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审讯」 交心（4000字）

    第141章 “审讯” 交心（4000字）
    听到凡妮莎带著明显质问意味的话语，莱恩的头垂得更低了，额前的碎发在他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他的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摩著座椅扶手的边缘。
    凡妮莎见状，双眼眯了起来，细长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越来越快，显示出她逐渐失去耐心的情绪。
    “怎么？不敢承认？”
    她微微扬起下巴，红润的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声音里带著些许嘲讽。
    这声质问像一记鞭子抽在莱恩心上。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明显地起伏了一下，终於意识到继续沉默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接著，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从低垂的眼帘下一点点上移，最终对上了凡妮莎那双闪烁著复杂情绪的眼眸。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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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简短地回答，声音比想像中要沉稳许多，连他自己都感到些许意外。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用词。
    “那个魔法师是我的女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嘴角浮现出一丝怀念的弧度，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静。
    “至於那个女精灵..”
    莱恩的声音略微低沉。
    “我救了她一命，后来...”
    他的话语在这里真然而止，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省略號。
    说完这些话，莱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荒谬一一堂堂一个贵族男爵老爷，此刻竟像个被审讯的犯人一样在交代自己的“罪行”。
    这个念头让他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但表面上仍保持著自责和愧疚的表情。
    凡妮莎听完他的解释，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她微微偏头，红色髮丝垂在耳际。
    “所以，那个魔法师和你一起长大，是你的童年恋人？”
    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许多，带著某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那其中隱约透出的遗憾之情几乎要满溢而出。
    “啊？”
    莱恩猛地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明显的错聘。
    他的眉毛微微扬起，瞳孔因惊讶而略微放大，显然没料到凡妮莎会突然把话题转向这个方向。
    他原本紧绷的肩膀稍稍放鬆了一些，但隨即又因困惑而微微绷紧。
    他本以为，在交代完所有事情后，等待他的会是凡妮莎严厉的训斥，甚至可能是一场冷冰冰的贵族式责难。
    可她的问题却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期一一她关心的，竟然是他和艾琳之间的关係？
    莱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移向凡妮莎的脸。
    她此刻正定定地注视著他，眼眸里闪烁著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既像是探究，又像是某种微妙的期待。
    她的视线太过直接，以至於他无法迴避，只能老老实实地给出答案。
    “不能算吧。”
    “我小时候对她还没有那种感情。”
    莱恩斟酌著词句，声音比平时要轻一些，像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
    话音刚落，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凡妮莎的表情產生了细微的变化。
    她原本紧绷的唇角似乎放鬆了一些，甚至隱约浮现出一丝上扬的弧度，儘管她很快就用轻抿嘴唇的动作掩饰了过去。
    但那一瞬间的柔和，还是被莱恩捕捉到了。
    “嗯。”
    凡妮莎轻轻頜首，声音比先前要缓和许多。
    她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两下，隨后收回，姿態也显得不那么咄逼人了。
    空气中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似乎也隨之消散了几分。
    “莱恩，我觉得我的心意已经很明白了，你觉得呢？”
    凡妮莎的声音不再像先前那样带著冰冷的锋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温柔的坚定。
    她的指尖轻轻摩索著桌上的酒杯边缘，目光却始终没有从莱恩脸上移开。
    “嗯。”
    莱恩微微頜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自从那天那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之后，他就已经清楚地读懂了眼前这位高贵女爵的心意。
    此刻她的话语，不过是把那些没说出口的感情都摊在了明面上。
    “我知道现在的局面都是我的问题，如果凡妮莎你很介意她们两个的话...”
    莱恩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凡妮莎突然抬手的动作打断。
    她的动作乾脆利落，带看不容置疑的气势。
    “听我说！”
    凡妮莎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眼中闪烁著某种决然的光芒，仿佛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
    “哦～”
    莱恩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乖乖点头他从未见过凡妮莎展现出这样强势的一面。
    “还记得平原峡谷的第一次相见吗？”
    凡妮莎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带著追忆的意味。
    “那时候你和卡雷尔他们从兽人手中救下了我和我的守护骑士。”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似乎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危急的时刻。
    “可能就是从那一刻起，你就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因为那时的我...真的很无助北凡妮莎轻轻咬了咬下唇，继续道：“再到后来，当我的领地被围困时，你又像神兵天降一般出现。”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从那时起，你的身影就在这里再也挥之不去了。”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眼中闪烁著真挚的光芒。
    “我从来没有过任何感情经歷，只是觉得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会感到特別安心。但是”
    凡妮莎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羞涩她的语气又转为志芯。
    “我又害怕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说到这里，凡妮莎深吸一口气，突然直视著莱恩的眼晴，声音坚定而清晰：“所以，
    莱恩·赫尔南德斯，请你明確地告诉我一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想不想娶我？”
    她的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將人烫伤，莱恩在这样的注视下只觉得口乾舌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著张合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能重重地点头，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坚定的：“嗯。”
    看到他的反应，凡妮莎的脸上终於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但很快，她又恢復了严肃的表情。
    “首先，关於那两个女人，在猜测她们身份的时候，我確实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生气。”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凡妮莎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
    她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贵族男人有情人的情况，在王国乃至整个大陆都很普遍。”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我父亲就有不止一个情人。
    她的表情突然又变得气恼起来，眉头微，显然对这个事实感到不满。
    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已放鬆下来，继续未完的话。
    “所以，对於她们两个的存在...我勉强可以接受，但是
    凡妮莎微微抬起下巴，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声音突然停住，眼眸骤然变得锐利如剑，直直地刺向莱恩。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连壁炉中跳动的火焰都显得格外安静。
    “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除了她们两个之外的其他人出现在你身边。”
    这句话她说得极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莱恩的瞳孔微微扩大，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原本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鬆下来，显然没预料到凡妮莎会如此乾脆地接纳艾琳和伊莲娜。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急忙挺直腰背，右手不自觉地按在胸前，做出一个近乎宣誓的姿態。
    “肯定不会了，我向你保证。”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眼神中透著前所未有的认真。
    凡妮莎微微眯起眼睛，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轻轻“哼”了一声，那神態既带著几分怀疑，又透著一丝满意。
    “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凡妮莎的语气虽然依旧带著几分傲娇，但眼神已经柔和了不少。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关於我的事情。”
    凡妮莎突然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將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背脊挺得笔直，恢復了贵族小姐的端庄仪態。
    “我的祖父...原本为我安排了一位公爵家族的子嗣联姻。”
    说到这里，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可惜我对那位公子哥完全不感兴趣。”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凡妮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的光芒：“正因如此，两年前我选择离开家族，组建了一个小型佣兵团。”
    她的语气中带著几分自豪，但隨即又染上一丝怀念。
    “直到被你救下后，我才重新回到家族。祖父对我的婚事安排也终於鬆口了些。”
    凡妮莎的声音渐渐柔和。
    她突然直视莱恩的眼睛。
    “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一一我未来的丈夫，至少得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封地伯爵。”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倔强的弧度：“或者...我自己成为这样的伯爵。”
    听到这里，莱恩的表情明显变了。
    他的眉头先是微微燮起，隨后又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
    现在他终於明白为什么凡妮莎如此执著於成为伯爵，甚至追求更高的地位。
    “凡妮莎.”
    莱恩突然站起身，绕过木桌在凡妮莎面前单膝跪下。
    他执起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个目標对我来说並不困难。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
    凡妮莎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眼中的冰霜渐渐融化。
    她看著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如此认真的男人，嘴角终於扬起一抹真心的微笑。
    “嗯...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她轻声应道，声音里带著几分期待，
    下一瞬，凡妮莎轻轻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狡点的光芒。
    她微微抬起下巴，用带著几分傲娇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鑑於你之前的恶劣行径，我觉得有必要额外再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莱恩下意识地收紧了握著她的手，指腹不自觉地摩著她细腻的手背。
    阳光透过窗，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投下光影。
    “儘快。”
    凡妮莎只吐出这两个字，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莱恩的眉头轻轻起，眼中浮现出明显的困惑，
    他下意识地猜测：难道凡妮莎的祖父还设定了什么时间上的限制？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
    感受到莱恩的不安，凡妮莎主动回握住他的手，力道比方才更重了几分。
    她微微前倾身子，带著玫瑰香气的髮丝垂落在莱恩的手背上。
    “我要儘快向所有人宣示，你已经有主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带著掩饰不住的笑意。
    在短暂的停顿后，她又补充道，这次语气中带著几分俏皮：“免得某些不知好岁的人惦记。”
    莱恩的瞳孔在这一刻微微扩大，心跳声大得仿佛要衝破胸膛。
    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动，借著单膝跪地的姿势微微直起身。
    在凡妮莎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已经轻轻捧起她的脸庞，毫不犹豫地吻上了那抹诱人的红唇。
    凡妮莎的睫毛剧烈地颤抖著，最初还象徵性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闭上了眼睛，享受起来。
    直到她因为缺氧而轻轻拍打他的的肩膀，莱恩才恋恋不捨地鬆开了她。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素乱。
    凡妮莎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染上了玫瑰般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尖。
    她下意识地用指尖触碰著自己微微发烫的唇瓣，眼眸盈满水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动人。
    胸口轻轻起伏著，肩膀还带著轻微的颤抖。
    莱恩则和她保持著极近的距离，鼻尖几乎相触。
    他温热的呼吸与她的交织在一起，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个小小的温暖空间。
    他的手掌依然捧著她的脸庞，拇指不自觉地摩著她泛红的脸颊，眼中盛满了化不开的柔情。
    这一刻，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所有的承诺都在两人相视的眼神中传递。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而两颗心也在这静謐的时光里靠得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