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何许割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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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盛世婚礼,暗流涌动
    1989年12月2日,京城国贸香格里拉酒店张灯结彩,水晶吊灯折射著璀璨光华,空气中瀰漫著名贵香水和鲜的馥郁。
    一场轰动京城的婚礼正在举行。去港回京的影视大亨许大茂为长子许世林迎娶港城选美新星邱贞贞,排场之大,令人咋舌。
    镁光灯下,27岁的许家长公子许世林身姿挺拔,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身旁21岁的新娘邱贞贞,一袭洁白婚纱,明艷不可方物,接受著满堂宾客的艷羡与祝福。
    120桌顶级宴席,每桌88000元人民幣的天价標准,食材从澳洲龙虾、天山雪牛肉到法兰西黑松露,皆由专机空运而来。
    京城电视台当家名嘴主持,影视歌坛红星云集捧场……这一切,无不彰显著许家今非昔比的財富与地位,更透出许大茂对长子成家立业的深切期许与铺陈。
    然而,这场极尽奢华的盛典,在许大茂心底深处,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遗憾。
    最重要的老邻居——何雨柱一家,竟齐齐缺席。
    何雨柱本人、妻子邱树贞以及长子何柳伯,均未到场。
    缘由,直指新娘的名字“邱贞贞”——与何雨柱爱妻“邱树贞”的名字,几近雷同。
    这在何家父子与邱树贞心中,激起了难以言喻的膈应与不快,仿佛某种不容侵犯的界限被模糊了,成了无法逾越的心结。
    最终,只有何雨柱年迈的父亲何大清与继母毛明霞作为何家代表,带著几分尷尬和无奈前来出席。
    许大茂在贵宾室整理领结,透过落地窗瞥见楼下熙攘的宾客,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对身边的冉秋叶低声道:“柱子他们……还是没来?”
    冉秋叶轻嘆一声,替他抚平西装肩线:“大清叔和明霞不是来了吗?柱子他……心里那道坎儿,怕是真过不去。
    柳伯那孩子,也跟他妈一个心思,觉得咱们是故意……”
    “故意?”许大茂哼了一声,带著一丝慍怒,“名字的事是巧合,我许大茂至於在这种事上噁心他何雨柱?几十年的交情!
    我看,是柳伯那小子,心里那点小九九憋不住了!”他想起最近几次董事会何柳伯阴阳怪气的態度,心头更添烦闷。
    二、 跨院来客,旧邻百態
    南锣鼓巷95號院的老邻居们,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李小云,作为肖家的代表,也替远在粤州出差的丈夫肖镇前来道贺。
    一辆猩红如火的88版纪念款莲跑车,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以一个利落的甩尾停在了香格里拉酒店气派的大门前,瞬间吸引了周遭的目光。
    泊车小弟眼睛一亮,快步小跑上前。
    车门打开,李小云一身剪裁得体的羊绒大衣,优雅步出,普拉达手袋中隨手捻出一张百元港幣递过去,声音温和:“辛苦了,许世林先生的婚宴在几楼?”
    “女士您好!在三楼主宴会厅!”泊车小弟恭敬接过小费,殷勤回答。
    “谢谢。”李小云頷首,步履从容地步入金碧辉煌的大堂。
    那份职业歷练出的沉静气场与顶级圈层浸润出的雍容气度,在她身上浑然一体。
    三楼礼台处,登记人员看著李小云送上的贺礼清单,眼中难掩惊讶。
    礼单上赫然登记著:翡翠玉鐲一对(高冰种满绿)。隨即,李小云又从手袋中拿出两个厚得惊人的大红封,在收礼金处登记:“肖镇、李小云,礼金八十八万港幣。”
    稍顿,又递上另一个:“肖承勛、廖郁珊夫妇,礼金八十八万港幣。”
    沉甸甸的红包和那对价值连城的鐲子,无声地诉说著肖家的深厚底蕴与对许家的看重。
    步入喧囂的宴会厅,李小云目光扫视,很快在靠边的位置找到了熟人桌。
    毛明霞身边特意留著一个空位,同桌的还有后院王招娣家的女眷、多年不见却已显老態的秦淮茹、刘光齐的母亲、以及於莉和阎解娣两姑嫂。
    这一桌,儼然成了南锣鼓巷老邻居的女眷“根据地”。
    女人们聚在一起,话题永远离不开家长里短和明星八卦。
    於莉正兴奋地指著不远处一桌的某位当红影星,阎解娣则低声议论著新娘婚纱的昂贵。
    王招娣感慨著许家的排场,刘海中家的则絮叨著自家光齐的孩子如何如何。
    “小云来了!”毛明霞看到李小云,连忙招呼她坐下,脸上带著一丝强撑的笑意,“路上还好吧?这车可真够拉风的。”
    “还好,就是天冷了点。”李小云微笑著坐下,向同桌的各位老邻居点头致意,“贾家嫂子,於莉,解娣,二大妈,招娣嫂子,好久不见。”
    秦淮茹上下打量著李小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羡慕:“哎哟,小云,你这看著可一点没变,还跟三十出头似的!我们可都老嘍。肖镇没回来?”
    “他在粤州有个重要的项目走不开,特意让我代他恭喜许大哥和秋叶姐。”李小云温和地回答,顺手拿起桌上的热茶暖手。
    她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听著周遭的议论,偶尔被问到时才温和应和几句。
    那份医生特有的理性豁达与长期身处更高阶层形成的无形距离感,让她与这群沉浸在烟火八卦中的老邻居之间,始终隔著一道难以真正融合的膜。
    秦淮茹的目光贪婪地在满场星光、华服、珍饈间流连,內心的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自从婆婆贾张氏因贪嘴意外殞命后,她仿佛被抽走了主心骨,又或是被婆婆的怨气附了体,性情越发显得刻薄与不甘。
    儿子棒梗婚后搬走,两口子守著独生子过活,对她这个妈也是不咸不淡。
    此刻看著对面保养得宜、气度从容、出手阔绰的李小云,再想想自己黯淡的生活,那句“同人不同命”的嘆息几乎要脱口而出。
    她尤其遗憾没能见到肖镇,那个她嫁到95號院年轻时代就暗暗倾慕、如今更是高不可攀的男人。
    毛明霞显然成了何家此刻的“新闻发言人”和“灭火队员”。
    当秦淮茹哪壶不开提哪壶,带著几分探究和看热闹的心思问:“哎,明霞,柱子和他媳妇儿,还有柳伯,怎么都没见来啊?这么大的喜事……”同桌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毛明霞脸上。
    毛明霞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尷尬和窘迫,她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才含糊其辞地说:“哦,他们啊……本来是要来的,这不赶巧了嘛!
    树贞她大哥在津门那边,突然犯了老毛病住院了,情况还挺急。
    柱子不放心,柳伯就开车,一家三口赶紧过去照应了。
    大清和我这不就代表家里来了嘛。”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可信。
    於莉心直口快:“哟,那可真是赶巧了!希望人没事儿。”
    “嗯嗯,应该没大事。”毛明霞含糊地应著,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这蹩脚的理由背后,掩藏著何柳伯长久以来对许家收取五荷堂直营店租金的强烈不满——即便那铺面是许大茂当年真金白银掏钱买下、明確掛在五荷堂名下作为固定资產,按合同收取合理租金天经地义,何柳伯却固执地认为这是许家在“吸血”,占何家的便宜。
    这份源于格局狭小和心態失衡的怨懟,早已为今日的集体缺席埋下了深深的伏笔,也让毛明霞夹在中间倍感难堪。
    三、 敬酒之间,裂痕难掩
    正午十二点,婚礼仪式在浪漫的乐曲和漫天飘落的瓣中盛大开启。
    仪式简洁而隆重,半个多小时后,新人开始逐桌敬酒。
    行至老邻居这桌时,气氛略显微妙。
    新郎许世林风度翩翩,新娘邱贞贞笑容甜美。
    当敬到李小云面前时,许世林特意停下脚步,向新娘多介绍了一句:“贞贞,这位是李教授,李小云阿姨,军部总医院的主任医师,更是澳城南山投资集团肖承勛董事长的母亲。
    肖叔和我爸是四合院几十年的老邻居,也是我们家的贵人。”
    邱贞贞闻言,笑容更加真诚,带著晚辈的敬意:“李阿姨您好!谢谢您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李小云含笑举杯:“恭喜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份特別的介绍,是许家对李小云身份地位的尊重,也是对肖家情谊的珍视。
    新人刚离开不久,满面红光、志得意满的许大茂便携妻子冉秋叶和小儿子许翰林,端著酒杯特意过来回敬老邻居们。
    “各位老街坊老邻居!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赏光,来喝我儿子这杯喜酒!”
    许大茂声音洪亮,透著豪气,“我许大茂能有今天,离不开当年在四合院大傢伙的帮衬!特別是肖镇兄弟,还有柱子……”
    提到柱子,他语气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隨即举杯,“都在酒里了!我敬大家一杯!”
    冉秋叶在一旁温婉地笑著,许翰林也彬彬有礼地向各位叔伯阿姨问好。
    看著许家两个儿子举止得体,谈吐有度,毫无港城富二代常见的紈絝习气,同桌的邻居们无不暗暗点头,讚许许大茂家教有方。
    盛宴终有散场时。李小云浅酌了几杯白酒,此刻微醺,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红晕,她揉著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恪守著肖家“喝酒不开车”的铁律。
    走到大堂僻静处,她拿出oppo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一菲,是我。我在国贸香格里拉,喝了点酒,开不了车。
    麻烦你开车来接我一下……嗯,不著急,你慢慢过来,我在大堂咖啡吧等你。” 掛了电话,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休息。
    那辆拉风的莲跑车?就让它先在酒店车库过夜吧,改日有空再来取便是。
    四、 跨院私语,情谊终局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冬日的寒风已有刺骨之意。
    李小云下班,將车缓缓停进跨院自家车库。
    刚锁好车门,就看见旁边车位上,冉秋叶也正从她那辆新款的天枢轿车里下来,脸上带著显而易见的疲惫,眼下的乌青连精致的妆容都有些遮掩不住。
    “秋叶?”李小云关切地叫住她,“刚回来?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世林婚礼累著了?”
    冉秋叶闻声抬头,看到李小云,强扯出一抹笑容,但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小云,是你啊。那天…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还送那么重的礼。”
    李小云走近几步,敏锐地捕捉到好友情绪的低落远超寻常的劳累:“跟我还客气什么。到底怎么了?
    我看你不像是累的,倒像是……心里有事?世林婚礼不是很圆满吗?宾客尽欢,一对璧人,多好。”
    冉秋叶环顾了一下寂静无人的跨院,寒风卷著枯叶在青石板地上打著旋儿。
    她像是终於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长长嘆了口气,拉著李小云往自家门廊下避风的地方站了站,这才压低声音,带著浓重的鼻音道:“圆满?小云,那都是给外人看的!
    柱子他们家……唉,你那么通透的人,能不知道他们没来的真正原因?
    不就是嫌贞贞的名字跟树贞像嘛!觉得我们故意给他们添堵!”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微微发颤,“可这名字的事,说破天也就是个由头!更糟心的是……大茂和柱子,几十年的交情,一起打拼出来的『五荷堂』……彻底散了!”
    “散了?!”李小云心下一凛,虽然从婚礼缺席和毛明霞的掩饰中已隱隱猜到矛盾不浅,但亲耳听到“散了”这个词,仍觉震动,“五荷堂?那么大的摊子,就因为一个名字?这……这也太儿戏了吧?” 她难以置信。
    “名字?那只是个火星子!”冉秋叶摇摇头,语气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痛心,“根子早就烂了!烂在下一代,烂在柳伯和他那个妈心里那桿秤上!
    你是不知道,柳伯那孩子,这几年翅膀硬了,心思也野了。
    他一直觉得,五荷堂那些开得红火的直营店,明明是他们何家人在管著、干著,凭什么还得给许家交房租?这不是许家趴在他们身上吸血是什么?”
    她喘了口气,带著愤懣:“可那铺子,当初是大茂真金白银投钱买的!
    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產权归属、租金条款,哪一条不清楚?
    当初柱子也是点头签了字的!用五荷堂的名义统一持有资產,是为了品牌整体性和融资方便!
    大茂这些年,在品牌推广、资金周转、港城资源上出了多少力?他计较过吗?
    可柳伯就是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觉得憋屈,觉得许家占了天大的便宜!”
    “他妈妈邱树贞呢?”李小云问。
    “她?”冉秋叶冷笑一声,“她不但不劝,反而在旁边煽风点火!觉得儿子说得对!
    这回世林娶媳妇,名字又撞上了,好嘛,更成了他们娘俩嘴里我们『居心叵测』、『故意羞辱』的铁证了!
    柱子……柱子夹在中间,大概是听烦了,吵累了,又或者……也被他儿子那套说辞给绕进去了,心也凉了,索性就顺了他们的意!一拍两散!”
    李小云沉默了片刻,她能想像那爭吵的场景。“所以……怎么个散法?总得有个章程。”她追问道,知道这才是关键。
    冉秋叶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將胸中的鬱结吐出,才缓缓道出那冰冷的结局:
    1. 品牌分割:许家收回“港式茶餐厅”和“西式快餐”两个品牌。
    “餐饮规模小些,又不是我们家的主业正好给贞贞练练手,她港城长大的,对这块也熟。”
    冉秋叶补充了一句,带著一丝对新儿媳的期许,也带著对失去这部分的不甚在意。
    2. 何家保留: “五荷堂私房菜”和“川蜀香火锅”品牌归何家所有。“这是柱子的根儿,他想要,就拿去。”
    3. 物流分拆:*双方共同投资建起的庞大供应链物流基地,所有资產(包括仓库、车队、信息系统)一律对半分割,清清楚楚,不留一丝瓜葛。
    4. 现金补偿:*何雨柱需一次性支付许大茂8600万人民幣现金。
    “这是对收回品牌和分割物流资產的一个补充清算,主要是五荷堂两个品牌占用的店铺也一次性算是转给何雨柱家了,柱子那边……筹这笔钱也够呛。”
    5. 新公司架构:
    许家收回的“港式茶餐厅”和“西式快餐”品牌,装入新成立的 “京港餐饮管理有限公司”。
    冉秋叶语气平淡:“小生意,给贞贞管著玩吧。”
    许家分得的那一半物流资產,加上何家支付的8600万现金,全部注入新成立的 “华港合资茂叶物流管理有限公司”。
    说到这个名字,冉秋叶眼中才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茂叶』……取了大茂和我的名字。这物流,以后就是我们许家在內地的另一个核心资產了。”
    “几十年的老邻居啊……”冉秋叶望著暮色中故宫角楼模糊的轮廓,声音带著浓得化不开的惋惜和苍凉,“一起吃过苦,一起扛过事,一起从大杂院走到今天……到头来,还是抵不过人心不足,抵不过下一代心里那点斤斤计较的算盘珠子响。
    这『五荷堂』,终究是『荷』(何)『荷』(何)难圆了。” 最后一句,已是哽咽。
    李小云默然佇立。冬日的寒风更加凛冽,呼啸著掠过空旷的跨院,捲起地上最后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打著旋儿,最终无力地跌落尘埃。
    一场耗费巨资、极尽奢华的婚礼,如同一面巨大的稜镜,映照出的不仅是时代洪流下日益清晰的阶层分野,更是一场跨越数十年、浸透著汗水与情谊的商业同盟与邻里情分的无声葬礼。
    何、许两家,这对曾如藤蔓般在南锣鼓巷紧密交织、共同生长的老邻居,终因理念的鸿沟无法弥合,特別是下一代人心中那架严重失衡、冲满怨懟的天平,就此彻底割席,分道扬鑣。
    那曾经响彻在四合院上空的、属於“傻柱”和“许大茂”的吵嚷与笑声,连同“五荷堂”这块凝聚著共同心血的招牌,都在这京城的寒风中,飘散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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