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黑水尽头

    第652章 黑水尽头
    那尊增长天王的神像，此刻安静地落在姜闻的神海中。虽无动静，却也让姜闻的心有些不安。
    这尊神像莫名其妙就钻入他的神海里，莫非有什么阴谋所在？
    在这般诡异的地方，如何小心都不为过。倘若一步踏错，或许就是万劫不復之地。何况这四大天王本就乃正神，绝非一般之辈。
    静观其变化，姜闻没有感受到这尊神像有何不同。
    它入这神海中后就再无动静，只是將姜素原本的位置霸占。这让某个姑娘十分恼火，总是冷清清的脸上也掛上了脾气。
    “莫急，我且看看它有何不同。若能將其搬走，定会给你腾开位置。”姜闻安抚一番，让姜素气消去几分。
    毕竟她再怎么生气，对於眼前这事也无济於事。
    那尊神像不过是块顽石，没有任何灵韵神通所在。
    “我没地方住了。”姜素幽幽说道。
    “我这神海之中，你何处住不得？”姜闻哑然，望著自己辽阔的神海说。
    神海乃是神识之海，人之精神意识的归宿。神海变化，便是相当於一人的精神变化。
    以姜闻如今的修为，神海自然是被开拓得宽阔。若是仅用宽阔来形容，那也有些狭隘。只是一望无际的幽蓝汪洋，在这汪洋上独居一处仙岛。
    他的神像立於这岛中，身旁本是姜素的神像。只是上次变化后，那种神像化为姜素，寻常都是在他的神像旁休息。
    如今她的位置被人占据，其他处也无神位可立。
    心中有所明了，姜闻说完这话后又接著道：“你可寻一处自立神位，我不限制於你。”
    “没这个好。”姜素摇摇头，甚是有些不情愿。
    “若是能找到挪开此物的办法，定让你重新归位。”姜闻苦口婆心道。
    好说歹说，算是將这冷清仙子给劝住。饶是姜闻也不太明白，明明是从自己身上分开的，怎么这女子的脾气就不如他呢？
    许是姜闻的话映照神海，便见神海之上升起一轮大日。
    隨后仙岛飞扩，朝著四面八方扩散。
    草木生长，细水涓涓。
    除了没有生灵之外，一切都显得那般美好。
    姜素绕著本尊神像徘徊一圈后，择了另一旁不远处的位置落下。
    一尊女神像立起，化为她的模样。
    將这些搞定后，姜闻再看了看增长天王的神像。探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放弃。
    罢了，且先將其留在神海里吧。
    能有本尊神像坐镇，该是起不来什么乱子。
    毕竟刚才那等危险的境地，都是神像帮忙化解的。
    姜闻只道自己这尊神像位格极高，甚至於连真龙都要称呼仙人天尊。只是平日除了往来两界外，也无动静。但关键时刻，还是算靠谱。
    打量神海一番，姜闻又来到石碑前。
    將《內景经》置於推演，上面显示所需的功德值让他沉默。
    七位数的功德值也太离谱了，推不起推不起。
    暂时放下推演《內景经》的心思，他得留点功德值。毕竟功德值难得，本来就是重要之物。倒是那香火如今朝著八位数而去了。
    也不知道回去后，香火还能够增长多少。
    查看完所有事，姜闻退出神海。他睁开双目，看向这片脏中世界。
    眼前所见，脑海中莫名升起某种明了的感觉。无论他看向何物，都能很快知道那东西的信息。
    “菩提树，彼岸。”
    看向古木时，菩提二字浮现。那从神祇沧桑记忆里给予的知识，让姜闻知晓这世界的诸般事物。
    菩提树下猩红的绒毛枯草之物，就是传说里的彼岸。
    它没长在黄泉路上，而是伴隨著菩提树生。
    对於这事，神祇的记忆並没有给消息。它就好似个知识库，只有姜闻所见所想时方才能给出一个固定的答案。至於其他事，那无尽的记忆无动於衷。
    “唉，行吧。多少还是能有些作用。”姜闻安慰自己一番，也没觉得有多失望。
    神祇的记忆虽无大用，但多少能辨识事物，这於他而言已经算得上大用。
    细查自己的修为，这次脸上多了几分惊喜。
    金丹再造，五气而生。
    一元之气算是初步修成，只等修的圆满。
    毕竟五气朝元，朝的五臟。他如今修心气，练火元。待心火合一，就能得一气朝元。
    等到五气皆朝元后，便能立练三。
    皆是天上天下，四海可去。
    “这圣人之境，只差一步了。”姜闻感受金丹变化，他对於那圣人的道路越发的清晰。
    如今那条大道就在他脚下，只需要他再往前踏出一步，就能轻易而举的达成。
    只是他的六识告诫他，不可那般急切踏入圣人之境。
    他还缺一样东西，若能得到圆满。再踏入圣人时就能有大造化。
    “缺点，还缺点什么。还缺什么呢？”姜闻眯著眼，他抓不住那一点灵光。
    没想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那么多。沿著涌动的黑水而上，他想去看看这黑水的尽头都有什么。
    “神血。”看向黑水，脑海中有著关於黑水的消息。
    和他所想的那样，黑水的確是被污浊过的神血。至於为何会被污浊，神祇的记忆並没有给出答案。
    他知道那不是个简单的秘密，而是关於太古神话陨落的真相。
    虽渴望知晓那段无人能知的岁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姜闻心里明白，他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有些秘密不是越早知道的好。甚至於有些故事的传颂，本身就能影响世间变化。
    亦如民间流传七月半夜晚讲鬼故事，总能吸引到鬼魂附身。那些神话中的存在，或许有著更可怕的因果。
    沿黑水而上，菩提树越发的密集。
    萤光闪烁，猩红的光华將整片脏中世界点亮。
    无数怪异的走兽飞禽生长，足以叫人心惊胆战。它们互相廝杀，互相吞噬，然后变化成更为恐怖的模样。
    甚至於姜闻都遭到了不少袭击，只是那些袭击都如春风般温柔。
    弹指挥袖，无数飞禽走兽化为血水。
    落入黑水大河中，沿著河流而下。
    姜闻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他一边修炼著一元之气，一边將脏內的一切收入眼中。
    偶尔和姜素说说话，这女子经歷了神位被占据后，也算是缓和了过来。
    她告诉姜闻神海有了些变化，但至於哪些变化她也不太清楚。她只觉得神海越发的深邃，若无震天撼地的狂风，就难以撼动这片无边的神海。
    这姜闻也多少有些察觉，他感觉到自己的精气神越发的纯粹。
    果真，这天王也算是带来不少好处。
    不知多久，姜闻终於走到了黑水的源头。他抬头看去，双目里有惊喜，亦有惊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