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待到花开灿烂时（12）

    第343章 待到开灿烂时（12）
    中土大陆。
    巨鹰划过长空，山野间的野兽被惊起，开始在茂密的林间乱窜。
    这是迷雾山脉，或许现在叫做迷雾山脉已经不太合适。
    常年笼罩在山间的迷雾彻底消失不见，高山，白雪，冰柱，山林。
    以及许许多多栖息在山间的动物。
    没有数量繁多的魔怪，没有遮天蔽日的邪龙，没有燃烧一切的炎魔，没有吞噬活人的白骨林。
    和平，安静，阳光明媚，高山流水。
    这是他做梦都想回到的地方。
    当跨过最后一个山坳之后，阿佐格魂牵梦绕的家园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切，都与那时候离开时一模一样。
    “这就是我们的家啊！”
    阿佐格带着所有残存的半兽人，一路跨过了十分平静的迷雾山脉，当他看见墨瑞亚的大门，双眼之中泛起了以为再也不会流下的泪水。
    多少年了，自从被发疯的炎魔赶出了墨瑞亚。
    半兽人们就在流浪的路上，从孤山战败，到魔多反叛，再在蓝山地区在生死边缘挣扎了几十年。
    他强壮的肌肉日渐萎缩，尖利的獠牙开始朽坏，挺直的腰背开始佝偻。
    甚至对于家园的记忆也开始模糊。
    阿佐格以为根本没有机会再看一眼家园了。
    但救世者带回来伊露维塔，祂将所有人都拯救了。
    甚至祂给予了坚守忠诚者更高的奖赏。
    阿佐格沐浴在阳光下，他们变得不再畏惧阳光，甚至喜欢上了这种暖洋洋的感觉。
    被伊露维塔复活后，所有半兽人都变得高大了不少，身上腐烂的恶臭气味也消散了。
    原本粗糙褶皱的皮肤变得光滑，颜色从毫无生气的灰色向着更有活力的绿色转化。
    半兽人们刻在灵魂之中的残忍性格也变得更加容易忍耐更加友好，阿佐格甚至发现了一些年轻的同族开始饲养动物，学习农耕和劳作。
    甚至开始研究文字。
    无数迹象表明，半兽人已经不再是邪恶的生物，而是生活在中土大陆上，十分正常的一个种族了。
    这是伊露维塔对他们忠诚和坚守的奖励。
    他们终于摆脱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命运。
    “先知，有人来了！”一声粗鲁的大喊打断了阿佐格的思考，他朝着前方看去。
    山峰之上，另一支乌泱泱的队伍出现了，显然他们的目标也是墨瑞亚。
    “矮人.”他眯起了眼睛。
    “他们是传说中的矮人吗，他们是我们的天敌吗？”相对于阿佐格的忌惮，身边高大的年轻兽人却没有太多顾忌，反而带着好奇和拘谨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批新生的半兽人，没有与矮人、精灵和人类的血海深仇，甚至他们都没有见过其他正常的种族，终日只能与混沌杂碎厮杀。
    天敌。
    曾经两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索林的祖父和父亲都败在他的手上，而他则是被索林砍掉了一只手臂。
    在孤山之下，他差点扼杀了索林的复国希望，但最终是半兽人被突然出现的史矛革击败，再被精灵大军一路追杀。
    仇恨不深吗。
    也是血海深仇。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
    阿佐格笑了笑，甩去了内心与矮人往日的恩怨情仇。
    “矮人！”他朝着那边的队伍喊了一句。
    “半兽人！”矮人也看到了半山腰乌央乌央的半兽人，停下了脚步。
    其中一个矮人不顾其他矮人劝阻，骑着山羊来到了阿佐格面前。
    “半兽人，你们来我们的家园做什么！”年轻矮人的胡子还没有很长，他带着一点敌意喊道，但并没有拔出刀剑。
    “这也是我们的家园。”年轻半兽人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年轻矮人吹胡子瞪眼。
    他虽然也是在黑暗纪元之后出生的矮人，也没有和半兽人有过什么仇怨，也但知道两族数千年来的血仇。
    更是知道是半兽人和炎魔将矮人赶出墨瑞亚，霸占了他们的家园。
    这一次，他们又要来抢？
    阿佐格哈哈大笑：“这是伊露维塔的意志，矮人.兄弟。”
    “至尊让我们两族共存于墨瑞亚，成为至亲至爱的兄弟。”
    “墨瑞亚，以后是我们共同的家园了。”
    似乎没想到能被一个半兽人称作兄弟，矮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都灵的索尔三世，我从没见过半兽人.”
    “你们所说，是真的吗？”
    索尔三世阿佐格彻底放下了过去，走上去伸出手：“来自孤山的索尔兄弟，我们没必要骗你们，至尊的旨意应该已经到达了孤山。”
    “至尊所言，矮人负责锻造，兽人负责渔猎，人类负责耕作，精灵负责种植。”
    “迷雾山脉，将是所有种族的家园。”矮人被这种矮人式的豪爽感染了，也不犹豫，一把抓住那只手。
    索尔三世爽快地大笑起来：“那我们的酒宴，你们可不能缺席啊，半兽人兄弟！”
    阿佐格哈哈大笑：“以后，叫我们兽人吧。”
    “这是伊露维塔，赐予我们一族的新名字！”
    ——
    “甘道夫”
    “白袍大巫师甘道夫？”
    法师塔下，几个洛汗的游骑兵正在大声喊着，但法师塔却是毫无动静。
    “怎么办，国王格林特的继任仪式明天就要开始了，可是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两天了。”
    “之前就听说甘道夫喜欢在世界各地游历，现在灾劫结束了，恐怕他已经在北方荒原或者夏尔平原流浪呢。”
    “那么我们回去吧，没有完成任务，希望国王不要让我们去建雕像。”年轻的游骑兵颇为无奈地嘟囔。
    新任国王哈克特·格林特作为从黑暗年代存活下来的极少数人类之一，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建雕像，已经在洛汗草原上建了快十座智慧之神和三眼之神的雕像了。
    而且执着地要传播双神的教义，将双神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
    ——
    美丽祥和的夏尔。
    “啊唒！”甘道夫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看了看南方。
    摇晃着脑袋又自得其乐的往烟斗塞满了烟丝。
    “巫师！巫师！”一群霍比特人的孩子围绕着高大的甘道夫，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放个烟吧巫师！”
    “我喜欢看蓝的！”
    “紫色的，紫色的！”
    “不，要那个像鲜的！”
    甘道夫慈祥地摸了摸每一个人的脑袋，大笑起来：“都有，都有！”
    “巫师，丰收宴节开始了，快来享用我们的流水宴啊！”
    一个棕色头发的霍比特人从小孩子的包围中将甘道夫带了出来。
    看到那熟悉的发色，甘道夫不免想起了一位故人。
    伊露维塔复活了很多人，但也有很多人，永远回不来了。
    他遗憾地道：“丰收节，我可是好久好久没有参加了。”
    “上一次，应该是六七十年之前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巫师，我们的丰收节，可是一年要办两次啊！”霍比特人疑惑道。
    但还是开心地蹦蹦跳跳带着甘道夫往广场上走去。
    ——
    孤山王国，废墟之上。
    许许多多死去的人重新走在断壁残垣之间，清理废墟，重建家园。
    经过数十年的共同生活，孤山已经不单纯是一座矮人的城市，而是矮人、人类、精灵们共有的家园。
    防卫兵科林正在拖着一根重重的原木，他打算用它作为新家的房梁。
    “科林！”豪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科林只感觉背上一轻，高大的兰克斯一只手扛起那根的原木，显得十分轻松。
    “昨天叫你喝酒，你怎么不来啊！”兰克斯显得十分开心，重重地拍了拍科林的肩膀抱怨道。
    科林揉了揉发麻的肩膀，抱怨道：“你们这些阿斯塔特，能把酒当水喝！”
    “连矮人都喝不过你们。”
    “我可忍受不了泡在酒缸里喝那种能被点燃的烈酒！”
    “哈哈哈哈，那才是男人的最爱！”
    “要不是我们，孤山什么时候能重建都不知道啊！”兰克斯看向了孤山王国。
    上千个阿斯塔特正在孤山的废墟之中不断忙活。
    ——
    格蕾丝孤零零地站在城墙上，似是有着心事般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莱戈拉斯轻轻地走了过去，轻声问候道。
    “女王，罗斯洛立安的重建工作已经开始了，你不打算去督促建设你的王宫吗？”
    “我不喜欢那里。”她淡淡地道：“都是糟糕的记忆。”
    堕落的女王，奢靡的同族，以及彻底坠入深渊的家园。
    她厌弃那里，在内心中她甚至更愿意将密林视为故乡。
    莱戈拉斯看到格蕾丝手中的戒指，疑惑道：“礼物没有送出去吗？”
    顿了一顿，格蕾丝欢快如同雀鸟一般的声音响起。
    “他接受了。”格蕾丝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莱戈拉斯一愣，在他印象之中，楚轩可是冰冷无情，随手就把当时平静的孤山掀翻。
    居然真的会接受格蕾丝的情谊吗？
    虽然女王容貌难以挑剔，也是中土大陆精灵的主宰者之一。
    “可他们还是回去了。”
    格蕾丝摇了摇头：“他一定会回来见我的。”
    她看向了远方，眼中露出希冀。
    待到开灿烂时，他会回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