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病得不轻

    不用上班的日子，是真的很爽。
    苏禾伺候完陆晏北这位大老板用完早餐，把他送出门，剩下的时间就都是她的。她想干嘛干嘛，甚至还能约闺蜜逛个街。
    “对了，你离婚的消息告诉养父母了吗？”闺蜜姜笑笑在电话那头问道。
    苏禾正构思著新的作品，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寻找著灵感。“还没说。不过，他们应该会举双手赞成，放鞭炮替我庆祝。”
    “这是什么神仙父母！”姜笑笑也想拥有。
    “他们前些时候还问起了你。”苏禾想起来道。
    “问我做什么？”姜笑笑一脸的好奇。
    “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想给你做媒唄。”苏禾对於养母的特殊癖好真的不敢恭维。感情这种事，岂是相个亲就能產生的？
    姜笑笑扑哧一声笑了。“怎么跟我妈一样，天天催我结婚。本仙女才二十五好不好！”
    等她笑够了，突然话锋一转，问苏禾道：“话说，每天跟那位英俊逼人的財阀大佬朝夕相处，你就没点儿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苏禾嘟囔。“我就是个打工的！”
    “喵喵啊，你自信点儿好不好。你觉得，晏少什么样的贴身助理找不到，非要僱佣你这个曾经的弟妹？”
    “因为我欠他很多钱？”苏禾想了想，似乎只有这个答案比较符合。
    姜笑笑无奈地嘆息。“人家隨隨便便一个项目就狂赚数十亿，会在乎这点儿钱？照我说，他就是对你有意思，才用这蹩脚的藉口把你留在身边。”
    “你想多了。”苏禾仍旧不肯被洗脑。
    “拜託你多看看关於他的报导，ok？他若是想要找个挡箭牌，勾手指头就有成千上万的美女主动靠上来，就算是倒贴，都有人愿意。他用得著费这么多心思哄你上鉤，还拿婚姻做赌注？”
    陆晏北確实提过结婚的事，就是上次在別墅的时候。当时，她急於找回自己的画，狠了狠心答应了。
    不过最近，倒是没听他再提起，想来是思虑周全后，打算將结婚契约改成租赁契约了。
    “反正，以后別拿我跟他开玩笑，被他听到了不好。”苏禾有著清醒的认知，不会盲目自信。
    姜笑笑很是无语。
    她的小姐妹，太过卑微了，一点儿都不像她以前认识的那个苏禾。
    不知道是不是姜笑笑一再地在耳边提起陆晏北，苏禾晚上又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她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爱得缠绵悱惻，如胶似漆。她拼了命的想要看清对方的脸，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陆晏北那张禁慾清冷的面孔。
    苏禾一下子就嚇醒了。
    用冷水拍了拍脸，苏禾一遍遍地催眠自己。“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跟他之前从来没有交集，怎么会......”
    可儘管如此，她的脸还是红得像熟透了的番茄。
    啊啊啊啊啊，那画面实在是太羞耻了。
    打那以后，苏禾儘量不跟陆晏北对视，他在家里的时候，她也儘量避开，不出现在她面前。
    这样的变化，陆晏北如何察觉不到。
    苏禾这是在故意躲著他！
    他的手指停留在键盘上，界面停留在尚未处理完的一封邮件上。正文是用西语写成的，由密密麻麻的字母组成，看得人眼繚乱。
    陆晏北阅读起来却毫无障碍，几乎一目十行。
    这是他找的私人侦探发来的回覆，调查的正是多年前当地的一桩交通事故。因为过去多年，有些痕跡早就被抹乾净，查起来有些困难。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坚持不懈的检查下，有个护士被他的深情感动透露了一些信息。
    侦探社发来的，就是那场事故的后续。
    原来，当年女孩儿不仅撞伤了头部，险些没抢救回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接受心理治疗。
    陆晏北看到最后，眼睫忍不住轻颤。
    他简直无法想像，当时她该有多疼。
    他就只是离开了一天，他爱入骨髓的那个女孩儿就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不吃不喝地找了她好久，直到脱力被送进医院，又连夜被陆家人接回国內才消停下来。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睡不著，为此陆老爷子还专门请了国內知名的心理医生开导。曾经一度，他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看著就要断气了一样。是陆老爷子骂醒了他，说他这么折磨自己，难道就能挽回一切？人只有足够强大了，才有能力做更大的事。
    从那以后，陆晏北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他开始接手陆家的產业，开始在变幻莫测的商界廝杀，成为了一个冰冷的生意人。但若有心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飞往国外，行踪不明。回来之后，又若无其事的上下班，再出去再带著一身疲累回来，周而復始。
    这种日子，整整持续了一年。直到，他回来参加陆景阳的结婚喜宴。
    回忆到这里，陆晏北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这是发病的徵兆。
    陆晏北飞快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来，拿了两片白色的药丸丟进嘴里，乾咽了下去。好一会儿之后，他的手才恢復正常。
    “你不要再把自己困在痛苦的回忆里，该学著放过自己。”
    “可我就是忘不了。”
    “现在医学很发达，可以通过手术清楚一部分记忆。”
    “不用，开药就好。”
    心理医生劝说无果，只能给他一些治疗抑鬱的药，让他在发病之后暂时控制住病情。
    陆晏北支著头，好一会儿才起身。
    此时，是凌晨一点，她应该睡著了吧。
    陆晏北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而后缓缓起身，来到了客房门口。
    他的手接触到冰凉的门把手，似乎有些犹豫。
    心里有连个声音在拉扯。
    “陆晏北，她已经忘记你了，你又何必再去打扰她？”
    “她都把你忘了，你何苦再缠著她！”
    另一个声音却说。“就只是看一眼，確定她还在身边就好。”
    两个声音起此彼伏，互不相让，让陆晏北手心都冒了汗。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门却吧嗒一声开了。
    苏禾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她似乎没看到陆晏北，径直去了厨房。在里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做，再次返回房间躺下。
    陆晏北僵直著身躯看著她走了一个来回，一动也不敢动。
    等他回过神来，苏禾突然翻了个身，一头栽下了床。
    可即便如此，她竟浑然不知，似乎睡得正香。
    陆晏北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