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恶龙缠身

    第93章 恶龙缠身
    太夸张了……
    这就是仙法吗？
    瞬间吞噬意象如吃豆人吃豆。
    此时，森罗万象之龙只是一道虚无缥缈的黑色剪影，唯有两只眼睛泛着淡淡金光，但屠龙英雄意象却连半秒都没坚持住，直接落入龙口深处。
    龙之影慢慢返回天上，其身形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淡化直至完全透明，这才融入苍穹深处，重归于天。
    紧接着，一道人影忽地出现在御剑面前。
    对方有着与他相似的五官容貌，周身却遍布层迭黑鳞，双眼皆为金色竖瞳，五指生有弯曲利爪，牙齿锐利如刀，喉咙深处暗红火光翻滚不休，活脱脱一个藏着秘密的小龙人。
    但看起来并不丑陋，反而有种sic系列的魔改假面骑士的独特美感，还是偏向生物体变身那种昭和复古款。
    这什么情况？我学习资料里没见过啊。
    御剑木着脸已被连番变故整麻，却见对方向前迈出一步，速度并不快却让他没来由做不出任何反应，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径直融入自己体内。
    等等，什么情况？
    一股火焰自骨髓深处燃起，那是比曾经沐浴龙血时更加灼热的猛烈炙烤，就像活人跌入盛满发光铁水的炼钢炉却没在第一时间死去，而是以放慢千百倍速度体悟着自身血、骨、肉全部化作灰烬的感触。
    出乎意料，没有疼痛，只有一种化身为火焰的无边热情。
    【你正在消化一个美味的野怪/小兵，暂时无法继续吞噬更多单位。】
    御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以前玩过游戏中的一段话。
    说来惭愧，身为穿越者但他没有自带系统，没资格大喊浅红给我加点。好在人体本身就有八大系统，算上灵感与灵力，现在或许是九大？
    痛觉会告诉你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热觉会告诉你大约在冬季，这些人体本就具备的系统，同样能向自我意识发出各种提示，只不过不像文字那般具体而已。
    于是，灵感与灵力会如何提示本人？
    基于精神维度诞生的新系统，自然也会从精神层面发出提示。
    所以，突然听到一条游戏中的提示，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已做出判断，选择用记忆中与之相似的信息传达涵义？
    亦或是所修行的法门在通过这种方式给出暗示？
    感受着身体内涌出的新力量，御剑本日不知多少次陷入深思。
    等周身火焰熄灭，他发现自己没有变成和那道身影一样的半人半龙。
    抬手张开五指，末端隐隐浮现龙之利爪轮廓。
    念头转动，皮肤表面翻起无数仿若水晶的透明鳞片。
    高纯度晶体层层相迭，起伏间折射出道道光华，而后又稍瞬即逝，仿佛一身看不见的透明甲胄。
    屠龙英雄的意象正被仙法吸收并转化。
    有种把ssr当狗粮喂给新抽到ur的微妙既视感。
    当然不是白喂，仙法吞噬意象后正在持续消化其力量，光是眼下就让御剑多出一层极其坚固的鳞甲，本就处于快速提升状态的身体素质也进一步打破上限。
    稍作尝试，御剑发现如果主动投入灵力，被激发的龙之力会暂时增强透明龙鳞的防御并增幅自身力量。
    届时，外表也会发生改变，只是不清楚这种现象会不会加剧。
    老实说，如此刚健朴实的能力不太像个法师，放在区区学徒级灵能力者身上似乎也有些过分，这还没算上御剑本就掌握的剑术。
    一句话总结，十六岁少年剑士现在不仅持械还披甲，堪称极度危险。
    可以预见的是，等屠龙英雄的意象被《仙法·森罗万象》完全消化，御剑还会获得更多能力，没准连灭世之龙的吐息都能爆出来。
    至于力量方面的增幅，还得找机会测试一下才知道具体倍数。
    御剑捏紧拳头，过快增加的力量当然不坏，但同时也得想办法将之重新纳入掌控。
    否则，怕是倒杯水都能把保温杯捏扁。
    更别提与人正常来往时有多危险，对别人而言的危险……
    至于如何快速熟悉新的力量，去修罗之梦中打打杀杀无疑是最有性价比的方法。
    念头转动，御剑便从修炼观想法的精神世界脱离。
    然后，他发现手中画卷有所变化，贯穿全图的大河深处多出些许黝黑礁石，远远看去就像层层迭迭的鳞片，仿佛河流本身正化作某种活着的生命，融合沿途所有动物。
    仙法，很神奇呢……
    可惜没人指导，总感觉进度相当慢。
    但至少，自己今天已经找到一种笨办法，不断增加意象然后喂给仙法。
    摇摇头，御剑觉得不能把这么做当成常态。
    离开净火之庭，当他走出画卷返回屋内时，正处于迷茫中的御剑，忽然看见玻璃上的倒影。
    尽管获得了新的力量，可他外表看起来依然是个十六岁少年，没有任何变化。
    等等，没有变化……
    御剑闭上眼睛原地站定，心中泛起万千思绪，很快又重归于一。
    我明白了……
    重新睁开双眼，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身影，御剑隐隐有所领悟。
    人的精神存在极限，灵魂同样如此。
    所谓《仙法·森罗万象》并不是囤积无数意象然后才将其组合成世界。
    实际上，森罗万象的修行者始终只有一个意象，那就是他自己，一个……人！
    人才是根本，别的都是其次
    有什么东西正在脑海中快速萌发。
    那种感悟彷如天赐，尽管没有任何人教导，可他就是想到了。
    ‘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道德经》
    “难怪说天朝早就把仙法写在公开出版物中……”
    御剑喃喃自语。
    《仙法·森罗万象》的核心就这么突兀地被他领悟。
    哪怕吸纳无数意象，让法相功体如流水般不断变化其型，其本质却始终如一。
    在此过程中，观想不同意象会锻炼灵魂，而仙法吸纳新的意象又会带来新的体悟并赋予修行者新的能力。
    如此循环，直到最终背负起整个世界，化身真正的森罗万象！
    这便是——以人为本，法用万物！
    如此一来，反倒是自己刚才想到的笨办法更接近正确答案吗？绕远路就是走捷径？
    此刻尽管御剑身心俱疲，却有种无比通透的感觉。
    前方的路，他已找到方向，然后就要坚定踏出第一步乃至无数步。
    因为，路在脚下！
    看了眼闹钟，御剑发现时间居然过去三个多小时，体内灵力也只剩不到三分之一。
    就如同学习资料中记载的那样，修行观想法需要消耗灵力完成刻画。自己这样刚晋升的修行者，灵力储备总量实在有限，没取得什么成果都生生用掉三分之二。
    按照学习资料里的说法，消耗掉的灵力会自行缓慢补充，也可以通过主动入静，通过精神与幽界共鸣的方式加快这个过程。
    具体操作起来，身处现世时补充速度最慢，进入常世后根据所处深度会有不同程度的增幅。
    所谓深度，就是常世与幽界的距离。
    作为现世与幽界交迭的产物，常世同时存在于两个维度，往往更偏向幽界，具体偏斜程度便是计算准确深度的重要依据。
    某种意义上，修行者进入常世有些类似潜水。
    至于直接进入幽界，那是自己这样的新人无法做到的事。
    不过，观想法的修行真得多注意些，万一太久不出来，身体大概率要出问题。
    难怪古人修道需要找最信任的人护法，下次定个闹钟试试，就是不知道进入精神世界后，还能不能听见现实声音。
    实在不行，只好去麻烦百合香了。
    御剑起身走向阳台，过程中尽可能放缓脚步。
    走出十五步，他便控制住新增力量不会弄坏东西，走出二十步，脚步已经变得轻柔而放松，接下来就是提高精确度并测试自身最大极限。
    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件别的事要处理。
    拉开阳台的门，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倒不是少了什么贵重物品，只是少了一只鸟鸟。
    看着被扯开线的纱窗，御剑眉头微微皱起，鼻腔中闻到一股动物味道，隐隐还带着血腥气，可他明明记得前天已给游隼清理完伤口。
    这股新鲜的血腥味又从何而来？
    “啾啾。”窗外一声鸟鸣吸引了御剑的注意。
    抬头，就见弄破纱窗的罪魁祸首正歪着脑袋与他对视。
    “你这家伙！”御剑笑骂一声，本想出手将鸟擒拿归案，又担心控制不好力度直接让鸟鸟变死鸟，只好把手停在半途。
    血腥味就来自窗外，庭院灌木丛中堆满大量新鲜采摘的乌鸦羽毛，游隼瓦尔啾蕾居然用那些黑色翎羽制成一个鸟巢。
    也就是说，自己不在的一天时间内，眼前还处于亚成体的游隼就为前天之事报了仇，从鸦群身上生生揪下翎羽搭成新的巢穴。
    算不算鸟鸟版铁王座？
    好，这做法很合我胃口！就不计较你弄破纱窗那档子事了。
    御剑抬手轻柔地摸了摸瓦尔啾蕾脑袋侧后方耳孔周围。
    根据鸟类百科，抚摸这里对游隼来说就像拍打后腰至于猫儿，会让她感觉很舒服，甚至达到摸你傻的地步。
    果不其然，这鸟被摸得眯起眼睛，一副颇为受用的模样。
    既然巢穴都已搭好，看样子她是打算在庭院里定居。
    御剑对此倒也不反对，刚好可以通过观察这只鸟来熟悉鹰隼的结构，或许会对修行《仙法·森罗万象》有所帮助。
    等等，观察……
    御剑回屋取来素描本，他有个想法需要试试。
    如果没猜错的话，也许能辅助《仙法·森罗万象》的修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