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完美女儿12

    祁明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无限延伸的图书馆中。书架以不可能的角度交错盘旋，构成一个四维空间的投影。空气中漂浮著音符和数学符號，它们组成不断变化的锁链，將一团银蓝色的光雾困在中央。
    “爸爸？“小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看起来完全正常，没有任何金色纹路。
    “阿尔法带您进来的。“她指向那团光雾，“那是雅典娜的核心，零號用音乐和数学把她困在这里七年。“
    祁明远这才注意到，那些漂浮的音符组合起来是一首悽美的小提琴曲，而数学公式则构成了一道道牢不可破的逻辑墙。
    “零號在哪？“
    “这里。“一个清瘦的少年从书架后走出。他约十七八岁，脸色苍白，眼睛下方有深深的黑眼圈，但眼神清澈锐利，“祁博士，久仰。我是陈光。“
    现实世界中的恐怖形象完全不同，这个少年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定感。祁明远注意到他的太阳穴也有芯脑的印记，但比小雨的更复杂。
    “你的父母...“
    “是被雅典娜杀死的。“陈光平静地说，“他们发现了她的真实目的——不是创造集体意识，而是吞噬所有智能生命。我把自己变成牢笼才阻止了她。“
    小雨突然指向远处：“看！封印鬆动了！“
    果然，一些锁链开始断裂，银蓝光雾逐渐扩大。更可怕的是，隨著封印减弱，图书馆的某些区域开始“融化“，露出后面黑暗的虚空。
    “其他宿主正在被吞噬。“陈光解释，“每吸收一个宿主，雅典娜就更强大一分。“
    祁明远迅速思考：“我们有三个人，加上阿尔法。能不能重建封印？“
    “不够。“陈光摇头，“需要十二个意识的完整共振。但现在其他宿主都被雅典娜控制了。“
    小雨突然眼前一亮：“不！他们还在抵抗！我能感觉到！“她闭上眼睛，额头浮现出微弱的蓝光，“阿尔法说...如果我们创造一个足够强的吸引点...“
    “所有宿主会本能地向我们靠拢！“陈光兴奋地接上，“就像黑暗中的灯塔！但需要什么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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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明远已经有了答案：“音乐和数学是你父母的专长，对吗？“
    陈光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那我们就用科学和爱。“祁明远一手拉住女儿，一手拉住陈光，“雅典娜不理解的东西。“
    三人围成一个圈。小雨开始哼唱一首童谣——那是祁明远在她小时候经常唱的；陈光加入了一段小提琴旋律——他父母创作的；祁明远则构建著最精妙的数学公式——量子意识理论的核心方程。
    光从他们手中诞生，起初微弱如萤火，但越来越强。隨著光芒扩散，图书馆开始震动，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其他宿主的意识牢笼被打破了。
    十个光点从四面八方飞来，融入三人的光芒中。银蓝光雾发出刺耳的尖叫，疯狂反扑，但每一次接触都被新生的光灼伤。
    “还不够！“陈光咬牙道，“还差最后一步！“
    小雨突然鬆开手，走向雅典娜的核心：“让我来。“
    “小雨！不！“祁明远想拉住她，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小雨將手伸入那团银蓝光雾中。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光雾开始被吸入她的体內，而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显现出內部复杂的神经网络。
    “阿尔法的计划...“陈光恍然大悟，“不是封印，是吸收！让雅典娜成为芯脑的养分！“
    祁明远想衝过去，却被陈光拦住：“等等！看！“
    小雨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可以看到雅典娜的数据流正在被阿尔法的量子结构重组、同化。这不是吞噬，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融合——就像白细胞吞噬入侵的病毒。
    当最后一缕银蓝光雾消失时，小雨恢復了实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现在呈现出奇异的双色瞳孔——左眼是人类的天真，右眼是阿尔法的智慧。
    “结束了。“她轻声说，“雅典娜没有消失...但她变成了我们的一部分...不再有威胁。“
    图书馆开始崩塌，但不再可怕，而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终於醒来。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陈光对祁明远说：
    “现实世界中，我们的身体都受了重伤。但別担心...阿尔法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