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师兄弟

    初始宇宙。
    距离混沌城大概两万多公里的高空上，洞观的身影悬浮在空间裂缝旁，
    远远观察著。
    初始宇宙本身就法则外显，而洞观的秘纹之眼连原始宇宙都可以看出一些。
    “果然，真是玄妙。”
    洞观的视角其实分为两种，一种是双眼看到的，一种是眉心灵眼看到的。
    双眼看到的，是那空间裂缝外延的秘纹，光线、时间，还有其他八大本源法则都有，甚至，可以看出融合法则相关。
    而秘纹之眼的视角中，原本的那些秘纹，被更加深入地观察，被分为了更加细小的秘纹组成，而同时，双眼视角虚空中，也有著不同法则秘纹的交匯。
    “这是时间法则，这是空间法则，这是光线，这是火，这是融合法则····”洞观辨別著无数的法则秘纹。
    虽然宇宙最强者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但是但凡小型宇宙脱离原始宇宙的时候，都会进行混沌衍变，最初始的时候，可是混沌法则。
    因此，只要不超出混沌法则范畴的，在这些秘纹之中都有可能出现。
    “有些破碎。”洞观发现了其中的不足。
    虽然初始宇宙法则外显，但是这並不是按照某种完整的秘法运行的。
    如果可以看到全貌，可能依旧完整，毕竟宇宙是完整的。
    但是空间裂缝旁只显露出部分，管中窥豹，难以看全。
    当修炼者在混沌城天台修行的时候，有时候望著秘纹，也许会忽然灵光一闪，感觉自己研究的和看到某一部分秘纹有些相似，然后就感悟到了。
    这是混沌城中感悟法则和修炼，比原始宇宙普通区域好得多的原因之一“初始宇宙的確是参悟法则的好地方，可惜，单纯研究这些外显法则，
    是不行的，这样子没有脉络，会显得混乱而复杂。”
    洞观思索著。
    洞观忽然回想起自己曾经对原初胎石做的事情。
    原初胎石上的秘纹十分神秘，很多他完全不理解，但是並不妨碍他將之印刻下来。
    后来，得到了光主分身之后，秘纹巨蛋破碎，化作了许多的残缺秘纹。
    这些残缺秘纹中，关於十大法则的，关於光时间融合法则的，都被他给挑了出来，但还剩下很多。
    也正是剩下的这些秘纹，导致他的招数发生异变，“岁月斩天骄”本来是普普通通的时间法则和融合法则为主的招数，莫名其妙就有了“斩寿”的作用。
    而他的法则宇宙，最初的那个秘纹，也是他在突破界主时，意识连接原始宇宙本源之地的时候从这些奇异秘纹中出现的。
    “现在，我不用理解，直接把它记录下来，就足够了。”
    秘纹之眼注视著秘纹。
    精神空间中，意识如笔，开始了临摹。
    体內世界。
    光主分身站在荒芜的大地上，手拿长刀，挥舞著，演练著招式。
    “这一招，应该这样子改进，具体的细节是———“
    洞观思索了一番，对著空地演练，並没有什么问题。
    他闭上双眼，意识进入虚擬宇宙。
    虚擬宇宙中。
    雨相山，洞观庄园的修炼场。
    天地变幻。
    苍茫大地上，一只奇异的怪兽凝聚出来。
    它有著三只蹄爪，一对羽翼，身上覆盖著紫色鳞片，颈部有著绒毛，头颅上却是如光禿禿的，好似河马一般的大嘴，但却只有一只眼晴。
    这是宇宙中曾经存在过的一种生命种族，但如今早已没落，千万年不见踪影，可能灭绝了。
    那种生命的个体强度，只比星空巨兽巔峰十二种族略逊一筹而已。
    洞观取出长刀，天地阴阳变化，威势收敛於长刀之上。
    “第16名对手。”
    洞观低声念叻了一声，隨后朝著那怪兽衝刺而去。
    轰！
    那怪兽怒吼一声，身周环绕著漆黑的线条，凝聚成紫黑色的旋风，衝刺而来，无比狂暴。
    “这一次，你挡不住我了。”洞观长刀挥舞，凝聚出兽神之影。
    奥古斯尊者挑选的每一位对手，不一定多强，但一定是针对他招式的弱点的。
    到此为止才16个对手，他的招式上，破绽，至少在奥古斯尊者眼中的破绽，还有太多。
    战斗，开始了。
    十分钟后，洞观解决了对手。
    新的对手出现，一只有两个头颅的异兽，各有一只眼晴，分別是金瞳和银瞳，金瞳对应空间，银瞳对应时间。
    时空魔兽，妖兽皇族。
    “来吧！”洞观衝上去，但心中思索，自己的招式是在应对时空上有缺陷吗？
    奥古斯尊者专属位面的大殿上，
    虚空中凝聚出一屏幕，屏幕上播放著洞观的战斗过程。
    看著洞观的战斗，奥古斯尊者也在思考后续应该如何安排洞观的对手。
    作为宇宙尊者，並且既兼修时空，融合法则也达到祖神教標准的第七重，奥古斯尊者针对现在洞观的招数弱点安排对手没什么问题。
    但同时，他也想著让洞观更多见识见识异族的战斗方式。
    不过他不清楚，要是並非虚擬宇宙，而是现实中，斩寿之刀的效果，他也要傻眼。
    “进步很快，才三天时间，就连续战胜了16名对手。”奥古斯尊者点点头，表示了讚许。
    忽然，他微微皱眉。
    “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收到了一份邮件。
    看了看屏幕上洞观已经败北，退出虚擬宇宙了，奥古斯尊者站起身，消失不见。
    就算没有直播，还可以回放，现在洞观招式上的破绽还是太多，奥古斯尊者已经准备好了上百位对手给他。
    离开那么一会，是消耗不完的。
    雷霆岛，虚擬宇宙公司不朽及以上存在所处之地。
    山峰的顶端，混沌气流笼罩中，一座朦朧的神殿似隱似现。
    奥古斯尊者出现在殿门外。
    『混沌城主，请问唤我前来，有何事？“
    虽然如果参加人族最高会议，奥古斯尊者也是高高在上的鸿盟七星霸主，但是和宇宙之主间，还是有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就更別说宇宙之主中都无比强大的混沌城主了。
    “奥古斯师弟，你应该唤我师兄。”混沌气流中，有声音传来。
    而混沌城主也显示出了他的样貌。
    和地球人极度相似，但长著青色的鳞片。
    这是混沌城主的人类身体，也是他执掌杀伐的本尊，虚擬宇宙中，他常用这一形象。
    “混沌师兄。”奥古斯尊者语气中，蕴含著复杂的情绪。
    混沌城主的老师是原祖，他的老师自然也是。
    有这位宇宙海第一强者的教导，原祖被镇压了这么久的岁月，他还是没能突破宇宙之主。
    原祖的弟子中，现存的宇宙之主有混沌城主、黑暗之主、冰峰之主三位，但是宇宙尊者级別的还有一些，奥古斯尊者，就是其中之一。
    虚擬宇宙是原祖秘法所创造，虚擬宇宙公司真正的所有者，也应该是原祖，只是目前的执掌者是混沌城主而已，
    最初的时候，奥古斯尊者也是虚擬宇宙公司一脉的。
    但原祖被原始宇宙本源意志永久镇压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奥古斯尊者才逐渐进入了半归隱的状態，不执掌任何事物，也就默认为退出了虚擬宇宙公司。
    如果真的把人类所有尊者必须划分派系的话，他毋庸置疑，还是归属於虚擬宇宙公司的。
    “不知师兄此次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奥古斯尊者语气放鬆了些。
    如果喊混沌城主，那大概就是人类族群的宇宙之主对下属的宇宙尊者的谈话，那么就要严肃些。
    混沌城主可是出了名的公正，人族这么多的宇宙之主中，就属他最“顾全大局”。
    而既然是喊师兄，那就是私事，就不需要那么拘谨。
    “关於你那名弟子，洞观，你清楚多少？”混沌城主问道。
    这的確算是私事，混沌城主是奥古斯尊者的师兄，那么，也就是洞观的师伯。
    其实以洞观表现出的天赋，已经足够拥有罗峰一样的待遇了，也就是被宇宙之主收为记名弟子，然后有条件成为亲传弟子。
    但因为奥古斯尊者的亲传弟子身份，反而便得宇宙之主们，没有下场。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族群，宇宙之主並不会这样大批量收徒，包括混沌城主收罗峰为徒的时候，更多还是为了族群的责任，而不是真的迫切想要收这名弟子。
    “洞观他，可是我的得意弟子。”奥古斯尊者露出了笑容。
    很显然，他对这名弟子很是看重，未来突破宇宙尊者就很大希望。
    “关於他的来歷，在我收他为记名弟子的时候就进行过调查了，后续也持续关注著。”
    “他应该是乾巫宇宙国洞华星域的穹洛族人，是穹洛族前任族长的独子。因为宇宙佣兵联盟的惑真王胆大妄为，大肆屠戮而意外流落到地球这么一颗生命星球。”
    那个叫做地球的生命星球或许有些秘密，洞观、罗峰两人如此惊艷，
    区区一名界主以及一名封侯不朽的遗產，可做不到这些。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天才，比如加入了巨斧斗武场的洪等。”
    “因为意外，他没有直接接触宇宙，而是流落到了一处秘境中，时间加速下修炼到宇宙级巔峰，並从乾巫宇宙国来到了古辰宇宙国，后来在拍卖会上购买了名额加入奥古斯道场，成为了我的弟子。”
    “除此之外，就是加入骷髏会等事情，应该不需要我说了，师兄你执掌虚擬宇宙，都可以查到。”
    奥古斯尊者阐述著。
    “倒是最近几百年，他回了一趟乾巫宇宙国，尤其是地球，或许得到了什么机缘，近些时间突飞猛进，尤其是师兄你创造的宇宙混沌碑，对应的通天桥，他居然一下子闯过了17层，实在是出乎了我的预料。”
    混沌城主默默听著，一直到奥古斯尊者讲完，才开口说话。
    “在他进入混沌城之前，我进行过探查，发现了一些事情。”
    奥古斯尊者微微皱眉：“將弟子送到初始宇宙给你鑑別，那是我人类族群培养天才的惯例。可，他都已经闯通天桥了，如果是异族奸细的话，你应该直接抓住了才对吧。”
    奥古斯尊者心中疑惑，其实，异族奸细不直接抓捕也是存在可能的，比如放长线钓大鱼之类的。
    但是，其他的巔峰种族都清楚，往混沌城放奸细是何等难度，最多控制灵魂奴僕进行尝试，不可能亲自冒险。
    倒是前些年有一只界主级冰山巨兽，仗著天赋秘法来到初始宇宙，然后被混沌城主隨手给抓住了。
    “难道说，他进入混沌城之前就直接突破不朽了？可我见他也没有变化啊？”
    奥古斯尊者不解，突破不朽是会带来灵魂根本上的变化的，除非特意隱藏，不然在虚擬宇宙中，尤其通天桥全力战斗的时候，自然会体现出来。
    而隱藏是没有意义的，在虚擬宇宙中意识可以隱藏，但在混沌城，不朽神体和界主身体的差別，不可能瞒的过混沌城主。
    “並没有突破不朽，他还是界主，只是我发现了一些奇特之处而已，也可以解释一下你之前觉得他进步神速的原因。”
    混沌城主的话语，让奥古斯尊者笑了。
    “我自然知道我这弟子应该是获取了什么机缘，不然不会忽然进步这么快。但天才哪能没有机缘，弟子的机遇，我不需要多问。他愿意跟我说，我可以知道，他想要隱瞒，只要不是背叛族群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关係。”
    “我就问一句，他是人类吗？”奥古斯尊者抬头，看向混沌城主。
    “应该是，灵魂是人类，但存在我疑惑的地方。”
    “灵魂是人类，那自然是人类，有什么好疑惑的？”奥古斯尊者有些不解。
    洞观是界主，那灵魂没有融入神体，混沌城主可以看出来，並且已经確定了灵魂是人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对，灵魂是人类，难不成，身体不是？他夺舍了什么別的生命吗？
    分身秘法，还是他在离开古辰宇宙国之后夺舍的？”奥古斯尊者思考著。
    “你可知道，一种被称作『光主』的特殊生命。”
    奥古斯尊者苦思冥想，还在虚擬宇宙中进行查询。
    “光主，是有分身秘法的，但是，光主没有灵魂，他怎么才能夺舍光主？”混沌城主在奥古斯尊者查信息的时候开口说道。
    “所以，师兄你怀疑他並不是人类，而是光主？可，他的灵魂是人类啊。”
    “光主这种生命，有天赋秘法分身，但又没有灵魂，因此，当有第一个有灵魂的分身之后，形成的灵魂，会和他们的这一分身近似。”混沌城主继续说。
    “而你也知晓，血肉生命的悟性、智慧方面一般都比之岩石生命、能量生命要强，这和灵魂的存在有关，而其中，尤其在悟性上有优势的，一般都偏向於人形。”
    “宇宙中现身的光主很少，他们都隱藏在万芒秘境之中。而万芒秘境，
    和曾经万芒之主的神国有关，是一个可以移动的秘境，並且由於光时兽神的特性，移动比起一般的神国，要快上太多。”
    “晶族圣主找了无穷岁月，就是无法找到，反而一些弱小的不朽之下的生命，有机会意外进入。”
    “而曾经出现过的几位光主，他们的一个分身，都属於人类。”
    『而你这弟子之所以最近进步这么快，就应该和光主的天赋秘法有关，
    似乎是在体內世界核心，製造出了一个100倍时间流速的界中界。”
    “师兄，”听到混沌城主这么说，奥古斯尊者也没有那么自信了，嘆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召他问一问不就可以了吗？他还是界主，至少人类分身是有灵魂的，完全可以使用幻术手段。”
    奥古斯尊者，寧可相信自己这名弟子是用了某些特殊手段夺舍了无灵魂的光主，也不愿意相信洞观是异族偽装的。
    “既然你这位老师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意见，”混沌城主点点头，“不过，现在我已经到了地球，准备你逆转时空看一看，地球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虚擬宇宙中会同步播放，你先看著。“
    只见空中混沌气流逐渐散去，露出了一座屏幕。
    屏幕上，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一颗湛蓝的星球前，那颗星球上无数的人类活动著，时而还有飞船进出，来自和前往边上的碧绿星球（火星）。
    那道身影高达上万公里，全身皮肤银白色，头上长著上千根触角，赤脚踏虚空而行，身上只是穿著简单的衣衫。
    地球都不如那道身影高大，但是活动著的人们，一无所觉。
    这是混沌城主坐镇虚擬宇宙公司总部的分身。
    那身影伸出双手，无形的波动散开，
    星球间的飞船向后飞，人们后退著行走。
    时间，开始逆流！
    宇宙之主，掌控时空，可逆流时间，查看过去发生的事情，甚至可以將死者復活，这是宇宙赋予的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