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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 我们都是北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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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思远脱口而出,“你怎知谁是隱患?”
    话刚说完,他就想起明德帝跟他提过的话本子。
    那分明是有关前世今生。
    他信吗?他信。
    有他夫人黎锦绣为证。如果不是时安夏,他到现在都还在找人。
    天大地大,若非有了前世的记忆,茫茫人海又能上哪儿去找呢?
    时安夏却道,“我只是存了试探之心。”
    人心经不起试探。她很少用。
    但安公公除外。时安夏对太子殿下身边这个人异常提防。
    这也是明德帝临行前交代给她的任务:合理清除,却不能伤了太子的心。
    时安夏缓缓道,“所传閒话是,駙马有可能是皇上流落民间的皇子。”
    申思远不以为然,“这种閒话谁会信?”
    话一出口他就噎住,安公公不止信了,还动手了。
    时安夏静静垂眸,半晌才道,“閒话並非我传的,是从梁国传出来,且,梁国墉帝也信了。”
    谣言传到了幽州长安郡,想来很快也会传进京城。如果她不及早做出反应,死的就是她和駙马,或者与她相关的人。
    只因……前世的安公公便害死了惠正皇太后的宫人静嬤嬤。
    安公公是侍候太子萧治生母珍妃的老太监。珍妃病逝那年,萧治才五岁,安公公便默默守在了小主子身边。
    前世荣光帝登基后,对兄弟子侄赶尽杀绝。
    萧治被囚禁,安公公曾替他饮下一杯鴆酒。毒酒灼穿了喉管,虽捡回一条命,却永远失去了清亮的嗓音。他每说一个字,喉咙里都像是塞了把粗糲的沙石,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即便如此,他仍寸步不离守著萧治,在杂草丛生的行宫里,用枯瘦的手为其挡住风雪。
    安公公忠吗?
    他忠!他忠於萧治,为了萧治他可毫不犹豫捨弃性命。
    后来萧治登基为昭武帝,安公公便成了內廷总管,无人敢轻视半分。毕竟,他是帝王身边最忠心的影子。
    只可惜,这份忠心太过愚钝。
    安公公事事以主子的利益为先,这无可厚非。但他最大的毛病,便是耳根子软,脑子又不够灵光,极易被閒言碎语带偏。
    昭武三年,宫里不知何时起了流言,说惠正皇太后迟早要嫁给昭武帝成为皇后。
    安公公竟真信了。
    他觉得惠正皇太后是迫於无奈才退隱行宫。若非如此,为何主子每逢大事仍要去行宫请示?为何惠正皇太后虽退居幕后,却仍能左右朝政?
    这分明是以退为进。
    他不欲让主子的皇图霸业被一个女子插手,更不想让一个女子坏了他主子的名声。
    毕竟这个女子是荣光帝的皇后,是昭武帝的嫂子。他主子迎嫂子为后,便会在史册上留下污点。
    安公公痛下杀手,当昭武帝给惠正皇太后赐下银丝碳时,他在碳里浸满了无色无味的剧毒。
    惠正皇太后手下的宫人一时不察,將这批碳收入了库房中。
    当时行宫中的静嬤嬤正巧生了病,惠正皇太后下令多给她生几盆银丝碳。
    而宫人就把淬了剧毒的银丝碳送去了静嬤嬤屋里。等惠正皇太后发现事情不对时,静嬤嬤已无力回天。
    惠正皇太后痛心大怒。那是她在昭武帝上位后唯一一次发火。
    清查下来,涉案宫人有三个,安公公是首犯。
    惠正皇太后只有一个要求,杀无赦!为静嬤嬤报仇。
    昭武帝虽痛心疾首,却还是砍了安公公的头。
    安公公到死都不悔改,哭著用那把难听的嗓音说,“老奴一片赤诚,天地可鑑。”
    还叮嘱昭武帝要爱惜羽毛,切不可受了妇人蛊惑。
    每个字都像钝刀刮骨,混著喉间涌出的血沫。
    安公公到死都觉得自己是一腔赤诚为主,还认为自己死得其所,死得值。
    昭武帝又气又痛。
    惠正皇太后从此將他拒之门外,再不让他踏入行宫半步。
    昭武帝便是明白,往后余生再也喝不到她亲手酿的酒,也喝不到她亲手煮的茶。
    ……
    这一世,时安夏没有掉以轻心,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若她亲手对付一个忠心耿耿且还未犯错的老奴,必在太子萧治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隱患。
    萧治这人重情,也重义。
    安公公在他心目中,有著不一样的分量。
    时安夏要让萧治自己动手,剷除这个隱患。
    她先是让人將“流落民间的皇子”这个閒话传进安公公耳里,又向申思远索要“百日醉”,在適当的时候,由適当的人递到安公公手里。
    安公公若是不被流言所扰,自不会索取百日醉。可一旦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是今日这结果。
    他首先要清除的,就是她这个凤命之女。
    申思远嚇得腿软,“公主您想过没有,若是太子殿下一不做二不休,用传位圣旨直接登基,会是什么后果?”
    时安夏摇摇头,“他不会。”
    先不说萧治心思澄澈,就是岑鳶手握三十万大军这一条,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明德帝的威望此时如日中天。
    “太子是个可以肩挑北翼盛世之人,要相信他。”时安夏顿了一下,问,“所以申院使可知,自己是站队哪一方?”
    申思远两眼发蒙。他就是一个替人看病的,想不到那么多,“我,我难道不是公主和駙马的人?”
    他一直就认为自己是公主和駙马的人。他们为他找回了小青梅,让他坐到了许多人奋斗一生都难以坐上的高位。
    他当然应该是公主和駙马的人。
    时安夏摇摇头,“我们都是北翼人。我们是明德帝的人,也是太子殿下的人。你记住这一点就好。”
    申思远记住了,晕晕走出暖阁,就觉得一言难尽。公主的心思多放点在肚子上,怕是孩子早生出来了。
    隔日,安公公被萧治送去原先的封地惠州守一棵桂树。
    那棵桂树是萧治和安公公一起为纪念珍妃种下的。
    安公公跪在御书房外,老泪纵横,“老奴定竭尽全力把树照看好。”
    萧治心里很难受,红著眼眶亲自出得御书房將他扶起,“安公公,你要记住,去了惠州定要谨言慎行。若是再行差踏错,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本宫定不轻饶。”
    安公公眼泪哗哗流,“殿下,老奴捨不得,捨不得殿下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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