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输赢

推荐阅读:华娱:流量我为王重生:与天仙一起生活的日子遮天之太古圣皇莽荒纪之我是垒展我在中世纪搭建庄园东京:限制级家教无限恐怖之无限逆转这次,我不当魔王了穿越萧炎舅舅,我获得二郎神模板怪猎:荒野的指针

    南京。
    张安平立于窗前,目光落在了远处一片哀白的洪公祠。
    在等待通报的一段时间内,布置于洪公祠的灵堂,除了张安平嫡系、江浙区域内的军统成员外,鲜有人来。
    但随着张安平扬起的大砍刀轻飘飘的落下,随着侍从室庄维宏亲自随张安平来洪公祠吊唁戴春风,门可罗雀的灵堂,终于开始变得喧嚣若市。
    昨天,国民政府下令成立了【戴春风治丧委员会】,大孝子戴善武成为了主任,张安平任副主任,但大孝子很不喜张安平,把持治丧话语,将张安平隔绝在外。
    见此,张安平再没有自囚于灵堂之中,只有“大孝子”戴善武,披麻带孝接受着一位位吊唁客的安慰。
    目光从洪公祠前收回,张安平轻轻的摇头,发出了幽幽一声叹息。
    愚蠢的戴善武,难得的歪打正着,将自己这个凶手给隔绝在外了。
    可惜,这一手,当真是……蠢不可及啊!
    外面传来脚步声传来,很快曾墨怡便推开了房门:
    “安平,毛副局长来了。”
    毛仁凤!
    张安平淡然道:“让他进来。”
    “毛副局长,请进。”
    毛仁凤缓步走进了饭店包房中,看到张安平后的第一句话是:
    “安平,这一次你我之间……坦诚相待?”
    一抹讥笑从张安平嘴角浮现:
    “蠢货!”
    毛仁凤却没有动怒,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自顾自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张安平见状便走过去坐到了毛仁凤对面,用一种嘲弄的目光盯着毛仁凤。
    像是看一个傻子。
    毛仁凤暗暗咬牙,但一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终究是强忍下来,沉重的道:
    “安平,节哀。”
    张安平轻飘飘的怼了四个字:“虚情假意。”
    毛仁凤被张安平接二连三的嘲弄彻底激怒,指着张安平大骂道:
    “我虚情假意?我好歹保住了雨农的心血!”
    “你呢?”
    “雨农一直视你为接班人,可你在雨农逝去后做了什么?军统被提案拆分的时候,你躲在灵堂里一语不发!”
    “等通报出来,你却只顾着出一口气,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安平,你觉得我蠢?我还觉得你就是个废物呢!”
    张安平未因此愤怒,而是轻飘飘的道:
    “所以,你不会向我这个废物……低头对吗?”
    此话一出,毛仁凤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在沙发上一语不发。
    毛仁凤,确实是……低头来的!
    其实不只是毛仁凤,唐宗来了,郑耀全也来了,只不过这两狐狸暂时还沉得住气,不像毛仁凤,只得硬着头皮来找张安平。
    因为军统……没钱了!
    张安平现在对军统的诸事不管,署理副局长的毛仁凤之前还能不管,反正是要跳出军统的,可他现在不得不管。
    因为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未来的军统的局长,就是他毛仁凤。
    所以,毛仁凤不得不管!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管,得有钱,可他毛仁凤,手里有个屁的钱。
    国民政府对军统的拨款,早在年前就已经到账了,可打特务处时期,上面的拨款就是杯水车薪,更遑论是现在庞大无匹的军统——上面的那点拨款,连军统在册特工一月的薪水都不够。
    军统现在虽然确定了拆分方案,但人员至今还没有分流呢,所以毛仁凤需要面对的是上上下下二十余万张嗷嗷待哺的大嘴!
    在册特工的薪水可以拖一拖,但忠救军呢?
    庞大的忠救军体系,所有的薪水都指望着局本部发,这钱,他哪敢拖啊!
    诚然,忠救军是张安平的嫡系,可说到底就是军统直属的武装力量,向军统局本部索要薪水,天经地义。
    一想到足足二十余万张嗷嗷待哺的大嘴,毛仁凤就浑身发冷。
    一人一口,他毛仁凤都得连渣子都不剩啊!
    不管?
    他毛仁凤要是敢不管,划定好的利益不仅鸡飞蛋打,以后更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于是,他在被张安平道破之后,就只能装泄了气的皮球。
    张安平有办法吗?
    当然有!
    军统负责着汉奸资产的清缴工作,张安平甚至之前还掀起了大清算,手握的资金足以支撑军统数月的开销。
    除此之外,军统原有的走私网、商网悉数在张安平的手上,只要张安平愿意掏钱,军统上上下下会肥的流油的度过眼下的几个月,直到拆分完毕。
    因此,毛仁凤明知肯定会受辱,却不得不来。
    眼下张安平要是不出手,军统,就乱了!
    张安平会坐视军统乱起吗?
    过去,毛仁凤敢肯定:
    张安平不敢!
    可现在,毛仁凤、唐宗和郑耀全,没一个敢如此的笃定。
    要知道眼前的这位爷,在军统被拆分的时候,一语不发,哪怕是局长的位子砸在了身上以后,却丝毫不在乎的挥起了四十米的大砍刀。
    到手的局长变成了副局长!
    说他疯了都有人信!
    所以,毛仁凤来了,唐宗和郑耀全也来了。
    而当张安平说出“所以,你不会向我这个废物……低头对吗?”这句话的时候,看似是毛仁凤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认命,实则是毛仁凤终于长舒一口气。
    娘的,这狗东西只要愿意谈就行!
    “让唐宗和郑耀全滚上来见我!”
    张安平淡淡的道:“另外,把戴善武那个蠢货带过来,让他看看他父亲的心血,是怎么被……分食的!”
    毛仁凤飞速的站起,浑然不像之前泄气的样子,并以一种难以匹配体型的速度,飞速的离开,生怕张安平会反悔一样。
    张安平的目光幽幽,财权,是他手上的最后一张牌了,这张牌,看似如同双王炸,但实际上,却只能用于妥协。
    ……
    披麻戴孝的戴善武来了,看张安平居然住这么豪华的包间,又想起自己在洪公祠中睡的是茅草,顿时目露酸意。
    可惜这里没有他发言的权力,当唐宗和郑耀全一道进来坐在沙发上以后,戴善武就只能拎着一张椅子坐旁边。
    若不是看在张安平的面子上,他怕是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毛、唐、郑三人坐下后,一语不发,对没有待客之茶的情况也不以为意,纷纷等待着张安平的诘难——既然是要钱来的,他们当然做好了准备。
    只要能把钱要到,一切,好说。
    张安平瞥了眼碍眼的戴善武后,终于出声:
    “谁算计这个蠢货的?都给他解释解释。”
    毛唐郑三人悄然对视,心说换做是他们,才不会理会这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呢。
    但张安平既然开口了,他们自然得满足张安平的要求。
    郑耀全先开口:
    “善武,那一次在茶馆里,故意在你后面说局座之死是阴谋布局的人,是我安排的。”
    戴善武的脸色一黑。
    郑耀全补刀:“还有,那个教唆你的姘头,也是我安排的,嗯,不过她是中统的人。”
    “你碰到的那个算命先生,是我安排的。教你在南京为难张、张安平的帮闲,是我安排的。”
    一件件事从郑耀全和唐宗口中说出,让戴善武的脸色越来越黑,但最后却演变为恐惧——他不敢想象,自己每天接触的人,竟然有这么多都是带着目的的!
    亏他还觉得这些人是兄弟!
    但最让他心寒的是毛仁凤的讲述。
    “让你生出和安平争雄的野心,是为了给安平添堵,我从不认为你会成为安平的阻碍。”
    “明楼,对你……也不过是利用。”
    毛仁凤的讲述让戴善武引以为傲的自尊被撕的粉碎,因为在毛仁凤的讲述中,他就是一个废物。
    而讲述这些的毛仁凤,戴善武过去虽然不喜,但却一直是当一位长辈的!
    就是这样一位长辈,用简单而冷冽的话,撕碎了他的骄傲和自尊。
    “善武,这一行,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呆的,要是没有安平的保护,你……怕是死了千百次了!”
    “听毛叔的,雨农下葬之后,你转个文职吧,到时候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没有人会算计你,要是你还不知道好歹想要瞎掺和,怕是得……”
    毛仁凤顿了顿,依然说出了残酷的四个字:
    “不得好死!”
    戴善武像一头红了眼的疯牛,大口大口的喘息,发红的眼睛注视着四人,可四人却无比淡然,压根就没在乎过他要发狂的样子。
    段位……相差太远了!
    “啊——————”
    戴善武嚎叫一声后,冲出了包房,像一头野兽一样。
    声音渐远,逐渐消失。
    毛唐郑三人望向张安平,一副你可满意的样子。
    他们很清楚,张安平将戴善武拎来,不是为了让戴善武看一看他父亲的心血被瓜分,而是让三人做出保证:
    以后不再算计戴善武。
    至于张安平为什么这么做,三人都非常的明白。
    现在,前戏结束,该入正题了。
    毛仁凤率先开口:
    “根据提案,现在的军统中,有一部分力量会被剥离到警务体系。”
    说完这句话后,毛仁凤阴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唐宗,唐宗恍若未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毛仁凤接着说:“还有一部分力量,会被军令部二厅所吸纳。”
    这部分力量自然是被郑耀全吸纳的。
    “涉外的力量,会组建外交情报司。”
    “跟宪兵司令部有关的力量,会移交给宪兵司令部。”
    “军统直属的武装力量,会跟忠救军一道被整编为交通警察总队。”
    “届时的军统,大约会保留一万人左右的编制。”
    毛仁凤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格外的无力。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初敲定瓜分军统议案的时候,未来的军统是要交到张安平手上的,毛仁凤可是一丁点的私心都没有,跟侍从室、军政部的代表一道,画出了一万人的红线。
    当时的毛仁凤极其得意,他认为这个数字会让张安平体会到什么叫……挥泪斩马谡!
    但谁能想到他毛仁凤竟然被算计了,最后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想到这,他又阴冷的望向了唐宗,恨不得生啖其肉。
    唐宗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衣服,一语不发。
    郑耀全饶有兴趣的看了两人一眼,一副我只是看戏的表情。
    张安平用充斥着杀意的目光望向了三人,让房间内的温度都莫名的下降了几分。
    他开口:“一万人的编制……能干什么?”
    军统的一个区,不说下辖的站,光区本部,就得有情报、行动两大执行处,再加上后勤、审讯、文职、监狱等等,随随便便就得五六百人。
    若是加上下辖的站,一个区随随便便数千人。
    这样的区,军统有近十个!
    一万人的编制下,区站构架,都得重塑。
    至于军统的影响力,也自然会因此而衰败。
    可对这个问题,却没有人回答。
    张安平深呼吸一口气,目光中有暴虐之色在闪烁。
    唐宗悠悠的开口:
    “这件事已经敲定,改不了。”
    张安平身上的怒意消散,沉声问:
    “你能带走多少人?”
    唐宗反问:“你想要我带走多少人?”
    张安平一时间语塞。
    郑耀全这时候道:
    “外交情报司,不会超过两千人。交通警察总队,额定编制四万人。军统,一万人。宪兵司令部,能接纳三千人。二厅,能接纳两千人。老唐手上的警察署,虽然规模庞大,但不可能都启用军统的人,最多不会超过六千人。”
    一共是……六万三千人!
    而此时的军统,在册特工五万人,包括忠救军在内的军统武装力量,十几万人,加起来超过二十万!
    张安平震怒的看着三人:“你们……你们……”
    这当然有演的成份,因为这个确切的数字,毛唐郑三人都在保密,张安平不该知道。
    唐宗开口:
    “这是大势,国家安定后,没有人能养的动这么多人!”
    国民政府对军统的拨款,占据了军统经费的九牛一毛。
    之前,戴春风凭借圈钱能力,拼了命的养活着这么多人,可现在日寇已经消灭,很多的走私渠道都失去了意义,即便张安平接手,也确实养不到这么多人。
    而这,就是大势所趋。
    “一万!”张安平恢复了冷静,他凝视唐宗:“你接纳一万人。”
    唐宗道:“交警总队的整编,你负责。”
    这是交换!
    张安平深呼吸、再深呼吸。
    “好。”
    十几万人的军统武装,整编为四万人,这是要老命的差事——若不是因为这个,唐宗绝对不会来找张安平。
    张安平吃下了军统拆分的最大苦果后,提出了条件:
    “善待我的人。”
    唐宗淡然道:“只要他们识相。”
    “解决”完唐宗,张安平望向郑耀全。
    “二厅,太弱了,应当加强,五千人。”
    不等郑耀全开口,毛仁凤先反对:“二厅不需要这么多人!”
    军统拆分后,二厅会成为军统的对手,毕竟双方在职能方面有重迭。
    之前,毛仁凤很乐意二厅加强,但现在他可不乐意。
    郑耀全一字不说,继续看戏。
    张安平转而对毛仁凤道:“我要八千人。”
    毛仁凤笑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张安平说的“我要八千人”,是要未来的军统的八千个编制。
    他毛仁凤才是局长,你张安平要八千个编制,那我呢?
    两千个?
    那他妈谁才是局长!
    军统重编,手上的编制就是招兵买马发展嫡系的资本!
    毛仁凤怎么可能相让?
    张安平反问:“你要多少?”
    “八千。”
    张安平顿了顿:“那就掀桌子吧。”
    他为什么低头?为什么要向唐宗低头?为什么要揽下交通警察总队改编的苦果?十几万的武装力量整编为四万人——张安平能不知道这活计多艰难?
    可他拦下了,甚至向唐宗低头了,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嫡系争取去处吗?
    唐宗见张安平不谈了,便道:“均分吧。”
    毛仁凤对其怒目相视,恨极了唐宗。
    张安平这时候让步:
    “各站,正职你七我三,副职,我七你三。”
    毛仁凤勉为其难的点头,接受了张安平的让步,但还是提出了要求:
    “但遣散之事,由你悉数负责。”
    张安平目光中的杀机浮现,毛仁凤毫不畏惧的对视。
    “好!!”
    张安平吞下了仅次于交通警察总队整编的苦果。
    郑耀全悠悠道:“五千人,我要了,但……我要盘尼西林一半的销售渠道。”
    军统的走私渠道基本废了,虽然还能有走私收益,但绝对不会像抗战时期一样。
    所以郑耀全瞄准了另一个赚钱的渠道。
    毛仁凤怒视,张安平却平静道:
    “好。”
    毛仁凤无可奈何,只能深深的看了眼张安平。
    来日方长!
    过去,他没有太多的力量,对上张安平一直处于下风——这其实是美化的说法,准确的说,他就是被碾压的一个。
    可现在时过境迁!
    军统拆分整编后,尽管他占了一半的编制,可正职方面张安平做出了让步。
    但最大的收获不是这个,而是张安平只有军统一半的编制!
    军统在册特工五万人,整编之后剩一万人,这意味着要裁撤八成之多,尽管张安平从唐宗、郑耀全处多拿下了数千的名额,但对于要裁撤的规模来说,太少太少了。
    五千的编制规模,张安平要安置他的嫡系,未必都够,又怎么可能给军统其他势力分杯羹?
    那些人只有一条路:投向他毛仁凤!
    这就是毛仁凤的机会,碾压、反超张安平的机会!
    只要他操作得当,张安平在他跟前,将再无优势可言。
    来日方长!
    这些,张安平知道吗?
    当然知道!
    可当他选择了入局,那他就别无选择。
    包括揽下交警总队整编的苦活、包括揽下军统特工整编的苦活。
    他只要入局,就别无选择。
    之前毛唐郑三人最担心的是张安平不入局,为了拉张安平入局,毛仁凤被骂成了死狗都不敢大声反驳。
    但张安平入了局以后,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可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张安平手上掌控着目前军统的巨额财富,毛唐郑三人,压根就没必要跟张安平交涉——他们是没钱对军统人员进行分流,才不得不让张安平跟他们讨价还价。
    也就是说,张安平能干苦活,反而是他上桌的底气。
    毛唐郑三人目的达成,最大的报复甩给了张安平,也就没必要在耗着了,纷纷起身离开——相比进来时候三人共进退的样子,现在的三人,拉开了距离,相互间,全都是……防备。
    抗张联盟,瓦解!
    三人走后,脸色阴霾的张安平,突然间笑了起来。
    笑的非常的开心。
    曾墨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在那一个人开怀而笑,这笑是这几日来她从未见过的,便忍不住道:
    “什么事这么开心?”
    “墨怡,你知道五万特工的军统,压迫力有多大吗?”
    抗战结束后,国民政府手中的省会城市35个,重要工商业城市外加中小城市(县域中心)约400个。
    平均下来,一个城市可以安置超过一百名的军统特工。
    这些人对地下党的遏制力太惊人了!
    曾墨怡岂能不知道?
    她的丈夫这段时间的奔波,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她笑着问:“现在呢?”
    张安平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万人!”
    曾墨怡呼吸一滞,竟然减少了这么多?
    “除此之外,未来的军统站正职,毛仁凤占七我占三,副职,我占七他占三。”
    张安平满脸都是难以压制的笑容。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每一个站,都会陷入正副职的政斗之中!
    内斗,牵扯的精力有多大这一点张安平实在是太清楚了。
    “安平,你……真厉害!”曾墨怡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丈夫这一手,基本瓦解了军统对组织的威胁。
    实在是太厉害了。
    张安平大笑,一脸的释然。
    他心里还有一个包袱,这时候也终于能放下了。
    唐宗!
    戴春风坠机之后,唐宗唯一的一次“亮相”是像陈胜吴广似的,进入戴公馆开走了戴春风的一辆汽车、拿走了一批戴春风收藏的武器。
    以此,打响了落井下石、瓜分军统的第一枪。
    除此之外,看似没有怎么亮相,但这个老狐狸却怎么可能如此老实?
    毛仁凤就是被他给算计了。
    毛仁凤最初被唐宗承诺,帮助脱离军统,一起执掌警察总署。
    但唐宗的算计太妙了,他在侍从室布局,让军统没法参与戴春风坠机的调查——这一招棋可谓是将张安平算的死死的。
    张安平虽然是按照自己的剧本在行事,可被唐宗算计的如此之深,这让他心中警觉不已,生怕被这个老狐狸看出了端倪。
    而他接下来的行事,几乎都被唐宗算死。
    正是因为军统没有参与3·17坠机事件的调查,张安平不得不以掀桌子的方式展开“报复”,名曰给一个交代!
    毛仁凤,也是这种情况下被张安平囚禁的。
    毫无疑问,唐宗压根就没有跟毛仁凤“共享”警察署的打算——毛仁凤被囚禁,侍从长要安抚人心,要处置张安平,毛仁凤便因此得了局长的位置。
    看似毛仁凤赚了,可警察总署,却成了唐宗一人的地盘!
    而赚了的毛仁凤,又要面对一个让他头疼至极的对手。
    这也是毛仁凤恨死了唐宗的缘由,分食军统的时候,他因为有唐宗的保证,下手那可是要多狠就有多狠!
    就连一万人的编制,也都是他想出来的。
    用毛仁凤的话说:
    以后军统不需要在小地方设置行动组,也不需要太多直属的行动组,既然没有了司法权,要那么多人干吗?一万,足矣!
    结果呢?
    他最后自食苦果,甚至还要承担跟张安平对抗的最终风险。
    要不是拉张安平入局后,毛仁凤认为自己赢面极大,他都想直接跳反到张安平这边了。
    以上的种种,几乎都跟唐宗的算计无二,尽管这也是张安平的算计。
    这意味着唐宗对张安平的研究极深,哪怕这只是张安平展露的人设,可对方如此研究之深,说明对方在暗中注视、研究的时间,非常之长!
    这种对手,宛如毒蛇,要么不动,要么,一击致命!
    可怕!
    好在当前的布局已经彻底完成,张安平贯彻了自己的人设,没有引起唐宗的怀疑。
    当然,张安平也发现了唐宗大胆的行径——
    封堵侍从长的耳朵!
    没错,这事,其实是唐宗干的,可这个锅最妙的还是甩到了看戏的中统身上。
    中统怕是到被拆分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侍从长惦记上的!
    老实说,真要是跟唐宗这么一个对手长久的博弈,还真让人头疼。
    可令张安平释然的是,未来他基本不会跟唐宗再有交集,唐宗也成功“洗白”,怕是也没心思和自己有交集!
    毕竟,对唐宗来说,当初的仇,不仅报了,还报的非常舒爽。
    当初张安平让唐宗的侍从室组长位子不保,现在的唐宗让张安平吃下了整编的苦果——这因果,算是解开了。
    【这出大戏,唐宗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我张安平成为了最大的输家,可……】
    【我输了么?】
    张安平抱着自己的妻子,嘿嘿的直笑。
    话说这一出大戏中,除了张安平是输家外,毛仁凤也算输家,虽然远没有张安平这么惨,但他被唐宗算计的是真的惨。
    站在军统高层的视角,毛仁凤虽然是“赢了”,可却出卖了太多太多军统的利益。
    而这也会注定他在以后的军统内,难以拥有绝对的底气。
    甚至他这个局长的位置,都像是坐在了沙堆的城堡上。
    到时候轻轻一推……(本章完)

本文网址:https://www.danmei4.com/book/188814/55686482.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danmei4.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