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爸爸，妈妈，妹妹，你们瞒着我跟旧日规则做了什么约定吗？”戚凌疏的手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眼神震惊中带着受伤，就像是被排挤了一样，就差抬手擦眼泪了。
    戚泽时没理对方，戚悦漆黑的眼眸凝视着这个戏精同类，最后缓缓地收回视线。
    闻杜柔倒是回答了，只是语气怎么听怎么冰冷：“对啊，做了交易，我们现在就要遵守诺言，杀了你做祭品。”
    “妈妈真会开玩笑。”
    戚凌疏耸了耸肩，没将闻杜柔的死亡威胁放在心上，他嘴角的笑容小了一些，透过附属观察着小朗的状态。
    祂和祂的同类们几乎是同时被带过来的，有没有做交易，祂们彼此都清楚，根本没有那回事，所以，规则残余意识口中的“承诺”到底是指什么？
    “小朗的状态很好。”
    戚悦漆黑的眼珠细微挪动，声音带着几分不协调。
    “确实。”
    闻杜柔似笑非笑地看着山洞内的场景，棱镜般的水晶里旧日规则碎片的气息彻底消散，就仿佛它一早就知道祂们会来到诞生地一样。
    自旧日规则消散后，每个诞生地都有规则碎片的残余。
    戚悦的标记点更是直接在一个诞生地的内部，就算现在不会前往这个诞生地，也会去其他的诞生地，所以，规则残余的碎片一直在等着祂们吗？
    “承诺”又是什么？
    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对任何一个诡异而言，都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戚泽时的神色淡淡的，极致安静中周身涌动着混沌气息，半晌，他忽然出声道：“你之前说过，小朗制作的规则碎片里有我们相似的气息？”
    戚凌疏听到爸爸的话，眉头微挑，回忆着那个由小朗找到、又由小朗亲自输入能量的翡翠，他嘴角勾出弧度，眼神却像是想到了什么：
    “没错，当时翡翠爆炸时迸发出的能量，我再熟悉不过。”
    那可是弟弟找来给他们疗伤的翡翠，切下来一小块用作研究，都让他心疼的不行，只是同类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
    戚凌疏忽然有了一种猜想。
    嘴角的笑容瞬间小了一些。
    闻杜柔和戚悦听到两个诡异的话，表情各异，小朗拥有独特的能力、与祂们类似的能量波动，以及规则口中“未知”的承诺。
    身为不可言说的存在，几个诡异见过太多的事情，祂们神色莫测，周身涌动着不祥而充满着威慑的气息。
    嘭——
    冲击着海岸的海浪被余韵激起像是被无形的手指搅动，掀起了墨蓝色的漩涡，不协调地侵蚀着礁石，诡异的嗡鸣散在空气里，就要向外扩散。
    “你们跟它做什么交易了吗？”
    戚朗严肃的声音隔着附属响了起来，打断了几个诡异的想法。
    “要讲信用哦，小光、小冰，小虫还有小花，不然我就要告诉爸爸，妈妈哥哥和姐姐。”戚朗蹲在几个附属的身边，挨个教导，他的狼耳抖了一下，伸手抚摸着四个附属，成熟的模样像个小老师。
    切换视角的四个诡异：……
    秦钧看着狼耳男孩和四个附属的互动，金色竖瞳微动，觉得和规则做交易的应该不是这四个附属。
    原本他还想要询问小朗，规则残余意识口中的交易是指什么，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
    小朗也不知道祂们的交易是什么。
    另一边，戚朗观察了一番，确定散发白光的“棱镜”中没有那些“规则”残余的气息，他转而看向秦钧，正好与秦钧对上了视线。
    “小钧哥哥，它们还会出现吗？”
    “不会了。”
    秦钧知道戚朗说的应该是那些在水晶中游移的“光点”，虽然水晶还在散发着光亮，但真正让水晶发光的存在已经消失了，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这个诞生地只会慢慢变成真正的死地。
    戚朗的狼耳直立，喉咙咕噜了一声，他点了下脑袋，蓝眼睛盯着他忽然道：“小钧哥哥，你变强了很多！”
    “它们消失的时候很开心。”
    这句话没头没尾，却让秦钧愣了一下，半晌，他笑了：“是吗？”
    模仿着“她”的它们很开心。
    如果她真的活着，应该也会为他感到开心吧。
    秦钧不怀疑，小朗是真的能感受到那些存在的情绪。
    小朗本身就是特殊的，规则虽然没有恶意，但秦钧不知道它具体做了什么，仍是有些不放心。
    他一边带着小朗离开诞生地，一边旁敲侧击：
    “小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朗刚才说过，它帮了他。
    秦钧的金色竖瞳注视狼耳男孩，还是没有发现异样。
    “很好。”
    戚朗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劲，他踩在如同银沙一般的金属上，跟着秦钧出来的时候，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刚才他的感受。
    在规则残余意识出现后，戚朗就觉得很舒服，对方毫不吝啬地赠予他能量，如同浸泡在温水中一样，戚朗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很感谢自己，也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
    戚朗想了想，他扯开胸口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露出了一个银色的倒三角印记，跟秦钧的印记很相像。
    在秦钧金色竖瞳微缩之时，戚朗也低头看了一眼，他抖了下耳朵，当时规则环绕着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多出了这个东西，不过没想到原来长这样。
    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狼就好啦！不过戚朗也记得自己的搭档胸口有这个东西，他便也觉得挺好，转而介绍道：“它说，这个可以保护我，模糊规则对我能量的感知。”
    听到这句话，不论是秦钧，还是远在岛屿边缘的四个诡异都有些讶异，对被新规则觊觎的小朗来讲，这简直是最适合的保护。
    如果说，祂们与旧日规则的交易内容是让规则保护小朗，那么承诺又是什么？
    无外乎是毁掉新规则。
    礁石处的四个诡异内心都有几分猜测，只是表面上他们都没有说什么，无论交易内容、交易对象都是谁，只要对小朗有好处，祂们没必要拒绝。
    更别说，祂们的目的似乎是一致的。
    另一边，秦钧和戚朗边走边说，已经到了诞生地的边缘，与规则相关的一切都在山洞里面，现在山洞里已经没有线索，他们再待下去意义不大。
    抬头看着透明的结界，秦钧划伤掌心，将掌心贴在诞生地的结界上，血液迅速被结界吸收，戚朗能明显感觉到结界坚韧了一些，想了想，也伸手覆盖在结界上，也分出了一些能量。
    坏规则如今没法破坏诞生地。
    但是，未来不知道如何，戚朗也想帮秦钧加固，保住秦钧母亲的地盘！
    不需要血液来获得结界的认同，刚刚吸收过规则能量的戚朗似乎只需要把能量往外让一些就可以让结界吸收。
    等透明结界散发着充裕的能量后，秦钧和戚朗对视一眼，牵着手走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刚从诞生地出来，与诞生地的气息极为相近，戚朗和秦钧平安无事地从诞生地离开与几个诡异顺利汇合。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
    戚朗一看到礁石附近的四个身影，蓝眼睛一亮，快速拉着秦钧跑了过去，等到了他们身前，他迅速观察了起来，确定他们没有事情后，满意点头，接着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们刚才遇到的事情。
    同时还抖着狼耳，一脸骄傲地向他们展示胸口处新获得的印记，这是狼的新力量！
    “小朗真棒。”
    虽然没做什么，但孩子说了什么夸奖就是了，几个诡异竖着拇指。
    “小钧也很棒！”
    看着戚朗举起秦钧的手，几个诡异也顺着小朗的意思夸奖了一番。
    对几个同类言不由衷的夸奖，秦钧没有感觉，但看到小朗亮晶晶的蓝色眼睛，却觉得被夸奖确实不错。
    而戚凌疏的视线落在小朗胸口的地方，打定主意回去之后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印记能起多大的效果。
    几个诡异来的时候不慢，达成目的之后也没有浪费时间，回去的时候也十分迅速，只是秦钧却没有与他们一道乘飞机回去。
    秦钧离开的借口是去国外参加比赛，他还没有成年，就算现在成了“怪物”，在成年之前，他还要受到祖父母的监管，不过，在达到祖父标准的情况下，他的祖父会格外“开明”。
    这或许算是一种幸运。
    “小钧哥哥，你要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飞机场内，戚朗跟秦钧强调道。
    他们之前约定过，秦钧要和他多点时间在一起，他们需要变强！
    秦钧外表已经恢复正常，他的身边站着来机场接他的助理，听到这句话，秦钧点头。
    他没有忘，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尽早吸收记忆，秦钧定然会早些来见小朗：
    “等我回去，我就会去找你。”
    戚朗满意点头。
    不知道他们约定什么的几个诡异：……
    戚朗和秦钧说的约定绝对是上次避开谈的那件事！
    虽然知道小孩子间有点秘密也正常，几个诡异的笑容却仍有些僵硬。
    另一边，秦钧坐在等候厅内，王助理向他汇报着秦家老爷子的嘱咐。
    他们没有浪费时间，但在诞生地中，时间与外界有一定差异，出来的时候也过了两天。
    “秦老爷子相信您一定能拿到国际奥数比赛冠军。”
    而如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那么秦老爷子的态度也必不会像现在这样。
    “嗯。”
    秦钧漫不经心地道，他看着等候区外，小朗他们应该已经提前坐私人飞机离开，“帮我和爷爷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