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大明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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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6章 大明神剑
    箱盖慢慢被撬动。
    “宽擦~”
    木箱里填充著棉团,其下还有层油毡布,张玉从中抽出一桿黑沉铁器,枪管细长如枯枝,枪托以老槐木削成,刻著洋码,通体涂抹黄油,製作工艺精良,保养得极为用心。
    “这些木箱里总共是有多少杆?”
    “八百六十六桿,咱家从红毛夷处购得的精良鸟,都在这里了。”
    大藤峡天险,七姓瑶民据此自保,不服中原王化,当年蒙元铁骑损兵折將,都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却在明军火器面前,土崩瓦解。
    汪真那时十岁,亲眼见著,两位长兄让雨点般的铅丸打成筛子,自此便留了心,后来在御马监跟著教习练过火,平心而论,隨著明国朝廷衰朽,神机营的火器,远不如红夷精良,甚至渐渐都比不上倭了。
    “汪公公还与红毛夷打过交道?”
    “西厂原本就有监督大明境內番邦人土之权,咱家在广州市舶司时,认识几家红夷大海商,他们为行事方便,也需要朝中有力人士庇护,所以一直有书信来往。”
    “你购置火器准备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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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真苦笑道:“无非图自保罢了,朝廷严禁火器,汪家全族小命,捏在李督主手里,
    咱家没什么好说的。”
    “汪公公啊汪公公,本督主真不知道,是该怪你,还是该谢你。”
    张玉將鸟放回木箱,沾了满手黄油,用棉团指乾净,心中非常高兴,东厂高手如云,西厂想与之抗衡,短时间难以办到。
    “有这批火,或许能稍微弥补。”
    汪真嘆息道:“咱家死不足惜,只求督主放那些人回广西,都是些山野小民,京城的恩怨,原本便与他们无关,是我將他们拖入浑水的。”
    张玉环顾这些木箱:“汪公公祖籍广西?”
    汪真道:“广西潯州府大藤峡瑶民余孽,幼时来京,乡音早改。”
    张玉点头道:“狐死首丘,叶落归根,那就带著你的族人回去吧。”
    “多谢督主不杀之恩。”
    汪真跪倒在地,真心实意拜了三拜。
    “多谢,多谢.”
    “俗话说,家有孝子,不绝其祀,你有个好侄儿啊,汪大义,明大义,知进退,这名字起得真不错。”
    张玉微微一笑,两人原本也无深仇大恨,若非这只搬仓鼠,自己也发不了横財,去向有司要银子,有东厂在旁边肘,多半还是竹篮打水。
    “刘千户,再送汪公公五千两程仪,也算不枉同僚一场。”
    汪真毕竟当过西厂督主,就算失了势,也不好使他们要饭回广西,五千两银子,让几十號族人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是做不到的,但购房卖田,治家兴业还是足够的。
    “属下遵命。”
    刘铜龙放下心来,李公公不杀汪真,还赠银令其还乡,多半也不会清洗西厂旧人,新督主有城府、有武功,还有那么几分妇人之仁。
    “督主仁义无双,属下钦佩至极。”
    “废话就不要讲了。”
    张玉心满意足,正准备朝上方走去,却被汪真叫住了。
    他问道:“汪公公还有何事?”
    “罪人汪真,还有一物,献给督主。”
    “什么东西?”
    汪真走到西面墙壁前,寻摸了一阵子,推动消息,石板翻转过来,墙壁上竟然还藏著个暗格,他从中端出个一只木匣,三尺来长。
    “也是咱家从红夷手里购得的火,构造却有些不同,每支价值千两白银。”
    木匣中並排放著两支短,镶金镀银,托柄也非槐木,雕刻著精美花纹,与鸟通体细长不同,这两柄短,鼓鼓囊的,有些像锯去长柄的三眼,却只有一根枪管。
    “自生火?”
    张玉还有点见识,很快瞧出门道。
    寻常鸟其实就是火门枪,虽然射程远、精度高,但需以火绳引燃炸药,推出铅弹,
    而这种自生火属於燧发枪的前身。
    “自生火,督主起这名字非常贴切,它射程、精度不及鸟,却可以燧石发火,击发非常方便,合適隨身携带,使用起来,出其不意———“”
    张玉心中好奇,自己才將金钟罩第一重炼成,面对百步洞穿铁甲的鸟,应该难以抵御,这种威力打了折扣的火,不知如何?
    “当东方神功遇上西洋科技,胜负———难说。”
    五日后。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
    汪家庄改名作『至善园』,成为西厂一处据点,迁来了不少工匠,在庄前搭建木台马棚,方圆七八里,都画为禁地,原本这里偏僻,也没几个人来。
    “井井井~”
    张玉坐在木台主位,身后旗帜招展,左右有掖幽庭总管秦顺儿、掌刑千户刘铜蛟,另一位西厂千户陈亮,刚从外地赶回来。
    “井井井~”
    草甸上八百骑,奔腾纵横。
    半数是西厂番子,几乎將西厂还剩的精干人马,都凑在一起了。还有四百人,是从御马监挑出会使火者,在昭德宫支持下,短短时日,这队伍的框架就搭建了起来。
    “步下,十中四五者为丁等,十中七八为丙等;马上,十中四五者为乙等,十中七八者为甲等,这要求未免———我怕没几个人能达到啊。”
    秦顺儿望向校场,不时冒起阵阵硝烟,火药气味慢慢飘了过来,他有些担心,西厂耗费重金打造的这支人马,会达不到预期效果。
    “火器不同於弓弩,除了神机营將士,平时也没机会习练张玉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等会就知道了。”
    甲乙丙丁,对应不同的赏格,还有机会加官进爵,眾目之下,弄不得假,別说困顿已久的西厂人马,连御马监出身的,也尽皆心动。
    半个时辰后。
    “属下拜见督主!”
    十二名甲等火手,三十四名乙等火手,在木台上跪成数排,朝上方三呼施礼。
    “属下拜见督主!”
    “属下拜见督主!”
    他们自幼打磨筋骨,习练武艺,个个膀大腰圆,精神饱满,若非白面无须,自带公鸭嗓子,还真难看出是宦者。
    “起身吧。”
    张玉还算满意,从八百人里挑出这四十六人,已经超出自己预期了,指望个个都是神枪手,肯定不现实,他看向刘铜蛟,轻轻点头。
    “督主有令。”
    “评定为甲等者,升为领班,位同百户,每人赐银三百两。”
    “评定为乙等者,升为役长,位同总旗,每人赐银一百两。”
    眾人闻言大喜,拱手称谢:“多谢督主!”
    那些未能登台受赏者,尤其是只差些许的,只能在心里后悔,既怪自己技艺不精,也怪运气不佳。
    刘铜蛟又道:“从即日起,由甲等火手教习丙等,乙等火手教习丁等。十五日之后,再行考教论赏,甲乙两队提升最大的五组教习,升为掌刑副千户。”
    掌刑副千户,对许多人而言,无疑是一步登天,更別说,还有隨之而来的高额赏赐,
    更重要的是,张玉分开甲乙,比较提升,能最大程度调动教头的积极性。
    赏功之后,便是罚过。
    对於那不入流的四十人,一丸未中者,统统除名,发派到掖幽庭当守卫,比起原本在西厂、御马监的差事还有不如,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待眾人散去,张玉见这边事定,自己也该返回京城了。
    这两日,万贵妃几次派人来召。
    他喊来刘铜蛟,吩咐道:“至善园交给你主持,这支队伍,关係西厂復兴的根本,万万懈怠不待。”
    刘铜蛟忙道:“督主放心,属下必定尽心。”
    张玉又道:“日夜操训,必定辛苦,难免会有人心生怨气,这段时间,给弟兄们发三餉,其他方面,刘千户看著办吧。”
    刘铜蛟明白,这也是对自己的大考,只有练成这支火器骑兵,自己在新督主面前的地位,才算彻底稳固。
    “属下遵命。”
    九月,二十九日。
    张玉回到旧灰厂总署,换了身布衣,带著斗笠,独自从后门离开。
    沿御道往南走,经过几个街口,便是朱雀坊,期间有个云雾茶社,临街两层小楼,明面上经营『云雾仙茗』的生意,实则是清风寨设在京城的联络点。
    眼下还不是喝茶的时候,张玉到时,店里只有零星三两个客人。
    “人已经来了。”
    孟尧站在楼梯口,看了眼楼上,低声道:“等了有半个时辰。”
    “告诉茶社掌柜,不要让人上楼搅扰。”
    孟尧点头,走到柜檯前,让掌柜將二楼雅间,都掛上客满的牌子,客人进来一看,见墙壁上牌子翻转过来,就知道怎么回事,也算云雾茶社用心机巧了。
    二楼雅间,桌上的茶已经凉透。
    “人若是想走,谁也留不住,即使是文弱书生。”
    赵淮安站在窗边,脸上有丝丝戚容,他已经知道,杨廷谦大人不堪折辱,更不愿供出同党,已於九月十四日在詔狱中自战,户体还让东厂拉到菜市口,又当眾斩首了一次。
    “可他不止是文弱书生,先帝视为大明神剑,传给后继之君,这柄剑才刚刚出鞘,就折断-他怎么能自杀啊?那些理想抱负、对国事边况的担忧,都留不住他吗?”
    张玉坐在桌前,倒了两杯冷茶,道:“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大明神剑?”
    赵淮安皱眉道:“这话何意?”
    张玉轻声道:“人总將希望寄托在明君贤臣身上,以为神剑一出,就能斩开妖氛,玉宇澄清,谈何容易啊?大势面前,所谓神剑,要么逆刃向上,下虎狼之药,伤人伤己,能保全身后名已经万幸;要么隨波逐流,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换一夕安寢,遗祸患於后世。”
    赵淮安沉默片刻,道:“天下就不可救了吗?张兄会不会太悲观了?”
    张玉没有回答,只劝道:“杨大人有杨大人的坚持,死亡,对他而已,或许才是解脱,不止身体上的伤痛,还有心中的苦闷,你视他为知己,更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赵淮安嘆了口气,將桌上凉茶一饮而尽,目光变得冰冷:“我尊重杨大人的选择,但对於东厂那些鹰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才是两人见面的目的。
    张玉直接道:“西厂可以提供情报,东厂干下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也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赵淮安知道张玉投靠了方贵妃,虽然不明白他怎么当上的西厂督主,但这也不重要了,杨廷谦已死,自己寄託政治理想的化身消失了。
    他已经生出去意,想最后做几件事,聊以慰藉,
    “暗杀东厂鹰犬之前,我要救出杨大人一双儿女,请张兄助我。
    张玉问道:“人关在哪里?”
    “东厂设在城外的密牢,我摸进去过,但防守太严密了,只凭我一个人,可以牵制住他们,却带不出人来,张兄轻功出神入化,再有西厂高手接应,应该能办成这事。”
    赵淮安看向张玉,也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就按赵兄说的办。”
    张玉却没多犹豫,他想利用赵淮安刺杀东厂高手,削弱並牵制住曹少钦,肯定要先为他解除后顾之忧。
    “赵伶预备何时动手?”
    “三天之后,我还得联络些江湖上的朋婶,好送杨公遗孤离开京城。”
    “三,那就三天。”
    只要杨廷谦那双儿女离开了,赵淮安便能放开手脚,向东厂寻仇。
    杨廷谦伍一定是大明神剑。
    但赵淮安,多半可以成为张玉砍向东厂的一柄神剑,能同左冷禪正面交手,而能全身而退的,放在先天境里,也是毋庸置疑的强者。
    “惹到,东厂算是踢上铁板了!”
    赵淮安如果孤身一人,猛打猛衝,最多短时间內,给东厂造成些麻烦,有西厂情报加持,就伍一样了。
    毕竟是爭斗数十年的老冤家,知道对方要害所在,蛇打七寸。
    “曹少钦还想挑动汪真给我找麻烦,现在仿自己的麻烦,也找上门了,但过前提是,
    救出杨廷谦遗孤,让赵淮安没有后顾之忧,专心对付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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