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动作频繁

    周五晚七点，穹顶资本顶层会议室。
    人潮散尽，室内只余中央空调的嗡嗡低鸣。霓虹在落地窗外铺开流光溢彩，奔腾不息的车灯汇聚成河，沿高架脉络向城市腹地蜿蜒而去。
    谢臣年仰靠办公椅，指间转着一支钢笔，目光从窗外掠过，最终落回对面：“‘蔚蓝’的ai质检算法，下周五之前，实验线要看到它流畅运行。”
    “硬件精度和材料瑕疵识别率，依然是目前两个最大瓶颈。”周牧则轻触平板屏幕，将数据模型调出，“团队做过叁轮评估，即便最优方案，彻底优化也需叁周。”
    “精度是设备问题，不是你的问题。”谢臣年“咔哒”一声将笔掷落桌面，身体微微前倾，漫不经心理起袖口，“联系德方，溢价30%，换他们最新的原型机和首席工程师团队，叁天之内出现在我的实验室里。”
    稍作停顿，继而又道：“至于识别率……你本科时那篇动态图像识别的论文，似乎正是为此类场景量身打造。”
    周牧则眉头微蹙：“那套理论模型要基于产线数据重新训练，背后的算力成本和……”
    “两周。”谢臣年淡声打断，唇角牵起一抹弧度，“这个时间点刚好，足以在下一轮董事局会议上，让所有心存疑虑的人亲眼见证。”
    “行。”周牧则言简意赅，思量少顷，又补充另一个情报，“谢氏新成立的子公司，业务线与我们有高度重迭，最近动作很频繁。”
    “不用理会。”谢臣年笑了笑，“让他们去折腾，等我们的算法公布，到时自然一见分晓。”
    周牧则尚在思索，谢臣年已然从公事中抽身，手摸进西服内袋，边掏烟盒边问：“舅舅最近怎么样？还在西雅图那边？”
    “快忙完了，过段时间可能回国参加峰会。”周牧则神情无波，“你有空多给他打两个慰问电话，光我爸一个人心疼没用。”
    谢臣年笑笑说好，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又问：“姐姐呢？最近怎么样？”
    “我们已经注册了。”周牧则瞥他一眼，着重强调，“她现在是我老婆。”
    谢臣年衔在嘴里的烟差点笑掉，忙改口称是，咬紧烟嘴，将烟盒朝向他，示意拿取。
    周牧则语气平平：“戒了。”
    谢臣年点点头，将烟盒放回口袋，了然地问了句：“这么快开始备孕？”
    “暂时没这个计划。”
    旁边手机亮起消息，周牧则低头打字回复。谢臣年将烟点燃，雾气在周身慢慢散开，沉吟片刻，后又启唇：
    “像你们这种情况，风险还是比较大的。如果实在想要孩子，其实可以考虑去精库……”
    “谢总。”周牧则撩起眼皮，语气明显欠佳，“这是我的私事。”
    谢臣年弯了弯唇，收声敛息，不再继续逗他。烟还没抽到一半，周牧则突然起身告辞：“走了，林蓁还在下面等我。”
    他点点头，没多挽留，目送他走出会议室，才忽地想起另一件事。
    贺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