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风雨欲来

    陆柒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却没看见唐琛的身影，但身侧床单上却还留有着男人身体的余温。身体的不适感没有很明显，昨天唐琛体谅她是第一次，并没有做得彻底。
    床头有一套干净的衣服，床侧摆放着一双白色的新拖鞋，而她昨天在混乱中踢掉的靴子也被规规矩矩地靠在了一块。不用说都知道这些是唐琛的杰作。衣服很合身，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是唐琛特地为她置办的。陆柒打开卧室房门走了出去，听见厨房传来些许响声。
    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香气，陆柒循着味道和轻微的响动走向厨房，看见了那个正背对着她，在台前忙碌的身影。
    唐琛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深灰色家居服，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锅里的煎蛋。听见背后的动静，他回转过身来对上陆柒的视线：“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柒被他的话问得脸热，似乎又被带回了昨天的情形，她摇摇头：“没有。”
    “没事就好。洗手间在房间左侧，洗漱用品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可以直接用。”他的视线落回到陆柒身着的衣服上，笑着补充道，“很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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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柒望向镜子，发现镜中的人脸颊早已染上褪不去的绯红。她掬起一捧水扑在自己脸上让自己迅速降温，平复下来过快的心跳。
    当她回到餐厅时，唐琛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
    “我随便做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餐桌上的早餐说不上特别丰盛，但也算营养均衡。透明杯里装着的牛奶摸上去还能感受到余温。
    “你的衣服先放我这吧，我送去干洗，洗完之后我再给你送过去。”
    陆柒捧着牛奶小口小口地喝，听到唐琛的话便点头应下。她偷瞥着坐在他对面吃早餐的唐琛，觉得这人怎么吃个早餐也这么斯文，而且又这样若无其事且毫无波澜？特别是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发生了那种事情……
    “陆柒。”女孩被唐琛喊得回神，对上他的视线，“可能现在说有点晚了，但是，能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吗？”
    “你……”陆柒愣住了，捧着牛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干，“你说什么？”
    “我说，陆柒，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陆柒在喜欢上唐琛时从未想过有今天。当一切真实的发生在了陆柒的眼前，她却在怀疑是不是在做梦。这场长达叁年之久的暗恋，真的能够迎来美好的结局。
    “……好。”这个音节轻得几乎听不见，但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再次对上唐琛的视线，发现他眼里现在只有她一人。
    “陆柒，我们来日方长。”
    吃完早餐，唐琛自然地收拾起碗筷，陆柒想帮忙，却被他轻轻按回座位上。他眼里带着笑：“这种事交给我就好”
    他清洗餐具时，陆柒靠在厨房门框上看，一时间只有水流流过碗筷发出的声响。她忽然想起过去叁年里只能在课堂上偷偷望他背影的日子，现在背影重合交织，陆柒有些恍惚。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唐琛关掉水，擦干手，转过身朝她走来，“看够了吗？”他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低头，声音里带着调侃。
    “没有。”陆柒鼓起勇气，仰头看他，“看不够。”
    唐琛眼神一暗，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以后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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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琛作为新晋男友，那肯定得展示一下该有的男友力。即使陆柒说不用麻烦，但他还是坚持要送陆柒回学校。
    二人并肩走出楼道，冬天的早晨就算出了太阳也还是有些冷意。就算戴着围巾，冷风还是往陆柒的衣领里灌，她情不自禁地往唐琛身侧靠了靠。
    几乎是同时，一只温暖的手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将陆柒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冷吗？”唐琛低头问她。
    陆柒摇摇头，脸颊贴着他深灰色大衣的羊毛面料，鼻尖萦绕着好闻的薄荷香。
    二人沉浸在甜蜜的氛围中，并未注意到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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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从外面看不清车内的状况。副驾驶座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调整了一下长焦相机的焦距，清晰地捕捉着两人相拥前行的画面。
    “咔嚓。”快门声微不可闻。
    驾驶座上的另一个男人瞥了一眼，打了个哈欠道：“这素材够了吧？这阵子天天拍，跟拍偶像剧似的。”
    鸭舌帽男人面无表情地检查着刚拍的照片：“雇主付钱，我们办事。走吧，跟上去。”
    唐琛的车驶出小区，黑色轿车就始终保持着几辆车的距离，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直到车在S大门口停下，黑色轿车也在不远处的临时停车点熄了火。
    鸭舌帽男人调整焦距，镜头紧紧跟随着从副驾驶下来的女孩。她围着围巾，下车时还回头对驾驶座的人笑了笑，眼角眉梢都带着藏不住的甜。
    哟，谈的还是个女大学生，真是难舍难分。驾驶座的男人看着啧啧感叹，这单什么时候能完？
    等雇主说停。鸭舌帽的镜头追随着女孩走进校门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中，才转向那辆还未离开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