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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你死我活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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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7章 你死我活的斗争
    一夜的时间眨眼而过,天刚蒙蒙亮。
    方孝孺就来到了太子府外,
    身上的宝蓝色儒衫沾了些晨露,指尖微凉。
    他昨夜几乎未眠,刘三吾书房里那番话,
    像一块重石压在心头,辗转反侧间,只觉得胸口发闷。
    “方先生早。”
    守门的禁军认得他,见他神色凝重,虽有诧异,还是点头问好。
    方孝孺点了点头,越过禁军,走向府内深处。
    晨雾中,书房的方向还没有烛光。
    往日这时分,朱允炆早已起身温书,今日竟然迟了。
    他脚步一转,没有往书房去,反而朝着后院偏厅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辰,太子妃吕氏通常会在偏厅处置府中琐事,
    而蓝玉将军每日辰时才会来探望允熥殿下,此刻正是空隙。
    偏厅外的回廊下,几个侍女正低头擦拭栏杆。
    见他走来,连忙停下动作,屈膝行礼:
    “方先生。”
    “劳烦通禀太子妃,方孝孺有要事求见。”
    那内侍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外臣私见后妃,于礼不合,更何况是在这清晨时分。
    他犹豫着看向偏厅紧闭的门扉,刚想婉拒,
    却见方孝孺眼神坚定,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恳切:
    “事关东宫安稳,还请务必通报。”
    内侍见状,不敢再耽搁,轻手轻脚地推开偏厅门,闪身进去。
    不多时,他又快步出来,对方孝孺做了个请的手势:
    “娘娘请您进去。”
    方孝孺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踏入偏厅。
    厅内光线昏暗,案上燃着一支安神香,
    烟气袅袅,与药香交织,透着几分压抑。
    吕氏坐在案后,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宫装,
    发髻上插着一支素银簪,
    脸上未施粉黛,眼角细纹在昏暗光线下愈发明显。
    她面前摊着几本账簿,手边放着一碗早已凉透的汤药。
    见方孝孺进来,只是抬了抬眼,语气平淡无波:
    “方先生今日来得早,不去教导允炆,来见本宫何事?”
    方孝孺躬身行礼,头低着,不敢直视:
    “臣方孝孺,参见太子妃殿下。”
    “免礼。”
    吕氏抬手,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本宫还有琐事要处置。”
    方孝孺站起身,却依旧垂着眼,目光落在地面的青砖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向殿下禀报。”
    吕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先生是允炆的老师,有话但说无妨,
    只是不知是什么事,竟让先生这般郑重。”
    方孝孺攥了攥拳,心头的话在舌尖打了几个转,终究还是咬了咬牙,低声道:
    “臣近日在府中授课,见允炆殿下神色郁郁。
    问及缘由,才知殿下是忧心太子殿下的病情。
    臣.臣斗胆请问,太子殿下的身子,近来是否愈发沉重了?”
    话音刚落,偏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吕氏敲击案几的手指猛地停下,眼神骤然变冷,
    原本平和的语气瞬间带上了几分锐利:
    “太子的病情,自有太医照料,轮得到你来置喙?”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东宫主母的威严,直刺方孝孺心头。
    方孝孺身子一颤,连忙躬身:
    “臣不敢!臣只是
    只是见允炆殿下忧心过度,怕影响学业,才斗胆一问。”
    吕氏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
    “先生是读书人,该懂君臣之礼,
    外臣不得干涉内宫之事,更遑论太子病情,
    你今日逾矩至此,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方孝孺额头渗出细密冷汗,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可他知道,今日既然来了,便没有回头的余地。
    他抬起头,直视着吕氏的眼睛,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又带着几分决绝:
    “臣知此举逾矩,愿受殿下惩处。
    可臣身为允炆殿下的老师,
    见他日日忧心忡忡,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实在不忍。
    更何况.太子殿下的病情,并非太医所言那般略有好转。”
    “放肆!”
    吕氏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账簿被震得微微晃动:
    “方孝孺!来人,将他拖出去!”
    方孝孺却没有退缩,反而往前迈了一步,声音依旧低沉:
    “殿下息怒!臣并非妄议,
    但事关殿下与允炆殿下的生死,才不得不说!”
    吕氏眼神一冷,胸口微微起伏,抬手制止了走进来的内侍,又轻轻挥了挥手:
    “你们都下去吧。”
    等到内侍都退出去后,方孝孺抬起头,眼中满是急切:
    “臣知道您不愿相信,可事已至此,逃避无用!
    太子殿下若真有不测,您该如何?允炆殿下又该如何?”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吕氏的心上。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过了许久,才长舒了一口气:
    “谁派你来的?”
    “臣是允炆殿下的老师,与允炆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臣昨日在家中左思右想,才察觉局势已然严峻,
    今日冒昧前来,还请殿下恕罪。”
    吕氏脸色严峻到了极点。
    方孝孺见她态度松动,继续道:
    “殿下,您本是继室,允炆虽是长子,
    可.可常氏才是原妃,允熥殿下才是嫡子。
    若太子真有不测,论名分,论支持,允炆殿下都不占优,您能做什么?”
    太子妃吕氏眼帘低垂,神情黯淡,心中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做些什么?
    方孝孺往前又迈了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殿下,陛下最忌兄终弟及,
    必不会传位于藩王,只会在太子子嗣中择选。
    允炆殿下未必没有胜算。”
    吕氏苦笑一声:
    “陛下如今心思都在太子身上,哪有精力顾及这些?
    更何况,允熥有军方支持,陛下怎会轻易偏向允炆?”
    “殿下此言差矣。”
    方孝孺摇了摇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陛下重视兵权,却也忌惮兵权。
    反观允炆殿下,仁孝敦厚,心怀百姓,
    若能在陛下面前展现出守成之君的姿态,恰好契合陛下当下求稳的心思。
    此消彼长,未必不能扭转局势。”
    吕氏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却依旧犹豫:
    “还请先生解惑。”
    方孝孺语气恳切:
    “您如今是太子妃,是东宫之主,只要您能稳住自身地位,自然能顺理成章。
    更何况,臣听闻,
    常氏夫人故去后,东宫曾有一批旧人被遣散,
    如今分散在各王府之中,
    这些人,或许或许能为殿下所用。
    您不要忘了,大明的塞王掌握着军权,
    就算陛下不选他们,他们未必不会作乱。”
    他话说得隐晦,吕氏何等聪慧,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些旧人,或是侍卫,或是婢女,知晓东宫诸多旧事,
    若能收拢,既能打探消息,
    或许还能
    她心头一跳,连忙摇了摇头:
    “不可!那些人早已离宫,如今各有归宿,怎能轻易动用?
    更何况.这般手段,有失仁厚。”
    “殿下!”
    方孝孺猛地提高声音,眼中满是急切:
    “事到如今,您还顾得上仁厚?
    储位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若允炆殿下不能上位,
    您以为允熥殿下继位后,您和允炆能有好下场吗?
    蓝玉大将军素来强势,若他成为辅政大臣,必会打压异己,
    到那时,您这个嫡母,不过是个空架子,甚至可能幽禁深宫!
    又或者哪位藩王继位,您与殿下更不会有好下场,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危。”
    吕氏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愈发苍白。
    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不愿深想,
    如今被方孝孺赤裸裸地揭开,只觉得一阵后怕。
    方孝孺见她神色松动,心中知道时机已到,语气放缓,带着几分诱劝:
    “殿下,臣知道您心善,不愿用那些阴私手段。
    可您想想允炆殿下,
    他是您的亲儿,您怎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险境?
    更何况.
    若允炆殿下能登上大宝,您便是大明的太后!
    太后之尊,比皇后更甚,受万民敬仰,福泽子孙。
    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尊荣,难道您要眼睁睁错过吗?”
    “太后.”
    吕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燃起一丝光亮。
    她嫁入东宫多年,从侧妃到太子妃,步步谨慎,
    为的便是儿子前程,为的便是自身的地位。
    太后之尊,那是比皇后更尊贵的存在
    吕氏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眼中的迷茫已尽数褪去,只剩下东宫主母的沉稳:
    “方先生,你说的话,本宫记下了。”
    方孝孺心中一喜,刚想说话,却被吕氏抬手打断:
    “行事需有底线,不可伤及无辜,更不可动摇大明根基。
    若让本宫发现你用卑劣手段,休怪本宫无情。”
    “臣定当以仁为本,辅佐允炆殿下,绝不敢行卑劣之事。”
    吕氏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晨雾已散,
    庭院里的银杏叶在阳光下泛着枯黄的光泽。
    她轻声道:
    “你退下吧,去教导允炆,
    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包括允炆,名单本宫会派人给你。”
    “臣明白。”
    方孝孺躬身行礼,没有多言,轻轻推开偏厅门,走了出去。
    偏厅内,吕氏依旧坐在案后,望着窗外的银杏叶,久久未动。
    她抬手拿起案上的汤药,指尖触碰着冰冷的瓷碗,心中却一片滚烫。
    太后之尊,儿子的前程,东宫的安稳
    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最终化作坚定。
    她轻轻敲击案几,对门外喊道:
    “来人。”
    内侍连忙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当年东宫遣散的旧人,如今都在何处,做些什么。”
    吕氏的声音平静无波:
    “此事要隐秘,不可声张。”
    “是。”
    内侍躬身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偏厅内又恢复了寂静,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缓缓移动。
    吕氏拿起案上的账簿,翻开一页,却久久没有下笔,心绪复杂到了极点。
    左军都督府衙内,一间偏厅临时充作的书房里,
    日光透过窗棂,在案上投下斑驳光影。
    案头堆着几卷边防图册与军饷文书,
    陆云逸身着常服,袖口挽起少许,露出一截清瘦手腕。
    他凝视着案上铺开的宣纸,指尖悬在狼毫上方,迟迟未落下。
    京中局势如同一团乱麻,
    太子病重牵动朝局,新政暂缓,自己即将离京。
    此刻给远在云南的岳父沐英写信,
    既要传递实情,又需拿捏分寸。
    他深吸一口气,手腕微沉,墨汁顺着笔锋落在纸上,字迹很乱,却透着几分凝重。
    “岳父大人膝下:
    自别滇南,倏忽二载。
    遥想大人坐镇南疆,镇抚蛮夷,整饬边备,小婿每念及此,未尝不感佩不已。
    今小婿羁留应天,将有归期,
    京中近况,不敢不禀。
    另有一事相托,唯赖大人周全。
    京中近多变故,太子殿下龙体违和,久未临朝。
    上意因之沉郁,新政遂缓,宝钞之推暂歇,迁都之议亦搁。
    小婿蒙陛下恩准,待甘薯终茬入仓,即返大宁,复理边务。
    然储闱之间,暗流已现。
    允炆、允熥二殿下各有羽翼,外勋或持两端,内臣择主而事。
    邹氏逆党虽授首,其根基盘结未除,
    朝局看似平静,实则波诡云谲,不可不防。
    小婿昔年在滇,曾识云龙州城守岳忠达。
    此人沉毅有谋,久镇边隘,御寇安民,颇有实绩。
    其人性谨忠,不事张扬,堪任繁剧。
    今京中需得忠勤之士,若使忠达入都,授以闲职,既可避边地孤危,亦能以备不虞。
    唯小婿近日屡遭弹劾,行将离京,
    若以己名荐之,恐招结党之嫌,反累其人。
    岳父久沐圣眷,言出权重。
    敢请岳父以滇南荐才之由,
    或托故交,或借部议,使忠达得调京职。
    此事需秘,勿令外人知其与小婿相关,免涉风波。
    小婿此去大宁,当谨守边圉,静候朝命。
    唯愿大人保重金体,南疆安靖。
    临书仓促,言不尽意,伏惟垂察,
    小婿云逸顿首,洪武二十四年秋。”
    写完最后一字,陆云逸将笔放下,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仔细读了一遍,确认言辞妥帖,
    既未泄露过多宫闱秘事,又将举荐之意说透,便取来火漆,将信件封好,唤来亲卫:
    “此信星夜送往云南西平侯府,亲手交予岳父大人,途中不得有半分差池。”
    “是!”
    亲卫躬身应下,揣好信件退了出去。
    陆云逸望着窗外,日光已西斜,
    落在庭院的梧桐叶上,投下细碎阴影。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迈步出了都督府,往吏部衙门而去。
    吏部衙署位于皇城东侧,与户部、礼部毗邻,
    朱漆大门前悬着吏部匾额,庄严肃穆。
    此时已近暮时,衙门口仍有吏员匆匆出入,抱着堆迭的文书,脚步急促。
    陆云逸走到门房处,递上名帖:
    “烦请通禀右侍郎侯大人,陆云逸求见。”
    门房见是陆云逸,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不多时,便见一名身着绯红官袍的官员快步迎了出来,正是吏部右侍郎侯庸。
    侯庸年近四十,面容清癯,颌下留着短须,眼神清明。
    他见到陆云逸,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连忙拱手笑道:
    “陆大人?今日怎有空来吏部?快请进!”
    陆云逸亦拱手回礼:
    “侯大人公务繁忙,贸然来访,叨扰了。”
    侯庸引着陆云逸穿过回廊,往自己的值房走去。
    值房内案牍如山,堆满了官吏考核、升迁调补的文书,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纸张的陈旧气息。
    侯庸示意侍从奉茶,笑着摆手:
    “陆大人见笑了,吏部近日忙着核定外官考绩,实在杂乱。”
    陆云逸环视四周,目光落在案头一尊小巧的青釉瓷瓶上,那瓷瓶样式古朴,正是福建特产的影青瓷。
    他笑了笑:
    “侯大人案上这瓷瓶,倒是别致,想来是令尊从福建带回的旧物?”
    提及此事,侯庸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叹道:
    “若非大人相助,先父留在福建都司的那些旧物,怕是难以安然运回。
    先父近日身子愈发不济,见着那些旧物,倒能宽心几分。
    这份恩情,下官一直记在心上。”
    陆云逸摆了摆手,语气平淡: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侯大人孝行可嘉,能略尽绵薄,亦是应当。”
    侯庸端起茶杯,沉吟片刻,问道:
    “陆大人今日前来,怕是不止叙旧这般简单吧?
    近日听闻大人将离京回大宁,不知可有此事?”
    陆云逸颔首:
    “确有此事,待甘薯收完,便动身,
    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托,非为自身,乃为河南治水的李志刚李大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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