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如果明天註定终结……

    除了这座小镇之外，光幕之中还有其他地区的景象。
    一片祥和，並未有什么怪物出现。
    只有被浓雾笼罩的小镇，才有各种各样的怪物。
    会议室內，一人开口道：“o5-13，说说吧，你为什么这样做。”
    “o5-8，我做什么了？”
    “不用装了，我们的信息都是100%同步共享，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嘛。”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很简单，门徒组织那边，已经有人恢復了1999年的记忆。”
    “这不是理由，你故意破坏全球献祭仪式，现在又有古神从歷史间隙中甦醒。”
    “怎么，你想惩罚我？”
    轻笑声落下，会议室陷入一片寂静。
    影厅內有的观眾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林中小屋》的仪式，全都失败了。
    影迷粉丝原本还以为，这只是碰巧而已。
    可仔细想想，就算《林中小屋》主角团这边失败，为什么基金会其他分部也失败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个所谓的“o5-13”故意使其失败。
    但这种事细思极恐。
    因为“o5-13”竟然可以影响到基金会这么多分部的仪式成败。
    他，或者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毫无疑问，肯定是scp基金会的大人物。
    此时，o5-8再次开口：“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惩罚你？”
    “好了，別再试探了，1999年的秘密已经隱藏不住了，只要有一个人觉醒记忆，那么肯定还会有人觉醒，全球几十亿人，至少有一半多参加过全球联合反击战，你能怎么预防？”
    “而且，还有门徒组织一直隱藏在暗处搞风搞雨，你应该问问o5-1先生，1999年最后一天，为什么要將约翰·克莱默放跑。”
    “嘖嘖嘖，一位暗逻辑者竟然好几年没在基金会眼皮子底下，不得不说还是o5-1先生胆子够大……”
    “行了！”o5-8打断他，“我们暂时不討论这些，先释放『銹病』阻止他们逃离，等人死光了，你必须把裂隙共振关掉！”
    “嘖，行行行，谁让你是我前辈呢，等人死光了我保证关掉裂隙共振。”
    o5-13的笑声再次响起。
    下一刻，会议室內的几道身影如气泡般消失。
    原来他们是通过投影技术开会，並非本人真正到场。
    而o5-13还在盯著光幕里小镇里的画面。
    大卫和诺顿等人，已经陷入绝境。
    ……
    “这个人好坏啊。”
    “等等，『銹病』不是古神造成的？”
    “诺顿不是说，每次有坍缩者这个级別的怪物出现，就说明『銹病』已经不远了，可……”
    影厅內，观眾忍不住窃窃私语。
    虽然他们知道这样不太好，但就是忍不住。
    因为此刻大卫和诺顿的处境太过绝望了。
    基金会要释放“銹病”阻止他们逃离。
    而且已经起效。
    小镇倖存者的车辆全都开始腐朽老化，发动机已经无法启动。
    而迷雾之中，怪物的吼叫声正在缓缓逼近。
    大卫沉默良久，询问诺顿：“你的手枪，还剩多少子弹？”
    “只剩一颗了，子弹对怪物用处不大，而且现在『銹病』已经蔓延，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诺顿倒是完全没有绝望，眼中充满坚定。
    顺带，他將一把尖刀递到大卫手中。
    “队长，我们【破晓之矛】又要並肩共战了。”诺顿脸上露出笑容。
    大卫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问道：“你能將手枪给我吗？”
    “当然……”诺顿刚想答应下来，但他忽然发现大卫状態不对。
    “队长，你不会是想……”
    诺顿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大卫用双手捂著自己的脸，艰难道：“我也不想，但比利还小，我不想让他承受太多痛苦。”
    为了避免儿子被怪物虐杀，大卫不得不做出这个痛苦的决定。
    啪！
    诺顿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大卫的脸上。
    “撕裂黑暗的，从来不是光，而是握刀的手……”
    “队长，这是你曾经对我们说的啊！”
    诺顿眼眶通红，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队长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我……”
    大卫看著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著。
    是啊，这是他能做出的决定吗？
    即便在以前面临无数次绝境的时候他都会……
    这一刻，记忆如暴风般席捲而来。
    大卫想起来了。
    他全都想起来了。
    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他看见锈钉反抗军的焊工老杰克，用颤抖的双手將最后一枚自製燃烧瓶拧紧，身后是倒塌的工厂与燃烧的履带车。
    老人咧嘴一笑，缺了颗门牙的嘴里迸出一句话：“子弹会生锈，但人类的意志永不腐蚀。”
    下一秒，他拉响引信冲向百米高的“坍缩者”，爆炸的火光里飞溅出无数齿轮与锈渣。
    【灰烬守望者】的女队长艾琳，她的防毒面具早已破裂，露出的半张脸被毒雾灼烧成焦黑。
    她举起豁口的砍刀劈开“影织者”的喉咙，血浆泼洒在燃烧的旗帜上。
    “我们生於灰烬……” 她咳著血嘶吼，“却比火焰更炽烈！”
    残存的队员跟著吶喊，声浪震碎了街道上橱窗的玻璃。
    地下排水管，【最后灯火】十二名队员用身体堵住闸门，最年轻的大学生小吴被触手贯穿腹部，却用牙齿咬著手电筒为狙击手照明。
    “我们不是英雄……” 他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血沫，“只是拒绝跪著死去的普通人。”
    手电光熄灭的瞬间，闸门外传来大地崩塌的轰鸣。
    最刺眼的记忆属於血肉齿轮的改造战士“铁棺”，他的脊椎已替换成黯蚀兽的金属骨骼，左眼镶嵌著怪物的神经节。
    当反人类文明组织“净世教派”的献祭仪式即將完成时，他徒手撕开自己的机械胸腔，露出核心反应堆。
    “想吞噬地球？” 电子音里混著他的冷笑，“那就让祂尝尝钢铁与血肉的滋味！”
    自爆的蓝光吞没了半个教派总部。
    无线电里传出沙哑的全球广播，芝加哥、山城、开罗……数千万人同时衝出掩体。
    母亲怀抱著婴儿在奔跑，断腿的士兵用步枪枝撑身体，科学家把最后一管抑制剂注入血管。
    “如果明天註定终结——今晚我们要让星空记住人类的咆哮！！！”
    当大卫回过神来时，咸涩的液体早已滚过他的脸颊。
    他，曾与他们並肩共战……
    突然，诺顿將手枪送到他手中。
    “如果你想这么做，那么做吧。”诺顿无比失望道，“只要是队长你的决定，我都不会反对。”
    大卫下意识接过手枪，表面已经有些生锈，而这时他发现扳机上刻著一行小字。
    【哭完这一秒，然后继续战斗。】
    很熟悉的字跡，正是他自己的。
    所以，我为什么会忘记这些？
    基金会究竟做了什么？
    大卫来不及多想，怪物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他將手枪揣进腰间，拿起尖刀，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诺顿，7號战术还记得吗？等会儿我们先这样……”
    话音落下，诺顿先是呆滯，隨即激动起来：“队长，你都记起来了吗？”
    “嗯。”大卫点点头，“撕裂黑暗的，从来不是光，而是握刀的手……”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诺顿接话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那股决意。
    杀出去！
    ……
    影片结尾，恢復1999年记忆的大卫，堪称无双战神。
    人类的潜力，要比自己想像中大得多。
    他可以轻鬆做到主动激发肾上腺素。
    虽然依旧无法硬撼“坍缩者”，但普通怪物，比如那只之前追著他们跑的大蜘蛛，他已经能用手中的刀將其迅速解决。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依旧很难逃出迷雾小镇。
    因为分不清方向，周围的怪物也越来越多。
    “没错，应该就是异常现象『裂隙共振』，有人在小镇里进行了歷史回溯。”大卫眼中仿佛在冒火。
    身为【破晓之矛】小队队长，恢復记忆的他已经能想起很多东西。
    在1999年的时候，基金会用“裂隙共振”的歷史回溯效应救了很多人。
    但副作用也很强，像是诺顿就丟失了1999年后的所有记忆。
    所以，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要找到一个安全区暂时休养整备。
    毕竟跟在他们身后的倖存者並没什么战斗力。
    “那么，只能去那个地方了。”大卫很快做出决定，带上眾人一起走向希望，用手中的尖刀撕裂眼前的黑暗。
    当大银幕上字幕浮现，凯文·辻原恍如隔世。
    这是大片吗？
    感觉有点像，但又不太像。
    有些场面確实震撼人心，比如主角大卫恢復记忆时那些闪回的画面，还有手撕怪物时的强大战力。
    可和《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相比，特效看上去並未有多先进，也没有多炫酷。
    只不过真实感很强，几乎没什么cg感。
    但，他却看入迷了。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凯文·辻原不解，低头看向自己的笔记本。
    嗯，全是空的，一个字也没记。
    “危险了，这次真的危险了。”凯文·辻原很快站起身，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公司。
    他需要调整《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的宣传策略。
    绝对不能和《迷雾》硬碰硬！
    这部影片，有点邪门。
    “老登，挡著干嘛？要走就快点走，別影响我看彩蛋！”后排有年轻观眾直接开骂。
    阿美莉卡就是如此自由。
    管你谁谁谁，敢惹我就別怪我不客气。
    年轻观眾举起拳头以示威胁，凯文·辻原脸色一黑，但想了想还是重新坐下。
    反正都来了，看看片尾彩蛋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