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泥沼世界？不，通天大道

    第345章 泥沼世界？不，通天大道
    在得到星网的保证后。
    次日清晨，地球联盟的登记团队便抵达命运城。
    三艘银灰色的飞行器降落在中央广场，舱门滑开时，18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列队走出。
    他们携带着命运族眼里造型奇特的采集设备，在广场中央架设起临时工作站。
    “请配合完成生物信息采集。”
    为首的登记代表通过翻译器向命运族聚集而来的成员宣布情况，表示这是获得正式身份的必要步骤。
    对此，命运族成员却是嗤之以鼻。
    地球联盟的身份他们根本不在乎，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但这是命主的要求，他们只能配合进行。
    随着临时工作站外排起长龙，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手持一个巴掌大的扫描仪，依次扫过命运族成员的瞳孔。
    扫描仪每次扫过后，命运族成员的虹膜纹路就会成为他的身份标识之一。
    同步进行的还有基因采样，工作人员取出细长的采集棒，想要提取命运族成员的基因样本。
    但这一步却难住了月蚀族的工作人员。
    正常情况下，尖端锋利的采样棒可以轻易提取出目标的血液样本。
    但采集棒却无法破开命运族人的身体防御。
    对此，命运族的成员眼中难掩鄙夷。
    面对这个问题，命喉当即要求族人配合过程，自行抽取血液提交。
    族人心中虽然不满，但对命喉的决策不敢有任何忤逆。
    这一步完成后，唯一的身份编码当场生成。
    命运族以打破纪录的速度，在降临地球的三天时间里正式入驻地球联盟，所有族人登记成为地球联盟的居民。
    虽然追随命喉的命运族成员，都配合完成了身份登记工作。
    领取到当天发放的星网编码，以及代表地球联盟正式居民的芯片身份证。
    但他们还是对命喉的一系列行为感到不解。
    与这个荒芜小世界相比，他们自认为是高等文明生命。
    如今却要对着一群生命形态落后的种族保持谦逊，甚至初步接触就主动献上珍贵的资源，这让许多族人难以接受。
    私下交流中，质疑的声音不断扩散：
    为何要耗费资源来到这个毫无意义的小世界？
    如果这个小世界有隐藏的财富，为何不去探索搜寻，选择固守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建立新族地。
    为何命主要限制他们，规定只能在划定区域内活动，严禁外出。
    还严厉要求族人不得在这个世界使用任何能力。
    这种近乎自我阉割的发展模式，与命运族过往的文明扩张史形成鲜明对比。
    按照惯例，面对如此低等的小世界，就应该在获取关键资源后离去。
    许多追随命喉的族人都出生在怪物世界，自幼接触的便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命喉的一系列行为与它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甚至让它们觉得命主正在画地为牢，自我囚禁。
    甚至让追随而来的命运族人产生了一个想法。
    命主或许是因为命运规则反噬，导致精神上出现了一系列无法解释的问题。
    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他现在的迷惑行为，将自己和追随的族人流放至“垃圾场”，而他却对低等文明生命卑躬屈膝。
    此时，命喉正站在命理塔的观测矩阵前，脑海中映射着附近的环境。
    下一步，他决定对这片土地进行优化改造。
    让族人往后在这里定居的日子过得更舒服些。
    至于族人的猜疑，它自然知晓。
    但他不能解释。
    至少现在不能。
    星网的承诺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到来。
    玩家资格的抽取尚未开始，而命运族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保持绝对的克制。
    任何过激行为，都可能让高维神明重新审视他们的价值。
    他必须杜绝一切潜在的风险。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命主。”
    命喉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首。
    来者是命运族的裁决者“命陨”，也是追随他降临地球的核心成员之一。
    他感知到，命陨此时的精神波动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族人需要解释。”命陨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显然已经克制到了极点：
    “我们不是来这里当囚徒的。”
    命喉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别急，答案很快会到来。”
    “很快是多久？”命陨向前一步：
    “三天？三个月？还是三年？我们连离开这片荒芜之地都要向你申请，这和自我囚禁有什么区别？”
    观测矩阵的光芒映在命喉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
    “命陨，你选择追随我，便是相信我的决策，时机未到，何不继续相信等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的是，我们不是囚徒，而是赌徒。”
    命陨皱眉：
    “什么意思？”
    “这次到来，是我毕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博弈，赌的便是一个崭新的未来。”
    说着，命喉松开按在矩阵上的手指，转身直视命陨的眼睛：
    “而这一次博弈，我们已经赌赢了，接下来只需要继续等待便能得到无上的馈赠。”
    命陨皱眉看着神态认真的命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摇头。
    他想到了族人最近的猜疑，其中就有声音表示，命主或许是因为命运规则的反噬，出现了精神错乱。
    但命喉是他们龙雀一脉的命主，哪怕再有想法，也该遵守命主的任何决策。
    “我明白了。”
    命陨在这时点头，眼神中难掩失落，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命运离去的背影，命喉忍不住摇头。
    他完全可以理解命陨，以及其他族人内心的压抑与不解。
    如果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经历和他们相似的事件，也会有相似的情绪。
    但现在地球联盟的正式身份登记已经完成。
    距离真相揭晓已经不远了，族人到时候就能明白一切。
    ……
    次日，黎明
    笼罩城市的晨雾还未散尽，天边忽然亮起一道刺目的蓝光。
    命喉站在命理塔顶端，挥手散去笼罩命运城的无形能量壁垒，身上的银白色长袍被高空袭来的气流掀起。
    微微抬起头，视线中一道蓝光撕开云层，像一柄从天而降的利剑，笔直刺下。
    视线拉近，这是一艘月蚀族的补给舰。
    舰体修长如梭，表面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数秒后降落在命运城的空地上。
    舱门滑开后，月蚀族工程队成员走出。
    他们穿着贴身的灰色制服，胸口纹着星轨环绕的徽记。
    为首的使者抬头望向命理塔，与命喉的视线隔空相触，微微颔首。
    命喉也跟着点头，身形从高塔飘然而下，落在月蚀族工程队为首的队长身前。
    用地球人的礼仪，抬手相握后，工程队长指向正在卸货的机器人：
    “按照协议，这是首批设备。”
    语罢，被他手指的一个金属箱子，表面的锁扣层层解离。
    一台通体漆黑的游戏舱在内部缓缓升起。
    舱盖如液态般透明化，内部是符合命运族体型的凹槽，能看到内壁密布着神经接驳用的银色丝线，在晨光中泛着细碎星芒。
    “信号塔会在正午前完成调试，到时候你们就能登录星网网络，但最新款的游戏仓数量有限，只能配发给你们100台，后续可以通过购买或是继续申请扶持的方式获取……倒是端口设备可以完全满足，这方面我会尽快完成，接下来的改造工程希望你能配合进行。”
    “多谢。”望着游戏仓，命喉眼中难掩兴奋。
    哪怕是他生命中最精彩的一次博弈，也不如此刻来得激动。
    这些低劣材料打造的设备，是成为玩家的关键一环。
    命喉来到游戏仓前站定，指尖在游戏舱表面轻轻摩挲，冰冷的金属触感却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自诞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命运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离别前摘下“命运无常”面具。
    似乎也预示着他命运中的“无常”已经消失，未来唯有脚下徐徐展开的通天大道。
    这台劣质的金属壳子在命喉眼里，沉睡着比任何规则都珍贵的无限可能。
    只要能够成为玩家，意味着突破生命桎梏，掌握法则命库。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银色长发无风舞动，它忽然低笑出声。
    此时看到这一幕的命运族人，却是忍不住摇头。
    命主又开始了。
    面对这些低劣金属造物，竟然表现出了激动情绪。
    远处围观的命运族人交换着担忧的眼神。
    他们无法理解自己的领袖为何要对着一个低等文明的造物露出痴迷神色，甚至激动到难以控制情绪，这比之前的“命运反噬事件”更令他们感到不安。
    另一边，到来的工程人员已经展开纳米机械群，银灰色的潮水正在城市里游走。
    信号塔调试、基础网络设备的打造（电脑、端口）、铺设网线……整个过程中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虽然命运族的成员对外族成员进入族地，甚至自由对族地进行改造感到不满。
    但他们这次还是选择听从命主的安排，将情绪压在心底。
    正午时分，银白色的建筑群间，最后一批纳米机械如退潮般撤离。
    新落成的信号塔矗立在城市中央，距离命理塔不足百米距离。
    待月蚀族工程队撤离。
    命喉站在城市中心的高台上，将追随自己的三万命族人召集至此。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关于我们为何要来这个贫瘠的世界，又为何要自我囚禁，以及我为何会对这个荒芜世界的设备感兴趣。”
    听到这番话，人群躁动。
    所有族人都昂起了脑袋，迫切想要知晓真相。
    “现在，真相就在你们居住的房间里，每一个房间都配备了一台电脑，这是对接星网网络的设备之一，上面就有你们想要的答案，至于如何使用，我会公布在精神网络中。”
    “至于语言文字上的不通，我已经联系了星网，将我族的文字语言信息传输，想必它已经在电脑里安装了实时文字语言翻译功能，如果暂时没有，那就通过互相博弈的方式来获取地球的语言文字精通……。”
    待命喉讲述完毕，宣布解散后。
    迫不及待的族人纷纷赶回自己的房间，顿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台显示器，以及一些低劣材料打造的设备。
    “这设备的工艺，如此粗劣。”进入房间的一名年轻的战士嫌弃地用指尖戳了戳显示器的边框。
    感知扫描，发现这设备里面甚至都没有像样的能量传输结构。
    类似吐槽在各个房间里出现。
    初步接触电脑，命运族都对此感到难以理解。
    为什么命主让它们在这台设备里找寻答案。
    心中疑惑的它们对接精神网络，查看命喉分享的使用攻略。
    随后纷纷来到电脑桌前坐下，按下桌面上闪着微光的圆形按钮。
    随着一声嗡鸣，不同房间里的屏幕亮起蓝光。
    待光芒稳定，屏幕上显示的是它们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但在启动结束，跳转至桌面后，上面的字体自动切换为了他们可以看懂的本族文字。
    按照攻略里的步骤，他们操控鼠标打开网页。
    首页便是怪物世界的官网。
    当看到“怪物世界”四个大字，所有命运族成员的表情都显得有些诧异。
    他们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设备里竟然存储有怪物世界的信息。
    这也让他们意识到，或许命主的决策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
    继续浏览，他们和当时的命喉一样，打开了“世界地图”。
    发现地图上绝大部分区域被迷雾笼罩，其中迷雾被驱散的地区，大部分都在他们命运族主要活动的苍白大陆地区。
    许多猜想在命运族的脑海中萌生。
    他们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小世界的生灵似乎也曾前往怪物世界探索。
    绘制的地图应该是他们曾经探索过的区域。
    如此弱小的族群，竟然可以在怪物世界探索这般广袤的土地，这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初步接触了解后，他们眼里的地球完全可以视为“泥沼世界”。
    所谓泥沼世界，指的是那些无法自然孕育出灵性资源的世界。
    这类世界共有的特点是，所使用的普遍是没有灵性的材料，技术的发展完全受限于材料品质的上限。
    生活在这里的生灵就像陷进了泥沼，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根本无法突破当前的世界壁垒。
    毕竟连最基础的空间系材料都不存在，发展的极限无非就是在材料承受的极限内飞天，或是探索地外世界。
    还远达不到跨空间的水准。
    地球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个世界的发展因为降临势力的出现，让其突破了原本无法触及上限。
    但本质上仍是一个泥沼世界。
    放在怪物世界，地球文明连最底层都算不上。
    怪物世界普通生灵的肉体强度就已经达到了地球材料学的极限，即便是刚出生的幼崽，其体内蕴含的能量都足以给泥沼世界带去一场灾难。
    而怪物世界衡量强弱的标尺也早已超出了地球文明能达到的范畴。
    那里底层之上的战斗，不是比拼什么核弹当量，而是直接改写物理法则。
    所以通过官方发现地球文明竟然探索过怪物世界，这让他们感到无比好奇，觉得这近乎不可能办到。
    可当他们关闭地图，查看至图鉴信息时。
    看到图鉴列表中不同势力、物种的相关记录，顿时傻眼了。
    前面的内容可以理解为运气好，毕竟再弱的降临势力也能在“运气”的加持下躲避灾祸。
    但怪物图鉴、邪祟图鉴里的信息，证明了一件事。
    地球文明曾接触过怪物世界的诸多种族，甚至还接触过强大的黑潮军团分支力量。
    这就显得过于离谱了。
    以地球文明的力量，接触黑潮只会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沦为养分，绝无第二种可能。
    其他还有虫族、逆潮军团、溟雾族、古神族、极乐族……这里有不少都是苍白大陆地区的一方小霸主。
    逆潮军团更是苍白大陆地区现阶段最强的势力。
    以他们对逆潮军团的了解，遇到非本土势力的地球文明，大概率就是直接出手屠戮。
    根本不会给任何活下去的机会。
    逆潮军团的友善只针对本土势力，以及逆潮军团内部的族群。
    对外向来是冷酷无情，杀戮便是它们谈判、接触的手段。
    看到这里，追随命喉而来的命运族成员都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部分图鉴里的详细介绍信息，甚至超过了他们命运族掌握的信息。
    一个泥沼世界的文明哪怕再强上一百倍，也绝无可能做到这一点。
    想要探索怪物世界，还得收集如此庞大的信息，怎么也得达到“大界级文明”。
    所谓大界级文明，是命运族评判目标文明强度的一个等级。
    当年的命运族便是大界级文明。
    越看越惊讶的他们，对这个世界隐藏的真相忽然有了兴趣。
    这种情绪直到他们点开命魂库和玩家论坛，彻底崩碎。
    甚至连世界观也在这一刻被颠覆。
    通过玩家之间讨论，结合前面看到的信息，他们的脑海中编织出了一个真相。
    这个真相也解开了刚才的疑惑：为什么地球文明曾有实力探索怪物世界？
    答案便隐藏在玩家论坛里。
    许多命运族人盯着屏幕，呼吸渐渐放缓。
    许多命运族成员其实对刚才的问题，脑补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答案。
    觉得地球文明或许有过辉煌时代。
    虽然这个世界很小，但曾经拥有过庞大的资源土地，以及附带规则的世界架构。
    和许多前往怪物世界的族群一样，他们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将地球炼化，携带世界本源土地前往怪物世界。
    最终在与其他种族的交锋中落败。
    幸运的是族群还未灭亡。
    但带去的世界本源土地已经融入怪物世界，无法带回。
    幸存的族人自知已经无法在怪物世界立足，选择跨空间逃回了这个已经荒废的故乡世界。
    这也就合理解释了为什么地球环境如此恶劣，却有探索过怪物世界的地图。
    或许这是一个失去本源土地，缺失了核心架构的残缺世界。
    但真相和猜想的完全不同。
    他们这才知晓，地球生灵在怪物世界还有一个身份：玩家族。
    与地球文明相比，玩家族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巅峰文明。
    所掌握的诸多能力中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其他势力梦寐以求的规则。
    但这样的规则，玩家足有一百多个，且数量还在持续增长。
    每个玩家以萌新姿态进入游戏，就能获得一项规则能力的加持。
    其次，星脉体系也让见多识广的命运族成员为之惊叹。
    将不同的规则融合成一个体系。
    类似的能力，他们只在顶级势力那见过。
    仅用了两年多的时间，玩家族就已经成长到了在怪物世界多地区作战的规模。
    两年时间看似很长，但在命运族的成员眼里，不过弹指一瞬。
    最离谱的是，每一个玩家都是不死不灭之躯，哪怕是被黑潮吞噬也能在短暂的等待后满状态复活。
    生命结构不会有丝毫受损。
    也难怪官网上的“世界地图”开辟的路线如此奇怪，每个被驱散的迷雾地区互不相连。
    就因为玩家有无限的容错率。
    死亡对其他生命而言，意味着结束。
    但对玩家而言不过是短暂等待后的重新开始。
    他们可以用最任性的方式去丈量怪物世界的土地，去见识不同的地区环境。
    事实上命运族也是这么做的。
    需要博弈获得成长的特殊成长体系，让他们选择分批前往不同的地区探索。
    但风险始终存在。
    绝大部分命运族的成员都是在探索中死去。
    哪能像玩家这般，不需要任何准备，只要有想法就可以随时出发。
    翻看论坛信息中，命运族成员还发现，许多玩家觉得很合理的经验，竟然是用无数次死亡硬生生堆出来的。
    而玩家却将其当成日常，认为死多了自然就懂了。
    越看越震惊，命运族的成员呆坐在屏幕前，银白色的瞳孔在此时剧烈震颤。
    论坛上的内容所编织出来的答案，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地球文明看似羸弱的背后，实则隐藏着一头天灾级的凶兽。
    在深入了解后，他们逐渐明白了命主的布局，也推理出命主为何会来到这里。
    他们都知晓命主遭到了“命运规则”的反噬。
    原因是命运规则在博弈成功后，却没有获得最后的筹码，导致这场博弈出现了逻辑错误。
    但具体情况他们都未曾了解过。
    此时在玩家论坛，他们找到了具体事件的答案。
    让拥有半神境实力的命主吃瘪的不是别人，正是这群它们眼里泥沼世界的生灵，哪怕是命运规则都动不了玩家分毫。
    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命运族成员顿时明白了命主前面一系列迷惑行为背后隐藏的想法。
    他想要成为玩家。
    根据论坛提供的信息可以知晓，地球生灵都不知晓自己正在体验的虚拟游戏本质上是真实世界。
    所以玩家背后还存在着一个“幕后操控者”。
    其实力已经超越了他们想象中的极限。
    他们试着在脑海中勾勒这位存在的轮廓：
    能够随意赐予生灵不死不灭的特性，这意味着其对生命规则的掌控已经达到创世级别。
    可以批量融合不同体系的规则之力，意味着对物质的理解同样达到了创世级……。
    多重信息组合，命运族人和命喉一样，脑补出了一个潜在的答案。
    怪物世界有太多的“强者传说”。
    但真正站在巅峰只有一位：帝兆神。
    传说中祂是怪物世界的缔造者，也是无数怪物世界本土神明的眼里的神。
    它的强大可以从怪物世界本土势力所展现的实力中窥见一角。
    导致他们被封印在地底的逆潮军团背后的神明，就是帝兆神曾经的追随者之一。
    逆潮与魂归族战场附近的源初怪物，生命结构达到神境的远古蘑菇，也曾是帝兆自解前的一部分。
    像大蘑菇这样的源初怪物，怪物世界不知还有多少。
    可以这么说，帝兆神的每一滴血液都可以塑造出一道源初级的规则力量。
    或许现在正是在怪物世界某一处活动的源初怪物。
    这也就不难理解，命主为何不敢直说真相。
    如果不小心触犯了禁忌，他们都将被高维神明挥手抹去。
    命主选择隐藏真相，既是为了布局获得玩家资格，也是在保护他们。
    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命主对待这个世界的生灵态度谦和、命主在看到低劣材料打造的设备后的无法抑制的喜悦，以及命主用命运启示的方式带领他们到来……。
    当真相揭晓，所有命运族成员的情绪沸腾。
    三万多颗心脏在银白色的胸腔中剧烈跳动，血液在情绪影响下奔涌，掀起情绪风暴。
    终于明白命主带他们降临的哪里是什么贫瘠的泥沼世界，这分明是一座通往永恒的桥梁。
    那些被他们嫌弃的低劣物质熔铸的外壳里，装着比任何规则都珍贵的机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此时正坐在电脑前的命陨，死死攥紧胸前的族徽，指节发白。
    他想起命主那句意味深长的“赌一个未来”，现在才懂其中分量。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他们的未来。
    而奖品，是超脱生死，直通屹立怪物世界之巅的机会。
    命主看似精神错乱般的行为，不是在向地球生灵低头，而是在向那位隐匿幕后的至高存在示敬。
    限制他们不能随意外出，也是为了避免出现预料之外的差错。
    猜测到高维神明的存在，他们为之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如果能够成为玩家，他们将成为高维神明麾下玩家军团的一员。
    这个计划推进到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们已经获得了地球联盟正式居民身份证，也意味着获得了申请玩家资格的权限。
    永恒，近在咫尺。
    命主赠予他们的，是命运族里根本寻不到的机缘。
    这一刻，所有族人都感觉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灼烧。
    这些天埋藏心中的憋屈，化作了点燃情绪升腾的烈焰。
    就在命运族的成员带着激动心情，想要通过玩家论坛，继续了解成为玩家后的一系列福利时。
    命理塔方向传来三声悠长钟鸣。
    所有族人的精神网络同时接收到命主的召集令。
    意识到命主有重大事件宣布，坐在电脑前的命运族成员果断压下心中翻涌的好奇心，快速离开房间。
    从城市高空俯瞰，银白色身影如潮水般向中央广场汇聚。
    此时，命喉负手立于高台，银白色长袍在风中拂动，身后是整齐排列着一百台黑色外壳的游戏舱，在阳光中泛着冷冽光泽。
    “诸位。”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三万族人同时屏息：
    “你们刚才通过电脑所见的，与我初次降临时所见的，如出一辙。”
    “我不清楚未知的禁忌是什么，所以选择让你们重走我的路，去亲自揭晓真相。”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现场每一张面孔。
    能清晰看到族人的银眸中跳动的火焰……震惊、狂喜、恐惧，与当时的自己何其相似。
    “我明白你们现在的感受，第一次降临这个世界时，我也像你们这般，对着一个发光的屏幕从怀疑到战栗……直到了解真相后，选择来一次赌上未来的博弈。”
    “现在我们都已经获得了地球联盟的正式身份，也就拥有获得玩家资格的权限，但……”命喉的语气一转：
    “根据星网的说明，游戏资格抽取前会有自检程序，只有配备游戏仓设备的个体才会中资格，这显然是高维神明避免资格浪费的一种设定，所以只有拥有游戏仓才有获得资格的可能性。”
    他顿了顿，继续道：
    “首批游戏仓配额，只有我身后的这一百台。”
    听到这番话，广场瞬间陷入死寂。
    三万多道目光在游戏舱与命主之间来回游移，有命运族成员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又硬生生止住。
    他们银白色的瞳孔中映着那些简陋的金属外壳。
    早晨还还被他们嗤之以鼻的低劣造物，此刻却成了通往永恒的钥匙。
    “所以我决定，通过内部抽签的方式来分配这99台游戏仓。”
    “命主，您刚才不是说有一百台吗？”一名面容稚嫩的族人忍不住出声询问。
    命喉闻言，眉毛微微皱起，瞪了这个冒失的后辈一眼：
    “我一台，剩下的99台，你们抽签分配。”
    听了命喉的分配方案，广场上的氛围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看向身边族人的目光，友善中掺杂了一些竞争意味。
    毕竟，这可是通天大道的资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