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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为神请笔(7K,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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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为神请笔(7k,1/1)
    众人重新掘开了那口被土石封起来的盗洞。
    肖真明拿了一根绳子,取了支蜡烛拴在绳子一头,将点燃的蜡烛缓缓续进了黑黢黢的盗洞里。
    盗洞底下陵墓中的情形,反而被烛火映照得更为幽深。
    火焰一落入陵墓中,便在几个呼吸间戛然而灭。
    烛火灭了,说明陵墓内部没有氧气流通。
    在三个有经验的肖家人看来,此下烛火熄灭反而是好事。
    肖大虎说道:“墓室被封堵得太久,一时之间没有空气流通,烛火续下去以后,也会很快熄灭——这倒也是常有之事,等候一阵子,待空气渐渐流通后,再续灯到下面,直至烛火不再熄灭就好。
    最怕的是那种情形——
    烛火未灭,但色泽忽然变得五色斑斓。
    那封锁在陵墓中的想魔,散发出的飨念,侵染了烛火。
    遇着这般情形,就得拔腿逃跑,不能有丝毫犹豫。”
    如此,众人守在那口盗洞周围,又等候了片刻,再次将灯烛续进盗洞之下。
    烛火在墓室里幽幽燃烧,既未熄灭,也不曾变幻色泽。
    人们见此都松了一口气。
    周昌道:“还是我先下去,墓室之中要有凶险变化,我之应对手段最多,且还戴着这件能抗御三瘟气的宝物,比你们几位逃脱机会更大。
    要是我下去没有危险,会迅速晃动三下绳索,再缓慢摇晃四下绳索。
    你们得了暗号,便派第二个人下来。
    我在下面接应各位。”
    周昌帮助众人连渡险关,黑荒山中横亘的三瘟鬼蜮,也是他出力最大。
    肖家三人因他而能与周家众人联系在一起。
    是以,他当下俨然已是众人的主心骨。
    他此时发话,在场众人无不点头赞同,都嘱咐他要小心行事。
    周昌一一应下众人的嘱咐,他以念丝编成一股绳索,交由白秀娥等人拉拽着。
    自身顺着念丝,好似吐丝蜘蛛一般,慢慢‘续’下盗洞,直至墓室之内。
    另一根绳索上绑着的蜡烛,就在周昌身旁不远处幽幽燃烧着。
    周昌将那蜡烛蹲在墙角,从腰上取下火引,借着那点烛火的光芒,将火引燃。
    更亮的火光在墓室之中铺张开来,周昌看到墓室两侧墙壁上,隐约有些彩绘图案。
    他目光扫过那些图案,打量过四方,发现自身实际正处在通往墓室的甬道之中,而非身在墓室内。
    甬道前头,有阴凉气息不断传来。
    前头无光照亮的所在,应当才是墓室的位置。
    这条甬道狭窄而逼仄,依甬道规模来估量,它最终通往的墓室规模应也不大。
    当下环境并没有异样情况,但周昌也不急着就令第二个人下来。
    他举着火,凑近墙上那些彩绘壁画。
    墙上的彩绘已经脱色了太多,只有一些简单的线条,铺陈在青灰的砖石上。
    那些简单线条,连成一道道梭形之物。
    这一道道梭形之物,顺着甬道四壁,汇向尽头的那座墓室。
    周昌仔细辨认,发现那些白线勾勒出的梭形之物,应当代表着一艘艘小船儿,这些无帆的小船儿,像是顺着无形的河水,要涌入墓室之中。
    又像是正从墓室之内游动出来。
    “小船?”
    难解壁画真意,周昌先压下心头困惑。
    他此时才拽住绳索,按着先前与同伴约定的那样,先将绳索快速摇晃三下,又将绳索缓慢摇动四下。
    如此未过多久,绳索跟着不停摇晃起来。
    随着绳索的摇晃,杨瑞背着周三吉先下了墓室。
    两人简单言语几句,杨瑞将周三吉交由周昌照管,他自己依着暗号,又令第三人顺着念丝滑下。
    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依次而下……
    最终,所有人都聚集在墓室甬道之中。
    杨瑞将人点过一遍,眼神变得有些犹疑。
    他看了看身旁的周昌,转而忽然向众人问道:“石蛋子在哪里?”
    “石蛋子?”
    周昌看到杨瑞的神色,心里首先打了个突。
    又闻听其言,立刻转眼朝甬道某个方向看去——他方才可是一眼就瞧见石蛋子了的。
    果然,他目光所及之处,石蛋子畏畏缩缩地举起了手:“师父、师父我就在这儿啊……”
    “嗯?
    我方才怎么没在这个地方看着你?”杨瑞循声看向石蛋子所在位置,眉头更皱紧了些,“方才你那个位置,分明没有人!”
    石蛋子听言,声音一下子就带上了哭腔:“师父你今天也没喝酒哇!
    不能看不着我吧?我真是石蛋子啊!
    是你看眼了吧,师父!”
    跟着这样一位师父,石蛋子每日都少不了担惊受怕。
    他这番反应,全是被杨瑞给惹出来的应激反应。
    “人都在这儿吧?
    咱们现在是在下坟,不要开这些玩笑!
    小心举头三尺——”这时候,肖大牛压着嗓音出声提醒,他目光望向周昌,“同道小哥儿,你来点一点人头吧,看有没有少哪个?
    在上头的时候,一个人也没少。
    大家都是顺着一根绳儿下来的,底下也只有这一座墓——怎么也不至于突然丢几个,跑别的地方去吧?”
    杨瑞那番话,着实叫众人心里紧张起来。
    散发着霉臭味的甬道内,一时交杂着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而周昌听到肖大牛的话,脸色陡地一僵!
    ——方才,他跟着杨大爷数人头的时候,也并未看到肖大牛的身影!
    只是当时情况,让他不知为何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此时直到肖大牛出声,他才反应过来!
    他骤然转脸看向肖大牛,看到肖大牛那表情低沉的面容,以及其脖颈上翻出一层层死皮的紫黑勒痕——肖大牛当前站立的这个位置,周昌此前一眼扫过,分明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难道自己和杨大爷一样出现了‘错觉’?!
    还是说,当下确实有同伴被‘脏东西’悄无声息地‘遮盖’了——当自己呼唤他的名字时,那个脏东西便应时而生?”
    周昌瞳孔紧缩,表面不动声色。
    他拽了拽手腕上的念丝——
    念丝牵连着人群里的白秀娥。
    看到白秀娥朝自己投来的目光,周昌的心定了定。
    “秀娥,你和白大伯到我身边来。”
    纵然此下有‘脏东西’,周昌认为那个‘脏东西’也不太可能一下子就幻变出‘念丝藕丝’此种事物来。
    所以与念丝牵连的白秀娥,应该还是真人。
    至于其他人,哪怕是‘杨瑞’——周昌如今也不敢相信!
    他把白秀娥、白父叫到身边来,开始逐个地数人头:“爷爷、杨大爷、白秀娥、白大伯、肖真明、肖大牛、肖大虎、石蛋子……”
    数过一遍,周昌也没觉得缺少了哪个人。
    但他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对。
    他把众人叫到一起,问道:“咱们一共有多少个人?加上我爷爷。”
    “八个!”
    “九个!”
    “九个!”
    “八个!”
    “……”
    众人纷纷出声,但他们有的回答说有九个人,有的回答说有八个人,竟未有完全统一!
    周昌的目光扫过当下一张张熟悉的脸孔。
    这些熟悉面孔,如今也叫他觉得陌生。
    他唤来了《大品心丹经》,然而《大品心丹经》也是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运用此经次数愈多,周昌愈能总结出一定规律。
    当某个情形,自己觉得诡异,而《大品心丹经》全无反应,或者给不出有效提示的时候,一般就只对应两种结果——
    其一,自己身边真出现了诡异情形,而观测这般情形,超出了《大品心丹经》的能耐;
    其二,全是自己在疑神疑鬼,其实一切正常。
    出现第一种情况的时候,往往说明那般诡异情形,也是令周昌无计可施,无从应对的。
    而眼下这般情况,明显透着诡异,已经根本不可能没有异常。
    此经还是反应全无。
    那就说明眼下情形超出了《大品心丹经》的能耐范围,周昌在短时间里,同样也无计可施。
    “咱们还是爬上去吧?
    这个地方不对劲……”杨瑞看着甬道四壁上那些色彩斑驳的小船儿,低声说道。
    甬道里空气霉臭,因为众人聚集在此,甚至隐隐有些闷热。
    但众人相互对视着,却直觉得有股凉飕飕的风在颈后盘旋。
    “爬上去不一定就安全了。”周昌拒绝了杨瑞这个提议,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运动手表,屏幕里的三项抗体数字没有一丝变化。
    他接着道:“真有脏东西的话,爬上去,脏东西也很可能会跟着爬上去。
    诸位,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觉得,咱们一共有几个人?
    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
    把咱们各位的名字也都一一说出来。”
    在周昌目光审视之下,众人的脸色变得严肃。
    周昌目光首先看向杨瑞,杨瑞开始报人名——他报出了在场八个人的名字,最终仍旧少了石蛋子一人。
    可周昌分明就看到石蛋子就和众人一起蹲在他四周,哭丧个脸!
    石蛋子难道是鬼变得?
    或是杨大爷变成了鬼?
    也或许,两种情况都未发生……
    自己等人,是落入了某种诡异现象、诡异规律当中……
    周昌心头沉甸甸的,他看向身边的白秀娥。
    白秀娥报出了她自己以及在场七个人的名字,但独独缺少了周昌!
    “我就在你身边,秀娥,你莫非看不到我?!”周昌摇晃了一下手腕上的念丝,眼神震惊地看着白秀娥,不知道白秀娥为什么会遗落自己的‘名字’?!
    秀娥看着周昌,眼神一下子变得羞愧,嗫嚅着嘴唇道:“我、我看你在我身边,一时就忽略了。
    我重新来报……”
    她这次报名,报上了周昌的名字,但却遗漏了杨瑞的名字!
    周昌深吸一口气,令石蛋子报名……
    石蛋子先前称队伍里有九个人,可他今下连同他自己,仍旧只报出了八个人的名字,遗漏了周三吉。
    随后是肖真明、白父、肖大牛等人。
    不论他们先前回答队伍里有几个人,今下,众人报上的名字,往往都会遗漏一个。
    哪怕周昌或者其他同伴在随后提醒对方,对方记起了被遗漏者的名字,却会很快又再忽略去另一个人的名字!
    这次‘对人头’下来,人们的脸色变得愈发沉重。
    周昌出声说道:“传说之中,黑荒山中的陵墓里,镇压着一尊‘想魔’。
    我们现在身上沾染的‘脏东西’,说不定和传说里的这个‘想魔’有关——它会令我们总是下意识地遗漏某一个同伴,忘记他的存在。
    ——倘若忘记这个同伴的时间太长了,最终会发生甚么?
    或许那个想魔借此在同伴身上‘复苏’,或许是我们触犯想魔的杀人规律,就此死亡。
    你们可曾听过这个‘想魔’的名字?可曾了解过与它有关的传说?”
    众人纷纷摇头。
    肖大虎说道:“听说过黑荒山坟中埋葬着一尊想魔……但从未听说过,这个想魔的名字,以及与它有关的杀人规律。
    毕竟……不传播想魔之名,乃是今下约定俗成的一种规矩。
    即便有人了解到这个想魔,也会将之死死压在心底,刻意遗忘去。”
    “刻意遗忘……”肖大虎的话,让周昌微生触动。
    陵墓中封镇的那尊想魔,莫非是一个‘遗忘鬼’?
    “我们总会忽略某个同伴的存在,乃是一件极其反常的事情。
    这种遗忘,或许正应了那个想魔的杀人规律。
    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力去记忆身边的人。”
    周昌深吸了一口气,他拿出一张纸,将自己的名字写下去,把纸页递给了白秀娥,道:“大家都把各自的名字写在这张纸条上,而后每个人把纸条上的字抄写一遍……
    自行拿在手中,不时拿出来记忆。”
    “我不识字……”这时候,石蛋子抬起头,茫然而恐惧地说话。
    肖大虎、肖大牛两个老人也摇头:“我们认得字也不多。”
    “你们不识得字,又是如何阅读端公科门经文的?”周昌心里忽地一团乱。
    “都是父兄口口相传,嘴上教来的。”肖大牛说道。
    “那便在纸上画下一些你们记得住的符号。
    勿使符号重复了!”周昌只得如此叮嘱。
    可将文字转化成符号,于这些不识字者而言,或许方便记忆。
    可对于周昌这样的识字者来说,文字转化成符号,无疑是叫他多了一道记忆关槛——他纵然不想偷懒,可脑子说不定会略过这些符号,将它们视作无效信息!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转化,就多出了无穷的变数!
    偏偏周昌亦无法阻止这个变数的发生!
    他令众人或写了名字,或画了符号在纸条上,而后将那纸条一人抄送了一份,随后又以念丝缠绕在众人手腕上,这才从甬道里站起了身:“如今纵然爬出盗洞,脏东西沾在咱们身上,却不是仅凭咱们爬出盗洞就能抹干净的。
    各位就拿着字条,记着咱们各自的名字。
    咱们继续朝前走。
    看看尽头的墓室里有什么。
    说不定那座‘瘟丧神’的泥塑神像,会是咱们的出路。”
    人们纷纷点头,跟着周昌动身,沿着甬道,往最深处的墓室走去。
    甬道一端,那点烛火仍旧蹲在角落里,微微摇曳火光。
    周昌将一缕念丝顺着盗洞口垂下的绳索,延伸到外面去,缠在盗洞四周的草木之上。
    他领着众人沿甬道向前走,不时停下来,背诵一遍字条上的人名。
    越往里去,甬道墙壁上那些彩绘小船儿的色泽便愈明亮。
    抵至甬道尽头的墓室之时,那些彩绘的梭形船儿就完全显出了它本来的模样——
    那是一只只纸船儿,被画在了甬道的墙壁上。
    甬道尽头,有一间墓室。
    火光一照,墓室中的情形就被照映了出来。
    低矮得需要人弯腰才能走入的墓室中,正摆着一尊泥塑神像。
    那尊泥塑神像坐在一尺来高的神坛上,身前立着一道牌位,上面‘瘟丧神之尊位’几个字,已经斑驳模糊,需要耗费一定眼力才能辨识出了。
    其中,‘瘟丧神’的‘丧’字已经残缺了大半。
    需要周昌联系上下,才能辨识出这个字。
    这个‘丧’字上,有一片污渍似的阴影。
    那片阴影乍一看像是一个人手印。
    周昌的目光在神灵牌位上定了定,便抬眼看看泥塑神像。
    他的目光一对上神像的面庞,竟一时觉得目眩!
    ——那泥胎神像的面孔上,留有三撇漆黑长须,一直垂至腿部。
    一张瘦削马脸上,却有两双眼睛。
    两双眼睛上下平行,长在瘦长脸上,令人一眼看去,不免觉得眼目昏眩!
    “这便是瘟丧神了?”
    “竟有四只眼睛……”
    “果然不是咱们熟知的那些与瘟疫有关的俗神,应当是阴矿所出。”
    “此地也已至墓室尽头,再没有路了。
    这里怎么下阴矿里头去?”
    众人纷纷言语。
    周昌环视四下,也看到主墓室两侧,还有两间耳室。
    耳室之内,空空如也。
    这座墓室除却这一尊瘟丧神塑像之外,果然再没有其他东西。
    “从外面看,黑荒山山坟巨大,堪比前清那些亲王的陵墓了。
    就像一座山一样。”周昌皱眉说道,“可咱们沿着甬道走进来,所见墓室却只有这么一点大——这明显不符合陵墓的规制。
    而且,此处多有传闻,称黑荒山坟中镇压着一尊想魔。
    我们到了这里,或受了想魔影响,但想魔的杀人规律也并未完全显应,其形更未显露……
    所以,我觉得此处可能不只有‘瘟丧神’的墓室。
    四周可能还有一座墓室。
    那座墓室,才可能是‘鬼坟’。
    我们虽不曾走入鬼坟,但在瘟丧神的墓道之中,亦受了那个想魔的杀人规律影响,所以会不断遗忘身边某一个人的名字,但这种影响又不算太大——可能是瘟丧神的某种力量,仍在遮护着咱们……
    ——既至此地,咱们再对一遍人头。
    如此或许能验证我的这些猜测。”
    “俗神对于生灵,亦只有剥削压榨,何曾会遮护凡人?”肖真明有些不信。
    周昌摇头道:“或许阴矿中的神灵不一样。
    那毕竟可能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神灵,或许还没有像俗神一般学坏。”
    他既如此言语,众人便点头答应。
    依着周昌所说,众人不看字条,静候片刻之后,又依次念出自己及同伴的名字。
    这一次,无人遗忘身边同伴的名字!
    哪怕是一直浑如泥塑木雕,毫无存在感的周三吉,都被众人准确唤出了名字,不曾落下!
    人们神色惊讶!
    情况真如周昌猜测的一般!
    呆在‘瘟丧神泥塑像’周围,他们没有了先前的‘遗忘症’!
    周昌的猜测得到验证,精神也为之振奋。
    他在墓室四下寻摸着,并未从此间找到可能通向别处,乃或是通向‘阴矿’的入口。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瘟丧神泥塑像的牌位上。
    他盯着那个好似被一片手掌印遮住、变得残破不堪的‘丧’字,伸手取出一支毛笔,蘸了朱砂墨,试图去把神位上的‘丧’字勾出来,使之重新变得明艳鲜亮。
    众人注目之下——
    ‘丧’字很顺利地被勾画出来。
    伴随着这个字被勾画成功,人们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好似如此是做了一件会对自己有利的大事情一样。
    然而,几个呼吸过后——
    那个被朱笔勾勒出来的‘丧’字,又再度被手印遮住,变得残破不堪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道手印阴影倏而明显,它抹在‘丧’字之上,使得‘丧’字迅速剥脱艳丽色泽,变得斑驳残缺,最终只剩寥寥几道笔画,一如先前!
    “瘟丧神在压制此间可能存在的另一座鬼坟中的诡。
    那只诡,同样也在反过来侵蚀瘟丧神遗留的力量。
    说不定它留在这里,就是为了侵染瘟丧神的力量。”
    周昌脸色凝重,他将神灵牌位上的字迹都勾红了,把‘丧’字重新勾画出来。
    如此坚持不了几个呼吸,‘丧’字又变得暗淡。
    “这尊泥胎塑像,及至可能遗留于此的瘟丧神的力量,就是咱们今下的护身符,神灵牌位上的这个‘丧’字,更预示着咱们的结局——若坐视这个字被那片手掌阴影完全抹除,‘丧亡’就是咱们的下场!
    此时却不能坐以待毙。”肖大牛拧着眉道。
    肖大虎目光炯炯,立刻道:“所以不妨由命格强大的人,以血为墨,为神请笔!”
    “便是祭养俗神,有时也需以自身心头血来请笔上表。
    以血为墨,为神请笔,光其尊名,倒也无不可。”杨瑞也甚为赞同肖家两个端公的话,他一面说着话,一面看向了周昌。
    在场众人里,旁人是何命格,杨瑞并不清楚。
    但他却知晓周昌的命格——
    魁罡配杀,劫运并随。
    杀不离印,印不离杀,杀印相生!
    此般魁罡命格,传说之中,一根独香可以上抵万神,叫万神咸听。
    至于今时,若是上一根独香,却可能引来俗神争食了。
    但不论如何,魁罡之命,就已经最为强大的那一类命格!
    “那便还是以我之血,来为瘟丧神请笔罢。”
    周昌笑着晃了晃腕上的运动手表:“我还是沾了它的光,用一点心头血,给它描一描画像,开一开脸儿,倒也是应当。”
    神灵牌位即是神灵的脸面位格所在。
    给神位字迹勾红,说成是为神灵开脸描像,倒也颇为生动形象。
    “好。
    那就阿昌来做。”杨瑞首先点头。
    肖真明还想询问周昌是何样命格,但话到嘴边,立刻住了口——今下肆意询问旁人生辰八字,是件很犯忌讳的事情,毕竟旁人也不知你拿了别人的命格与生辰,会用之来做甚么事情。
    周昌那时人取名喜欢将子嗣命格中缺失五行,露在名字之中,以此来补全。
    但今时人却绝不会这般做。
    此举是将自身的忌讳暴露给外人,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却正好是示敌以弱,会被人以此来压胜、咒诅己身。
    肖真明幸好没说出话,不然就要坏了规矩。
    “若是以我之血,勾画神牌,仍不能留字于神牌上。
    那便换诸位来。
    或许诸位命格比我更适合为这位‘瘟丧神’请笔开脸。”周昌看到肖真明欲言又止的神色,便笑着说道。
    肖真明跟着笑道:“只看同道兄弟领着我们一路化险为夷,也知道你命格必定强旺。
    由你为神请笔,必然能行的。”
    周昌摇了摇头,转回头去,拿出墨水、毛笔等物。
    他也知自身命格强大。
    但这副命格,也有着不知多少同命人。
    说不定这副命格就是‘阴生母’专门塑造的。
    这副命格也是周昌的枷锁。
    周昌将小刀在烛火上烧红了,待其冷却以后,割开自己的中指,中指连心,此指尖取出之血,可称‘心头血’。
    他把‘心头血’滴入朱砂墨之中,将之摇晃均匀。
    随后饱蘸朱墨,在神牌上勾画起来。
    一笔一划,他都勾画得极其认真。
    整个神牌上的字迹全部勾画完成以后,周昌已经额头见汗。
    他抬眼打量那道神牌,心中不知为何,油然生出一种亲切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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