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南山春寒礪鹰翅

    2000年1月下旬至2月初，渝州市白市驛601所和配套风洞试製基地。
    渝州白市驛的冬天湿冷刺骨，但601所及其庞大的附属设施內却热火朝天。
    肖镇回归科研核心后的日子，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陀螺。
    他並非事必躬亲，而是展现出顶尖战略科学家的强大统筹力：
    整合资源：迅速牵头成立了“先进航空技术联合攻关指挥部”，亲自掛帅。
    下设六代机暂定名j17（代號“玄鹰”）专项组、宽体客机c959（代號“鯤鹏2”500座级超音速洲际客机）专项组以及数个关键共性技术（先进航电、变循环发动机核心机、智能材料与结构）核心攻关组。
    打破研究所、高校、工厂间的藩篱，实现人才、数据、试验资源的共享。
    聚焦关键： 每日晨会雷打不动。会议桌上，各小组负责人匯报进展与瓶颈。
    肖镇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矛盾：“张工，你材料组cmc的耐高温涂层寿命数据波动太大，这直接影响『玄鹰』发动机舱的极限工况验证！
    集中火力，把影响因子的正交试验矩阵给我排出来，一周內我要看到规律！”
    “李总，『鯤鹏』机翼的颤振抑制算法，风洞数据和模擬器数据对不上？
    组织航电组和飞控组联合诊断，是不是传感器融合策略或者延迟补偿出了问题？三天內拿出分析报告！”
    他常出现在最艰苦的一线——深夜的风洞控制室，观察复杂流场；在轰鸣的试车台旁，记录发动机的极限咆哮；在满是油污的装配车间，与工人討论大型复合材料构件製造工艺的细节。
    他的身影和那句“同志们辛苦了，但国家需要这个！”成为最有效的强心剂。
    年轻工程师小王在一次高强度风洞试验后，疲惫却兴奋地对同伴说：“肖主任太神了！
    昨天我们卡在某个跨音速区的异常压力分布上，他看了十分钟图谱，就指出可能是模型支架的微小振动干扰了流场，建议我们加装阻尼器。
    一试，果然解决了！这经验值，真是开掛啊！”
    602过来的陈院士在共进工作餐时，感慨地对肖镇说：“肖镇同志，你这回来，就想给这台庞大的机器注入了最强劲的润滑剂和催化剂！
    思路清晰，决策果断，大傢伙儿都知道劲儿该往哪儿使了。这『玄鹰』和『鯤鹏』，有盼头了！”
    然而，挑战依然艰巨。变循环发动机的燃烧室稳定性问题、超音速客机的音爆缓解与经济性平衡、智能蒙皮的大面积可靠集成……每一个都是硬骨头。肖镇的眉头常常紧锁，办公室的灯光总是亮到深夜。
    1月底，肖镇在办公室里看实验数据呢，门响了，杨家栋带著一个穿著军装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肖镇看了看，有些熟啊，不过叫不出名字，肖镇望向杨家栋。
    “主任，这位是创新所过来的刘一菲同志，刘淮海同志希望小刘同志跟著主任您好好学一下，免得翘辫子！这是刘淮海同志的原话，刘一菲同志担任您的机要秘书助理！”杨家栋直接匯报到
    “我就说嘛，这模样怎么这么熟悉呢，大侄女你怎么想著跟伯伯这里来了？”这是电鱼三人组刘淮海家的大姑娘嘛！
    “肖主任，刘一菲向您报导！”
    “大丫头你可得了吧，住宿这些安排好了吗，算了你每天跟著我去南山埡口家里住著吧！”
    “嘻嘻嘻，我就知道肖大伯不为难小小的二毛二！对了丫头你家刘一航在干嘛呢？”
    “他还在读博呢，他论文已经被毙了5次了…”
    “哈哈哈哈，这是很可乐哈，好了家栋，你安排一菲的工作就是，一菲啊，我这里唯一要求就是保密工作很重要，你自己要管好自己的嘴和接触的任何人。”肖镇突然严肃的说法道
    “是，请首长放心！”
    肖镇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吃午饭了，“走吧，咱们去食堂吃饭，吃了就去机场坐飞机去10001基地去(秦岭cinter能源研究基地)！”……
    当天下午，肖镇就带著自己大侄女飞去了长安，然后坐直升机到了秦岭10001基地，肖镇一直忙活腊月快过年了，还是刘一菲提醒她肖大伯，放假了该过年了才给身边人包括小刘发了过节红包。
    他还不能回渝州老家，他是国安委的负责人啊，负责人得值班。
    2000年2月4日（农历腊月廿九），渝州·南山埡口肖家老宅。
    春节临近，肖镇终於从繁重的机关工作中短暂抽身，回到阔別已久的渝州南山埡口老家。
    老宅依山而建，推开窗便是层峦叠嶂和蜿蜒的长江。空气中瀰漫著熟悉的柴火饭香和腊肉的薰香。
    老宅里热闹非凡。五儿媳妇廖郁珊早已张罗好一切。肖承梁、肖承栋等几个在渝州或附近的孩子也带著家人回来了。
    最开心的莫过於小外孙刘继业，在院子里和小伙伴们疯跑。国民老太太今年也来了，老太太坐在向阳的藤椅上和王月一起笑眯眯地看著满堂儿孙。
    年夜饭是地道的渝州风味：九宫格火锅热气腾腾，辣子鸡丁红亮诱人，腊猪蹄燉得软糯喷香。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肖橙渝给父亲夹了一块清蒸江团：“爸，您尝尝这个，今天早上才从江里打上来的，鲜得很。您在白市驛那边，肯定吃不到这么新鲜的鱼。”
    肖镇细细品味，脸上露出难得的放鬆笑容)：“嗯，还是家乡的味道最养人。在白市驛，天天盒饭对付，就惦记这口鲜。”
    肖承栋举杯敬父亲：“爸，听说您在白市驛那边干得风生水起，把601所那帮『天之骄子』都指挥得团团转？您可悠著点，別太拼了。”
    肖镇笑著抿了口酒：“拼是肯定要拼的。咱们国家航空工业的翻身仗，就指望著这『玄鹰』和『鯤鹏』了。
    不过，有建明他们这些得力干將在，具体的执行我放心。我主要是把握方向，协调资源，啃最难啃的骨头。”
    国民老太太关切地看著肖镇略显清减的脸颊：“镇娃子，工作是重要，身体更是本钱！你看你这阵子，脸都瘦了一圈。
    小鱼儿，回头给你爸多装点咱们自己做的参茸膏，让他带回去补补。”
    廖郁珊也心疼地附和：“就是！过了年，爸爸，我跟您一起去长安或者白市驛住段时间，別的帮不上，给您调理下伙食总行。”
    肖镇心中一暖，看著满堂关切的目光，连日来的疲惫似乎消散不少。他郑重地对家人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看到『玄鹰』和『鯤鹏』飞起来那天，我得健健康康地站在观礼台上！”
    2000年3月初，京城·中枢会议前夕 肖镇办公室
    南山埡口的年味还未完全散去，肖镇已返回京城，准备参加重要的春季大会。
    然而，一份来自组织部门的正式反馈也摆在了他的案头——关於他之前提出的辞去所有行政职务、专注科研的请求，未被批准。
    组织部门的同志亲自来到肖镇办公室，態度诚恳而郑重：“肖主任，您的报告我们和上级领导进行了非常慎重的研究。
    大家高度认同您回归科研一线、为国家培养尖端人才的热忱和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您的位置和影响力，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
    在推动国家级重大科技工程、协调跨部门资源、参与最高层科技战略决策方面，您的作用无可替代。
    『玄鹰』和『鯤鹏』项目是国策，需要您这样兼具深厚技术背景、宏观战略视野和强大统筹协调能力的定盘星坐镇全局。”
    “因此，组织决定：您的工作重心將全面转向，全力主持『先进航空技术联合攻关指挥部』的工作，负责『玄鹰』六代机和『鯤鹏』宽体客机的研发全局领导与核心技术决策。
    还有就是国家大基金的资金调拨和项目立项审批上。
    其他行政事务性工作，將由专门的副手团队承担，最大程度减轻您的负担，让您能专注於最核心的科研与战略指导。”
    肖镇看著这份带著组织温度的决定，沉默片刻。他明白其中的深意和期许。
    这並非束缚，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將国家最需要突破的领域交到了他手上，並给了他最大的施展空间。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请组织放心。肖镇明白肩上的担子。
    大会之后，我的办公室就在白市驛，就在风洞旁，就在试验场！
    不把『玄鹰』送上蓝天，不让『鯤鹏』翱翔五洲，我肖镇，绝不收兵！
    大基金的事情，我会持续关注和使用好里面的每一分钱的，这里可是楚国民辛辛苦苦赚来的。
    听说有人想去兴业资本摘桃子，这些人有那个水平吗，凡是有这个心思的，我建议给他们100万美元额度自己下场实战再说，从高到低排，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去在別人盘子里抢肉吃。
    对了老文。你帮我带句话我肖镇说的没有金刚钻別露头丟人现眼。
    国家的钱也是人民的钱，还有我建议查一查海油亏损的事，抄作业都不会是猪头吗？”
    “好的，我会向记录部门表达肖主任您的关切！”老文记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