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心

    洞观在光明虚界的个人空间中，查看兑换列表的时候，关於他的表现，已经落入了另一人的眼中。
    一间豪华的大厅里，金袍青年尼赫摩看著眼前屏幕中的洞观，似乎对於木属性不朽晶有些想法。
    当然，他现在一个积分都没有，自然不能兑换。
    “他要这玩意干嘛？”尼赫摩有些奇怪。
    洞观又没有受伤，並且也不如木属性修行者那样可以参悟，要木属性不朽晶，尼赫摩根本想不到用途。
    “殿下，如果您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他，我这就召见他上来。”
    之前在广场上威势无量的本源界主，在尼赫摩面前的姿態无比卑微。
    “不用，他想要，给他就是，这又不是什么特別珍贵的东西。”尼赫摩摆摆手。
    不朽晶，对於不朽以下的存在很珍贵，除非向不朽求取，不然很难得到。
    但对於不朽而言，不过是凝聚宇宙能量，耗费些时间而已。
    永恆不死的不朽，那么一点的时间算得了什么？
    要是真的珍贵的话，何至於很多不朽都梦想著將自己的不朽晶撒遍宇宙。
    “如果他表现让我满意的话，直接赠送也不是不行。”尼赫摩又说道。
    以他的地位，让那位木属性不朽直接凝聚一些不朽晶都可以，他怎么在乎这个。
    伸手一划，屏幕上的洞观消失了。
    是明威斯。
    “这位明威斯，是四眼血统的顶峰，如果不是为了加入殿下的麾下，早就突破玄级了。”本源界主介绍著。
    “嗯。”尼赫摩点点头，隨后看向屏幕里。
    对於明威斯，他也很重视，不像洞观那样特意提出来，但因为他的强大。
    一般不知道情报的会以为明威斯和菲丽差不多，可观看过试炼视频的他们却知道，並非如此。
    明威斯的分数，足足是菲丽的数倍，在三头玄级五阶的围攻下，硬生生屠戮了全部的血级灵级黑暗兽，並且还杀了一些玄级的，最后在玄级六阶黑暗兽出现之后，才不敌退场。
    而菲丽，在第一头玄级五阶出现之后就爆发，但还是耽误到后面两头的出现，这个时候退场。
    当然，他们也看过洞观的试炼视频，作为武者杀戮效率远不如两人，衝上去对付玄级五阶虫母的时候退场了。
    屏幕上，明威斯选择了开始正式决斗，隨后匹配到了一名黑衣青年。
    那黑衣青年第一时间就拔出武器，朝著明威斯袭来，在光矛的刺击下陨落。
    战斗结束。
    回到个人房间，明威斯再度点击匹配，却被告知每人一天之內正式战斗一场才作罢。
    隨后他打开秘法，看了起来。
    达到这个地步的天才，自然不是光靠天赋，自己的努力也不可或缺。
    隨后，尼赫摩再次看起了下一位。
    ……
    185號房间。
    洞观早就回到了现实，盘膝坐在修炼室的垫子上。
    “过来的时候，消耗了七成也就是7枚木属性不朽晶，回去的时候，由於需要探索寻找位置，需要的更多，就算70场全胜，也最多不过能够兑换9枚不朽晶，还要应对虚空中有可能的风险。根本不够用，更別提还有其他宝物也需要兑换了。”
    “不管了，还是先打一场看看吧。”
    再度进入虚擬个人空间，选择了决斗。
    场景变幻，洞观来到了一处山谷。
    对面那人，是一身白色甲冑的高大男子，手中拿著战锤。
    “是你。”那人一下子就认出了洞观。
    因为之前在广场上的一幕，洞观早就出名了，知名度已经赶上了第一名的明威斯。
    洞观抽出长刀，看向对方：“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对於这个人，他只有很少的印象，算是並不出眾的一位。
    “別以为你被光主大人看重，就自以为多么厉害，也不过是两百名，比我也就高了一百多名而已。”那白色甲冑的男子说著就举起战锤。
    他的身周，乃至战锤上，凝聚出耀眼的白光。
    “大概领域三重。”洞观很容易就判断出来。
    “你不过来，那就该我过去。”
    即便对手较弱，洞观仍然不会轻视，炽白色的领域笼罩全身，凝练出一身白甲。
    而长刀，无属性的原力兵器，除了外形，还笼罩上一层白芒，变得和现实中的冶光刀接近。
    “就让你来试一试我这一个月的成果吧。”
    《冶光战法》，適合使用冶光刀的时候使用，但不使用冶光刀的时候，也可以將別的兵器上附著类似的纹路，变成一把仿製冶光刀。
    两人化作两道流光轰击在一起。
    蓬！
    那白甲男子在靠近的那一刻，就用战锤狠狠轰击在他面前的洞观身上。
    他判断出，此刻洞观长刀来不及防守。
    “哈哈，看你这么大意，敢小瞧我。”他自然不觉得洞观是不能防守，只是有可能小瞧了自己。
    但砸中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变了。
    他砸在地面上，空了。
    “怎么可能？人呢？”
    周身50米是他的领域笼罩范围，他怎么会落空？
    “我在这里。”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却让他汗毛直竖。
    挥锤轰击身后，再度落空。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他感觉，自己旋转得越来越快。
    “的確不太对。”赞同的声音。
    推。
    隨后，那男子摔倒在地上，只剩下上半身，下半身已经分离了。
    脖子上感受到些微的凉意，白甲男子还来不及说什么，战斗就结束了。
    洞观也再次回到个人空间。
    他回忆著战斗过程。
    “冶光，果然是內战幻神。”他这样讚嘆。
    《冶光战法》在对付非光属性敌人的时候，其实相对一般，可在对付光属性敌人的时候，通过“冶光”技巧，改变自身领域特质，融入別人的光属性领域。
    然后，就不用提了，用於领域的武者，领域就是防守的最重要一环，这种情况下，他不死谁死？
    冶光战法，一切都是围绕著“冶光”这个技巧来的，刀法，身法，都是。
    在面对非光属性敌人的时候，融入领域，对方会察觉到异常。
    对付精神念师的时候，由於攻击距离够远，也没有发挥的余地，需要先近身。
    对付这两者的时候，一样有用，但效果肯定没有这么好。
    偏偏，光暗大陆上最多的就是光属性的，精神念师虽然有，但相对於武者少了很多，即便是在这生死选拔。
    “20天时间，需要选出10天来正式战斗，其他10天完全是可以继续修炼的。”
    隨后，洞观继续沉浸入修炼之中。
    之前在公开秘法中，他找到一本《光谱解析》，算是比较適合现在的他。
    相对於《光之掌控》，《光谱解析》没那么高深，但涉及到了光的本质。
    他联想到空间法则有解析本质学习的说法，那是原著罗峰在混沌城走入的道路，天才专属的道路。
    而《光谱解析》也有著类似的味道。
    “所谓光，以肉眼来看，有著不同的顏色，並且不同种族的肉眼可见光，並不完全一致，区分范围的，便是光的波长和频率。”
    一开始，有种地球上光学科普的感觉。
    但其实，那些知识，也是光之法则的一部分，地球上的时候，如果洪想，考个光学博士没有问题，相关的著作他早就看过了。
    科学研究，一样是一种方向。
    “不同频率的光，有著不同的性质，將单频光抽取出来，大致分为……”
    “结合的时候……”
    “原来，还有这种思路。”洞观一边看著，一边演练起来。
    ……
    在他隔壁的三幢316房间。
    “这些秘法，真的很好，我的进步很大，好大，非常大。”蒙尽喋喋不休著。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我进步大，其他人也是一样。”
    “不对，我是光属性，这些典籍光属性的足够多，其他属性的少了很多，我的进步，一定比那些其他属性的人多。八大属性，以光为尊，我能贏。”
    他也在深入学习和演练，就如同其他人一样。
    终於，他一直到第十天，才终於进行了第一场决斗。
    唰！
    光雨落下，他死了。
    看著面前那美丽的少女，蒙尽不甘，却只能接受现实。
    那是排名第二的菲丽，他打不过，完全不是对手。
    第十一天，他进行了第二场。
    那是一个身著白甲，手持战锤的高大男子。
    “这个人，好像和我是同一幢楼的。”蒙尽记得，对方和自己一起进入第三幢大厦。
    “杀！”蒙尽的武器，是战斧，和对面的战锤一样，是重武器。
    蓬！
    双方对拼，蒙尽马上落入下风，明明基础力量相同，但对方有领域，而自己没有。
    “你，太弱了。”
    那白甲男子追了上来，战锤落下，蒙尽一只手臂便被碾成碎渣，战斧也掉落在地上。
    “我记得，你和那个叫做『观』的傢伙，好像是一起来的吧。”
    蒙尽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马上解决自己。
    “第一天的时候，我的对手是他。”
    “他有多强？”蒙尽艰难地询问。
    “我面对他，如同你面对我。”
    轰！
    一击落下，蒙尽的头颅碎了。
    战斗结束。
    回到现实，蒙尽脑海中不断迴荡著那句话。
    “我面对他，如同他面对我。”
    “那个观，到底有多强。”
    他只见过一次洞观的出手，那就是之前五人决战的时候，洞观以一敌四。
    他自认做不到，可是，那碾压自己的存在，居然说洞观也能碾压他，足足差了两个层次，甚至还不止。
    隨即，他走出房门，离开大厦，进入了另外一幢。
    他敲响了洞观的房门。
    “蒙尽，你有事吗？”洞观打开门，询问。
    这里的虚擬空间“光明虚界”自然也是有通讯能力的，但並没有对他们这些生死选拔参与者开放。
    “观，我想要求你件事。”蒙尽低头说道。
    作为崇光城周边的第一天才，他自然也是骄傲的，可现在，却要请求他人。
    “什么事？如果是说想要虚擬决斗我给你放水，就不用说了。”
    “我……”蒙尽脸色涨红，他的確有这个意思。
    “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我已经10场都战过了。”洞观说道。
    如果真的遇上，他也许还会思量是否帮他一把，毕竟也就512特殊积分。
    虽然有价值，但不是不能捨弃，毕竟70连胜，28万多的积分，少了这512分和多了，他都只能兑换9枚不朽晶。
    最多就是换取其他东西少一些而已，有著穹洛號传承的他，对其他东西，並非刚需。
    有珍贵的，比如《光暗秘典》，可惜除非他放弃不朽晶，不然换不起。
    “我们都是光属性，我想要请你指点我。”蒙尽说出了他的请求。
    “可以，那就进来吧。”
    在洞观的住处，洞观对蒙尽在修行上的一些疑惑进行了指点，就如同当初洪对他一样。
    “谢谢。”几个小时后，蒙尽道谢离去。
    “明天，我还能来吗？”蒙尽问道。
    他感觉到自己进步不小，甚至有种即將感受到领域的感觉。
    如果继续下去，自己就算还是胜不到5场，只要血斗的对手不是太强，依旧有一战之力。
    “明天的话，你不用过来了。”
    “好吧，还是谢谢了。”蒙尽有些失望，不过也正常，他和洞观交情其实並没有多少。
    “你在光明虚界直接对我挑战，我在那里面教你，效果一样的。”
    “谢谢，真的谢谢。”蒙尽很是欣喜，回去的一路都很雀跃。
    从死气沉沉，变得有了希望。
    洞观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指点蒙尽的过程，也是对自己过往修行的一次梳理，其实他並没有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