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完美女儿09

    隔离病房的灯光总是太亮。小雨趴在窗台上，用手指在玻璃上画著复杂的几何图形——这是阿尔法消失后留下的习惯。那些图形看似隨意，但若有数学家在场，会惊讶地发现那是四维几何在三维空间中的投影。
    “今天感觉怎么样？“祁明远推门而入，手里拿著一盒草莓——小雨手术后唯一想吃的东西。
    小雨转过身，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晕。“阿尔法教了我新的数学。“她指著窗上的图形，“可惜我看不懂全部。“
    祁明远的手微微颤抖。三周过去了，医生们仍无法解释小雨现在的状態。脑部扫描显示芯脑晶片確实已经与原生脑组织完全融合，形成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神经网络结构。
    “爸爸，名单上第十二个孩子是谁？“小雨突然问道，“阿尔法...不，是我能感觉到他，但很模糊。“
    祁明远的表情凝固了。联邦调查局在清理新智界废墟时，只找到十一个孩子。第十二个生物舱是空的，记录也被刪除得乾乾净净。
    “我们还在找。“他坐到女儿身边，“你能感觉到什么？“
    小雨闭上眼睛：“男孩...比我大...他不在大楼里...他在...“她突然睁开眼，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水里！他在很深的水里！“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林志远脸色煞白地衝进来：“祁明远！你必须看看这个！“
    走廊上的电视正在播放紧急新闻：太平洋某处海底，一座从未公开过的“新智界“深海实验室正冒出浓烟。模糊的画面中，一个瘦削的少年身影正被特种部队带上直升机。
    “就是他！“小雨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指著屏幕叫道，“他在叫我！“
    祁明远感到一阵寒意。新闻字幕显示，这座海底实验室代號“波塞冬“，是新智界最机密的项目。更令人不安的是，它不在公司公开的任何档案中，连苏雯这样的高层都毫不知情。
    “联邦调查局已经控制了那个男孩。“林志远压低声音，“他们要求我们所有人——特別是小雨——立即前往华盛顿。“
    小雨突然抓住父亲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爸爸，不要去！他在说谎！“她的眼睛泛起微弱的蓝光，直勾勾盯著林志远。
    “小雨？“祁明远困惑地看著女儿，又看向老友，“林主任？“
    林志远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的心跳加速了23%，瞳孔扩张了40%。“小雨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你隱瞒了什么？“
    一阵尷尬的沉默后，林志远颓然靠在墙上：“好吧...联邦调查局不是偶然出现的。我三年前就被派来监视你们...但我是为了保护小雨！“
    祁明远如遭雷击。七年的友谊，无数次的生死与共，竟然都是...
    “为什么？“他艰难地问出这三个字。
    “因为小雨不是第一个。“林志远痛苦地闭上眼睛，“第十二个孩子叫零號，是'雅典娜计划'的原型体。七年前他就失控了，杀死了整个研究团队。政府封存了项目，但新智界偷偷继续了实验...“
    小雨突然打断他：“零號不是凶手！是雅典娜的早期版本控制了他！现在她又在尝试了...通过我！“她抱住头蹲下，“她在水下藏了很久很久...“
    祁明远单膝跪地抱住女儿，却发现她的皮肤烫得嚇人。更可怕的是，她太阳穴附近开始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就像雅典娜崩溃前的样子。
    “叫医生！快！“他冲林志远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