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参悟

    城楼上，原本的几十人，如今已经只剩下了9个。
    翰雷也在一天前去参悟混沌碑去了。
    洞观闭目修炼著，忽然被叫醒。
    『海莱，洞观—————-你们四个，跟我来。”黑袍使者到来了。
    “终於可以参悟了。”洞观睁开眼，和其他三人一起跟著黑袍使者而去。
    剩下的5个人，比他们还要倒霉。
    这一次的五百多名界主中，选择宇宙混沌碑的很少，只有四个。
    倒不是觉得宇宙混沌碑不好，而是这次前来的，大部分都是通过购买名额等方式进来的，来混沌城的目的是为了普升不朽，很少具备时空同修的自信和野心。
    时空是大道，但专注其实也很重要，尤其是对天赋不足者，更是如此。
    黑袍使者带著四人在一条60米宽，120米高的廊道上前进著。
    周围是一座座青铜大门，上面写著宇宙通用语字符，“巨斧”“龙行”等。
    每一座大门前，都站著一名一模一样的老者。
    “坎德里尊者。”
    洞观心中念叻著对方的名讳。
    在奥古斯星球的时候，看守奥古斯秘法塔的银心侯，就是这位坎德里的弟子。
    “52个门，分別是52座混沌碑密室的入口，”黑袍使者介绍著，“到了。”
    眾人来到了一座写著“宇宙”两个字体的大门前。
    “坎德里大人。”黑袍使者躬身行礼。
    “嗯，”坎德里看向四人，目光很快凝聚到洞观身上，“奥古斯跟我提过你这个得意弟子。”
    同为尊者，他和奥古斯尊者在虚擬宇宙中有过交流。
    就银心侯看守奥古斯秘法塔这一件事，就体现出他和奥古斯尊者不可能不认识。
    『见过坎德里大人。”洞观微微躬身，体现这是对强者的尊重。
    其他三人有些异地看向洞观。
    能够看守混沌碑，他们就算不知道坎德里是尊者，也猜测得出坎德里的身份不简单，至少是虚擬宇宙公司的重要人物。
    “其实，你得到本源法则承认的印记是不用隱藏的，”坎德里提醒了一句，“有实力，就该展示出来，这样，也能受到更好的培养。”
    洞观一愣。
    似乎，是这样，他当初隱藏，是因为域主得到本源法则承认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身为界主，展示出来，反而更加正常。
    隱藏，完全没有必要。
    “多谢坎德里大人提醒。”洞观心念一动，遮掩散开，光明印记出现在额头，环绕著眉心的竖痕。
    “这才对，”坎德里露出了一丝微笑，“年轻人，就该露出一些锋芒。
    五百多岁的洞观，对坎德里来说，也的確还算是年轻人。
    坎德里的眉心有著竖眼，看到洞观，也有种亲切感，所以，也就多说了三其他三人看著洞观的动作，心中暗嘆，真是个怪人。
    而洞观，其实是因为隱藏习惯了，这就一个小技巧，有，就顺便用了。
    几人等了几分钟后。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青铜大门缓缓打开，密室中环绕著混沌气流。
    “都出来吧！”坎德里的声音带著穿透力，刺入其中。
    里面正在参悟的眾人，也一个个出来，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甘心。
    看著离去的眾人，洞观默默一嘆，这种“魔音灌脑”，七天之后他大概也会享受一次。
    里面已经参悟完毕的人向外走出，密室中空荡荡的。
    “进去吧，”坎德里道了一声，“七天之后，门开启，你们立刻出来。”
    很显然，刚才和洞观聊了几句，不代表有什么特权，大家还是一样。
    密室中，混沌气流繚绕。
    而其中，有著一座巨大的石碑。
    看著那座石碑，洞观盯著它，意识连接著体內世界的分身。
    就算时间充裕许多，有700天，但也必须珍惜。
    宇宙混沌碑，一共有九幅图。
    第一幅图，上面是交错的18颗流星，9颗金色，9颗银色。
    “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的前9种本质变化。”
    洞观在来混沌城之前，就已经把时间法则108种本质和空间法则108种本质悟透了，对於这些流星代表的含义，自然瞭然於心。
    “不过，整幅图，似乎阐述了一种时空相互结合的韵味。”
    原本，他以为这第一幅图，应该对他没有太大作用的，毕竟之前看拓印图就是如此。
    而现在他发现，真正的混沌碑，还是不同的。
    洞观参悟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的造诣相差实在是太大，因此，以前虽然参悟空间法则，但战斗之中很少用到。
    也就是说，他参悟时间，参悟空间，完全是分裂的，而在这第一幅图，
    寻找到一种结合起来的方法。
    “时空结合，可不比融合法则差啊。”洞观感悟著。
    融合法则的確很强，但是光线法则和时间法则並不是对等的，只是因为融合，所以才强。
    而时间空间对等，尤其是宇宙最为根本的架构，相互结合，就不输於一种上位法则和相应的一种下位法则的融合了。
    当然，第一幅图，只是个入门。
    洞观的光之分身在体內世界庄园修炼室中盘膝而坐。
    意识以正常时空100倍运转。
    参悟了整整一个小时，洞观才感觉，自己把第一幅图给悟透了。
    “时空结合，终於入门。”洞观心中一喜，但也微微一嘆。
    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是能够结合了，但是他最强的，依然是光线时间融合法则。
    而融合法则和空间法则的结合，还没有思路。
    悟透这第一幅图，增加了他手段的复杂性，但是，没有拓展上限。
    悟透第一幅图之后，洞观的注意力转移到第二幅图上面。
    这幅图，流星的数目增加了，並且还多了云层。
    数一数，36颗金色流星，36颗银色流星，云层则是环绕著，被流星所贯穿。
    “更深入的结合。”
    如果是一开始就从第一幅图参悟起的人参悟这第二幅图，应该是先將这幅图分为三个部分，先参悟金色流星和银色流星，分別感悟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然后结合第三部分的云彩，將其视作一个整体参悟。
    但洞观因为早就悟透时空法则216种本质，对金色流星和银色流星分別的参悟很快，只需要注意一下这种表述方式的差异就可以了。
    之所以还要这样，是因为洞观参悟法则本质所依照的，是从万芒秘境中得到的《时光永恆》和九宇混沌碑体系的《飘血秘典》，和宇宙混沌碑的体系有所差异。
    这份差异，就像是华夏的象形字，同一个字，也有不同的表达方法一样因为宇宙法则是一样的，因此其本质是一样的，但终究表面还有所差异，需要习惯一些，就像习惯不同地区的方言口音一样。
    適应的过程，差不多10分钟就完成了，第一幅图的时候更是5分钟就足够。
    隨后，洞观参悟起那72颗流星相互影响，尤其是从云彩中显现出的规律参悟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完成。
    当然，这是体內时间的三天。
    洞观也判断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体內世界参悟一天混沌碑，和体外的参悟一天混沌碑是有差別的。
    混沌碑的材质，密室中那混沌气流的气息等，都有助於参悟，而体內的时间加速，只是单纯的参悟混沌碑的图，最多那些影响通过相同的意识传来，但却也被100倍时间稀释了。
    但是，终究时间足够长，还是意识在光主分身为主参悟效率更高。
    “下一次，或许可以购买一些有助於参悟的宝物，放到体內世界，到时候就没有这个差异了。”
    混沌碑密室中最重要的，终究是那块混沌碑本身，其余的不过是辅助。
    洞观不可能购买一座混沌碑，但是从虚擬宇宙公司购买一些辅助修炼的物品，还是可以的。
    体內核心世界无法容纳其他的生灵，但一些死物，还是可以放进去的。
    只是生灵的意识等等，会对体內世界核心黑洞造成干扰，引起本能的反抗，除非洞观强行压制。
    上一次，在即將抵达混沌城的时候，洞观就发现这核心世界的引力波动出现异样。
    那丝异样很轻微，並且一触即退，但是，那种浩大的时空气息，还是让洞观猜测到其来源，毕竟本就掌握著情报而现在看著宇宙混沌碑，自然更进一步確定了猜测。
    接下来，是第三幅图，216颗流星，很是密集。
    这幅图阐述时间法则，空间法则各108种本质，周围是更多的云，而更外围，则是有个轮廓。
    这幅图，洞观整整费了体內世界的十天。
    这十天中，他感受到一种极限。
    他时间法则的感悟还没有到极限，但空间法则感悟的积累，已经彻底耗尽了。
    也就是说，他空间法则感悟相对应的程度，就在这个地方。
    他清楚，继续参悟这一幅图，他进步的速度还是比外面慢慢积累要快，
    但是会进行偏移。
    也就是参悟的重心会从时间空间並重，必须偏移到优先参悟空间。
    因为这幅图上不对空间结合的时间法则规律，他早就清楚，
    而后面，还差两步，一步是將空间法则的108种本质给统合起来，第二步，则是时空结合。
    这两步当中，他对时间法则的感悟早就超过这个层次，但空间法则还是刚刚达到。
    “继续参悟吧，悟透这幅图，我的空间法则造诣，也算是可以融入战斗体系之中了。”
    洞观沉下心来，继续参悟著。
    体內世界的21天后，洞观才算真正把这幅图给悟透。
    “接下来，是后面的。”
    到了这个时候，一共7天的时间，才过去了7个多小时。
    悟透第三幅图的时候，洞观察觉到效率的差异。
    他在时间法则上积累雄厚，空间法则上较为薄弱，因此，那21天的时间中，有足足19天是在空间法则上的，剩下2天，才是时空结合。
    第四幅图，是一个恆星系，上面有两颗等大的恆星，18颗行星，每颗恆星有9颗。那18颗行星中，除了最近的两颗之外，剩下的，都有若干卫星。
    卫星的数目，总共有著178颗。
    而且这些行星的轨道，並不是正常的圆形，而是存在一种可以从一颗恆星的轨道跳跃到另一颗恆星的可能，但同时，当一颗行星跳跃的时候，另一颗相对应的行星，就会从另一边跳过来。
    平衡，这是他的感受。
    但是，洞观心中微微一动，换了个角度观察，却是发现，从平衡变得极端了。
    原本的一颗恆星是时间，一颗恆星是空间，现在变成了两颗恆星都是时间，所有的行星变成空间，卫星则是摇摆著。
    而同样的，还有另一种感受方法，那就是空间为主，时间为辅。
    没有彻底沉浸其中，洞观回过头看前面的三幅图。
    似乎，也可以进行类似的变化，那就是一者为主，一者为辅。
    但洞观感觉，这只是自然的衍变，宇宙混沌碑真正的真意，应该还是时空平衡。
    第四幅图，变得更加复杂。
    无数的恆星、行星，乃至中子星、白矮星等星体，组成了一个巨大的，
    无比复杂的星系。
    明明展示出了毁灭性的力量，偏偏，平衡住了。
    “不对。”洞观看了第五幅图，回过头看第四幅图，那哪里是什么平衡的恆星系，明明是即將毁灭的恆星系。
    洞观仿佛看到了，两个原本互不相干的恆星系，距离遥远，却在命运的指引下，匯聚在了一起。
    恆星的匯聚，带来的不是璀璨，而是毁灭。
    “末日！”这是第四幅图真正的意蕴。
    看透了这一层，那么，就不止是时空，更是杀伐。
    而第五幅图，看起来其中有著无数的毁灭，但那毁灭中，却又带著平衡，这是生机。
    “天地！”
    第六幅图，依旧是星系图，但这个星系，不是宇宙中正常的星系了，而是宇宙秘境一般。
    在第五幅图中，无数星体只有最中心有一个黑洞，但维持著平衡。
    而第六幅图上，则是许许多多的黑洞，环绕，运行，融合，夹杂著其他的星体，乃至一些星河图景，但黑洞才是主角。
    不过，那些黑洞似乎是在崩塌，仿佛是一个新的正常星系在形成。
    『太初！”这个信息莫名传入洞观的心中，明明，他只是在看。
    第七幅图，则是只有一个黑洞，唯一的一个，但一条条黑洞边缘的线条，仿佛无比奇妙。
    “原始！”
    第八幅图，是一个混沌色的圆球，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结合得无比美妙，甚至让洞观感受到，那有些类似於融合法则的意味。
    从时空结合，走向了时空融合。
    这一幅图上面，没有线条，圆球也是感受到的色彩也是渐变的，但就给人一种融匯一体的感觉。
    如果不是洞观感悟了光时间融合法则到了一定深度，连第八幅图到底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法感受到。
    第九幅图，只有一个点，或者说孔。
    看著它。
    “不懂，完全不懂。”
    別说第九幅图了，第八幅图他都感悟不出什么东西。
    认出那可能是时空融合，还是因为洞观自己解析了时空法则216种本质，並且因为研究融合法则而对“融合”和“结合”的区別有所感受。
    重新回过头，洞观確认了，这9幅图，其中分为三组。
    前面三幅图为一组，主要是时间法则、空间法则，乃至相对的结合之法，如果尽数领悟，那差不多是不朽军主巔峰的感悟程度了。
    普通的不朽之下，感悟这三幅图，足矣。
    甚至，很多不朽，一样需要感悟这三幅图。
    第四幅图到第七幅图，一共四幅图，为一组，分別是“末世”“天地”“太初”“原始”，就和虚擬宇宙公司的核心四大秘境一致。
    最后的两幅图，大概就是混沌城主自己的道路詮释了，时空融合之道，
    一条突破宇宙最强者的法则之道。
    “前面三幅图，只是参悟就可以，中间的四幅图，最好搭配著创造秘法一起。”
    洞观思索著，参悟起了第四幅图。
    这时候，他忽然有个想法。
    “把这混沌碑的图案，临墓到精神空间怎么样？”
    洞观这么想，但並没有这么做。
    原因在於，他参悟的时间充裕，靠的是在体內世界的光主分身。
    而精神空间，属於人类本尊的。
    如果要临摹，那么主意识一定会回到人类本尊身上，那时间加速带来的意识加速效果就差了很多。
    “也许，那样子也不好。”
    洞观也试过用秘纹之眼观察混沌碑，发现不仅没有更多收穫，反而容易造成干扰。
    因为混沌碑本身就是用来参悟的，製造者已经尽全力清清楚楚將东西化作图案摆在明面上了。
    而使用秘纹之眼后，看得更加清晰了，甚至能够看到混沌碑材料的秘纹，因此，反而造成了干扰。
    秘纹之眼，適合用来看各种宝物，甚至生命、环境等，但不適合用来看秘籍，毕竟看秘籍的目的又不是製造秘籍的纸张。
    混沌碑虽然也算是宝物，但本质上，还是一种秘籍。
    接下来的时间，洞观参悟以第四幅图为主，也会看第五第六第七幅图，
    时而回过头观看前面三幅图。
    那三幅图，阐述的是时空法则本质，也是研究第四到第七幅图的“工具”“字典”。
    而之所以不止是看第四幅图，乃是因为，如果从以时间法则方面看，逅观的感悟已经足够参悟后面的图了，但空间法则拖了后腿。
    时间渐渐推移，转眼就来到了七天之后。
    体內世界，光主分身则是已经度过了七百天。
    绝大部分修炼者，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参悟混沌碑一百次。
    “轰隆隆？”青铜大门轰然开启。
    “都出来吧！”“都出来吧！”
    声音灌入了三人的大脑。
    至於为什么是三人，因为在大门开启后，洞观就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