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真的都不记得了？

    看到林瞿之后，就连秦必都忍不住一边“嘖嘖”，一边对林易说道：
    “怪不得你小子能让那么多姑娘喜欢，这父母都长这个样子，你也丑不了。”
    秦必说得没错，林瞿和墨濯，基本上都是那种大帅哥大美人的长相的。
    即便是到了四十岁，不仅没有因为老態而变得丑陋，甚至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风味。
    林易作为他们的孩子，也继承不到任何丑陋的地方。
    林易虽然性格抽象，但是无论是走到哪里，都有一大批的美人会为他倾倒。
    一方面是因为他出眾的能力，另一方面，也绝对和他这张脸脱不开关係。
    林瞿在看到林易之后，並没有墨濯表现出来的那般欣喜。
    他非常淡然，甚至是有一些严厉的开口了：
    “怎么？还知道回来？”
    林易对此感到一头雾水。
    因为现在来看，自己和这位父亲，的確是有一点嫌隙的。
    但他压根就没有相关的记忆。
    他虽然能在林瞿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亲和力。
    但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书中世界，他都没有见过自己这位父亲。
    他也不了解林瞿的性格。
    一时间，林易也有一点搭不上话了。
    而隨著林瞿严厉的发问，再加上林易回答不上问题。
    现场的气氛已经变得越来越凝重了。
    “林学士，別来无恙啊！”
    正是此时。
    严正忽然站了起来，朝著林瞿打了个招呼。
    林瞿在见到严正后，明显有一些意外，但他也是不卑不亢的回答：
    “严相，別来无恙！”
    严正打量了打量周围，感慨道：
    “之前虽然在朝中和林学士有过几面之缘，但也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实在也不知道，原来这林府虽然偏僻，但是別有一番情调。”
    林瞿回答道：
    “哪里哪里！严相过誉了，是我夫人对此有一些心得，下了一些功夫，故而有你们今天见到的场面。”
    “我没有在其中参与，也是深感惭愧。”
    严正爽朗的笑了起来：
    “那说明，您还真是娶了一个好妻子啊！当年你和林夫人之间招亲的事情，可是轰动整个长安城，我也打听过不少消息呢！”
    林瞿又回应道：
    “陈年旧事罢了……不足为奇。”
    严正探头，朝著林瞿身后的房间看去，看到里面摆著一排排书架，便又忍不住好奇道：
    “里面……是林学士的书房？”
    林瞿点头：
    “正是在下的书房，只是比较寒酸，严相见谅。”
    “哪里哪里！”严正立刻否认：
    “早就听闻林学士的书房里琳琅满目，珍藏著太多孤本绝本，我早想一探究竟，借几本书来看看，只是一直拉不下脸！”
    “严相忧国忧民！为我大楚的生民立命，实在是国之幸事，別说借了，你想要哪本，我直接送您都行！就让是我为百姓多感激一下严相。”
    林瞿虽然离开官场多年，但是这些客套话还是很会说的。
    不过，其实仔细去听。
    这些话又不太像是仅仅作为客套话。
    林瞿似乎真的对严正有著几分仰慕之情。
    想来也正常。
    严正从二十多年前，就在长安做府尹，之后大楚建立后，又直接连著当了这么多年宰相。
    他这些年来，无论朝中多么动盪，永远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百姓去谋福祉。
    严正也没有家世。
    还在大齐做官的时候，就已经孑然一身了。
    直到今天，国事天下事就是他的家事。
    所以他这一生，无疑是做到了鞠躬尽瘁。
    而林瞿这个人，其实並不是一个圆滑的人。
    他整个官场生涯，其实都泡在翰林院之中。
    每天除了治学就是修书。
    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与官场上的人也並不来往。
    所以他的性格依旧锐利。
    与其相信是他仍旧圆滑，不如说是他的確打心底里佩服严正。
    佩服这种为民请命的丞相。
    隨后，林瞿就和严正一起，走进了书房。
    在临进去之前，林瞿还不忘对林易说一句：
    “既然回来了，就多待一会儿吧！等会一起吃晚饭。”
    刚走了几步，他又补充道：
    “你若是想走，也没人拦你。”
    “不过以后，这林府的门，你也就没那么容易进来了。”
    他和严正一起並肩走进书房的时候。
    也不忘几次回头看林易。
    虽然每一次都没有说话。
    等到两人进去之后。
    墨濯笑著对林易说道；
    “你爹他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乐意说点反话，多少年了。”
    “多少年？”上官落疑惑道：
    “他很多年前也这样吗？”
    “对啊！”
    墨濯点了点头，隨后看向了林瞿的背影，道：
    “他当年和我成婚前也是这样，死活不承认他喜欢我，就说是为了躲避家里面包办的婚事。”
    “但我后来都问我婆婆了，家里压根就没给他包办婚事。”
    “反而是他，三天两头找家里人问，能不能去墨家提亲。”
    “后来知道我要比武招亲之后，整个人都碎了，消沉了大半个月，但后来又突然开始习武，想著能打贏我。”
    “但他天赋著实是没有，练了一年半，连个架子都练不出来，若不是我故意输给他，他最后都没法在我手上撑过两个回合。”
    墨濯的这句话，让几个年轻人都笑了起来。
    但上官落依旧有疑问：
    “可……你不是在他挑战你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他吗？那听您说，好像在你比武招亲之前，他就想向你提亲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墨濯笑了笑：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还是去亲口问他吧！”
    听墨濯的语气，她倒不像是不知道。
    只是比较害羞，不愿意回答罢了。
    上官落也就不多问了。
    “好了！不然你们就先休息！让林琨带你们去子简的房间那边，我先让下人安排饭，我再去置办一点物件，到时候晚上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她站起身来，朝著外面走去，但临走前，也是不忘向林易语重心长的说上一句：
    “你爹很想你回来，他只是不说……但我知道，他很想你，你有时间，和他谈谈吧。”
    说完这句让人摸不著头脑的话后，墨濯也就离去了。
    林琨这时候有走了过来，对林易恭敬道：
    “少爷，现在带您去您的房间里……请跟我来吧！”
    “好！”
    林易点点头。
    隨后，林易，上官落和秦必，纷纷起身，跟著林琨，一路又穿过了半个林府，抵达了林府內部的一个小院子。
    整个林府並不大。
    但是设计的却很好，有一种园林式的精妙，无论是亭榭长廊，都一应俱全。
    而且每一个地方能看到的景象，都犹如园林画一般典雅。
    上官落感慨：
    “不愧是濯姨，感觉自己像是在画里一样。”
    林易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三人又一路前行。
    最终弯弯绕绕，进入了那一方小院。
    “就是这里了，总共两间屋子……正好一间给你夫妻二人住，这位將军，就住在那间屋子即可。”
    林琨说道。
    “啊？我们夫妻二人？”
    林易一愣。
    “怎么了？不合適吗？”
    林琨眨巴眨巴眼睛，问：“难道不是吗？”
    “不不不！”上官落立刻否认道：
    “我们不是夫妻。”
    “啊？”
    林琨诧异了起来，他不解的看著林易，问：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成婚吗？”
    林易眯起眼睛：
    “这里禁止人身攻击。”
    其实林易二十四岁，在现实世界之中，的確並不算是大。
    这个年纪没有结婚，简直再正常不过。
    在一个现代社会之中，即便三十岁没有结婚，甚至是不婚的人，都比比皆是，一抓一大把。
    但现在他们可是处於大楚这么一个封建社会。
    这时候的生產力低下，人均寿命並不长。
    所以结婚早，的確也是一个相当普遍的事情。
    基本上都是十几岁就结婚了。
    十四五岁就结婚的人，也是很常见的。
    就比如严正，他的髮妻儿，甚至是他的童养媳。
    在严正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已经成婚了。
    再这么看，林易二十三岁没有成婚，的確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事情。
    人家和他同龄的人，可能二十三岁都已经四五个孩子了……
    当然，这个问题並不只是林易有。
    包括林易身边的秦必，骷髏等人，也都是二十来岁没有结婚。
    其中一个较为本质的原因，则是因为他们是处在书中世界里。
    这里是一个架空的封建时代。
    所以虽然走得还是类似於儒家的那一套，但是很多地方还是有区別的。
    就比如现实世界的华夏歷史，“先秦诸子”的那一套，几乎奠定了整个华夏封建歷史的基调。
    但这里並没有“先秦诸子”的存在，虽然有类似的思想。
    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底层的过早结婚，与那套思想並不相关，生產力的影响更加关键一些。
    上层人的婚姻情况，则更多与这些思想学说有关係了。
    也正是这些和现实世界歷史並不太一样的思想学说的奠基。
    还有这是一本小说，虽然现在看来每个人都有血有肉，但是那个作者给定下的许多设定也都存在外部推力。
    就导致越靠近“小说主角”的地方，其与这个世界的接轨就並不那么严重。
    林易到现在其实还没有特別研究明白这其中的规律。
    但他也知道，林琨作为一个与“小说內容”並不相干，又是一个活在低生產力社会下的底层人。
    其思想定然会保守很多。
    所以在他的认知下，林易这二十三岁还不结婚，自然是一件有一点匪夷所思的事情。
    林易问道：
    “那你呢……有成婚吗？”
    “当然啦！”
    林琨立刻点头，隨后又靦腆的笑了笑：
    “得主母赏识，给我和她的丫鬟喜儿，牵了根红线，前些日子成婚了。”
    “成婚了？”
    林易愣了愣，他看著林琨，问：
    “你现在多大？十六？十七？”
    “十六。”
    林琨回答道。
    “十六岁就结婚了。”
    林易的嘴角抽了抽，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正常。
    “行吧！不过你怎么没有邀请我啊？”林易又问。
    “额……”
    林琨挠了挠头：
    “我们俩都是孤儿，从小在林府里长大，连个家都没有，还是主母给我们操办的婚宴，给我们找的新房。”
    “这个婚事也就请了请林府里的大家吃了顿饭。”
    “您又是宰相，我哪能跟您说得上话？”
    林易点点头。
    林琨说得没什么错。
    毕竟林易是当朝宰相。
    林琨这么一个底层人，还是没法把请柬送到林易手上的。
    林琨接著说道：“我又害怕您那么尊贵的身份，要是吃不惯我们这些粗茶淡饭怎么办？也是主母和老爷人善，该吃的都吃了，该喝的都喝了……”
    “他们都能吃，我怎么不能吃了？他们不是我爹娘吗？”林易又问。
    林琨又立刻回答道：“本来他们也能请您来的，可是您不是跟老爷，出了那档子事情吗？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自然不敢问老爷。”
    “哪档子事情啊？”
    林易其实现在也有疑虑。
    为什么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没有跟林府的人有往来？
    又为什么刚刚林瞿会对自己那个態度？
    还有墨濯说那些话的用意是什么？
    林易猜，肯定发生过什么，让林易和林瞿出现了嫌隙。
    但具体是什么，他现在还一概不知。
    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林琨身上。
    “您……不记得了？”
    林琨有一点意外，问道。
    “不记得了。”
    林易摇了摇头，又隨口扯淡道：
    “我前些日子摔到了脑袋，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摔到了脑袋？”
    林琨闻言，大惊失色，立刻询问道：
    “那……您现在还好吗？”
    “一点事儿没有了！”
    林易面对林琨关切的询问，回答道：
    “只是曾经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需要你给我讲一讲。”
    “真……真不记得了？”
    林琨还是有一点犹豫。
    “真的。”
    林易肯定道。
    “那……你们先进屋吧！进去之后我给你们说。”
    林琨查看四周后，又对林易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