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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我懺悔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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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都这座城池靠海,三面有山,所以水汽不散。
    这里常年有云有雨,云雨是这里挥之不去的东西。
    云雾变幻,回首望去,白云似乎匯聚成一片,近观却又消失於青靄之中。
    白云回望合,青靄入看无。正適合用来形容。
    雨过之后,漫长的街道之上,无疾医迈著虚浮的步伐,披著蓑衣,顶著草帽,拄著拐杖,默默不语,一瘤一拐地穿过了人群。
    云都还是这个云都,因为飘看小雨,他不得不寻个地方歇脚。
    本来他可以直接回去老白给他暂住的那间屋子,只是因为他还想再留些时日,所以来了云都之后,就放缓了步调。
    寻著记忆中的样子,他找到了以前那个茶摊的位置。
    但这里不再是路边摊。
    一座高楼拔地而起,上面掛著一块牌匾,写著『品茗居”。
    无疾医看了看身上的穿著,觉得有些不堪,於是便想离开。
    只是门前招呼的人拉住了他:“老人家,外边儿雨大,不如进来喝杯热茶可好?”
    无疾医一愣,虽然自己老眼昏,但总觉得这人的样子有些眼熟。
    他问道:“小伙子,这家店的店家是你什么人?”
    那小伙告诉他:“老人家,我们一家都是卖茶的,不分贵贱,从前我爷爷和我爹那辈,都是做茶摊的生意,最近几年才了积蓄,建了这栋楼。”
    无疾医笑道:“如此说来,我以前还在云都时,常常来你们这喝茶呢。
    小伙惊讶地问:“我见您面生,原来还是云都人?快快请进!”
    小伙招呼无疾医入了大堂,寻了个偏僻的小座,招呼著无疾医。
    今日大堂上只有三桌人,並不多。
    小伙端来一壶茶水,问道:“老人家可要来点糕点?”
    无疾医將自己的药箱打开,仔细寻了一番,只找到寥寥几枚铜钱,於是说道:“生活困苦,只一壶茶便可。”
    小伙一笑,於是收下了钱,隨后去了后堂,亲自拿了盘绿豆糕来,端到无疾医面前。
    “老人家,这是送与你尝尝的,不若与我讲讲,你从前在云都的事。”
    无疾医笑道:“我正饿了,便不客气了。”
    说著,他便拿起糕点尝了起来,又配著茶吃了下去。
    边吃边说:“我以前叫无疾医,他们有人叫我神医。”
    小伙惊讶地问:“我听说四十年前,我爷爷掌事的那时候,就有一位无疾医盛极一时,在云都里声名鹊起,原来就是您啊!”
    小伙立马起身,躬身道:“晚辈见过无先生了!”
    无疾医摆摆手说:“將死之人,落叶归根,没什么好炫耀的。”
    隨后又与小伙聊了些云都的新鲜事。
    至於云都的变化,小伙却是难说的。
    小伙现在才是个十五的少年,“无疾医”的事跡,还是那以前的茶摊老板,也就是他的爷爷在世的时候告诉他的。
    过了一会儿,茶楼外的雨已经停了。
    无疾医道別了小伙,往外走了。
    在云都,由於靠海,依託著『津渡』,也就是港口,也算是生活富足。
    这里屋宇鳞次櫛比,街市行人,来往商旅,川流不息。
    在以前,云都北边是皇宫,西边是李相府,东边是將军处,只有南边是平民百姓住的。
    而现在,西边也渐渐没落了下去。
    听说李相一家每日午时,都会集体朝著南边跪拜,这怪事儿怎么也治不好。
    无论请了多少高人来看,都一一摇头。
    但只要脱离了李相府的体系,就会恢復正常。
    渐渐的,西边的李相府也没落了,那里现在住了一些富农,大多是从南边搬过去的。
    导致南边更穷了。
    无尘去了一趟李相府,发现『李府』的牌匾早已经被摘下,换成了『白府』。
    一番打听下,知道了原来是因为李家的怪事,所以少有人愿意来他家做活,哪怕给的价再高。
    后来被一位姓白的公子给买下了,这位公子,是新晋的宰相,家里也有不少的財富。
    听说白家公子娶了个寡妇,现在是白老爷了。
    无疾医想到了老白头,同样是白姓,兴许这位是老白的后人。
    而且这一脉相承的好寡妇之风,很难不让人浮想联。
    可无疾医明明看过的,老白的婆娘生不了孩子了才是。
    也许,只是巧合。
    从那时候起,李家也宣告了终结。
    只是从前李相府施粥向善的作为,却一直都保留了下来。
    而且白家开始审查喝粥的人,確保喝粥的都是真正需要的人。
    现在是午时,白府里面有人来施粥。
    但白府门前却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一位穿著朴素的女子抱著另一位同样朴素的女子说:“小梅,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怀中女子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著:“青青姐,我的肚子好痛!”
    青青担忧地说:“小梅,你不要嚇我,怎么会突然这般,你怎么了?”
    那叫小梅的女子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气,嚇得青青不知所措。
    但一会儿过后,就听见青青指著白府的人说:“是你们,一定是你们,
    我小梅妹妹来白府喝粥前都是好的,喝了你们的粥就吐出血来!”
    说著,她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凶狠,说道:“一定是你们做的!”
    白府今日来施粥的是一位年轻女子,轻声说道:“姑娘,你不要著急,
    不如先让医者来看看再下定论可好?”
    人群之中却有人说道:“明明就是喝了你们白府的东西才变成这般模样,却还不认帐了?”
    正是个叫『李二狗”的,是周围出了名的泼皮赖子,十足懒汉。
    这种人白府查的很清楚,绝不给他施粥,没想到这时候来发难了。
    这一声吆喝下,周围不知所云的贫民都被煽动了。
    “什么?不会吧!我可是喝了三天了!不会出事吧?『
    『我们这些穷人肚子糙,肯定受得了,人家女娃哪里受得了这种罪?”
    “就是,说不准就是些发霉的米,甚至下了毒哩!”
    “白家也太狠毒了吧!看他们家的样子,就知道是在装善人,哪像以前的李家!”
    白家小姐见局势不妙,赶紧说道:“诸位,我白府本就是好意施粥,又哪里会用什么坏的米?更別提下毒了,於我们又没有好处。”
    可周围人非但不信,还以为她是在狡辩。
    “看著人模狗样的,心肠却如此歹毒,还在狡辩!“
    “兴许是人家家大业大,有钱了,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人,拿我们当消遣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白家小姐涉世未深,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流言的成本是很低的,而闢谣的成本就高的嚇人了。
    这时候老成的管家站了出来,冷哼一声,说道:“都给我闭嘴,爱喝喝,不喝就给我滚蛋!”
    白家小姐担心地说道:“管家,莫忘了和气。”
    老管家是个中年人,气势十足,也见惯了这些泼皮赖狗,於是说道:“小姐,你就是太心善了,还是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於是管家走到粥前,一脚將粥全部踢翻,这架势,嚇得眾人默不作声。
    而白家小姐也被这阵势嚇到了,任由著侍女拉著,不再劝说。
    管家指著底下的人说:“你们这帮吃里扒外,不思进取的东西!我家老爷小姐好心,赏你们一口粥喝。”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居然还不珍视,一帮狗东西,从今日起,白府停粥一月!我看你们这帮嘴贱的还吃什么!”“
    这话一说,就立马有人道:“凭什么!以前都有粥,怎么下月就没了?
    管家冷哼一声说:“百府是看你们可怜,无偿给你们的,你们吃著白府的东西,却还向我白府发难了!不识好歹!”
    “给你们是情分,不给也是本分!怎么,真把这当时时都有的了?”
    方才的贫民中有人说道:“可以前都有的!”
    管家道:“这还不简单,以前有是以前有,现在没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长得和你的嘴一样硬!”
    白家小姐不忍,於是劝道:“管家,若是真有困难,但情情本本的老弱妇孺,年幼孩儿,还是给他们吧,如果我要在白府门前喝完,不许带走。”
    管家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依小姐所言。白府有名录,某些人最多在我们这儿混上一周!”
    底下眾人不敢再言语。
    管家道:“小姐还是先回府休息吧,今日外边的风有些大了。』
    李二狗这时候张口说道:“等等!那这人吃出问题了怎么办!白家小姐是要不管人命,撒手跑了吗!”
    管家扔了十两银子给那两女子,骂道:“听好了,先不说为什么別人好好的,偏偏你吃出了问题!定是你等栽赃嫁祸!”
    “还有你这李二狗,每每开口都是定论,偏偏没有所依,不知情的都被你骗了去!”
    李二狗死赖著不承认,骂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管家鄙夷道:“那你又血口喷什么人?伙计们!”
    管家的招呼下,白府的家丁都敲了敲手中的木棍,一起呼声道:“有!”
    管家指著李二狗说:“听好了,要是再见到这人来混粥喝,给我乱棍打走!”
    家丁们齐声道:“得令!”
    说完,都將木棍指向了李二狗,嚇得他慌忙跑路。
    管家看向那叫青青和小梅的女子说道:“拿著银子去看病,要真是我白府的问题,自可以带著医者找上门来,若是不然,那银子就是我赏你的!”
    那青青收了钱,带看扶起小梅,怨恨地看了管家一眼,隨后扶看走了。
    无疾医看著这一幕,微微摇头。
    这小梅分明就没病,硬是赖上白府,却遇到了专治泼皮赖狗的管家。
    让他不禁发笑。
    而更是让人发笑的是,那白府眾人回府之后,一些没有喝到粥的人,都去抢那被打翻的白粥。
    “往后一月都没粥了,我先来!”
    “滚一边儿去!”
    南赡部洲之人,甚至是世人,確是都有各种毛病。
    方才还在各种詬病,现在却爭著抢著地吃了起来,真是令人发笑。
    而无疾医笑著离开。
    他会看相,白府之人確实乃故人之后,既然事情解决,他就不瞎掺和了。
    別了西街后,在去往南边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小巷子,听见三人在窃窃私语。
    正是李二狗与青青、小梅三人。
    李二狗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说:“快点快点,这次十两银子,真是赚大发了!”
    青青不屑地扔了三两银子给他,说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是几两银子!”
    李二狗接过以后,咬了咬,辨认真偽,接著爱抚这银子,说道:“你这话说的,这几辆银子可够我们好久了!”
    小梅也没了刚才虚弱的模样,她是主力,演的一齣好戏,所以拿了四两。
    小梅笑著说:“好了,就知道这白家有钱,看他们拿的那好米准错不了!他们那里比李家用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青青笑道:“要不是那管家坏事,看那白家贱人的模样,兴许还能讹上一大笔!”
    李二狗吐了口唾沫,呸的一声:“这狗东西,不给本大爷喝粥也就算了,还害得我少了那么多钱!真是该死,该死!”
    骂的正高兴,抬眼就看到了路过的无疾医。
    李二狗骂道:“狗东西,你看什么看,快滚!否则准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但他是无疾医,不是无尘,更不是祛尘驱邪真君。
    顿时来了脾气,二话不说,拿起药箱子就朝李二狗砸了过去。
    给李二狗的脑袋砸出了一个大包,痛的他捂著脑袋。
    “你个狗杂种!老不死的狗东西,你死定了!”
    说著,拿起那个药箱子,就朝著无疾医走过来。
    无疾医抄起拐杖,一步步后退,可李二狗可一点也不怕。
    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老东西,能跑得了多远,又能反抗得了什么?
    而青青和小梅则是饶有兴趣地说:“李二狗,他撞破了我们的好事儿不要留他,给弄断气了!”
    李二狗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人蝎心肠!好生歹毒!”
    小梅並不生气,笑著说:“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李二狗要是好人,就不会和我们混在一起了。”
    青青说道:“別墨跡了,赶紧动手弄死他,不要生了事端。”
    李二狗举著药箱子就要朝无疾医砸下,却见一道红影闪过,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没了声,昏倒在地。
    无疾医揉了揉眼睛,见到这红影,等看清之后,方才发现是红皮白尾的狐仙。
    狐仙没有说话,无疾医也没有言语。
    两人沉默了很久。
    良久过后,无疾医才躬身开口:“谢过狐仙大人了。”
    狐仙红著眼说:“你不叫我小开心了。』
    无疾医摇头说道:“能有资格叫狐仙名讳的,是真君。而我是无疾医。”
    狐仙摇头道:“可真君就是真君,怎么性子都变了!以前真君都不会生气,这等小人都不会理会,为何今日破功生气了?”
    无疾医道:“狐仙大人,你是仙,我是凡,仙凡难分,但始终有別。若是和你常在一块,我难以化凡。“
    天天带著个狐仙,別人都要敬他、畏他、怕他,那还化什么凡,所以才让狐仙离开。
    狐仙却摇头道:“你忘了,我是个熊娃子,你让我走,我偏要待在你身边。”
    无疾医笑道:“狐仙大人能如此,也是有变了。”
    狐仙又问道:“真君会动怒了,要说变化,岂不是比我还大?”
    无疾医咳嗽两声,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我有什么变化,我是无疾医,
    是凡人,凡人难道不应该动怒吗?”
    隨后他摇摇头,不再言语。
    隨后无疾医去报了官,又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方才了了这桩琐事。
    而狐仙不见了,兴许接著跟在后面,
    无疾医感到心安。
    他有些骄傲,因为自己是有底气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狐仙撑腰,他胆子都大了三分。
    入凡已是更深一层。
    寻著记忆中的样子,无疾医找到了归『家』的路。
    终於到了该到的地方。
    是个平凡的小村子,比记忆中的更破了。
    老白以前是富农,有不少的屋子可以租出去,无疾医以前的屋子,也就在这附近。
    等到了地方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早已经没了。
    听人说,白家公子成为新上任的宰相之后,就搬迁了,这里也就变卖了出去。
    其实按道理来说,宰相府是云都的王上赏赐给宰相的,但白家公子却出钱买下了李相府,得了个美名。
    无疾医以前的院子早已经破烂倒下。
    问了农人,他们说:“这间屋子白家人说什么都不卖,白相都成为了宰相了,还留著这屋子,也不修,不知为何?
    “听说是故人的,一直没动。也有农人想贪下,但被白相晓得后,皆一一治了罪哩。”
    他恍然失笑。
    老白见过真君动怒,他不知道是因为昔日的恩情,还是惧怕了真君,亦或者两者都有,或是其他?
    他走进了屋子里。
    刚下过雨,脚下有些泥泞。
    屋子前有个小院子,伴月还在的时候,常常和他在院子里玩耍打闹。
    那死丫头,还拔自己的白须呢,还有白髮也拔了不少。
    要是还在,兴许无疾医就要成禿驴和尚了。
    毕竟,他已经满头白。
    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他走到院子里,找到一口破败的大水缸。
    水缸底部和四周,都已经长满了青苔,水缸已经有不少的缺口。
    因为云都常年下雨,所以接的是雨水,还算清澈。
    往水里一照,他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他不知道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一晃眼,已经变得这般苍老。
    唯一幸运的是,由於养生得道,他不是个老掉牙。
    走入房间里,只有一个灶台,一张破木桌,还有一张床。
    床上面只有一卷臭草蓆,很硬很臭。
    当初是用来裹湘云的,一直留到了现在。
    无疾医轻轻坐了上去,也不嫌弃,只感觉到安心。
    无疾医』的余生,他想死在这里。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就在这里长住了下来,拖著苍老的身子,一点点地重建这屋子。
    白府听说这里住了人,於是白老爷气冲冲地派人来赶人,但是见他打著无疾医的名號,又是个白髮苍苍的老人,於是详谈了一番。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后来白府允许这个叫“无疾医”在这里住下,还给了不少的帮扶。
    至少,院子是能住人了。
    然后他去了一趟湘云的墓前。
    说是墓,但其实就是一块土包,以前立了快木牌子,怕別人挖坟,什么都都没写。
    但木牌子早就不见了。
    兴许是被人挖了,兴许是被野兽给刨了..:
    无疾医也不嫌脏,坐在土包旁,他想说点什么,但怎么也张不了口。
    毕竟湘云人早就没了。
    最后,他还是嘆息一声道:“哎,我记得我给你看过相,是起死回生的后福相,劫难过后,必定会是一片坦途..:”
    原来,相术也会骗人。
    也可能是他学艺不精,看错了相吧,
    坐了一会儿后,他將陪伴了自己一路的『金鐲子”埋下。
    隨后拄著拐杖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许是拐杖不中用了,摔了一跤,右腿划出了一道血痕。
    但他心里清楚,不中用的是自己,不是拐杖,可他不想承认。
    这一晚无疾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月色下,狐仙走到窗户边上,轻声说道:“无疾医,你快死了。“
    “是吗?”
    他不清楚。
    原来死之前,是这么安详。
    狐仙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趴下来舔他的右腿伤口。
    他轻声说道:“我快死了,你怎么还不走?”
    狐仙闭上眼晴,柔声道:“我不知道,但我想和您待在一块,哪怕知道您不会死,我也会难过,不明所以的难过。”
    狐仙轻轻摇晃著尾巴,异常的乖巧,
    不,她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並不乖。
    狐仙轻声说道:“无疾医,有件事想跟你说下,是伴月的事,我打听到了。”
    他愣了一下,隨后又说:“可是,我看过伴月的相,她的道途也当是坦荡才对,何况有著王母法宝,何况是天上仙女下凡,她能有什么事?”
    狐仙点头说道:“是王母娘娘告诉泰山奶奶的,族中又靠法宝告诉我的,让我转达於无疾医。”
    他躺在床上,心中已经掀起了波澜,点点头说:“你说说,伴月怎么了?”
    狐仙担忧地说:“无疾医,您听了以后...罢了,泰山奶奶说,她已经寿终。“
    无疾医愣了一下,问道:“可面相说...”
    狐仙摇摇头:“没人收她,她一辈子都在寻道,但都一一错过了,也许是无缘,也许是王母不肯。”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么多名山,那么多高人,我分明记得,她张开了眼,开了眼,明了心,怎会无人收她?”
    狐仙道:“听说是知她是王母的人,就没收下。而她拿的是镜子,是宝鑑,不是懺悔经文,王母便不收她。”
    “只因如此?”
    “只因如此。”
    狐仙又道:“泰山奶奶说,伴月明了心,但拿的是神异的宝鑑,而不是懺悔的经文,便是少缘,要叫她在凡间过完一生才准回天。”
    无疾医是个凡人,他想不明白里边的弯绕,也许还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但他知道无疾医的养女在外面受了一辈子的罪。
    明明说好了明心见悟,就能有所得,可到底得了什么?
    也许这是命中给他的一次次惩罚,都是昔日造孽来该受的罪。
    他当即起身,撕了医书,毁了卦文,烧了药箱。
    然后拿出《太上清灵毓真西华瑶池金母宝懺》,倒著念了一遍。
    这文是用来懺悔的,倒著念诵的意思不言而喻。
    又一口气將心中不满全接发泄出来,把王母从里到外全都骂了一遍。
    隨后,也一把火烧了。
    这就是才应当是凡人,不顺我心,为何惯你!
    仙神也好,旁人也罢,都不重要了。
    不舒这口气,他死也不目。
    反正都是个將死的老东西了,骂了就骂了,索性也不管了。
    他是无疾医,不是无尘。
    无疾医骂的,定然是怪不到真君头上。
    最后,他拉开被褥,用那个又硬又臭的草蓆裹著自己,就这么睡过去。
    裹尸席,没裹到湘云,倒是最终裹到了无疾医。
    狐仙静静地看著,什么也不说话,今日过后,无疾医就会死了。
    无疾医的这一生,是真君的凡性,在此刻彻底暴露无疑。
    他成为了无疾医,那是个真正的凡人,凡人身死的时候,就是真仙回来的时候。
    化凡而脱凡,这是此行的意义。
    现在,他就是无疾医,不是天上高高在上的『祛尘驱邪真君』
    彼时,无疾医刚满八十岁。
    隨后一病不起,上边无父无母,下边无儿无女,周边无亲无戚,外边无朋无友,更无一个街坊邻居。
    “凡人好,神仙好,都好,都不好。”
    他想活著,但已无牵掛;
    他想死去,却贪恋人世。
    下凡此生,不得善终。
    窗外下著雨,狐仙討厌雨天,討厌云都,不喜欢这里。
    何况无疾医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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