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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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又换了一个话题:“若干年之后,京兆府同如?今有什么不同,发生过重大?的事件亦或者变革吗?”
    这个倒是可以说。
    阮仁燧如?实告诉他:“太叔京兆主持京兆府之后,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神都的治安明显好转,纨绔子弟也都紧跟着老实了,也是他操刀终结了坊市制度,后来?也力主取消宵禁……”
    圣上听得眼睛微亮,当下?颔首道:“真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啊。取消宵禁,是会得罪金吾卫和其余卫所的,不怕担责,又能做事,实在是能臣。”
    又马上问:“他姓太叔,是靖海侯府的子弟?”
    阮仁燧告诉他:“就是靖海侯世子的弟弟太叔洪。”
    这位现?在也十多岁了。
    圣上微露讶异之色,想了想,说:“他此时仿佛并不十分有名,也没有被选为?朝天郎,倒是听说时常往东都和中都跑,喜欢寻访古怪离奇之事……”
    “是啊,”阮仁燧给他剧透了一下?:“他就是这么跟成安县主缔结连理的。”
    圣上听得讶然不已:“原来?他做了韩王的女婿?!”
    再一想,又点点头:“既是勋贵出身,又娶妻宗室女,还有能力,就该点他做京兆!”
    圣上想到这里,忽的眼神一动,饶有兴味地问他:“韩少游娶了谁?你过来?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成婚了吧?”
    阮仁燧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我?只知?道韩夫人姓羊,好像并不是高门出身。”
    圣上吃惊极了:“什么?他没有跟小时女官在一起吗?!”
    阮仁燧也给惊住了:“啊?他们之间还有过一段?!”
    “这样啊,”圣上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说:“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吧……”
    末了,又冷笑?着告诉阮仁燧:“韩少游真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他说:“几年前我?与他在建章宫林间去?散步,瞧见许多树洞里有栗子之类的坚果?,就顺手给掏出来?了。他在旁边劝我?,说不要这么做,说不定会有松鼠挨饿的……”
    阮仁燧问:“然后阿耶你又给放回去?了吗?”
    圣上像个人渣,实际上也是个人渣地笑?了笑?,说:“怎么会?我?都给掏走?了啊。”
    阮仁燧:“……”
    圣上脸色淡漠,语气倒是很温和:“那时候小时女官也在建章宫,韩少游就去?找她拿了好些乱七八糟的干果?,一个树洞一个树洞地给补上了,他可真够闲的。”
    阮仁燧听着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说:“可是我?觉得韩相公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圣上关注的点跟他完全不一样:“哦,他后来?做宰相了啊?”
    阮仁燧觑着他,如?实说:“后来?又被贬成司马了……”
    圣上头一次怔住了。
    他摩挲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缄默了很久,最后才问:“我?跟他的政治理念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阮仁燧咬着自?己的食指,怀着一种奇妙的幸灾乐祸的感?觉,告诉他:“不是,是因为?阿耶你一直包庇承恩公,最后韩相公忍无可忍,在朝上一笏板把他给拍死?了……”
    圣上:“……”
    阮仁燧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终于?给绕到这回的主题上来?了。
    他问圣上:“阿耶,那小姨母和郑国公府那位郎君的婚事……”
    圣上有些无可奈何,说:“我?跟他们两家说一声就是了。”
    一直以来?堵在心?头的那块巨石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给搬走?了,阮仁燧竟也没感?到轻松,反而有种轻飘飘、脚不触地的虚幻感?。
    只是圣上办事实在很麻利,翻到第二日,见了郑国公之后,便说:“朕觉得府上跟夏侯家的那桩婚事不太合适,还是算了吧。”
    郑国公听得微微一怔。
    圣上温和一笑?,语气舒缓,问:“有问题吗?”
    郑国公回过神来?,同样付之一笑?,低头道:“是,臣知?道了。”
    等郑国公走?了,圣上又使人去?把这话调换一下?对象,叫内侍出宫去?传给夏侯夫人。
    两家人很客气地递还了婚书,都觉得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这维持了几年的婚约。
    德妃知?道消息之后很茫然。
    阮仁燧坐在她旁边,比她还茫然。
    就这么水灵灵地解决了?!
    晚上圣上过来?,阮仁燧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问圣上:“阿耶,这就可以了?”
    圣上很奇怪,反问他:“不然呢?”
    阮仁燧很惊讶:“就是这么几句话的事?”
    圣上为?之莞尔,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要不怎么所有人都想当皇帝呢?”
    阮仁燧心想:不,我?就不想!
    德妃觉得纳闷极了,嘟着嘴,问圣上:“好端端的,为?什么就不成了?你之前还说这门亲事结得很好呢!”
    圣上就说:“是有点对不住小姨了,等她出嫁的时候,我?给她添一倍的嫁妆,好不好?”
    德妃想了想,知?道事情已经敲定,无从转圜,也就无谓再跟圣上闹不愉快了。
    她怏怏地说:“行吧……”
    这婚事悄无声息地宣告结束,两家人心?里边都有点不得劲儿,只是一方是外戚,一方是勋贵,都是倚仗皇室的家族,没有办法对天子说不。
    夏侯夫人进宫的时候跟德妃絮叨:“我?原以为?十拿九稳了呢,没想到一下?子鸡飞蛋打了!”
    她为?此十分焦虑,嘴唇上都鼓起来?两个包:“你妹妹今年也十多岁了,得抓紧了呀,不然好的都给别人挑走?了,只能选人家挑剩下?了的……”
    夏侯小妹坐在旁边撇嘴,翻个白眼,说:“是啊,你本来?快完成的任务,一下?子失败了,这可怎么办呀!天都塌了!”
    德妃听得直笑?。
    夏侯夫人看她们一个两个的不觉热乎儿,捂着额头,只觉得脑门里边嗡嗡地直响:“真是欠了你们的!”
    又开始紧赶慢赶地给小女儿相看人家,前前后后见了几位夫人。
    郑国公府那位郎君的母亲陈大?娘子就有些不快,跟亲朋抱怨:这是没瞧上我?们,上赶着想再往上攀呢,就差这么几天吗?要这么火急火燎的!
    夏侯夫人知?道之后十分恼火:儿子跟女儿,那是一回事吗?!
    再说婚事都取消了,我?相看我?的,碍着你什么事了!
    某天这两位在别家遇上了,再不复从前亲家之间的亲热,俱是面笼寒霜,没说几句,就吵起来?了。
    陈大?娘子没有出嫁,而是娶了夫婿回去?,可知?是父母宠爱,自?己房里能当家做主的人。
    夏侯夫人没了丈夫,寡妇当家,不免也要强硬一些。
    硬碰硬地说了几句,陈大?娘子的火气就蔓延到得偏了,开了一句针对夏侯家的地图炮:“你们家的女儿心?气都强,这山望着那山高,悔婚换夫也不是头一回了!”
    堵得夏侯夫人哑口无言,回去?就给气病了。
    德妃知?道之后冷笑?一声,专门叫人出宫给郑国公府传话:“本朝到现?在,也就出过高皇帝一位圣人,了不得,你们家又出了一个!”
    “这样耿介的家风,当年怎么没上疏批驳一下?,后来?还上赶着跟夏侯家结亲?”
    阮仁燧听得似懂非懂,又不敢就此事问他阿娘,就悄悄问嘉贞娘子:“为?什么陈大?娘子说夏侯家的女儿悔婚换夫也不是头一回了啊?”
    怎么着,感?情还有过先例?
    谁开的先例?
    嘉贞娘子:“……”
    嘉贞娘子的脸色十分复杂,讷讷半晌,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阮仁燧见状,就说:“你要是不说,我?就问我?阿娘去?!”
    “哎哟,小祖宗,你可别!”
    嘉贞娘子把他拉住,叹一口气:“其实吧,德妃娘娘在进宫之前,曾经订过亲……”
    阮仁燧:“……”
    阮仁燧原地木住。
    感?情开这个先例的是我?阿娘你啊!
    他心?情十分复杂地回到了披香殿。
    彼时德妃刚刚结束了今日份读书,正对着镜子试妆。
    几个梳头娘子在旁边瞧着,有个宫人把鱼胶小心?地呵开,用来?往她的脸上贴细小光亮的珍珠。
    德妃在镜子里瞧见儿子回来?,一副有点怏怏的样子,就回头叫住他,关切道:“岁岁,你怎么啦?不开心?吗?”
    阮仁燧想了想,小跑着过去?抱住了她的胳膊,很用力地说:“阿娘,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最好的阿娘!”
    德妃“咦?”了一声,嫣然一笑?,灿若春花,美?得很:“小混账,怎么忽然这么会说话了!”
    她不算聪明,但是母亲在孩子身上,往往都有一种别样的敏锐的灵性。
    德妃忽然间意识到了一点,扭头瞧着他,问:“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她脸上神色一冷,将儿子拉到面前来?,问他:“谁说的?敢在皇嗣面前嚼舌根,我?割了他的舌头!”
    “没有没有,”阮仁燧赶忙摇头,顿了顿,又说:“是我?自?己去?问的,然后……就知?道了。”
    他不太习惯于?说这么细致的话,所以开口的时候不免有点别扭,声音也低低的:“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在我?这里,阿娘就是最好的,没有任何瑕疵的……”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是最好的,没有任何瑕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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