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恭喜姚女士，你怀孕了

    姚水儿顾不上经期推迟的事。
    她开始在医院跑上跑下，陪姚奶奶做手术前的各项检查。
    因为有坚持化疗，姚奶奶的肿瘤恶化控制不错，医生表示手术成功率很高。
    下午，姚奶奶顺利进入手术室。
    姚水儿独自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在第四个小时，手术终於结束。
    医生走出来，笑著脱下口罩，“手术很成功，肿瘤切除得很乾净，不过到底是个开胸手术，需要去重症监护观察24小时，24小时不发炎发烧就算度过危险期了，就能回到普通病房了。”
    听到医生说手术成功，姚水儿喜极而泣。
    她连忙鞠躬致谢：“谢谢医生！你们辛苦了！”
    医生笑著摆摆手，“应该的。监护期间家属不能探视，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什么情况医院会隨时联繫你的。”
    姚水儿不想回去。
    哪怕不能探视，姚水儿也要守在离姚奶奶近的地方。
    她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铁椅上，一边等待，一边在心里祈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医院冷气太足，姚水儿心情放鬆下来后觉得冷。
    冷得下腹都在隱隱坠痛。
    下腹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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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月经终於来了？
    姚水儿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没来。
    月经並没有来……
    这一刻，姚水儿再也不敢忽视这个问题。
    姚水儿清秀的小脸染上愁容。
    她抿了抿唇，起身下楼往妇產科去。
    掛號，问诊，验血。
    最后，医生看著血hcg检验单说道：“恭喜姚女士，你怀孕了。”
    嗡——
    姚水儿又开始耳鸣。
    不知道是姚耀辉那一巴掌打出来的后遗症，还是信息量太大难以接受的缘故。
    医生还在絮絮叨跟姚水儿说一些孕期注意事项。
    “你胎象不是很稳，孕早期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劳累，也儘量不要同房，我给你开些叶酸，你……呱啦呱啦……”
    医生很专业，但她说的每一句话姚水儿都听不进去。
    姚水儿脑袋发懵，根本不敢相信才22岁的自己竟然怀孕了。
    姚水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肿瘤科的。
    等重新在重症监护室外坐下时，手里已经拿著孕检单和医生开的叶酸。
    怀孕了，该怎么办？
    是流掉，还是……？
    要告诉傅宴亭吗？像傅宴亭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身边女人应该多的是，说不准已经不记得她了……
    在姚水儿思绪成一团乱麻时，重症监护室紧闭的门突然打开。
    一个神色慌张的护士急冲冲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陈主任陈主任，不好了8床的李颂香大出血了——”
    李颂香？是奶奶！
    姚水儿猛地站起来，“我奶奶怎么了？我奶奶怎么了！”
    手术不是很顺利吗？怎么会突然大出血？
    护士没有理会姚水儿，急冲冲把姚奶奶的主刀医生找来，紧接著姚奶奶又被推入了手术室。
    没多久，护士拿著手术同意单出来。
    “姚女士，您奶奶术后大出血，主刀医生正在排查出血原因，一会可能需要大量输血，你现在把同意单签了然后去缴费。”
    姚水儿红著眼眶颤抖著手把手术单签了。
    护士再次叮嘱：“缴费单已经发到帐户上，大概是5万左右，一定要在两小时內把手术费缴了！”
    护士说完就又进了手术室。
    姚水儿在手术室前急得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打开手机查看银行卡余额。
    刚支付完肿瘤切除手术的费用，姚水儿的余额仅剩几千块。
    5w明明不算什么大数额，可偏偏姚水儿拿不出来！
    怎么办……
    借钱，对，借钱。
    可是找谁借呢，她连朋友都没有。
    事態紧急，姚水儿也顾不上许多，她只能寄希望於姚耀辉了。
    被骂也好，被辱也罢，只要能救奶奶，被打死她都认。
    可按下微信电话拨號键后，屏幕却弹出红色感嘆號。
    姚水儿被亲生父亲拉黑了，逐出家门不够，连联繫方式都不再留。
    无助感像涛涛巨浪向姚水儿袭来，將姚水儿捲入深海。
    恐慌、窒息，无力是姚水儿现在的全部感受。
    强撑了半年的她，本以为终於能苦尽甘来。
    可最终还是被这小小的5万块困住！
    姚水儿泄气般的捂脸嚎啕大哭起来。
    窗外太阳下山了。
    夜风袭来，捲起被姚水儿遗忘的孕检单，吹至姚水儿脚边……
    -
    傅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助理秦峻抱著厚厚一沓文件，“boss！今晚还要组织员工去不俗找姚小姐买酒吗？”
    “不用，她辞职了。”
    秦峻小声嘟囔：“可恶啊，痛失兼职！”
    一个月前，人事在集团內部邮箱发布一条“兼职信息”。
    凡是傅氏集团员工，可凭自愿去不俗喝酒消费。
    只要在姚水儿手上消费一箱酒，不仅报销帐单，还会额外给2000奖励金。
    这一个月，不少爱喝酒的员工，都靠这个小赚一笔。
    不过，秦峻有个疑问。
    “boss，您怎么不直接把钱给姚小姐呢？”
    这么七拐八弯的，集团员工赚了钱，不俗的老板燕大少赚了钱，但提成到姚水儿手里的却只有几万块。
    傅宴亭一边批阅文件，一边反问：“我以什么理由直接把钱给她？”
    “做慈善？”
    “全天下比姚奶奶病重的人多了去，怎么不给其他人做慈善？”
    “毕竟您睡了她！”
    傅宴亭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秦峻。
    傅宴亭高挺鼻樑上的无框眼镜泛著寒光，让他看著有些不近人情，可他说出来的话很有温度。
    他说：“我不希望她误会这笔钱是用她身体换来的。”
    那场失控贪欢对姚水儿来说，应该是场无助的意外。
    但於傅宴亭来说，却是无价的惊喜。
    这时，秦峻手机响了。
    是集团前台。
    “秦特助，有位姓姚的女士想见傅爷。”
    秦峻还没来得及回復，就见傅宴亭起身快步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