵们很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因为教皇看上去很了解红龙。
    教皇抬头，看着这陌生了许多，但是依旧有几分三年前，在翡冷翠狂舞的红龙影子的甲胄。
    “我收到了被你救下的机械师的报告，他们说你出现在了列车之上，还拯救了他们，并提醒黑龙已经背叛，要对我不利。”他说，“我立刻让人锁定黑龙的位置，发现他正在利用一条废弃道路逃进了这里。”
    教皇环视了一圈校园:“现在，他在哪里？”
    西泽尔低着头，看着这不知为何逃过了龙德施泰特狙杀的教皇，轻声的说:“……我放走了他。”
    教皇顿了一下，似乎并没有那么的意外，他继续问:“这里的其他人呢？我收到的消息，这个教堂之中还有一千人在避难。”
    西泽尔明白，他虽然说的是一千人，但是真正关心的，大概只是其中的一人。
    “他们很安全，再过不久，你大概就能收到他们联系家人的消息。”西泽尔回答。
    教皇沉默了一下，继续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这样子，是捡到了新的石头吗？”
    骑士和士兵们纷纷表示不解，如果说教皇与红龙前面的对话，还在他们的理解范围之内，那么这个石头就让他们感到不明白了。
    西泽尔无声的笑了，因为这个理论上应该是他父亲的男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用一块石头猛砸一个正在侮辱他母亲的男孩。石头在他们之间，有着其他的含义。
    他轻声的回答:“这不是石头，是剑，是让我明白权与力本质的剑。”
    “权与力?”教皇似乎有些意外，“想回去翡冷翠吗？不过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你大概已经没有办法留在马斯顿了。”
    红龙的面甲弹下，骑士和士兵们吃惊的发现，这疑似神圣灾难正体的甲胄骑士，居然是这样一个清秀的男孩。
    “翡冷翠……”西泽尔出神的看向西方，紫色的瞳孔之中有着浓郁的金色在涌动，“不管是为了我在乎的人，还是为了我自己，是时候回到那里去了。”……
    依旧还是那个全部都是白色的精神牢笼，只是囚禁的主体，从伊邪那美变成了奥丁。
    奥丁在精神世界中显露出本貌，他有着与加图索家家主一样的脸。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后者是他返回那边世界的手段，是被他创造的生物之一
    “好了，奥丁，让我们谈谈吧。”路明非打量着这颓废的天空与风之王。
    身着古衣，面容绝美，体态优雅的伊邪那美站在他的身后。身份从囚犯升级成了临时的审讯官，这位龙族大祭司的心情看上去异常的不错。
    “我认输。”奥丁果断的说，他看向路明非身后的伊邪那美，“连令皇帝都感到棘手的凶王都能够收入麾下，想必您也一定不会在意，再多一个卑微的我为您效力是吧？”
    这阴谋家认怂之快让路明非感到有些意外，看的出来，他已经穷途末路了。但是很明显，奥丁他搞错了一件事。
    “首先，伊邪那美不是我的同伴，她是囚犯。”路明非一句话，将伊邪那美再次打回囚犯，“其次，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连成为我囚犯的资格都没有。”
    脸上浮现哀容，伊邪那美叹气:“虽然挺想反驳的，但是我好像确实是你的所有物不假。”
    奥丁苦笑:“那么，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我想，您应该会对世界的真相感兴趣的吧？”
    他神秘兮兮的补充:“那可是婼顿和耶梦加得她们都不曾知晓的事。”
    “说来听听。”路明非来了兴趣。
    不过奥丁却没有急着回答，他顿了一下，说:“在此之前，我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保……”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你没有资格让我保证什么。”路明非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回答，“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可以直接从你的精神知道，无非就是消化时麻烦了一些而已。”
    他默默的看着奥丁，那像是太阳一样正在燃烧的黄金瞳，仅仅只是注视，就足以让对方变得无比脆弱的精神体崩溃。
    奥丁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的说:“遵循您的意志，我说。”
    “想必您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存在一个至高的存在。祂的真实名字已经在历史之中遗失，关于祂的称呼有很多，神、主、弥赛亚之父，不过我喜欢将他称作万机之神……”
    就像另外一个世界，在人类繁衍之前龙族是世界的主宰一样。在这个世界，在人类建起自己的国度之前，一个以机械为主的机械文明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个文明的领袖万机之神，被奥丁认为拥有着与龙皇尼德霍相同的伟力。
    但也如同另一个世界尼德霍格不知所终，但是被诸王认为祂终将会归来一样。曾经掌控那个机械文明的神也一样的不知所终，而在人类留下的典籍里，祂也会在大审判日再现。
    “不过我想你们大概还不知道，祂其实已经死了。”奥丁平静的说出那伟大的存在已经死亡的事实，“尽管在人类留下的典籍之中，将祂描述为全能的存在，但是也改变不了祂已经死亡的事实。”
    奥丁微微的一笑:“否则，我也不会想要去侵占，天空中那已经空余下来的，‘唯一’的座位了。”
    路明非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那么的意外。奥丁在这个世界经营多年，还说服了本该是死敌的风天使，组成所谓的唯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远在他们之上，也远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之上。
    但是，造就了天使长这种能够与完整的龙王角力的存在，这位神如此干脆的退场，还是让路明非感到意外。这样的存在都会死去的话，那么与他对等的尼德霍格呢？
    “接着说下去。”路明非沉声说。
    奥丁点了点头，继续说:“还有就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末日‘大审判日’已经在接近了。”
    在弥赛亚圣教的典籍之中，在未来的某一日，天使会从天而降，吹响号角，以提醒世人，神即将乘坐着白色的宝座降临。
    那一日死者会从坟墓之中苏醒，与生者一起，来到神的面前接受审判。有罪孽者，将会与地狱中的诸魔一起，受到炽天使所降下的火焰的灼烧。
    等待所有的罪人被肃清之后，神将会重新塑造世界。这一天，被称为大审判日。
    与另一个世界中的，诸神的黄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也印证了，万机之神，与龙皇尼德霍格拥有着同样的伟力。
    “可是。”奥丁犹豫了一下，“在我的调查之中，大审判日，其实已经降临了。”
    “什么意思？”路明非发出疑问，按照大审判日的描述，如果它真的已经降临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已经新生了，不存在罪与孽。
    “这才是我要说的。”奥丁说，“神并不想大审判日将领，反而希望它能够延后……为此，祂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
    夜色已深，大船之外的漫漫江景令路明非出神。耳边传来嘹亮豪迈的古军歌，这几日回程的夜晚总是少不了这些。
    金伦加通道被成功的摧毁，鬼武者的出现将炽天铁骑落下神座，所到之处只会让西方人恐惧。百年了，西方人耀武耀威的展示他们的铁傀儡。而现在，是该让他们想起，被夏国人重炮轰击的恐惧了。
    路明非还听到了夏军有人在哭，在为那些百年间丧命在铁傀儡之下的先烈和兄弟们。
    “在想什么？”白嫩的手臂从身后围绕过来，璀璨的金发在月色之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今夜的露克蕾西娅异常的柔美。
    与楚妤妔再会的那一夜，疏忽露克蕾西娅的后果显现出来了，明明不禁驰骋，却执拗的露克蕾西娅不知道多少次的向着路明非发起挑战。
    虽然每一次都是她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为结局，但是那第二日那骄傲的样子，仿佛胜利的是她一样。
    而无论是楚妤妔还是帕茜都知道，路明非是不可挑战的，他那能够与完整龙王对抗的体魄简直不知疲惫。可是就算这样，露克蕾西娅也是乐此不疲，今夜也是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