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堕落的开始

    第289章 堕落的开始
    不得不说，索莉提尔数百年的阅历和对人类魔法的深刻理解，确实给卡洛的研究带来了巨大的助力。
    许多他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关键节点，在对方看似不经意的点拨下，竟然迎刃而解。
    研究的进度快得惊人，远超卡洛的想象。
    数日后，在他那间堆满了书籍和草稿的研究室里，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浓郁生命波动的魔法阵被成功激活。
    魔法阵中央，一株原本有些蔫黄的小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翠绿欲滴，充满了生机。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卡洛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形态，转化效率也低得可怜，但原理是通的，至少证明了这条道路是可行的！”
    他痴痴地看着那株焕发生机的小草，仿佛看到了人类突破寿命极限的曙光。
    一旦这个魔法彻底完成，那时，他将成为继洛德大人之后，人类最伟大的魔法使！
    然而，一旁的索莉提尔，看着那微弱的生命能量流动，眼中却满是讥讽和深深的算计。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个简陋的魔法阵，语气平淡地泼了一盆冷水。
    “卡洛先生，先别高兴得太早。你看这里面的能量流转，可是消耗了不少生命力。
    相当于一个普通成年人一年份的生命能量，才让这株小草多延续了不到一天的生命活力。
    这效率……未免太低下了。”
    这些实验用的生命能量全是卡洛提供的，对方为了加快实验的进展，甚至不惜贡献出了自己的寿命，如此做法代价也很明显，他的脑袋上多了不少白头发。
    这番行为看的索莉提尔直摇头。
    在她看来，这座王都里有着数十万的人类，就算少上那么一两个，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何必用自己的生命能量来进行实验呢？
    只能说人类在魔法研究这方面的执着，着实让她无法理解。
    对于索莉提尔的话，卡洛的热情稍稍冷却，但他依然充满信心：“这只是最初的版本。
    我可以优化结构，提高能量引导效率，我相信，最终一定能将效率提升十倍，甚至数十倍！”
    “就算提升数十倍又如何？”索莉提尔的声音依旧平淡，“假设优化后，消耗别人十年的寿命，能延长自己一个月的寿命。听起来不错，对吧？”
    卡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瞬间明白了阿莉尔的意思。
    索莉提尔继续用那种冷淡的语气分析道：“但你想过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如果你想活到一百岁，就需要消耗掉别人一千多年的寿命，换算成人类本身，就是一百多人的生命。
    而如果你想活到两百岁的话，就需要消耗掉两千多年，既将近三百人的生命。
    这还只是最理想的情况，魔法的运转和生命能量的转化必有损耗，实际需要的翻上十倍也不止。”
    她转过头，眼睛直视着卡洛，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卡洛先生，你这不是在探索生命的奥秘，你这是在制造一个以他人生命为燃料，供自己长生的炉子啊。”
    卡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
    书架摇晃，几本书籍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也代表着他内心的慌乱。
    穷尽一生居然只是复现出了这样的魔法，卡洛心中的某根弦彻底断掉了。
    “不……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试图反驳，但阿莉尔那赤裸裸的数字和描述，像重锤一样敲击着他的底线。
    他一直沉浸在技术突破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魔法背后血淋淋的生命代价。
    看着陷入剧烈挣扎和对自己内心拷问的卡洛，索莉提尔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接下来，自己只需要再添上一把火即可。
    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般，又像是在提醒卡洛：“说起来，如果那位洛德大人，真的发明并使用了类似的魔法，才得以从神话时代活到现在。
    那他这一千多年来，究竟消耗了多少人的寿命呢？
    成千上万？还是……数以十万计呢？”
    她的话像是一道恶魔的低语，钻入卡洛混乱的脑海。
    “不会的！洛德大人是伟大的弑神者，是人类的英雄！他怎么可能会使用这种邪恶的魔法！?”
    卡洛激动地反驳，很明显，在他心中，身为人类英雄和传说的弑神者洛德大人，是绝不可能使用这种魔法的。
    “但这可是他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如果那位大人真的还活着的话呢？”
    “不不可能.”
    卡洛拼命摇头，但声音却越来越小，底气明显不足。
    他突然理解为什么当初洛德大人会将这个魔法草稿给废弃掉了，这确实不是人类该触及的领域。
    但是，如果永生魔法真的存在，如果洛德大人后面还是创造出来了这个魔法，将自身生命的延续，建立在掠夺他人生命的基础上的话。
    卡洛心中那光辉伟岸的形象，便会瞬间蒙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影。
    索莉提尔看着卡洛世界观受到冲击的痛苦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她并不在乎洛德是否真的使用了这种魔法，她只是享受这种将人类推崇的英雄拉下神坛、搅乱他们信念的过程。
    “也许洛德大人不屑于使用这种邪恶魔法呢？也许洛德大人早就安眠在这片大陆上了呢？你刚才所说的一切，也只是猜测而已。”
    卡洛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挣扎着开口。
    索莉提尔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那笑容意味深长，充满了无尽的暗示和嘲弄。
    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自然会在这位人类魔法使的内心生根发芽。
    而她，只需要静静地旁观，偶尔浇点水，看着这株植物，最终会开出怎样的朵。
    不过她突然开始期待起来了，期待着这个卡洛，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位弑神者，居然还活着的事实。
    届时，对方又会变成什么样的存在呢？
    索莉提尔很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