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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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令先的事情知道得差不多了, 岑无月好奇地转而去观察千嶂夕。
    看千嶂夕嘛,就没有看白令先那么多顾忌了,看得非常光明正大, 毫不遮掩。
    千嶂夕只忍三次就忍不住了, 横眉冷目地问岑无月:“到底要干什么?”
    岑无月眨眨眼睛, 很友好地把手里的烤虾片递给她, 邀请道:“吃吗?”
    千嶂夕看都不看一眼:“除了你, 六合书院里还有第二个没辟谷的?”
    “我辟谷了, ”岑无月有理有据地说, “另外谢还也吃。”
    “……”千嶂夕面无表情道,“你俩真是天生一对。但这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你天天跟着我是想要干什么?”
    “谢还给我说了你和白令先的八卦,”岑无月一本正经地说,“叶秋宁又说白令先对你还没死心,我来保护你。”
    千嶂夕勾了一下嘴角:“我需要人保护?”
    岑无月挺起胸膛, 发出酸言酸语:“我保护的不是你的人, 是你的心。”
    千嶂夕古怪地看她一眼:“去哪里学来这种话。”
    “前几天不是来了个有情道堕魔的魔修吗?”岑无月笑眯眯道,“谢还又给我细说了一下有情道。”
    两个人很是纸上谈兵地交流了一番对情话的见解。
    “他是什么都敢和你说,”千嶂夕不满地说,“真不怕给你带坏了——白令先现在是六合书院的客人,我身为书院弟子,负责接待他罢了。”
    千嶂夕说是这么说,但她对白令先的态度显然和叶秋宁说的“大怒,直接一掌打出去”有所出入。
    这是叫岑无月最好奇的地方。
    白令先又来找千嶂夕了。
    他做人很是周到, 甚至还和跟在一旁的岑无月也打了声招呼。
    千嶂夕作为同时认识两人的东道主, 尽礼节地简单介绍双方:“白令先,这是岑无月。岑无月, 这是白令先。”
    白令先含笑道:“我认识,前几月刚刚于翊麟城叩开天门的那位。”
    岑无月道:“我也认识,修破情道的那位。”
    千嶂夕警告地看了岑无月一眼。
    白令先似乎不以为意,他甚至还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在下。”
    “好修吗?”岑无月好奇地问他,“一个人能不能修?还是一定得找人一起?入情之后,会不会有回不去的风险?”
    破情道风险太大,因此没什么人修,十分冷门,导致其他修士对其都只是一知半解,岑无月的好奇心简直是越烧越旺、无从缓解。
    “自是要两人才能同修。”白令先态度缓和地答道。
    不过只答了一半,而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这无所谓。
    无论他怎么答,岑无月都能取得线索。
    “那你找到了吗?”她接着问,“能不能中途换人?”
    白令先脸上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自然不可更换。”
    “那和有情道结道侣差不多嘛,”岑无月回头对千嶂夕说起前几日的事情,“前几日那魔修好像就是有情道的,也不知是道侣离世,还是被道侣辜负?”
    “有情道的事不要多管,”千嶂夕皱着眉,“了解太多杂事对你有弊无益。”
    岑无月很是纯良地把锅甩给无法无天的某人:“都是谢还给我说的。”
    千嶂夕深吸一口气。
    很明显打不过但是又很气的表情。
    倒是白令先打了个圆场,柔和气氛:“几次看到道友,似乎都和谢还走在一起。”
    “我们俩很像,”岑无月举例道,“都出自小门派,都叩开过天门。”
    白令先显然是那种永远不会让话掉在地上的人,他笑道:“这倒确实,谢还的门派短暂兴盛过一阵,如今也已凋零了。”
    因为谢还太过出名,许多人趋之若鹜地去拜他的门派,拜完便纷纷发现他的强大和他的门派毫无关系。
    这样大起大落一番,这个门派很快没落下去。
    提到此事,千嶂夕也插了一句:“前段时间院中弟子经过,听说已经沦落到算上谢还也只有三人的地步。”
    她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停顿一瞬,看向岑无月。
    岑无月眨眨眼,恍然竖起大拇指:“我师门也是还有三个人!”
    千嶂夕:“……”
    又是圆滑的白令先接话:“难怪你们二人在一起总有话说,这大概便是惺惺相惜吧。”
    “他知道的事情很多嘛,又喜欢讲话,”岑无月兴致盎然,“连入魔的有情道修士该如何处置,也是他告诉我的。”
    千嶂夕扶了一下额头:“他都不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吗?”
    岑无月立刻按住自己的嘴:“那我假装不知道。”
    “各处势力的处理办法其实都有所不同,并不喊着特意宣扬,”白令先笑着解释道,“他恐怕是直接告诉了你六合书院的办法吧。”
    岑无月懂了。
    这大小算个六合书院的内部条例,谢还随便秃噜出来了。
    “……”千嶂夕道,“你眼睛为什么不敢看我?什么事瞒着我。”
    岑无月双手捂嘴,满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行了,你知道就知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千嶂夕无语地说,“也并非书院的机密,你若问我,我兴许也会告诉你。”
    岑无月长舒一口气,试探性地分开指缝,小声:“那我在后来又看见过她,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哦?”
    闻言,千嶂夕皱了皱眉,小声嘀咕了句“偷懒”,但没再多说什么。
    白令先很快告辞,千嶂夕也去处理书院杂务,岑无月接着到处闲逛。
    逛着逛着,说有事离开的白令先又找了回来,目标明确,就是岑无月。
    “——我确实再见过她,”岑无月道,“不过不知道那是什么街,只记得怎么走。”
    白令先彬彬有礼:“可否告知路线?”
    岑无月非常爽快,给他指了个方向:“往这边走,看见一家酸辣汤之后右转,在冰浆店前面的路口左转,看见酒糟丸子之后再过三个路口……”
    白令先:“……”
    看他一脸茫然,岑无月也停了下来,好笑地问他:“你都听不懂我说的这些店是什么,对吧。”
    白令先苦笑作揖:“让道友见笑了。”
    “没关系,谢还老和我一起吃东西,但他还是认不全。”岑无月接过摊主递来的马蹄糕,大方道,“走吧,我带你去。”
    白令先随行在旁,笑问:“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吗?”
    “是你从前认识的人?”岑无月问。
    “或许真是如此。”白令先坦率承认,“我那日并未来得及赶到魔修所在之处,但疑心是我旧识,想去亲眼确认。”
    这人说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表情又格外诚恳,确实不好分辨。
    在这方面,比那些无情道修士强得多。
    无情道修士可能因为执着于各色各样的“无情”,在说谎一道上也是各有各的不擅长。
    修士赶路,可快可慢,但这次是慢。
    因为岑无月想在路上把酸辣汤、冰浆、酒糟丸子都再买一份。
    白令先倒也不介意,甚至还试图帮忙付钱,但他身上只有大把灵魄而无铜板,小本生意的摊贩根本找不出,个个紧张地对他满脸赔笑。
    ——除了岑无月,哪个修士会来光顾这些吃喝小摊?
    又不是仙凡都接待的客栈,那账房才会做两手准备。
    “我观道友与那谢还都食用凡人俗食,但修为心境仍旧是当世佼佼者,”白令先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修道一事本就不该纠结于辟谷与进食?”
    “我和他都吃——但我们两人并不足以推翻修真界多年的成规吧?”岑无月道。
    白令先笑了一下:“这几千年间的成规大多是太上无相真君所建,但几千年前并不是如此。若以此类推,谁知道下一次改天换日是什么时候?又会是什么人?说不定就是道友或者谢还呢?”
    岑无月乐了:“我啊?”
    白令先笑道:“或许,也只是现在还寂寂无闻的某个人。”
    言语之间志向倒是不小。
    岑无月笑吟吟拐过最后一道弯,对白令先道:“我上次见她就是在这里。”
    白令先的步伐下意识放缓了些:“她……”
    “她没有记忆,也没有修为,成了普通的凡人。”岑无月推测道,“我想若是凡人,应当会去找一份生计、一个落脚地?”
    岑无月当然知道。
    因为她出钱拜托附近的好心商家收留那位失忆魔修当学徒来着。
    岑无月装模作样地找,而认真搜寻的白令先很快便发现了失忆的魔修。
    他遥遥看着一身荆钗布裙、在豆坊忙活的前魔修,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岑无月走到他身旁,明知故问:“是她吗?”
    “……是她。”白令先目不斜视,口中喃喃道,“她竟堕魔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
    “……”白令先出神半晌,才苦笑道,“我以为有情道修士不会因为痴恋而入魔,看来是大错特错。”
    ——
    按照白令先的说法,他因为“入情”频频碰壁,因此每当遇见有情道修士时,便会主动向对方请教。
    这位前魔修便是他曾经请教过的一位,来往得多了,二人还成了好友。
    不幸的是,这位尚没有道侣的前魔修爱上了他,恳求他转有情道。
    白令先不愿逆自己的道,便同对方断了联系。
    “……如今她已是凡人,恐怕活不了多久便会去世。”白令先的眼神仍有些飘忽,“几十年过去,我再次听到她的消息,竟是在这六合书院,竟会是如此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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