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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茅奖的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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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3章 茅奖的铁律
    江弦从丁石孙那儿挪开脚,又去冯沐那儿领鲁迅文学院的毕业证书。
    “江弦同志,恭喜你啊。”
    冯沐把证书郑重的交到江弦手上:“你那篇《小王子》我也看过了,写的真好,非常的好,刚才我和丁校长也说了,等下一届燕大新生的新生典礼上,丁校长要推荐你这篇小说给全体燕大学子,你得儘快出版这部小说才行。”
    “出版.”
    “这样吧,你不用管了,我来给你安排。”
    一向喜欢保护年轻作家的冯沐,这会儿又本能的当起了大家长:
    “这样吧,我去联繫三联书店的人给你做这篇文章。”
    “三联书店?”
    江弦听著冯沐的话有些诧异。
    所谓三联书店,其实应该是叫作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是由生活书店、新知书店及读书出版社三家合一,48年的时候在香港合併成立,解放以后就搬到了京城。
    不过后来很快被併入人民出版社,但是保留独立编辑室,一直到去年,也就是86年,三联书店这才终於恢復独立建制。
    嗯,很多人应该对三联书店並不陌生,因为三联书店做的太大了。
    他们手底下的刊物,像是《三联生活周刊》,这被看作中国的《时代周刊》。
    还有《读书》杂誌,很多年里一直是中国知识分子十分钟爱的一本杂誌之一,始终拥有一批忠实的读者,在同类刊物中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带头刊物。
    另外呢,《傅雷家书》在国內的流行,要归功於三联书店的出版。
    他们製作的读物还有像巴金的《隨想录》,杨絳的《我们仨》、《陈寅恪文集》.三联版的《金庸全集》也一直是內地读者希望收藏的最佳版本。
    总之,三联书店,这绝对是一家相当具备规模的出版机构,也是中国知识分子半个世纪的精神史。
    但江弦是觉得有些不理解,如果是冯沐来安排,最合適的应当是作协手底下的作家出版社,亦或者是“皇家出版社”人文社
    怎么也不应该交给三联书店啊?
    他一时恍惚,觉得冯沐另有用意,不过当下的环境也不容他去仔细思索这些。
    从冯沐手里接过鲁迅文学院的证书,江弦两张大证在手,学歷眼瞧著终於快要逐渐追上自己家媳妇儿,朱琳是研究生,他现在是本科生。
    和冯沐握手,鞠躬,等写作班的其他成员们陆陆续续上台领了证书,他在工作人员指示下,站好位置拍照。
    因为他个儿高,所以站的很靠后,不能和坐在第一排的丁石孙、冯沐他们站在一块儿,这比较遗憾,但也没办法,个头这东西是老天给的,改变不了,谁让咱长得高呢?
    “江弦,有个事情我觉得要提醒一下你。”
    典礼结束,冯沐又找到江弦,顿了顿道:“明年就该举办下一届的茅盾文学奖了”
    自茅盾老爷子逝世以后,从81年开始,中作协根据茅盾先生遗愿,將其捐献出来的25万元稿费用来设立了茅盾文学奖。
    第一届就是1981年举办的,获奖作品是1981年之前的这些长篇小说,有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有魏巍的《东方》,有莫应丰的《將军吟》,有姚雪垠的《李自成》,有李国文的《冬天里的春天》,还有江弦的代表长篇小说,也是处女长篇小说——《芙蓉镇》。
    第二届是在第一届举办的三年以后,是在1984年。
    因为1981年到1984年这三年里,没有诞生出太多的优秀长篇小说,所以获奖作品呢,没有第一届那么多,只有三部,《黄河东流去》、《沉重的翅膀》(修订本)、《钟鼓楼》。
    值得一提,第二届的获奖作家,可都是江弦的老熟人了。
    《黄河东流去》是李凖的小说,李凖是《高山下的环》以及《芙蓉镇》两部电影的编剧,在云南拍《环》的时候就和江弦混很熟了。
    《钟鼓楼》是刘鑫武的小说。
    不得不说,在刘鑫武写过的所有小说里,《钟鼓楼》应该是他最值得一看的,虽然名气没《班主任》大,但文学性、思想性上都远超过《班主任》,当之无愧是他最好的小说。
    至於《沉重的翅膀》(修订本),这就是张洁老师的小说了。
    这里要强调一下,获奖的並不是《沉重的翅膀》,而是《沉重的翅膀》(修订本)。
    这是完全不同的。
    为啥呢?张洁说过一句话,说《沉重的翅膀》发表的经歷,中间歷经的坎坷,足够再写一部《沉重的翅膀》了。
    她这篇《沉重的翅膀》是81年先在《十月》连载,同年又在人文社出版。
    而一直到84年,人文社才终於出版了第四次修订本。
    之所以用“终於”一词,是因为其批评、修改和出版的过程之烦难,是未曾经歷过那个时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就这么讲,当时这部小说一发表,领导干部们对这本书的猛烈批评意见高达一百四十余条!
    张洁写的有多大胆呢?
    “三十年来,叫有成功,也有失败。说句真话:基本上是失败。”
    “人口太多,人浮於事,一部影片可不可以上映,有时也要拿到局里去通过,女人可不可以烫头髮某个xx討论了三次.难怪我们大事抓不好,力气全消耗在拔鸭子毛这样的事情上了。”
    “当文学作为文学的时候,有人很可能会把它当成擦屁股纸,也有人一辈子不会读上一本文学书籍。当文学作为zz奉献给人们的羔羊时,却成为老幼咸宜的食品,人人都会爭著咬它一口。
    男盗女娼、物价上涨、倒卖黄金、小孩尿床、火车误点、交通拥挤、住房困难、不涨工资.无一不是文学的罪恶。”
    “.”
    就这些內容,姜文拍电影都不敢明说,放在起点里都不一定能过审。
    张洁居然发表了出去。
    於是人文社的韦君宜老太太赶紧一边劝张洁修改,一边去上面做解释和沟通工作,那真是好不容易才保下这篇小说,就这样,耗费两年,大改百余处、小改上千处,《沉重的翅膀》第四次修订本终於由人文社出版了,然后这个第四次修订本获得了第二届茅盾文学奖。
    所以很多人在评价茅奖最拉胯作品的时候,都会把《沉重的翅膀》放入其中,不理解这部小说为什么会获奖,觉得张洁水平也就那样。
    其实是不了解这段內幕。
    因为大部分人能读到的,都是《沉重的翅膀》(修订本),而不是《沉重的翅膀》。
    一部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的小说,自然已经在可读性上大打折扣。
    总之,第二届的茅盾文学奖,三部获奖作品都不算是那么的出彩,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而要说1981年-1984年这期间,国內发表的最精彩的长篇小说,居然还要找到江弦那儿去!
    《红高粱》、《最后一个匈奴》.这些他所创作的寻根文学作品,在很多文艺界人士的眼中,精彩程度都绝对超过了三部茅盾文学奖的获奖作品。
    而为什么这些作品没能得奖呢?
    因为当时茅奖评委会定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同一作者不宜连届获奖,这也是茅盾文学奖之后一直遵循的一条铁律。
    怎么说呢,茅奖的这条铁律一直很有爭议。
    因为一个作家,他的创作高峰期一般都是固定在一个时期,就比如余华,从87年开始,创作迎来了爆发期,接连发表了《十八岁出门远行》、《在细雨中呼喊》、《活著》、《许三观卖血记》.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间段他创造的这些小说,就是他最具代表性也是最好的小说,过了这个年龄段,后面的小说就差点儿意思了。
    其他大部分作家也都是这样,像王硕、莫言这些作家最好的代表作都集中创作在这个时间段。
    当然了,也不是说就每个作家的巔峰期就都在这个时间段。
    大部分的作家的巔峰作品创作时间不一,这与个人经济状况、健康状况、生活状態等因素都有关係。
    就说托尔斯泰、菲茨杰拉德、兰波还有村上春树,这些人创作状態截然不同。
    在他们这里,一部好的作品不仅考验体力,还要求作者具备经济优裕、生活规律,才能创作出佳作。
    当然了,罗西尼的案例也表明,財富积累后,可能减少创作动力。
    大致概括的话:
    二十来岁可能会出天才之作,但往往不是真巔峰。
    三十来岁是大多数大师的成名年龄,初显巔峰。
    四十来岁是真正巔峰的出现,这是能持续创作的大师。
    六十来岁出大总结作品,通常是文豪级別的表现。
    一般来说,作者初次巔峰年龄在31到40岁之间,许多著名作品都是在这一年龄段完成的,像《战爭与和平》、《百年孤独》、《红高粱》等。
    而对於天才作家,二十来岁就能创作出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比如韩寒,他的代表作基本都是在十几岁到二十多岁创作的,但韩寒这种情况较为罕见。
    大多数作家,首次巔峰年龄在35-38岁左右,成熟的作家则在43-47岁左右达到成熟巔峰,极少数文豪在六七十岁时还能创作出总结性作品。
    总之,说这么多,一个作家的创作巔峰期都非常短暂,往往就那么几年,过去就没有了。
    而茅盾文学奖这项同一作者不宜连届获奖的规定,就显得非常膈应人。
    倘若是这一次得了奖,那下次就不能拿,再到能评奖的时候,距离上一次得奖已经过了六七年,大部分作家这个时候早就过了巔峰期了,根本拿不出能去评奖的作品。
    这还算是幸运的,要是倒霉点儿,巔峰期到了,结果阴差阳错没拿著,过了几年,又到了新的一届,终於拿到了心心念念的茅奖,可再想评选,又得再过好几年,再等上一届,这前后消耗十几年的时间,肚子里哪还有那么多东西可写?
    因此,茅奖的这项规定,使得很多作家在自己的创作高峰期內一般只能获奖一次。
    在后世,已经那么多年过去,全中国拿过两次茅奖的作家也只有一位,没错,只有一位。
    嗯,还是刚才提到的那位《沉重的翅膀》的作家——张洁。
    但换句话讲。
    茅奖的作用,是激励更多的作家投入到长篇小说的创作中来,而不是赋予已经成名的作家更大的名气。
    这座奖的功能性是旨在发掘新的长篇小说作者。
    从这个角度来看,同一作家不宜连续获奖,也是对茅奖这份资源的更合理运用。
    总之,这么一条死规矩,有利有弊。
    而如今,时隔第二届茅盾文学奖颁布已经过去了足足三年时间,第三届茅盾文学奖的筹备,似乎又可以启动了。
    而江弦作为第一届茅盾文学奖的获得者,时隔一届,在第三届又有了再次评选的资格。
    不过有些尷尬的是。
    从1984年到现在的1987年,江弦在长篇小说创作上陷入了一个停滯。
    以至於现在再回顾,除了发表在国外的《漂流者》和《飢饿游戏》,竟然找不到一部他的长篇小说作品!
    “上次你的《芙蓉镇》没拿到第一,这是多遗憾的事情,我相信你当时不觉得什么,事后也肯定会觉得遗憾。”冯沐和他讲著。
    在第一届茅奖评选的时候,《芙蓉镇》不论从何角度来看,似乎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获得者。
    可惜因为贺井之一句“字数太少”,让《芙蓉镇》错失了茅奖第一名的桂冠。
    对此江弦也没啥敢抱怨的,贺井之对他都够宽容了,都没说给他送去青海。
    而时隔那么多年,贺井之的影响力早已没了当年那么大。
    “一个作家的创作爆发期能有几年?”
    “你就不想圆了当年的这个遗憾?”
    冯沐面无表情:“再过几年,下几届你还能写出像样的长篇么?”
    “这是未知数。”
    “当下的这个机会,你应该好好把握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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