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光明都

    再次来到光明神殿，门口的白甲守卫认出了洞观和蒙尽的身份，也就没有再度阻拦。
    这一个月里，蒙尽多次前来光明神殿向主教请教。
    一开始两人还拦著，然后按照程序带入，现在已经放弃了。
    走过好多次的路，以恆星级巔峰的记忆力，根本不会迷路，又不是什么特殊环境。
    而洞观，他们也认识，和蒙尽一样，並且比蒙尽还强的参加生死选拔的天才。
    “你们来了。”
    白塔前，主教早就等待在这里。
    “跟我来吧。”
    主教带著两人来到了白塔第一层，但不像以往那样，走向中间，而是王侧面一座墙壁处走去。
    她伸手按在墙壁上，一道道纹路浮现，一座矩形的门户出现。
    主教带著两人进入其中。
    再度，她在那门户后面的小空间里面按下了按钮，小空间开始移动起来。
    是在上升。
    “电梯？”这熟悉的场景，让洞观很容易想到地球上的电梯。
    当然，在这里，是不是电作为能源有待观察，但的確是类似的东西。
    洞观忽然想到，之前在地窟里，格沃说虫母的晶核可以开启光明神殿兑换权限，后来，他给忘记了。
    好吧，实际上是他把大部分的虫母晶核给吸收了。
    一般的黑暗兽晶核，有著帮助感悟光之法则黑暗系的效果，而虫母的晶核，还多出了一重淬炼灵魂的效果。
    淬炼过后，能够些微增加对光之法则的感应，虽然不多，但依然是一种难得的宝物。
    剩下的太少，而且之后遭遇生死选拔之事，他在苦修，也就对这些不关注。
    此刻，他终於想起，如果可以兑换木属性的不朽晶，那就再好不过了。
    “主教大人，我记得，使用虫母晶核可以开启光明神殿兑换权限，是吧？”
    “是的，难道你有？”主教看了过来。
    洞观取出了一枚晶核。
    “的確是虫母晶核，”主教点点头，“如果你早点说的话，在一楼大厅里面就可以开启权限给你看了。现在的话，还是先去光明都吧。光是兑换，光明都里面也可以。”
    “什么叫光是兑换？”
    “因为，光明都里面，以及周围广大区域，是不存在地窟的。你手上的晶核，想要兑换没问题，但也只有你手上的了。除非生死选拔失败並存活，或者获得最终胜利，才有机会再一次进入地窟。”
    “原来这样。”洞观点点头。
    其实，他也明白，就算真的有木属性不朽晶的兑换，以他手上的晶核数量也是远远不足的，去光明都能够看到兑换也足够了。
    要是真的可以，生死选拔之后，他大不了再回来刷地窟就是了。
    很快，“电梯”停住了。
    隨著门缓缓打开，三人出来，便来到了一处平台上。
    平台的四周有著栏杆，四处漂浮著云雾。
    “这里，我怎么感觉自己变强了？”蒙尽挥拳击打空气，空中云雾凝结，隨后又散开。
    “而且，还可以飞。”他双脚离地，悬浮了起来。
    洞观也注意到了，与其说变强了，不如说光暗大陆压製作用变小了。
    在光暗大陆上，行星级犹如普通武者，恆星级犹如行星级，还不能飞，唯有宇宙级才有能力飞行，並且飞不快。
    而在这里，虽然还是不如正常的宇宙空间，但是压制也小了很多，恆星级可以飞了。
    “因为这里已经离开了大陆很远，是在光云之中。如果前往虚空战场，实力会进一步放大。”主教解释。
    “这里，是光云？”看著周边的云雾，以及那泛著的淡淡萤光，蒙尽很激动。
    洞观理解，就跟地球古代人听说自己来到了天宫一样。
    再想一想光明塔的结构，尤其是上端高耸入云，很容易猜到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等到生死选拔之后，你们还有机会来这里，现在，先去光明都吧。”主教说道。
    洞观还好，蒙尽的脸色却是已经有所变化了。
    “我真的还有机会回来吗？”
    这縹緲的云雾，这绚丽的景色，这精彩的世界，他还有太多没有见过。
    以前因为他都不觉得自己会参加决赛，而这一次，他再度查询了过去的记录。
    每一次生死选拔，最后血斗，胜利者永远是十个，活下来的或多或少，但从来没有超过过一半。
    最惨重的一次，存活率不超过1%。
    要知道，胜利者就是10个了，1280人的1%只有12人，也就是说，除了胜利者，只有不超过两个人活了下来。
    “我一定会回来的。”
    此时，他还並不清楚真正血斗的模式，只有些许的信息。
    只是，有人描述血斗残酷，但从未有人说过血斗不公平，人们好似从来都认为，选拔出来的10人，一定是最强的10个人。
    洞观则是在让穹扫描著周围。
    以穹的探测能力，一般界主都难以发现，主教只是域主，自然也不能。
    “好了，我们去光明都吧。”
    主教说著，便走向了平台中央的一块十米高的石碑。
    碑面纯白，上面泛著淡淡的绿色萤光。
    “进去就好。”
    主教向前走，身体融入了那块石碑，消失不见。
    蒙尽和洞观对视一眼，也向前走去。
    已经有人作出了示范，他们自然不会缺乏勇气。
    进入石碑之后，便来到一处更为广阔的天地。
    天上是一个巨大的光球，普照著大地。
    三人落脚之处，是一处草原，而面前，是一种无比恢弘而巨大的宫殿。
    “神国！”不管的洞观自己，还是虚擬空间中的穹，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是一位军主大人的神国，那可是真正的神灵，人类依靠自己永远也达不到的境界。”主教眼中迷离而嚮往。
    “军主大人，那不也是人类吗？既然他能够成为神灵，人类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神灵呢？”洞观问道。
    他自然知道，所谓不朽神灵，人类当然可以成为，而且很多。
    他只是好奇，这个秘境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类可以成为神灵，但是依靠自己是不可能的。”主教也有些兴致，便解释了起来。
    “修行的境界，从一开始的血级，到之后的灵级，都只能在大陆上廝混。到了玄级，在大陆上已经是一方强者了，可对於虚空战场，仅仅只是入门资格。悟出领域，有机会成为领域级，这时候，足以主掌一方地窟城，若是光属性，就有机会成为城中光明神殿的主教，可在虚空战场，仅仅是中层军官而已。”
    “再往上，便是世界级，世界级在大陆上被称作半神，有著无比强大的力量，毁天灭地，可半神距离神灵，比凡人距离半神还要遥远，那是人类依靠自己不可能突破的距离。”
    “除了九阶的基础强度之外，世界级中还有一种区分，普通世界级和本源世界级。普通世界级，就是绝大多数世界级强者的极限了，唯有光系，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本源世界级，眉心出现光明印记，就是本源世界级的標誌，这已经是神灵之下最强的存在。”
    “再往上，就是神灵，人类不可能自己突破神灵，从来没有过，只有与光主契约，成为光主的奴僕，才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神灵。而非光系的，签订契约之后，也有机会成为本源世界级，乃至更高的神灵。”
    “契约？”洞观有不好的预感了。
    “成为光主的奴僕，那可不是一般的归属，比如手下之类的，那可是灵魂上的联繫。每收一名奴僕，对於光主自身也是有永久性的损耗的，每一名光主都不可能收纳太多奴僕。”
    “成为光主奴僕，那是无上的荣耀。要是有一位光主愿意收纳我，我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主教美丽的面庞上出现狂热之色。
    “无上荣耀！”蒙尽也是一片嚮往之情。
    洞观心中一片恶寒。
    什么无上荣耀，分明就是灵魂奴役。
    对整片大陆接连不断地洗脑，建立教派，信仰，分明就是为了灵魂奴役提供条件。
    生死选拔，筛选出最强的天才，其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洞观心中，对於光暗大陆，对於所谓的光主，再无一丝好感。
    “之前冒险的举动，草率了。”
    在不朽神灵的神国中，他就算有著飞船，也毫无反抗之力，现在想要逃离，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看进入光明都之后有什么转机。
    可，现在这情况，洞观无比烦躁，沟通著穹，而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洞观意识到，这“野生”的宇宙秘境，和虚擬宇宙公司为了培养天才筛选出来的，完全不一样，危险是难以预料的。
    並且，一旦陷入，几乎没有一线生机。
    “那么，我们如何才能获得这无上荣耀的资格呢？”虽然心情很差，也极度反感，但洞观还要装成对光主信仰无比虔诚的样子，也要打听情报。
    当初下地窟和格沃交流过后，他就有类似打算，但是没有怎么重视，现在，他已经决定，表面上彻彻底底把自己当成光主的狂信徒，暗中想办法逃离。
    本来他想要尽力爭取前十，现在想著，要不乾脆输掉，想办法活下来就好。
    离开光明都后，用飞船，逃离光暗大陆。
    宇宙秘境，或许会很大，但以飞船进入暗宇宙，航行十几年，总能到底边境了吧。
    宇宙秘境再大，也不能超过一个宇宙国吧。
    因为降临的地点距离光暗大陆不远，洞观一开始就驾驶飞船来到这里，后面遭遇那黑暗怪物，迫降在光暗大陆，对於秘境整体，还是一团黑。
    但就算死亡，也比被灵魂奴役来的好。
    大不了想办法突破宇宙级，有了十万年寿命后，等待未来罗峰崛起復活自己。
    虽然十万年不保险，但，这已经是死中求活了。
    绝对不能被灵魂奴役。
    “想要获得成为光主奴僕的资格，你们现在就有著最好的机会。生死选拔前十名，最后会获得一场大机缘，绝对能够突破玄级，甚至达到玄级巔峰，乃至有突破领域级的案例。”
    “有了这个资格，未来若是能够成为世界级，就有机会优先成为光主奴僕。”
    “难道，灵级，玄级，乃至领域级就不能成为光主奴僕吗？”洞观问道。
    “光主何等存在，即便不是神灵，寿元也近乎无穷，不到世界级，怎么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奴僕？”
    主教说出了她看来的坏消息。
    而洞观心中庆幸，还好，不是绝境。
    光主的数量不多，看不上等级太低的他，暂时还有机会。
    至於光主为什么不让奴僕操控奴僕，他不知道原因。
    或许他们本就这么做了，但数量依旧是有限的。
    不到不朽，无穷寿命，那一定是特殊生命了。
    这样子，就算奴役世界级，其实还是有损失风险，更低的，就更加不敢保证了。
    这对於光主是坏消息，但对洞观是好事情。
    当然明面上，他可不能表现出来。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洞观感嘆。
    他也看到蒙尽脸上的惋惜，估计是真的。
    “不过。”主教再一次的话语，让洞观心中一沉，不会有什么坏消息吧。
    “在百年前，一位新的光主降临，数年前他终於成长到领域级，这次生死选拔，就是为他开启的。在新光主前期，他或许还有领域级的名额。这是你的机会。”主教看向洞观，至於蒙尽，那真的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领域级吗？我会努力的。”洞观用上了穹的口头禪，但他心里暗暗皱眉。
    有领域级的名额，那就意味著破例，说不定还有更低的名额。
    人这么多，总不会找到自己身上吧。
    一边交谈的时候，三人也在前进，早就进入了宫殿中，从一个大门走出。
    空间变幻，洞观知道，这是再一次出了神国通道。
    面前以白色为主要色调的恢弘城池，也就是光明都了。
    光暗大陆光明国度的首都，生死选拔决赛的地点，光明都。
    壮丽，纯白，建筑容纳了粗獷与精致两种风格。
    出神国的通道，依旧在云层之上，但俯视下去，遮掩的云雾却比崇光城时薄弱了很多。
    再度从电梯下去，出了这座更加巨大的白塔，三人来到了一座广场上。
    四周是大厦般的建筑，中间是广场，广场旁边是擂台，擂台四周有座位。
    数千人匯聚在广场中，大多数都是之前决斗的胜利者，少部分是如主教这般带他们前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