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借钱与拳场】

    仔明坐下说道“上次被差佬挡路了，乌蝇好像没有钱还得上，要不要我去找华哥？”
    辣姜冷笑道“没钱！先砍一只手当利息，在没钱还就砍腿，我不信乌蝇没钱还。小弟欠钱就找他大佬，阿华那个扑街会替他还吗？”
    “大家都是和联胜的人，砍手砍脚了会不会有麻烦？要是闹到阿公的面前，不太好吧？辣姜哥！”仔明还是担心辣姜会出卖小弟，扛不住压力。
    “你怕啦？”辣姜把杂誌拿下来，看向仔明，“和联胜有和联胜的规矩，好像没有欠钱不还的规矩吧。”
    “不过你说的也对，阿华是乌蝇的大佬，可以找他谈谈，如果不还，就按规矩办。”辣姜露出凶残之色，他只想要钱，其他的手手脚脚不是关键。
    辣姜混跡香江社团多年，很懂江湖的变化，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江湖了，变成只讲钱不讲义气的环境。
    “好，那我去找华哥，让他过来跟辣姜哥你谈谈。”仔明试问道。
    “嗯！”辣姜闷哼一声，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份东西，仍在桌面上，“这是下一个扑街，让他还钱，全部还了，利息也照收。”
    仔明拿过资料一看，道“没还2期，还剩4期，全部收回是不是不合规矩？”
    “规矩？什么是规矩？財务公司由我做主，我的话就是规矩，懂吗？”辣姜笑得很凶，说话语气不容置疑。
    辣姜为人就是如此，动不动就威胁小弟，而且喜欢吃独食，明明自己肥得流油，却不肯从指缝流一点出来给小弟们吃。
    这种人迟早被人砍死，没人收尸，老婆女儿都被抓去卖，还要打针控制。
    见仔明不走，辣姜翻了几页杂誌，道“点样？还有事？”
    “辣姜哥，我想向公司借25万。”仔明说道。
    “没问题，4成息，1年还清。”辣姜瞥了一眼仔明，也不想问问原由。
    仔明说道“辣姜哥，利息可不可以少一点？我怎么说也替公司做事。”
    “好，就少一点，3成息。”辣姜无赖说道。
    烂臭嗨！
    仔明暗骂一声，表面却带有笑容说道“9息，可以吗？我最多半年还给公司，早一点就一两个月。”
    辣姜把脚放了下来，盯著仔明，厚声道“公司是放高利贷的，不是存款的大银行，没有高利息，你想饿死兄弟们吗？”
    “辣姜哥，区区25万而已，对你来说洒洒水啦，兄弟们跟辣酱哥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在乎我这点的利息。”仔明平稳了一下心绪，他对辣姜的性情还是不太了解，谁知道这个变態会不会突然暴起，给他的脑袋开瓢。
    “仔明，也就你敢跟我说9息，上次社团的根叔过来借钱都是2成息，你觉得你比根叔更有面子吗？”辣姜被气笑了，站起来拍了拍仔明的左脸，依旧一副凶相。
    仔明感觉到了一丝火辣，说道“我不比根叔有面子，不过你是我的老大，我可以帮你追回更多的债务，还可以帮你砍人，这比根叔更有用。”
    “哈哈！！”辣姜狂笑起来，“有点胆量。和我年轻的时候差不多，好，1成息，这是最后的底线，不然你別借了。”
    “谢谢辣姜哥！”仔明觉得这利息已经足够低了。
    很快，仔明跟会计去签合约，马上从保险箱里面领到了25万蚊的现金。
    阿鬼还在打牌，牌桌角的纸幣已经有了一堆，绿绿的有些凌乱。
    “真是犀利。敢从公司借钱，看来收帐很赚钱啊。仔明，要不要过来玩两手？”
    仔明知道阿鬼的心思，阿鬼这个扑街经常出千的，从小弟们那里贏走了很多钱，偏偏那些小弟又不敢反抗。
    他懒得和这种烂人纠缠，也没有心思替人出头，更不愿意把钱输给阿鬼或者跟阿鬼翻脸。
    “不了，我还著急去买房子呢，下回再玩。”仔明隨便编了一个理由，带著古惑仔们匆匆离开了。
    “鬼哥，仔明肯定赚到了不少钱，都有钱置办物业了，要不要跟辣姜哥谈谈，把收帐的业务拿过来？”旁边穿著衫的古惑仔怂恿说道。
    阿鬼愣了愣，思考了一下，道“收帐业务是我让给仔明的，之前做的时候赚那么一点钱，就算他的业务多，也赚不到太多钱。”
    “这个含家產一定是找到了其他水路，叫人盯著他，看仔明有什么大动作。”
    “没问题！我立刻让人去盯著他。”
    到了楼下，仔明將装钱的黑色塑胶袋扔给阿全，道“25万蚊！10息！”
    “哇！还是大佬犀利。根叔之前搵辣姜借钱都是2成息，比根叔少了一半。”蛋挞仔笑嘻嘻的说道，说话声不小。
    “小声点，要是传到根叔那里，我们要吃亏的。”仔明警告一句。
    蛋挞仔抿了抿嘴，朝著四周看去，没见什么人才稍稍安心，“没事！没人听得到。”
    这时一辆摩托车急速开来，同时狂按喇叭，嚇了眾人一跳。
    蛋挞仔刚想出声谩骂，却见来人脱掉头盔，露出一头长髮，还甩了甩头髮。
    “挑！原来是你这个扑街仔，这两天死到哪里去了？”
    来人正是蕉皮，全名林伟泉，仔明的兄弟。
    蕉皮不理会蛋挞仔，直接走到仔明的身边，急切道“大佬，我收到消息，乌蝇会到拳场玩。”
    “有钱去赌，竟然没钱还给公司，这个乌蝇真的是嫌命长了。”阿全咬牙切齿的说道，“大佬，我们现在去抓乌蝇？”
    仔明看了一眼阿全手上的黑色塑胶袋，说道“不著急！我已经跟辣姜哥说过了，乌蝇的债可以找他大佬华哥谈谈。”
    “阿全，你先把钱拿回去，蛋挞你跟著阿全，事情办完了再过来拳场。”
    阿全明白大佬的意思，点头道“好，蛋挞，我们走。”
    抓乌蝇是小事，手上的25万现金才是大事。如果被抢了，仔明將会一身的麻烦。
    蛋挞仔做事鲁莽，却分得清轻重，25万蚊足够买一条人命了。
    蕉皮盯著塑胶袋，根据大致的轮廓推断里面的现金不会少，等阿全、蛋挞走后，问道“大佬，你跟公司借钱了？”
    仔明点头道“对，我们有个生意，需要20万蚊，这么多钱只能向公司借点来周转。”
    “几多息口？”蕉皮暗自深呼吸一口，大佬的胆子真他妈大。
    “10息，半年期。”仔明摆了摆手说道“小钱。只要生意做成了，我们赚几皮嘢。”
    “不说了，你现在搭我去拳场。”仔明回头对剩下的小弟说道“你们打计程车跟上。”
    “是！明哥。”小弟齐声说道。
    乌蝇这傢伙的运气不错，要是被他再次走掉，仔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
    抓到乌蝇，必须先打一顿，出出气，再讲其他的事情。
    所谓的拳场是地下拳场，见不得光的，每个月举行两天擂台赛，拳场做主的是香江最大的社团號码帮，连警队都不会涉足此地，听说是號码帮的话事人和警队一哥讲好了，出了事自己料理，不要抖出来。
    如果抖了出来，警队那边一样会做事的，到时候不会再给半分面子。
    据传闻，拳场出事，號码帮是要拖出一位大底红棍来顶罪。
    要知道，號码帮手下的大底红棍都是有几千小弟跟著的，比一般的社团全部实力都要强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