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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豪情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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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这边,要准备迎接他们的皇帝了,虽然李隆基走了没多久,也走了没多远,但毕竟是出去了。
    古人对这种迁居特别的讲究,从一个地方换到另外一个地方居住,不像咱们后世一样烧个香,搬点行李,住进去就完事了。
    先要迁神祗,守宫神、日夜游神,家宅六神,都得跟着皇帝回去,长安这边还要祭祀,外出迎驾的还有乐舞团,百姓还需从家里的笤帚上边撇下一枝,扔在朱雀大街,意思是帮圣人净街。
    总之,非常繁琐。
    这一切的繁琐都是为了时刻提醒所有人,谁才是老大。
    李琩当然不会管这些,因为他有两府要离开长安去盯着皇甫惟明。
    翊一府中郎将韦寡悔,亲事府长史盖明书,共两千四百人,将会前往鄠县,李林甫的意思是,皇甫敢越过鄠县一步,直接按造反论。
    负责支援两府的,是薛兼训的右领军,他也集结了两千人马,驻守在长安以西的一座大营内。
    那么李琩的左卫,等于还有一府,眼下负责戍卫皇城,臧希愔的翊二府。
    兵马整顿完毕,临行前,韦、盖二人来向李琩辞行。
    “皇甫不一定会在鄠县,如果在,你们于城外驻扎,封锁入京官道即可,如果不在,”李琩朝二人小声道:
    “你们还是于城外驻扎,按兵不动。”
    韦寡悔听到这里,一脸诧异道:
    “那我们去干什么?皇甫既然已经奏报朝廷,他会于鄠县驻守,总不至于擅离吧?”
    李琩笑道:“朝廷也没让他献俘,人家不照样来了吗?他会不会在鄠县,谁也说不准的。”
    韦寡悔所知有限,他只知道朝廷让他征兵,出城盯着皇甫,至于为什么,不知道,但是李琩这么一吩咐,他有点糊涂了。
    虽然他是韦昭训的堂兄,但是有些事情,韦昭训可不会告诉他。
    既然隋王这么吩咐,他照办即可,没必要刨根问底,反正问了,人家也不会告诉我。
    “好,卑职会按照隋王的吩咐照办,”韦寡悔点了点头。
    李琩摇头笑道:
    “也不是让你一味的驻守原地,什么叫盯着?皇甫究竟会在哪,究竟在干什么,你还是要查清楚的,他只要对长安没有威胁,你就不要动,但如果他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举动,你自然也不能傻乎乎的什么都不干。”
    韦寡悔一脸苦恼道:“卑职听的一头雾水,隋王还是说清楚一点吧,也好让我有个分寸。”
    李琩微笑看向盖明书,随后道:
    “届时明书自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盖明书朝着韦寡悔点了点头,后者苦笑摇了摇头,不再追问了。
    韦寡悔也清楚,自己在左卫,还算不上隋王的绝对心腹,人家对自己倒也信任,但肯定比不过盖、臧二人。
    盖明书这边,是什么都清楚的,这小子是张掖太守盖庭伦的次子,在长安惟堂哥盖擎马首是瞻,老盖家这一次,算是隋王党这边,参与最深的,同乘一条船,船翻了,大家一起完蛋。
    在李琩的计划中,只要韦、盖二人在前面不动,后面的薛兼训自然也不会动,三部人马,将会眼睁睁看着皇甫消失在西线官道,等到灞桥那边变故一起,盖明书自然会带上韦寡悔,哦对了,还有薛兼训一起往灞桥方向。
    他的任务是接应李琩,为李琩开辟一条安全的保命通道
    华清宫这边,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宫眷、宗亲、百官,都在收拾。
    圣人说三月十九返京,那就一定是这天,皇帝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虚晃一枪,因为出行,都是算好的日子,轻易不能改。
    今天利于出行,也许明天就不利了,甚至后天大后天都不利。
    安禄山也要离开了,韦陟已经拟好了诏书,交给了几名宦官,等到安禄山抵达范阳,过上一个月,这几个宦官就会宣旨,由安禄山接任范阳。
    这就是打一个时间差,因为安禄山抵达范阳的时候,裴宽肯定已经走了,等一个月后再宣旨,是因为那个时候,朝廷就会对裴宽有新的任命,裴宽卸任了,安禄山那边才能接手。
    这边还没卸任,那边倒先上去了,这不成两个范阳节度使了吗?
    吴怀实已经点好兵马,一千人,一千两百马,携带各类军械辎重,将会护送安禄山往范阳。
    他这辈子不是没有出过远门,但确实没去过范阳,对那里也不熟悉,他本人对安禄山并不信任,所以提前找了七八个来自河北的向导,免得路上被安禄山耍了。
    安禄山那边,正在与儿子等人告别。
    安庆宗、张忠志、康孝忠、刘骆谷等人是要留京的,他们会暂时住在客栈,等到确定安禄山就任范阳之后,他们就会进驻进奏院,将里面属于裴宽的势力连根拔起。
    而吴怀实这边,则是高力士亲自来送行。
    “阿爷为何愁苦?”吴怀实望着忧心忡忡的高力士,好奇问道。
    高力士叹息一声,上前帮吴怀实绑好蹀躞带,道:
    “皇甫惟明来了,带着的人马不少,我忧其恐有贼心,劝圣人更换迁宫日子,圣人不以为然。”
    吴怀实笑道:
    “阿爷是一番赤忠,但圣人那是何等神仙人物,又怎会惧他一个皇甫?若是因此而更换吉日,实乃大谬,太子此番自寻死路,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
    这两个人都是知晓核心机密的顶格皇帝心腹,自然晓得皇甫这次冒险,绝对不安好心,他这是不想束手待毙,不想落个韦坚和王忠嗣的下场。
    华清宫这边已经收到消息,李琩左卫的两府外加薛兼训已经去拦了,先不说这三部人马就够皇甫喝一壶,就算皇甫有本事突破三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三万多的禁军,他能干什么?
    而圣人在得知之后,已经决定此番回京,废黜太子,诛杀皇甫,这两人的末日,已经到了。
    在这种时候,圣人更要表现的一点不虚,若是被你吓着,还是圣人吗?
    没错,历史上安禄山造反之后,李隆基都打算御驾亲征来着,因为他是皇帝,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会害怕。
    朕怕什么?这世上还有值得朕害怕的事情?
    高力士仍是一脸忧色道:
    “我担心,太子废黜,十八郎的好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圣人此番居于行宫,日常游乐,荣王常伴一侧,圣意已然很明显了,十八郎的结局,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吴怀实闻言点了点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还能如何呢?只能是尽人事罢了,十八郎命理如此,我们也爱莫能助。”
    高力士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吴怀实的肩膀走了。
    吴怀实其实还是喜欢李琩的,一来两人打交道的次数比较多,有交情,再者,他也认为李琩是诸王当中最适合的储君人选,奈何李琩身上的枷锁太多了。
    只凭贵妃这一条,他都上不来。
    虢国夫人刚来华清宫的时候,时不时便会在圣人面前赞扬李琩几句,但是每一次提到李琩,圣人的表情都非常不悦,时间久了,连一向敢说话的虢国夫人,也不敢再帮李琩说话了。
    吴怀实叹息一声,翻身上马,朝着严武等人点了点头之后,策马离开前往新丰县。
    他会在县城与安禄山等人汇合,然后走两京官道,从洛阳北上前往范阳。
    安禄山此刻已经是归心似箭了,皇帝派在他身边的宦官有六个,其中四个负责宣读诏书,另外两个则是会永远留在范阳。
    这是宫里派去监视他的,可不是服侍他的,人家有官职。
    高尚本来也是要留京的,但是安禄山想来想去,觉得不妥,因为他身边的两大谋臣就是严庄和高尚,这两人不在身边,没人给他出谋划策了。
    所以他将进奏院的内务,托付给了康孝忠,外务托付给了张忠志。
    张忠志因其骁勇过人,勇猛彪悍,已经被圣人收为射生子弟。
    射生子弟,是龙武军当中的一支特种作战部队,选擅骑射者充之,左右龙武加起来有一千人,总领的将领,叫做左右射生官。
    至于儿子安庆宗,安禄山基本没有什么交代,你该干嘛干嘛,反正在长安,多与驸马张垍兄弟亲近即可。
    因为人家张垍应诺,要给安庆宗在长安找一门亲事。
    新丰县外,安禄山已经率队早早等候在这里,见到吴怀实赶来,赶忙下马相迎,拱手道:
    “吴将军。”
    吴怀实马都没下,只是道:“时辰不早了,早早上路吧,天黑之前还要抵达下一座驿站,我引军在前,后军殿后,你部居中,走吧。”
    说罢,吴怀实一扬起马鞭,带队离开,地面顿时尘土飞扬,呛了安禄山好几口。
    一层灰尘落在安禄山的笑脸上,他也没有抬手擦拭,反而笑呵呵的转身看向众属下道:
    “范阳上空的乌云已经飘远,儿郎们随我返乡吧。”
    说罢,在众人的大笑及口哨声中,安禄山等人仗马执鞭,朝着吴怀实追赶过去。
    而站在远处远观,连上前打招呼资格都没有的杜鸿渐,则是等人走远之后,带人前往新丰仓,他要见一见韩混。
    昨天韩滉来过一趟县城,与他密会了一番,杜鸿渐从而得知,新丰仓老大韩混,眼下也是自己人了,韩滉已经说服他的堂兄,关键时刻,会助隋王一臂之力。
    一向中立的老韩家,这次不中立了,或者说,只是其中几个,被韩滉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忽悠了
    河西与朔方的情况,都有点特殊。
    河西基本上都是盖嘉运的班底,他想要秘密调兵,前提肯定是封锁消息,赤水军三万三千人,他直接带走两万三。
    两万三的兵马行军,可谓是漫山遍野,想要不走漏消息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而盖嘉运能做的,就是尽量延缓被长安发现的时间,能缓几天算几天。
    那么想要做到这一点,难度就在驿站上面。
    大军沿路补给,都在驿站,而驿站属于兵部,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将消息递送长安,所以盖嘉运只有一个办法,派出先锋小股部队,将沿途驿站的主官兵曹参军迅速控制住,将驿站传递消息的驿卒全部关押起来。
    这其实跟造反都没什么两样了。
    他既然带兵从凉州出发,基本上就已经抱着弄死皇帝的心了,他对基哥是有深仇大恨的,因为当年基哥准备弄死他。
    所以在盖嘉运的立场来看,我既然出来了,就必须换一个皇帝,否则隋王完蛋,他的末日也就到了。
    而郭子仪那边呢,因为王忠嗣稀里糊涂的被贬官,朔方本土已经对朝廷充满戒心,郭子仪虽然暂时被拜为知留后,但是他想要彻底控制朔方,尚需一段时间。
    以至于他不能像盖嘉运那样大动,只能带着六千人出发,还得安抚好朔方的王忠嗣旧部,意思是你们都耐心等着,我去长安打听一下,看看大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被圣人贬官的。
    那么这样一来,河西是因为都是自己人,所以没有人往长安传递消息,李光弼被控制起来,跟个囚犯似的,也传递不出来,哥舒翰远在青海,他传递消息时间上也来不及。
    以至于河西军两万多人离开地盘六七天,一个往长安报信的都没有。
    而朔方呢,是郭王的地盘,郭子仪做为暂时的扛把子,忽悠本镇说他是去长安打听消息,那么自然也没有人给长安送消息。
    两大藩镇调动,长安还完全蒙在鼓里呢。
    就好像历史上安禄山造反,还是河东藩镇的东受降城将消息经太原传给长安的,而长安收到消息的时候,安禄山都快打到洛阳了。
    朔方距离长安很近,几乎就是长驱直下,只要路线隐秘,便不疑被外人告状,但是河西那边呢,有个陇右,安思顺等人会将消息传递给长安,但是盖嘉运防着他一手,在东进的路上都设置了关卡,专门阻截陇右那边传信的。
    李林甫虽然还不知道藩镇已经调动,但是他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本来就很疑心,一直等到李琩主动告诉他,王妃和韦孺人都染病了,不能前往迎驾,这下子李林甫算是彻底懵逼了。
    让儿媳去探视吧,明摆着告诉李琩,我不相信你的话,不去探视吧,我自己如鲠在喉。
    他很清楚王妃和韦孺人并不在一块住,同时染病的概率非常小,而且连带两个皇孙也染病了?我特么这辈子就没有被这么糊弄过的。
    你哄鬼呢你?
    于是他找到武落庭,通过对方将这一消息转告武明堂,以武明堂与李琩的关系,自然会前往探望,是否是真病,介时便一目了然了。
    而武明堂也是关心,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去了隋王宅,但是他却被阻在了兰方院外。
    “我说老六,你敢拦我?”武明堂直接扯住武庆的耳朵,挑眉道:
    “你眼睛瞎了?认不得我是谁了?”
    武庆咿咿呀呀道:
    “王妃之疾,会传给他人的,我家大郎就是这么染上的,夫人不便进去,等王妃病愈,自会见您。”
    武明堂冷笑道:“我要是去栖子院,你是不是也是这番说辞?”
    “那肯定的,都是一样的病,传人的,”武庆硬着头皮道。
    武明堂呵呵道:“我要不怕染上呢?”
    “您不怕,我也不能让您进,阿郎有交代的,”武庆一脸为难道。
    武明堂冷哼一声:“十八郎到底在搞什么?他人在何处?”
    “今早去了太常寺,至今还没有回来,”武庆道。
    李琩去太常寺,是准备迎驾的礼仪去了,他做为儿子,迎接他爹的时候,脑袋上得戴一顶藤草冠,其实就是柳条扎起来的。
    当下的柳树初发新芽,寓意万物生长,欣欣向荣,皇室宗亲届时都得戴上这玩意。
    而且他今天还需要与太子和十王宅诸王,一起祭祖,其实祭拜的只有睿宗庙庭,意思是告诉爷爷奶奶,我爸爸就要回来了,今后主祭就不是我们了。
    祭祖本来就是与祖先交流嘛。
    武明堂肯定不会罢休,于是便等在隋王宅,她要等李琩给她一个说法。
    而此刻的皇城,李琩刚刚与众王祭拜过爷爷奶奶之后,前脚刚跨出门槛,就被李亨给叫住了:
    “祭祀先祖,就你一个人来?你们家脸面这么大?”
    李琩呵呵道:“疾为秽,怎可沾染先祖庙庭,难不成我们还不能患病吗?你管的也太多了。”
    李亨冷笑道:“这么说,迎父皇回京,四娘她们也去不了了?”
    李琩挑眉道:“若是传给父皇,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呵呵李亨心中冷笑,没事,不管你在玩什么猫腻,你在场就行,只要弄死你,两对孤儿寡母又算得什么?
    “怎么就没有传给你呢?”延王李玢阴阳怪气道。
    李琩直接甩了一句:“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李玢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李琩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落他的脸,于是大怒道:
    “你算老几?一个嗣王也敢在这里逞能?按祖制,你今天都没资格来祭奠先皇,大放厥词,我看你嚣张到几时。”
    李亨这时候反倒当起和事佬了,说道:
    “好了好了,背后就是祖父庙庭,这里不是你们吵嘴的地方,等到父皇回京,自会问询,真病还是装病,届时大家都会知道的。”
    盛王李琦听到这里,直接来了句:
    “隋王妃没有来不要紧,但是没有太子妃,祖父祖母恐怕不会高兴,自己的屁股都没有擦干净,还好意思说别人。”
    这下子李亨哑巴了,瞬间脸色铁青。
    咸宜也在一旁帮腔道:“祭祖向来不可能人都全了,长兄他们四个不是也不在吗?谁家里还没点事,这次没有太子妃不要紧,下次带一个来不就好了。”
    她这句话简直已经是难听到了极点,语气中充满对太子的不屑和讽刺,李亨哪能忍得了这个气,直接过去就给了咸宜一巴掌。
    太常寺、宗正寺、礼部众多官员,眼瞅着隋王这边就要跟太子干起来了,连忙过来将两拨人马给拉扯开。
    宗正卿的褒信王李璆怒道:
    “睿宗皇帝、昭成顺圣皇后都在看着呢,你们想干什么?”
    众王听到这句,纷纷收敛,不怪李璆骂他们,确实不成体统,等到父皇回来若是知道,他们都得被惩治。
    就这样,在一众官员的拉扯下,这帮子兄弟姐妹不欢而散,各走各的道,泾渭分明。
    “阿嫂到底怎么了?连我都不能去探视?”离宫的路上,咸宜皱眉询问道。
    李琩点头道:“她这个病传人太厉害,你最好别去沾惹,不要担心,并不打紧,精神还是很好的,能吃能喝,再有个七八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精神好,能吃能喝,这还叫病吗?咸宜虽然狐疑,但也没有多想,与丈夫告别两个哥哥之后,就这么离开了。
    她是没有多想,但是杨洄的脑子里一直在不停的转。
    眼下的局势他虽然看不清楚,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李琩今天没来由的给他来了一句:你要是保护不好我妹妹,我肯定会跟你算账。
    咸宜还用我保护啊?是她保护我好不好?
    怎么个意思啊这是?神神叨叨的,不就是个皇甫惟明吗?他还能捅破天,威胁到我?
    等到杨洄他们走远之后,李琩这才靠近李琦,小声嘱咐道:
    “迎父皇的时候,我在哪,你跟着在哪,我往哪走,你跟紧了,性命攸关,不要大意。”
    李琦双目一眯,点了点头。
    他们兄弟俩已经收到华清宫那边的消息,圣人在回京之后,极大可能会废黜太子,这样的消息,自然是牛贵儿传递出来的,而牛贵儿,自然是从黎敬仁那里知道的。
    李琩并没有瞒着他这个弟弟,将太子可能会趁机除掉他们的可能都告诉了李琦。
    他总不能只顾自己保命,不管弟弟妹妹,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最后成功,咸宜和李琦也会跟他会产生嫌隙的。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咸宜,很简单,女婿和驸马,这属于外人,不可能距离皇帝太近,李亨动手之后,他们有大把的机会逃离。
    后天基哥就要回来了,李琩反倒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
    正如老黄狗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一样:自打参军,我便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将生死置之度外。
    李琩突然豪情壮志,大步走出朱雀门,至于下一次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再从此门而入,就留给老天爷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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