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拒绝的圣剑

    第308章 拒绝的圣剑
    南方统一帝国的帝都，在经歷了一场近乎神祇降临般的风波与自家皇帝陛下的陨落后，陷入了短暂的权力真空和恐慌中。
    尤其莱格特临死前那一声响彻全城的吶喊，更是引起了帝都之下的暗流一阵涌动。
    弒神者洛德还活著这个消息更是被飞速传播开来。
    而事件的主角洛德和赛丽艾並没有在杀死莱格特后立刻离去。
    一部分被所谓的忠诚冲昏头脑、或是不知死活企图藉此上位的莱格特死忠分子，如同扑火的飞蛾，对两人发起了徒劳的攻击。
    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死亡。
    洛德甚至未曾动用圣剑之力，只是隨手挥洒的魔法，便让这些傢伙彻底消失。
    更多的贵族与大臣则瑟缩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起这两位煞星的注意。
    更让洛德感到几分荒诞可笑的是，竟有嚇破了胆的傢伙，在战战兢兢中提出，恳请传说中的洛德大人留下来，登基成为南方统一帝国的新皇。
    言辞之恳切，仿佛这是什么顺理成章、眾望所归的事情。
    当然这个提议自然被洛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甚至都懒得去解释为什么。
    若他真有称王称帝的野心，千年前又何必让诺恩建立艾尔之国？
    他又不是什么权力狂热分子，自己只要能和赛丽艾在一起就足够了。
    另一边，莱格特死前那句话所带来的后遗症也开始显现。
    一些被永生诱惑冲昏头脑的魔法使，开始暗中串联，试图以各种方式偷袭或者是下毒，来尝试从洛德这里拿到长生不死的秘密。
    对於这些不知死活的骚扰，洛德的回应简单而血腥。
    他揪出了所有幕后主使和行动者，当著帝都所有人的面直接处决。
    无论你是什么知名的魔法使还是帝国的大贵族，在洛德眼中没有任何差別。
    毕竟南方统一帝国的最高权力者还有最强的魔法使都被自己干掉了，剩下这些臭鱼烂虾別想泛起一丝波浪！
    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覬覦不属於自己的力量，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以铁血手腕暂时镇压了帝国內部最不稳定的因素后，洛德和赛丽艾便不再停留。
    这个庞大的帝国未来是分崩离析，还是再出现一个新皇帝，都已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內。
    期间赛丽艾曾隨口问及南方帝国的后续。
    洛德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帝都，淡淡道：“或许会分裂成几个国家吧，就像这数百年里一样。统一的表象之下，本就是无数利益的聚合，莱格特用战爭的利益將这些人绑定在一起，如今他身死，崩塌是迟早的事。”
    “你不打算处理得更……妥当一些？”赛丽艾挑眉，她以为洛德至少会扶植一个相对温和的代理人，从而让这个帝国继续维持下去。
    “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必要。”洛德摇头，“在我看来，只要不威胁到整个族群的存续，內部的纷爭与更迭，我都没必要插手。”
    隨后，洛德与赛丽艾在帝都附近，仔细搜寻著先前感知到的那股气息。
    莱格特的死亡，似乎不仅动摇了帝国的根本，也让某些被漫长岁月和混乱人息所掩盖的古老痕跡，变得清晰了一些。
    数日的搜索后，洛德將目標锁定在了帝都西南方向约百里外的一处人跡罕至的山峰。
    隨著两人对这座山峰展开大范围的探测魔法后，那缕位阶极高的神圣波动更加明显，甚至隱约和两人隨身携带的几把圣剑產生了某种联繫。
    “藏在这种地方真是令人意外。”
    赛丽艾打量著眼前被藤蔓覆盖的狭窄洞口，感受到了里面逸散出的、与周围混乱环境格格不入的魔力气息。
    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传说中的勇者之剑艾斯特里安居然就在南方统一帝国的帝都不远处。
    帝都里的那些魔法使这么多年里，居然都没能发现这里不同寻常的魔力波动，著实有够废物的。
    两人轻易地拨开障碍，步入洞穴。
    初极狭，才通人，復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洞穴內部远比外面看起来宽阔，顶部有著天然的魔力矿石散发出纯净的光芒，照亮了中心区域。
    那里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复杂的封印，只有一方天然石台上，上面斜插著一柄剑。
    它的造型古朴到了极致，暗金色的剑身，上面还带著天然形成的纹路，剑格是简单的双翼护手，如果不是其身上隱约散发出来的古老而又强大气息的话，恐怕任谁也不会想到面前这柄圣剑就是那传说中的勇者之剑——艾斯特里安。
    洛德走上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艾斯特里安內部蕴含著的、远超奥尔格等圣剑的浩瀚力量以及一种初具雏形的自我意识。
    这是一柄真正拥有灵性，甚至可称之为拥有一定智慧的世界圣物。
    他伸出手，握向了那暗金色的剑柄。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將接触剑柄的瞬间——
    嗡！
    艾斯特里安剑身微不可察地一震，一层柔和却无比坚韧的力场骤然出现，將洛德的手直接推开。
    与此同时，剑身上光华一闪，传递出一股清晰无比的意念。
    拒绝。
    並非敌意，而是一种基於本质的排斥。
    它感应到了洛德灵魂深处那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异端气息，因此不愿意被洛德给拔出来。
    洛德的手顿在了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隨即瞭然。
    “噗嗤！”
    旁边的赛丽艾忍不住笑出声来，金色眼眸中满是戏謔，“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原来你也有被圣剑拒绝的一天?”
    她和洛德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世界上居然存在著对方都拔不出的圣剑。
    明明当初无论是矮人族的奥尔格还是精灵族的阿托斯，对方拔出来都是没有耗费任何精力来著。
    洛德无奈地收回手，摇了摇头，有些苦恼。
    他確实没料到，艾斯特里安的灵性竟然高到了这种程度，虽然还无法进行对话，但已经能敏锐地辨別出他灵魂本质的异常。
    这份智慧，远超其他几把圣剑。
    “看来，要用些其他手段了。”洛德看著依旧静静插在石台上的艾斯特里安，语气平静了下来。
    他不再尝试强行去拔，而是面向圣剑，如同对著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的存在，缓缓开口：
    “艾斯特里安，我知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你秉承世界意志而生，肩负救世的职责，你应该能感应得到，这个世界正在面临著前所未有的威胁。”
    “那个新生的魔王，以及它体內那股充满墮落与毁灭的污秽神力，一旦爆发出来，势必会吞没整个世界。”
    “我有办法解决它，而且是能將其彻底封印的那种。但是我现有的力量不够，我需要集合所有圣剑的力量，也需要世界意志的力量，而你，艾斯特里安，你的力量至关重要。”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甚至还有一丝隱含的威胁：
    “你可以选择继续待在这里，保持你的特立独行，继续拒绝我。”
    “但若因缺少你的力量，导致封印失败，魔王体內那污秽神力彻底肆虐，將这个世界拖入深渊……那么，你现在所谓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是眼睁睁看著所要守护的世界走向毁灭；还是將力量给予有能力且愿意解决问题的我？你自己选择！”
    洛德的声音不高，但显然是陈述了一个残酷的二选一问题。
    在获得莱格特锻造出来的圣剑后，他现在有七成的把握能將那个魔王体內的污秽神力彻底封印起来。
    甚至如果不择手段，多献祭几把圣剑的话，这个概率就会更高。
    但是洛德捨不得。
    他准备用莱格特的圣剑来当做封印的基石，从而施展出来一个针对魔王的封印魔法，如此一来，作为基石圣剑自然就会隨之融入魔法中。
    如果想要提升封印的成功率和强度只需要多投入几柄圣剑就行。
    但无论是奥尔格还是阿托斯，或者是艾尔之光，洛德都捨不得，於是只好將主意打到艾斯特里安身上了。
    至少有了对方的帮助，自己也就不需要再去多献祭一把圣剑了。
    洞穴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艾斯特里安剑身上的无形力场微微波动著，显示著其內部意志正在经歷的激烈思索。
    拒绝洛德这个不属於这片大陆的灵魂是其本能，但守护世界更是它存在的根本意义。
    洛德的威胁，很有效。
    没有它，封印可能失败，世界可能毁灭。
    这个代价，它承担不起。
    漫长的沉默之后，那层力场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艾斯特里安剑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那不再是拒绝，更像是一声无奈的嘆息。
    它，屈服了。
    不是为了认可，而是为了责任。
    洛德再次伸出手，这一次，毫无阻碍地握住了那暗金色的剑柄。
    入手时磅礴的力量涌入体內，但与之前获得其他圣剑时不同，这股力量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隔阂，它愿意提供力量，但並未完全接纳洛德这个持剑者。
    洛德对此並不在意。
    他轻轻用力，將艾斯特里安从石台中拔了出来。
    “明智的选择。”洛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艾斯特里安，感受著其中的力量后开口道。
    赛丽艾走了过来，看了看圣剑，又看了看洛德，挑眉道：“真是没想到这样也行！它能听懂咱们说的话?”
    “不全懂，毕竟它充其量只能算是拥有一部分灵性，”洛德平静地回应，“它只需要知道，自己能帮助我完成封印，这就足够了。”
    他將艾斯特里安收起，与赛丽艾一同离开了这处古老的洞穴，同时暗自记下位置。
    他可没有忘记，等一切了解后，自己就会把这柄圣剑物归原处，当然，也会拜託矮人们给自己打造一些能存在久一些的长剑，到时候一併焊死在这里。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