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爱人的镜头是有温度的, 这句话在贺致远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手里的设备不如专业摄影师，掌握的知识和技巧也不如别人丰富，但柳玥觉得他给自己出的图都很浪漫。
    在他的镜头下, 无论她是站着，坐着，还是在摊位前挑选商品, 和别人交流，表情都很生动自然, 看起来特别有活力。
    柳玥很喜欢自己回头看的一张照片，这张的笑容最自然，可以当她的新壁纸了。
    她挽住贺致远的手臂, 问他：“你怎么把我拍得这么好看啊, 因为你特别爱我吗？”
    贺致远低头帮她整理额前的头发, 她都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
    他获得了柳玥鼓励的抱抱, 和继续帮她出片的邀请。
    如无意外, 他将担任柳玥房车之旅的室内首席摄影师。接受这份光荣的工作后，贺致远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柳玥休息的时候，他就要凑过去贴贴，生怕有任何一个路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套维族服饰虽然美丽，但实在不方便行动。在吃晚饭前，柳玥换回了常服。
    她来到乌鲁木齐特别有名的一家烧烤店, 这家的出品在网上争议很大，有人说它美味，有人说它难吃得要命，刷到这么两极分化的评价，柳玥就想来尝尝咸淡, 靠实践出真知。
    晚餐时间排队人很多，桑羽提前预约过，她还预定了一只烤全羊。
    一只羊肯定不够她们吃的，柳玥接过菜单，目之所及都是熟悉的烤串名单，还有些新疆特色菜品。
    烤包子肯定得尝尝，羊肉手抓饭是地域标志美食，烤羊肉串是它家的招牌，烤鲈鱼在广东那边很少见，来一份……
    看到酸奶粽子的时候，柳玥有点犹豫。作为咸粽党，她很难想象这是怎样的料理，听起来好奇怪啊。
    但来都来了，尝尝本地特色也不错。柳玥很谨慎地只点了一份，就算很难吃，大家每人分一勺也差不多吃完了，好吃就再多点几份。
    点完菜后，客人就到了。
    柳玥都不用抬头，光是听到外面忽然热闹起来，就知道乔艺和钟滢滢来了。这两位正在录制综艺，走到哪都有摄像机，很难不显眼。
    还好，桑羽定的是包厢，关上门就没事了。
    这两人刚进来，和柳玥打过招呼后，还说要先拍点素材。
    然后，她们就把手伸向桌面上的餐前小吃。
    钟滢滢一直在夹黄瓜吃，乔艺的动作稍微克制些，她还在和柳玥聊天说话，但夹酸萝卜的手根本停不下来。
    一旁的柳玥惊呆了，这么饿吗？节目组这几天没给她们吃饭？
    等拍摄暂停，这两人又不约而同放下筷子，柳玥才想明白，原来刚才也是节目效果的一环。
    柳玥：……
    内娱真人秀的套路还真多，她早该想到，“秀”的成分最大。估计她们接她电话时那种兴奋劲，也是因为有摄像机在旁边拍。
    “还真不是。”钟滢滢说，“我们私底下也就是随便应付两口吃饱，大多数时间真的在吃馕。现在粉丝路透很多，导演要求我们几个没经费的，不能被拍到去餐厅吃饭。”
    知道是一回事，被拍到就是另一回事，她们这几天确实加餐了，但因为每天收工很晚，外卖店都关门了，也没吃到什么正经美食。
    所以，柳玥主动邀请她们吃饭，确实是天降好消息。
    她也不怕直接在摄像面前说，她敢说，他们又不敢剪，有什么好怕的。
    钟滢滢：“要不是你今天过来，我们都准备晚上去街边卖艺了。”
    “你会唱歌还是跳舞？”柳玥问。
    钟滢滢自信满满道：“我会唱歌，而且我唱歌不用付版权费！”
    柳玥还在好奇为什么，难道她有很多个作词作曲的歌手朋友吗？
    等她献唱一曲，听到她百灵鸟般的歌声，柳玥就懂了。
    这和原曲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可以是原创，但她要小心原唱变成原告。
    ——当然啦，不付版权费什么的，只是开玩笑的说法。如果她真的去唱歌，节目组顶多给她买一首，剩下的只播一两句。
    “那乔艺呢？”柳玥对这个忽然很感兴趣，“你有什么才艺可以展示？”
    乔艺表示，她也会唱歌，而且水平和钟滢滢不相上下。
    柳玥：……
    好吧，这又是一位百灵鸟。
    她感慨了句内娱演员和歌手的身份真是越来越泾渭分明了，不过盛洲唱歌还可以。
    柳玥就是随口一说，听到这句话的贺致远拿筷子的手直接定住。想到这是柳玥请朋友吃饭，他又很快调整好表情，装作无事发生。
    温慧怡比她们到的晚点，她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才来的。她发微信让柳玥不用等，先吃，等她到的时候，两位摄像和现场工作人员已经撤走了。
    其实他们想留下来拍全程，但今天请客的是柳玥，她不太愿意被太多人围观吃饭，能放他们进来拍点素材，已经是给乔艺和钟滢滢面子了。
    上菜后，柳玥就迫不及待开吃。
    炭火烤制的羊肉外焦里嫩，她个人感觉是没什么膻味；烤包子的外表和她印象里的包子差别很大，它上面没有褶皱，而且是脆皮，里面是羊肉，这个味道就有点重了。
    但这个包子皮特别好吃，底部非常酥脆，内陷的油脂也很丰富，轻微的膻味算是瑕不掩瑜。
    “这家店应该全都是现做的。”柳玥说，“同一桌羊肉，出品不太稳定。”
    至少，能证明它不是预制菜？
    其它烤串的水平一般般，大概是正好路过它愿意进去吃点，但绝对不会绕远路主动去吃。柳玥期待了蛮久的烤全羊，在上菜仪式上做得不错，可惜口味很平庸，不如刚才的羊肉烤串。
    柳玥也不打算再点一份烤串了，出品不稳定的餐厅就像开盲盒，万一新点的不好吃呢？
    见她不太满意，桑羽打开了后面几天的行程表，查找在哪个地点停留能弄到最新鲜、品质最好的羊肉，也方便让厨师给她做更好吃的烤全羊。
    有些事情柳玥不主动说，但助理要有这样的觉悟，超出预期才能让她感到惊喜和舒服。
    贺致远在旁边看着桑羽的动作，心中有所感悟。
    柳玥身边的男人换得很快，几个助理的工作却很稳定……虽然这两者的性质不同，但这种态度和经验很值得他参考学习。
    还有乔艺和钟滢滢——根据贺致远对柳玥的了解，她对聚会的热情是间歇性的，这两人是恰好赶上她愿意社交的时间，还是她们的出现激发了她这方面的热情呢？
    他在思考，柳玥继续吃烧烤。
    今天最让柳玥惊喜的一道菜是烤鲈鱼，菜单上没有图片，柳玥还以为是夜宵摊的那种烤鱼，没想到端上来的是烤过的，直接在碟子里放着的，不需要在汤锅里煮着的鱼。
    也对哦，这才是烤鱼的字面意思……
    柳玥尝的第一口特别喜欢，外皮焦脆，鱼肉软嫩，这两种口感的平衡把握得非常好，简直是烤鱼的最高境界。
    可惜，第二份烤鱼出品就很普通，鱼肉直接烤柴了，让柳玥非常失望。
    难怪网上风评这么两极分化呢……这种高低不定的出品宛如开盲盒，如果她只吃到第二份，也会觉得说第一份好吃的人是不是没尝过好的。
    酸奶粽子上桌的时候，柳玥勇敢地尝试了第一口。
    其实还好，这道菜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黑暗。因为它这里的糯米没什么味道，淋上点酸奶就当甜品吃了，和她印象里的咸粽完全是两种东西。
    吃到最后，柳玥还是对刚才的烤鱼念念不忘。
    她和桑羽说：“你和这家店的老板，还有烤鱼的厨师说说，我愿意给厨师额外开工资，让他这段时间就专心练烤鱼，把品控练得更稳定点。”
    随便他开价，钱不是问题。刚才那种烤鱼，她好想再吃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