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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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管事携着原封不动的礼回去主家,礼虽没送出去,事儿没办成,心里头反倒还乐滋滋的。
    受人一通客气的好招待,主子不得脸的,他反还得了脸,虽说主仆荣辱一体,可也难有不高兴的。
    只事情没办成,他还是前去与邹夫郎回了话。
    “是独不收我这处的,还是尽都不肯收?”
    听得回禀,闲坐在花厅吃茶的邹夫郎抬起眼皮瞅了金管事一眼。
    金管事如实道:“先前没有来往的人家一概都是不收的。”
    “门子看得这样紧?”
    邹夫郎放下茶盏子道:“瞧着还是块难啃的骨头。”
    “这些读书人家,最是爱假端着,做些清高模样与外头看,不过也就是为了吊高了来卖。”
    邹夫郎的丈夫打了帘子从里屋出来:“这般的,全是还不如那些明码标价的,索性是别理会了。”
    “你说得轻巧,县公明年任期即满,届时又是一番新天地了。咱不拢着县里的士绅,到时新来的也不买账,还能似如今的轻巧?”
    邹夫郎不愉道:“偏是使钱去资助的那些是个没用的,白花销了银子。这案首何等前程,眼下你遇见一点不顺就退却了,以后还能有你的好?”
    邹夫郎的丈夫默着没言,自也觉着夫郎说得有些道理。
    罢了,邹夫郎同金管事道:“先前听说了事情,匆匆就备了礼去,却也不曾细心打听,想先前也没听过这号人家,以为是好拿下,到底是疏忽了。”
    “老金,你且去打听打听,摸一摸那头是甚么路子。”
    金管事见夫夫俩说话没好插话,这厢听得邹夫郎言,他才道:“我已是打听了一二,这范家,说来夫郎还是认识的。”
    邹夫郎闻言眉心一动:“我何曾识得这么一户人家?”
    “他家男主事姓康,入赘去的范家,故此孩子也随得母姓。昔年夫郎还在桥头烛铺上看铺子时,他还常卖蜂蜜来,又还卖得些土杂货……”
    金管事话还没说完,邹夫郎已是都忆了起来,这些年形形色色是新识了不少人,可这康和,浅说上三两句,他便就想了起来。
    如何忘得了,家里最挣钱的一桩生意,就是从此人手上得来的。
    今朝若金管事不说起这人,他且还不得去想,一说,不由得便想,两家没得来往,怕是也上十年光景了。
    他唏嘘之余,忍不得惊问:“你说这回的案首,便是他们家的孩子?”
    “可不正是,人今住在朝阳巷上,家头料理的生意也红火,夫夫俩人还是过去的年轻相貌,倒是全然不见年纪。”
    金管事道:“我乍然见着,都惊得很!”
    邹夫郎神思有些飘远,喃喃道:“当真好本事,当年我便觉着那康三郎不是寻常人物,瞧是这些年过去,人果是把日子经营得风生水起。”
    “想当年,我们家与范家也是来往的十分的和睦………”
    听着主仆俩说得多起劲儿,倒是邹夫郎的丈夫有些糊涂记不起事:“甚么人物我如何没得印象?”
    邹夫郎听见丈夫的声音,还一副懵然不知的模样,想起旧事,胸中起来股气:
    “你自是记不得了,这范家原是我走动着的好人户,生辰时候宴请,人巴巴儿携了礼来祝贺,你与我划去了请柬名单,教人没得请柬拦去了外头。
    天道好轮回,这厢换做是咱们拿了礼去祝贺教拦在外头了!”
    说来,邹夫郎便是一股气。
    邹夫郎的丈夫听得夫郎一通埋怨,依稀想起了些旧事起来,他也是不由惊讶了一番:“倒还不想往前那乡野小户能有今朝的光景,属实也是看走了回眼。早晓他有今日,我自不得那般。”
    “天底下要有早晓得,咱家里早是飞黄腾达了。这几年眼瞅是生意越来越不好做。”
    邹夫郎的丈夫道:“却也怪不得我一人,我不熟那范姓人家,你却是晓得的,后说要单请了人陪礼,怎的后头反还是断了往来。”
    “你还怨起我来了,那阵子生意那样忙,你帮过多少,反还添乱,没经我的意思划我请单的名字。这些年里你何曾安分老实过两日,外头那些莺莺燕燕的,别以为我真不晓得!”
    “说范家的事便说范家的事,好端端的你提这些做甚,不是存了心思生事嚒。”
    邹夫郎见范家如今这样好,心头本就悔得很了,又见丈夫这般不讲理,心头更是火大,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是翻起旧账,竟是吵了起来。
    金管事不敢插嘴,见闹得不可开交,只怕听得些不该听的,自识趣儿的退了出去。
    夜里头,两夫夫因着白日吵架,这邹夫郎的丈夫祁天,教邹夫郎给赶去了书房睡。
    他泡着一双脚,想着范家的事情惹得两口子吵架,还且吵不过家里头那悍夫,更是生气,越想越不得劲儿,一脚将脚盆给踢翻了去,热水一下子淌得四处都是。
    “哎呦!我的爷,您与夫郎见甚么气,当心把脚给踢疼了!”
    他那手底下的狗腿子心腹,连是去拾起了打着旋儿的脚盆子。
    “他那样本事,怎没去把范家笼住,反还怪我,教我去求着重新与那范家走动起来,他跌得下面皮,我且还要脸!”
    “只说是世事难料,当初的事情又怎怪得了爷。”
    “要想我去求,想甚么好菜吃!既这范家风头盛,人人都想着巴结奉承,我索性是反其道而行,教他范家不得长久!非是要他捏点儿甚么东西在我手上才是,否则也忒得意了些!”
    底下的人一听这话,贼眼儿亮起来,探身上去问:“爷想如何办?”
    祁天眼珠子转了转:“听得老金说这姓康的是范家的上门婿,偏却还颇有些本事。”
    “这样个能耐人物,却连儿女都不得跟自己姓。他那夫郎又是个杀猪打猎的,何其凶悍,教把着多年连个外头的人都没得,说来也是可怜得很呐……”
    狗腿子听祁天如此说,立是会意了过来,他暧昧一笑,道:“小的这就去安排。”
    祁天哼笑了一声,心下道:不是端得门风正麽,这厢他就瞧瞧究竟正是不正。
    且说范家热闹宴请了几日,几乎是快到了十月才消停下来,虽时不时也还有一二人物想来走个关系混个熟脸儿,到底还是不似恰是放榜那阵子密了。
    再来外头见了坚硬的态度,大多也识趣没再痴缠。
    康和得闲时回了乡下一趟,巡看了一番庄子上的情况,瞧是范爹与陈氏也没生甚么事,把家里的家仆长工该赏的赏一番,该敲打的敲打,这才更是放下了心来。
    他回去乡宅上,会着了范鑫,家中得了一桩好消息,这几年范鑫一直私底下在看大夫调养身子,月前鲁氏有了身孕,大房一家子都欢喜得很。
    张金桂求神拜佛的请了这些年,总算是能当奶了,心头慰藉,人难得是慈和了些。
    瞅着康和与范景孩子都过十岁了不说,如今还中了秀才,也是感慨得很。
    “瞧大福一路中榜,如今还出息考得了案首,倒教我心头沸腾。”
    范鑫坐着与康和说话:“时今私塾里有人手帮看着,年下又有休沐不肖太忙,我决心趁着这关头复习一番,于明年二月里再下场一回,也圆我多年读书的心愿。”
    康和听得范鑫要再考,倒是有些意外,虽早听得他有心思想再下场,只看着家里的私塾,教授学生,手头分不开多的心思来准备考试。
    过去了这些年,他当以为人早放下了心头的执念,今而听他终是下定了决心,倒也为他高兴。
    “科考场上不忌老少,大鑫哥有这心是好事情。”
    范鑫微有些不好意思道:“如今反是我要同大福请教了。”
    康和道:“他明年开年入学县学,前两年都紧锣密鼓的在准备考试,一刻不曾松懈过。
    如今倒是想稍做歇息,这厢也未曾前去徐家私塾念书,倒可教他回乡下来陪着爷奶住些日子,正是与大鑫哥探讨一二。”
    范鑫闻言欣喜道:“这般可太好了!”
    与范鑫说谈了半晌话,康和见时辰不早了,从乡里头弄了些鱼虾拉回了城里,预备晚间做菜与家里人吃。
    小福身子总算是见了好,这小崽子嚷着要吃鱼虾已是多时了,只先前因伤口忌着嘴,家里头做宴时都没得吃。
    康和一路车子驾得快,快是进城时,忽得听见呼喊救命的声音。
    他巡声见去,瞧得道边竟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正是拦着个年轻小娘子调戏。
    “小娘子往哪里走,不妨是与俺们兄弟二人一道去耍一耍,如此岂不快活~”
    “瞧是多水灵的人儿。”
    康和见状,不由得勒停了车子,呵斥道:“你们两个大男人为难个小娘子做甚!光天化日的,告了你去官府,将你等人捉去扣押打板子!”
    “干你甚么事,去去去,甭耽误了我等好事。”
    那低着头不敢瞧人的小娘子见了康和,只怕是教两个地痞流氓给吓退了去,连是央求道:“郎君救我。”
    地痞见此,伸手去抓那小娘子,康和见动起手脚来,从车子上跳了下去。
    “多管闲事,教你走却不走,就别怪我兄弟二人不客气!”
    说话间,那两个男子便撸起袖子来,要与康和动手。
    康和却也是不带怕的,迎着便上去,须臾,三人便扭打在了一块儿。
    俩男子个头本就不高大,未得半刻钟就教康和打得破了面皮。
    人捂着脸直是龇牙:“算你小子狠!”
    罢了,脚下抹油似的逃了去,只怕是康和还追来,头都没见回一下。
    “奴家多谢郎君出手相救,否则今朝真当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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