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发现

    距离进入崇光城地窟已经一年多了。
    洞观杀戮了无数的黑暗兽，血级、灵级、乃至不少的玄级。
    除了最初的一个月，他和格沃组队，熟悉了一下黑暗兽的情况后，他就不断杀戮著。
    一年的时间，领域提升到了五重，只是依旧没有领悟到光之法则，反而时间法则，他將《时之流》的二倍速提升到了“爆发”境界，可以真正在战斗中使用了。
    其中，有数个月的时间，他將护臂隱藏起来，遁入飞船中修行。
    吸收晶核，感悟光之法则，並消磨著这只有光之领域才能磨灭的黑暗气息。
    “终於，感悟到了。”世界戒指中，盘膝坐著的洞观，眼中闪过一道黑白轮转的光芒。
    隨后，黑色散去，只剩白色。
    达到领域五重后，他终於感悟到了一丝光之法则。
    黑暗与光明，统合在光之法则当中，只是因为身处光暗大陆，他必须要隱藏自己对黑暗的感悟。
    “也该出去了。”他站起身。
    他准备暂时离开地窟。
    “穹，飞船修好了吧。”
    “主人，飞船已经修好，可以起飞，不过，按照之前来的路线，大概率无法出去，需要寻找木属性的不朽晶来补充能量。”
    “飞船偽装装置修好了吧。”
    “当然，飞船通体由通玄银精纯金属所铸就，本就极为適合偽装，只不过之前优先修理飞船航行系统，没有来得及而已，这一次前去，一定不会被那个黑色的『暗主』发现。”
    洞观已经差不多確认，在星空中碰到的，就是一只“暗主”。
    他见到的所有人，包括黑暗兽，都只是一倍基因，他放弃了寻找提升基因倍数宝物的想法。
    那种宝物太过罕见了，他觉得是他妄想了。
    而暗主，大概是一只特殊生命，那么，光主，大概也是。
    现在，洞观差不多判断出，这个秘境中，甚至这个大陆上，虽然人类占据主流，可是主宰者是光主和暗主这两种生物。
    光主大概是和暗主的斗爭中，陷入了劣势，才利用起了人类。
    而且，他还听说了几件事情，让他越发確定情况不妙。
    一个是人类最高只有世界级，没有更强的层次存在，而光主和暗主都有神灵级的存在。
    大陆上人们都以为这是人类不可能突破到神灵。
    这完全是错觉，就算秘境人类潜力低下，也只是难以突破到宇宙尊者，不能突破到宇宙之主，突破个神灵是没问题的。
    第二个事实是，人类的世界级，大多是光系，並且只有光明系，极度排斥黑暗。
    第三个则是，八大属性，光明为尊。光线单一一侧光明都为尊了，其他属性的修行者，会被压制到什么程度？
    黑暗和光明，只选择其一，怎么可能突破不朽神灵？
    不朽神灵可是要完全掌握一条下位法则，排斥黑暗，怎么可能掌握光之法则？
    而且，因为光系的强者很多，其他系的较少，因此，光系的秘法多。
    並且，大陆上有时候出现的宝物，也是光系居多，其次是暗系，其他系的很少。
    有些原力属性是其他的，比如水、火、风之类，他们还想著强行修行光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阻断人类的前路。
    “这个秘境对人太过不友好了。”
    虽然洞观確定，待在光暗大陆里面，隨便刷刷地窟，他也可以过得很好，日后突破宇宙级，甚至域主级，然后呢？
    突破界主甚至不朽，再被人注意到？还是死路一条。
    “逃，必须得逃。”
    他的飞船穹洛號是e9级，並且是e9级里面的高级品，如果不超负荷启动，暗宇宙里一样可以达到20倍光速以上。
    进入暗宇宙，前往秘境边界，再不过是进入空间乱流，他必须要离开这个秘境。
    再度恢復之前的装扮，突然出现在洞窟之中。
    此处，已经是地下30000多米，玄级黑暗兽出没之地。
    “吼！”一头样貌像是大猩猩，高达十米的黑暗兽，出现在洞观面前。
    宇宙级四阶的生命强度。
    它破开墙壁，冲了出来，身体扑向洞观。
    长刀出现在洞观手上。
    一刀劈过去，白光闪过，在猩猩的肩膀上砍出了一道长达半米的伤痕，深度只有二十多厘米。
    “麻烦。”洞观身形一动，避开了猩猩的扑击，再度在它身上切割开一道伤痕。
    这时，那黑色猩猩全身闪过金属般的光泽，在洞观再一次长刀落在它身上时，利用皮肤和肌肉，將他的刀刃夹住。
    那猩猩的脸上居然闪过了嘲讽般的笑容。
    “综合类黑暗兽，而且综合了这么多。”洞观也已经比较有对付黑暗兽的经验了。
    绝大部分黑暗兽，都只有黑暗一个属性，但某些会不同，比如面前这只黑猩猩，就同时具备了黑暗和金属性。
    这傢伙生命气息是宇宙级四阶，但防御绝对不止。
    並且，玄级的黑暗兽，已经有了简单的智慧。
    “那就这样吧。”只见又一柄血色长刀出现在洞观的手上。
    厉血刃，五阶原力兵器，蕴含金之法则，专攻锋利。
    再一次的攻击，彻底划开了黑暗兽那金属般色泽的外表，刺入身体。
    “吼！”再一次吼叫，无形的气势仿佛有质的波动，散开。
    洞观拿著厉血刃，和他之前的冶光刀，一起被震开。
    这时，那猩猩身上黑光闪耀，伤痕逐渐癒合，只是气息也下降了一些，从宇宙级四阶变成了三阶。
    就在那黑光消散的剎那，洞观的身影化作幻影，瞬间便出现在它背后，靴子在它背上连踏，登上了猩猩的头顶。
    “还不死吗？”白色的萤光笼罩血色长刀，如同切开豆腐那般，从上到下，將那黑色的猩猩劈成两半。
    它终於消散了，在地上凝聚成了一颗漆黑的晶核，上面带著些许金属的色泽。
    洞观收起冶光刀和厉血刃，走向那个晶核。
    这时候，提前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掌，將那颗晶核捡了起来。
    “你……”洞观刚想责问对方抢夺自己的战利品，却发现那是一名绿衣壮汉，周身涌动著碧绿的光芒。
    领域级存在！
    那无比强盛的生命气息，居然是领域级存在，域主。
    “地窟通道不是不能进入领域级吗？”洞观疑惑。
    “恭喜你，合格了。”那域主的话语，让洞观有些莫名其妙。
    隨后，他扔出了一枚令牌，被洞观接住。
    洞观看向他手中的晶核。
    “这是测试道具，可不能给你，你不就是想要参加生死选拔吗？离开地窟，去光明神殿参加吧。”
    说著，那域主就要离开。
    “生死选拔，那是什么？”洞观还是询问，想要清楚一些。
    “你不知道？”域主有些惊愕，“那你为什么註册了块新令牌，在地窟里面呆了一年多？”
    “歷练，杀黑暗兽，还能为了什么？”
    域主沉默了一会，隨后说道：“四年多前，面向整片大陆的通知，尼赫摩殿下决定召开生死选拔，选拔僕从。灵级在地下10000米以下，或者玄级在地下50000米以下，待够一年时间，不离开地窟，令牌上便会確定坐標，有专门人员来进行考验，我就是这个专门人员。”
    “四年前，我还在大陆上到处游歷，不知道情况。”
    洞观试著说，其实，已经吩咐穹准备好镭射炮，如果对方一旦有异动，镭射炮伺候。
    在这狭窄的洞窟里面，即便是域主，也跑不掉，扛不住他的e9级镭射炮。
    唯一的问题是，到时候得想办法隱瞒对方死因和自己有关，否则光暗大陆上难以有容身之地。
    “这么说，也算是合理。”域主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看著眼前的小傢伙，他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有生命危险。
    明明他是域主，只要命核不损，己身不灭的存在，对面的小傢伙，连玄级都没有。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自己去光明神殿吧。”
    域主转身离去，最后留下了句话。
    “我叫埃多，是格沃的父亲，崇光城的城主。小傢伙，你的领域不错。”
    领域，被察觉了。
    洞观在思索，都说地窟里面最多玄级，现在领域级都进来了。
    光暗大陆，果然帷幕重重，很危险。
    ……
    地球上。
    现在的时间是2061年2月3日。
    江南基地市，西湖別院。
    三日前，罗峰从宇宙中归来，便將即將召开全球峰会的消息通知了下去。
    此处的场地迅速被清空，各国代表，以及全球所有的行星级及以上人员，全部到达。
    洪、雷神，地球上原本牺牲的五英雄，各国代表，包括张归张瑜在內的所有议员，也都到达。
    张瑜原本是不准备来的，毕竟她虽然达到了行星级，但是並没有加入战神宫。
    只是，罗峰还是请她一起来了，毕竟，她的確是行星级。
    得到药剂师传承后，加上洞观赠予的物品，现在她的境界已经是行星级五阶了。
    有了营养舱的帮助，洪、雷神还有罗峰的人类身体，都已经是行星级九阶。
    洪、雷神也已经將部分知识资源提供给各国。
    贾谊已经是行星级四阶，其他人也都有所提升。
    这一次，罗峰的召集，不少人已经有所猜测了。
    近些年，隨著怪兽被剿灭，地球上原本的疆域被重新开发，但人们早就按捺不住內斗的心，再次起了摩擦。
    虽然洪、雷神等人极力压制，但他们清楚，可能压制不了多久了，罗峰这一次的峰会，就是转机。
    “各位，今天的会议，重要性不会亚於大涅槃，不会亚於曾经的怪兽剿灭。”
    罗峰一开口，眾人都譁然，隨后沉默。
    “看来大家都猜出来了，就在我消失的这几个月里，我去了宇宙。”
    圆桌上方，浮现了星空的投影。
    “大家看，这就是宇宙……”
    会议持续了很久，罗峰分享了宇宙中的见闻，奴隶、疆域乃至强者的信息，最后，还有他购买了紫光露供应全球的想法。
    与怪兽清理完毕后，空口白牙的不同，那摆在面前的证据，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危机感。
    安排下去后，眾人纷纷离去。
    洪、雷神还有张归留了下来。
    洪和雷神看了眼张归，隨后洪开口：“当初，洞观离开的时候，在我们这里，留了一些东西。”
    隨后，他將这些展示了出来，在罗峰和张归面前。
    “败家，实在太败家了，这么多东西，居然就这么轻易分享了出来。”虚擬空间里面，巴巴塔叫喊著。
    罗峰说道：“这些，就按照他安排的来吧。”
    紫光露，是他自己的决定，而洞观遗留之物，那就按照洞观安排的来。
    “对了，罗哥，你在宇宙里，有没有联繫上我父亲？”张归问道，“他说他一年多就会回来，现在都差不多两年了。”
    “没有。”罗峰摇头，“我尝试过，虚擬宇宙中，没有找到他，如果不是故意隱藏，也许是出了意外。”
    “所以，他上一次离开，说的，是遗言吗？”张归这样说，神情却难掩悲愴。
    “他不会主动赴死的，也许在什么地方被困住了。”罗峰也只能这样安慰。
    在他看来，洞观註册个虚擬宇宙帐號问题总不会很大吧，这都没有，估计是凉了，但在他儿子面前，不能这么说。
    ……
    夜晚，沙海別院。
    张归在大厅中没有看到母亲，便四处寻找，终於，在被改造成实验室的重力室，见到了张瑜。
    之所以用重力室改造，是因为，张瑜发现某些反应，在另外的重力条件下会有不同效果。
    而且现在张归需要突破恆星级，是感悟，这个重力室，已经不怎么需要了。
    “妈，爸他现在还没回来，你不担心吗？”张归问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张瑜倒是不在意，“上一次，他不也是几个月没有回来，后来不是没怎么吗？”
    张归也想到了上一次的事情。
    “与其担忧他坏了身体，不如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省得到时候他回来了，你没了。”
    “有道理。”张归点点头，便离开了重力室。
    张瑜配置好手上的药剂，將试管放在管架上。
    “你去找罗峰说一说，我想要去宇宙一趟，至少註册个公民身份和虚擬宇宙帐號、银行帐號之类的，然后再回地球。你父亲给我们留下了钱財，不需要他的，只是要藉助渠道进入宇宙。”
    她发现张归没有回应。
    “你有没有听到？”
    嗡！
    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
    张归，突破了。
    恆星级，一阶。
    精神念师、武者，都是。
    ……
    距离地球大概2光年多的地方，一艘宇宙飞船，穿过虫洞，抵达了在宇宙尺度距离地球不远的地方。
    地球，主动接触宇宙后，也即將迎来被动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