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鄂木斯克试锋芒

    乾元二十九年（1673年）十月六日上午，鄂木斯克的沙俄营地内呈现出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哥萨克们正指挥着土著士兵和抓来的哈萨克百姓砍伐原木、构建城堡。城堡外墙覆盖木板或兽皮，屋顶覆盖茅草或兽毛毡，挖有护城河和塔楼，形成天然屏障。
    “巴加巴汗”手指着即将竣工的鄂木斯克堡兴奋地说：“多么坚固的城堡啊！只要把它建成，不管来多少卫军，也休想攻下！”
    “巴加巴汗”只是个绰号，这位的真名叫波哈鲍夫，因为当年在入侵贝加尔湖时，对当地的布里亚特人大肆杀戮，使许多人逃往异乡，许多村落成为荒漠，至于贩卖俘虏、劫掠民财之事，干了无数。为讽刺他的贪婪和暴虑。布里亚特地区的老百姓给他送了个绰号“巴加巴汗”。听说这绰号后，嗜杀成性的波哈鲍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愈发恣意妄为，终于逼得文加和奥金地区的布里亚特人先后起义。
    布里亚特人大量逃亡和不断起义，严重打击了沙俄侵略者，莫斯科政府不得不派出人员到巴拉干斯克堡“了解”逃亡起因，装模作样斥责了他一番，将其调到托博尔斯克督军区。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此臭名昭著的人物在托博尔斯克督军苏利金眼里却成了难得的人材，命其率领两百个哥萨克和五百个臣服于沙俄的土著部落士兵挺进至鄂木斯克地区，建立向南挺进的坚固堡垒。士为知己者死，波哈鲍夫对督军大人感恩戴德，带着部下在鄂木斯克地区烧杀劫掠，干得不亦乐乎。
    “大人说的是，只要鄂木斯克堡建成，咱们便不用再担心鞑靼人的偷袭了。这都是大人您的功劳～”百夫长加夫里尔谀媚地说。
    “嗯，在城堡竣工之前须多派人手警戒”，波哈鲍夫得意地说。
    “请放心，我已派了二十个人在周围警戒，一旦卫军有动静，便会飞马来报”，加夫里尔恭敬地回答。
    “那便好”，波哈鲍夫满意地点点头，蓦地神色大变，“哒哒哒～哒哒哒～”远方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一队又一队手执骑枪、马刀的骑兵呼啸而来，骑阵中的鱼竿钓子旗迎风招展。
    “卫军怎么来了？你不是说已在周围布下警戒了吗？为什么没人报信？”波哈鲍夫一把揪住加夫里尔，咆哮如雷。
    “可～可能是我们的岗哨遭～遭到了偷袭”，加夫里尔吓得直哆嗦。
    波哈鲍夫狠狠踹了他一脚，吼道：“赶紧带人撤到城堡里，快～”
    如果鄂木斯克堡已经建成，想打下来肯定要费些工夫，可如今的城堡只筑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城墙没筑，外面的护城河只浅浅掘了一小部分，塔楼更是连顶都没搭，面对飞驰而来的卫国骑兵，毫无准备之下，如何防得住？
    哈萨克万户长特古斯朝克图、土绵图瑚尔绰克图率三千骑兵由城墙未建成处飞驰而入，哥萨克和土著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开枪便被一一砍倒。
    “呀～”波哈鲍夫举起手中长矛，狠狠地将一名卫军刺落马下。
    “唰～”快似闪电的一刀顺着脖颈劈下，身经百战的特古斯朝克图出手又快又狠，将“巴加巴汗”由左肩斜劈到右胁。
    “驾～驾～驾～”加夫里尔吓坏了，跨上一匹黑马，落荒而逃。
    “哒～哒～哒～”图瑚尔绰克图瞥见了他，一边用双脚驭马追击，一边取下背后强弓，蓄势搭箭射出。那箭带着啸音，凶狠地贯入加夫里尔后颈，将其射落后钉死在地上。
    “来人，将抓到的罗刹鬼全部砍头，人头带到塔拉斯科堡垒成京观。将他们建的鬼堡拆了”，特古斯朝克图望着一地的敌人尸体下令。
    “且慢，这么好的城堡拆了太可惜，不如咱们将它建成，留兵驻守，日后也多了一道防范罗刹鬼的屏障”，图瑚尔绰克图笑着说。
    鄂木斯克之战产生了明显的震慑效果。听说卫军将侵入鄂木斯克的俄军全部斩杀、人头在塔拉斯科堡前垒成京观的消息后，托博尔斯克督军苏利金用手划起十字，喃喃自语，“野蛮人，真是一群野蛮人～”骂归骂，却下了道命令给各地的哥萨克，不要再骚扰南方的野蛮人。
    额济勒总督那日松听到这消息后精神大振，与阿冈赫巴万户府土绵朋楚克，万户长伊勒登诺颜、巡抚吐耶拜等人筹划着发动了几次反攻，将沙俄军队逼退了百里。
    那日松奉莲大可汗之命带着五千人马和大量军械来到这里后，在土尔扈特部首领朋楚克的支持下招兵买马，阿冈赫巴守军数量一度发展到数万之众。然而沙皇阿列克谢一世命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御前侍臣希特罗沃率两万多俄军攻入了阿冈赫巴地区，敌人数量众多且火器精良，那日松的部下只有五千战兵，其余皆是牧民，被逼得节节后退。正在危急之时，卫军在邻近阿冈赫巴的哈萨克地区的反攻，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
    大卫的边疆如此辽阔！即使用了八百里加急，鄂木斯克之战的结果传到莲大可汗耳中时已是十二月。人的年纪越大便越沉得住气，他耐着性子又等了三个多月，想看看沙俄有什么反应。孰料居然一点动静皆无，俄军不但没有报复，反而收敛了在边疆的活动。
    “奇怪！那个叫阿列克谢的沙皇居然咽下了这口气？乌衣卫的消息说不久前有个叫拉辛的哥萨克发起反对沙皇的起义，将里海沿岸、伏尔加河流域搅成一锅粥，虽然被镇压，却大伤了沙俄元气，难道是真的？朕刚扫平南方，本想休养生息两三年后再出兵攻俄，可既然敌人正处于虚弱期，倒是可以提前发动。嗯，去年的秋粮已经入库，财政状况已有所缓和，便选在五六月间动手吧”，苏勒坦喃喃自语。
    沙俄的退缩，非但没有换来这位枭雄的善意，反让其以为沙俄软弱可欺，打算狠狠地咬下对方一块肉来。为迷惑敌人，他派遣礼官罗文良赴莫斯科，要求沙俄归还侵占的雅克萨之地，并退出阿冈赫巴地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