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通天山

    通天桥第21层。
    洞观终於见到了他的对手。
    他手执长刀，悬空而立，从气势上，只感觉到一阵阵寧静。
    “界主闯到通天桥第21层，还真是罕见。”守关者一身黑色战甲，手拿长刀，直视著洞观。
    “守关者，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洞观沉声道。
    “说。”守关者也不吝嗇於一个问题。
    “通天桥第21层，代表著宇宙尊者级別的法则感悟，但是宇宙尊者或是掌握完整时间，或是掌握完整空间。如九宇通天桥、宙极通天桥等毫无疑问。而巨斧通天桥这种，会以闯关者自己的路线来確定。那么，宇宙通天桥，是如何？同时掌控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可，那就不是宇宙尊者了。”
    “你说的没错，通天桥的確是如此。但宇宙通天桥，选项中有偏时间，
    偏空间以及並重的选项，前面二者不必说，而並重么，我会展示给你看，就看你能够坚持几招了。』
    “你先出手吧，我会展现给你看的。”守关者说完，就静静悬立著，等待著洞观的出手。
    “论时间法则、空间法则，我都必败，只能试一试融合法则了。可长虹是逃命招数，並不適合先发。”
    不过，既然对手等著他先出手，洞观也不会客气。
    “阴阳，时空！”
    天地分黑白，黑白衍时空，身化黑洞，操控时空。
    洞观如一只凶戾飞禽般，朝著守关者杀了过去。
    在当初虚擬空间中战胜第2000个对手，界主级世界树的时候，洞观就感受到，自己创造秘法的途中，可能要比其他人更早走“融合”这条道路。
    所谓秘法，不管是不朽还是尊者，最强的秘法，都被称作“究极”。
    而宇宙之主，在究极秘法上，还有“究极的究极”，最强秘法，以及最强秘法的融合。
    这种做法，一般是在一门秘法进无可进，达到“最强”的时候才採取的。
    洞观提前如此，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
    《井中集》这一本秘法，其中每一式可以走“化繁为简”的路线，但整体必定是走“繁杂”的路线的，其中“阴阳”“岁月”“长虹”为记录其中的三式。
    但是，“长虹”的诞生存在意外因素，而洞观早就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脱胎於《宇宙混沌碑》的时空结合，创造出第三式，“时空”，只是目前空间法则造诣还差一个瓶颈，所以没有彻底成型而已。
    阴阳为第一式，战斗招式兼领域招式；岁月为第二式，纯攻击招式；时空为第三式，封禁秘法兼领域；长虹为第四式，逃命秘法。
    正常的四式为第一重，融合两式，为第二重。
    没错，他走的，模仿的，就是老师奥古斯尊者的《逐世八法》。
    “时间减速，空间封锁！”守关者只是持刀立在身前，时间与空间双重限制，就出现在面前，阻挡著洞观前进的步伐。
    蒙蒙的白光笼罩著虚空，形成厚实的屏障，以洞观为中心被束缚著。
    “时间加速。”洞观將自己领悟到的时间绝招用了上去，达到极限，衝破空间封锁、时间加速。
    对，理论上，21层的对手应该是具备尊者级別的法则造诣的，但是他感觉，对方虽然是同时掌握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但並没有给他一种不可撼动感。
    “不是尊者级，还牛什么牛啊。”洞观挥刀砍了下去。
    “杀！”守关者眼中寒芒一闪，手中长刀轻动，一道道空间裂缝自虚空中直接衍生，如同雷电般缠绕，就要將洞观撕裂。
    “空间绞杀？”洞观身形舞动，化作长虹，瞬间脱离包围圈，来到外界“逃得挺快的。”守关者感嘆了一句。
    “瞬！”他用出了第三招，瞬间移动到了洞观面前，长刀直接刺了过来，时间流速变动，空间绞杀，同时发动。
    洞观想要使用“长虹”避开，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时间好似被抽出了一段，守关者的长刀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
    “时间静止！”洞观艰难地道了一声。
    看到守关者点了点头，他退了出去。
    第21层失败！
    通天桥位面岛屿。
    监守者巴芬解释：“纵观所有的通天桥第21层，宇宙通天桥的21层，选择“並重”方向是最为特殊的，那是唯一一个没有达到真正尊者级別感悟的对手。而这名对手，既是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
    如果对於真正尊者而言，不管是时间尊者还是空间尊者，依靠自己完整的法则感悟，足够在时空之一侧压制他，因此是最简单的。而最困难，则是因为，如果融合法则除外的话，根本不可能有尊者之下的感悟可以超过他，擅长时间的，会被空间方面压制，擅长空间的，会被时间方面压制。”
    “並且，宇宙通天桥都有一个特徵，那就是先正常战斗，但守关者都会隱藏一式杀招。第17层18层的杀招是『太初衍变，天地崩”，而第21层的杀招则是，真正有必要的时候，他会直接使出完整时空法则之一，不过同时就不能动用另一法则了。”
    “宇宙通天桥，因为其本身同修时空的特殊性，在对手设置上，要稍显特別一些。而其他的通天桥，也有自己的特別之处，比如巨斧通天桥，就根本没有掌控者，幻术师这些选项，只有武者。”
    “倒不是掌控者、幻术师不能选择巨斧混沌碑，而是只有武者，尤其是使用斧的武者，才能更加完全发挥这一座混沌碑的感悟。”
    张归和罗峰连连点头。
    “我要闯九宇通天桥。”罗峰说道。
    在被混沌城主收为记名弟子之后，他得到了额外20次混沌碑参悟次数，
    对闯通天桥也就没有那么急迫。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乾脆闯一闯试试看。
    “去吧，九宇通天桥现在没人。”
    混沌城乃至虚擬宇宙中，不少人收到了洞观闯过宇宙通天桥20层的消息但是，他们並没有意外什么，已经得到时间本源法则承认，闯过通天桥20层，没什么好惊讶的，闯过第21层，那才是奇事，不过，界主闯过通天桥第21层，是自从有通天桥以来，从未发生过之事，一个都没有。
    而这个时候，洞观来到了通天山，界主级原始通天山。
    “倒是第一次来。”洞观看著从低到高分布的3座原始通天山，略过前面两座，来到了最巍峨的一座上面。
    他获得虚擬宇宙公司核心成员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是界主了，前面两座通天山，没有资格闯，而且那个时候的他也闯不过去。
    来到混沌城之前，以他的法则感悟，估计都不一定闯的过域主级通天山。
    “征服它，未来，就是以强者为目標，所谓的天才，將不再是我所追求的了。”洞观如一道流光，来到界主级原始通天山的山脚下。
    在浩瀚的宇宙中，强者的標准其实有很多个。
    若是在当初地球那样的“王著”星球，强大的学徒级就可以称作强者了，行星级，勉强可以登上宇宙舞台。
    在一方星系，恆星级勉强可谓强者，宇宙级足以纵横。
    在人类族群的標准中，恆星级的选拔战为“天才战”，宇宙级选拔为“强者战”，域外战场的最低標准，也是宇宙级，在人类族群的內部標准中，宇宙级，就足够作为强者门槛。
    而如果到了域外战场，就可以发现，因为宇宙秘境中的超大大陆以及不朽神国的存在，界主、域主的数目远比想像的多，不朽，是强者的门槛，
    踏上宇宙舞台，最低的要求，就是不朽，並且要封侯，有了不死之身，
    才能勉强自保，如原著进入祖神教的罗峰那样，有强大不朽实力，也算。
    而已目前洞观的法则感悟，破入不朽，足够称作强者了。
    但如果放到更大范围，不朽神灵，甚至连宇宙海最普通的环境，混沌气流的压迫，都承受不了。
    心中思索著这些，洞观抵达了山脚下。
    “白皮猿，有人来了。”牛头人招呼著，呼喊著他的两位同伴。
    一名猿人男性，精神念师掌控者，一名蛇女，精神念师幻术师，还有牛头人自己，武者。
    三人联手，也代表宇宙中的三种主流的流派。
    “闯过了通天桥20层，这实力，可以试一试了。”蛇女娇笑著，无形的波动散逸开，隨后聚合在一起，犹如长针刺入洞观的脑海。
    “这点幻术，破！”洞观灵魂散发著无形波动，意识穿破了蛇女的幻境，也扛住了精神衝击。
    洞观直到现在，从时光界发动开始计算，已经度过了近900年，始终保持看一个分身进行时间加速，就是9万年的时间，
    当初在见幽侯之主的时候，他的意志突破了封侯屏障，后续这么漫长的时间，加上《无相炼魂秘典》修炼灵魂，他的意志早就达到封王级別。
    只是封王不朽和宇宙尊者级別之间有一个蜕变的瓶颈，他承载灵魂的身体也只有界主级，所以还没有能够跨过那一层屏障。
    除此之外，无相之魂对於灵魂攻击有削弱作用，《灵魂祭坛》以及《逐世八法》中的灵魂防御秘法又是一层。
    蛇女的精神攻击，还不足以跨越这一层层的阻碍伤害到他。
    不过，洞观毕竟太久没有经歷与幻术师的战斗，稍微恍惚了一下，便见到牛头人持著巨大战斧朝他劈砍而来，虚空中也有著道道寒芒，是猿人掌控者操控的念力兵器。
    “死吧！”洞观喝了一声，天地间阴阳交错，刀光划过面前牛头人的身体。
    牛头人陨落之后，他一步落下，直接出现在蛇女面前，再斩！
    最后的猿猴掌控者孤掌难鸣，被一刀梟首。
    山脚下很轻易就通过了，
    “如果我第一次闯通天桥的时候就过来，也许，会战斗很艰难。”洞观看著重新恢復的三人，心中想道。
    “洞观殿下，如今你已经闯过了山脚下的这一关，如果还能战胜山腰处和山顶的对手，就可以算作通过原始通天山了。”蛇女说道。
    “嗯。”洞观点了点头，这三人和通天桥的对手一样，都是虚擬宇宙具现出来的，和智能生命有些类似。
    隨即，洞观沿著山壁向著山腰处飞去。
    一刻钟后，结束了山腰上的战斗，向著山顶飞去。
    原始通天山的山顶上，有一处水潭，蛇女在其中浸泡著，猿人和牛头人坐在一旁。
    闯原始通天山的人很少，就算真的闯了，也多是想要尝试一番，然后在山脚下就失败，能够杀到山腰的，都很少。
    至於这山顶，已经太久太久没人来了。
    “终於有人来了。”看见一道流光出现在视线中，牛头人和猿人从青石上站起来，蛇女也从水潭中爬出来。
    “最后的对手。”洞观看著三人，照旧取出长刀。
    不需要任何交流，直接廝杀起来。
    幻术，远攻，近战。
    三名通天山守关者默契配合，犹如把闯关者视作一个虚擬游戏中的boss
    一般。
    “比之前的，要强得多，但是，不够。”洞观身周10081片叶片化作10081个引力源，以“太初”这一式与三人对抗著。
    “原始，聚！“
    叶片原本是散发出去，扩散到很大范围的，此时，上千个引力源聚合著向蛇女，上千个引力源聚合著向猿人，还要千片叶子，化作长刀，落入洞观手上，砍向牛头人。
    千叶草，本来就是他接下来准备去域外战场时候用的兵器，长刀也是以之凝聚而成的。
    经过专门设计的念力兵器，至少在虚擬宇宙中界主级威能的交战中，凝聚成长刀也不至於损坏。
    “回去之后，让千叶草多凝聚出一些叶子出来，直接铸就一把长刀好了。”洞观思索著。
    千叶草的叶子，本来就是可以当做製造不朽兵器的材料的。
    等未来真正战斗的时候，如果他以武者方式战斗，完全可以让千叶草自已操控著叶子进行战斗。
    虽然因为法则感悟和秘法等方面，千叶草自行战斗比不上他操作，但毕竟也是完美培养，封王级的不朽植物生命。
    长刀落下，牛头人持斧准备正面战斗。
    在蛇女那边的叶片组成一飞禽异兽，朝著蛇女穿刺衝击。
    蛇女作为幻术师，除非挑战者的意志意识方面太差，一般是辅助，因此在面对洞观融合法则的一招时候，有些狼狈，蛇尾上的部分鳞甲因为闪避不及时而破碎。
    猿人那边倒是还好，叶片化作悬浮，飞速旋转著，吸力越来越大，犹如要凝聚黑洞一般。
    猿人操控著念力兵器进行抵挡。
    “这洞观殿下的意识还真是强大呢，同时分心应对著我们三人，居然如此自如。”蛇女再次避开了飞禽的一抓，传音道。
    牛头人处，洞观和他缠斗在一起，似乎是有些难捨难分。
    洞观难道会跟他们说，自己的部分意识进行时间加速，意识运行变快了几十倍，同时和三人的战斗还是足够的。
    不过，意识加速也只是意识，体內能量等都没有增加，同时应对三人，
    也意味著三人都不需要应对完整的洞观。
    “先解决一个。”洞观念头一动，21倍念力振幅加持，位於蛇女处的飞禽仿佛更具威势，蛇女一时之间支撑不住，连蛇尾都被削去一段。
    “我来助你。”猿人腾空而起，被念力兵器裹带著衝出了包围，来到蛇女身旁，攻击著洞观念力兵器化作的飞禽。
    这时候，牛头人眼前一阵迷乱，被精神攻击恍惚了一下。
    隨后，就发现洞观消失了。
    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出现在猿人背后，一刀刺入身体。
    白光自猿人的口鼻耳眼中发出，整个身体轰然炸开。
    三去其一之后，蛇女也隨后被他解决。
    最后的牛头人，自然不会是洞观全力以赴的对手，不过数秒交锋，便被斩杀。
    三道身影再一次凝聚出来。
    “洞观殿下，恭喜你，通过了界主级原始通天山。”三人祝贺道。
    洞观也很满意，这也算是给他的混沌城之旅，划上一个完美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