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书吧 > 玄幻小说 > 争雄十六国 > 第424章 太原事了

第424章 太原事了

推荐阅读:仙都无武江湖第五形态影视从海豹突击队开始我的公公叫康熙仙人消失之后拐个皇帝回现代集群重炮轰杀修仙者抗战之关山重重抗战:从周卫国参军开始

    第424章 太原事了
    从刘奴虎在悉罗多监视下赶回南秀容,再到运送符不父子四人尸身回晋阳,期间过去了半个月时间。
    驻守燕京山的悉罗多先一步派人赶回晋阳,报符不被杀的消息。
    此事在晋阳市井间掀起热议,毕竟符不主政两年,也算是前任统治者。
    就这么被铁弗酋帅刘卫辰所杀,土民们难免感到意外。
    也因为大量氏人的存在,一度使得少量匈奴民受到敌视。
    郡县两级公府却不受影响,改革有条不紊地推进当中。
    作为统治阶层的一部分,统治者从齐王到梁公的更替,对於他们而言並没有那么重要又或是某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没有梁公的强硬姿態和言语侮辱,刘卫辰不一定会怒而杀人。
    相比起关心齐王尸首何时送回晋阳,官吏们更关心压在头顶的各项改革措施。
    梁公就坐在王宫里监督,改革完不成,大家都得走人。
    平阳、河东、上党几个郡的土人,想来很乐意到普阳入职。
    晋阳的改革,首先必然是从人口、土地入手。
    现有土地人口足够充足,在保留部分氏人小帅部曲、士族豪强私兵僮僕的基础上,完全能满足郡府关於均田、府兵的推行。
    这也得益於符不在去年搞的一次土断,徵发大量部曲僮僕为兵,从氏族小帅和许多杂胡酋帅手中搜括出大量人丁。
    坞堡民也在这一次土断中大量脱离豪强坞堡帅,在不南下战爭中充当夫役。
    如今,这些受公府直接掌控的人口,大多分得田地成为自耕农。
    听姜让说,符不决心大搞土断,也是受平阳新政影响。
    平阳新政施行三年来,人口显著增长,粮储一年比一年丰盈,府兵作为新兴社会阶层愈发壮大。
    符不在普阳看得很是眼红,於是在王腾、张蚝、姜让、寇遗等主要臣僚支持下,也发起一场土断运动,旨在搜查隱匿人口,充实户帐,收回一批良田牧场。
    搞土断是要流血割肉的,会感到实实在在的疼痛,谁隱匿的人口最多,最兼併的土地最多,谁就最疼。
    很不巧的是,这些人恰恰是王腾、张蚝、姜让这些符不身边最重要的臣僚。
    挥刀割自己的肉,当然不能割得太狠,以免伤及性命。
    符不也担心搞得太狠动摇统治根基,於是君臣坐下来一番商议,一宗一族按照比例上缴。
    在符不的强硬姿態下,臣僚们有所妥协,也为了齐心协力打贏南征平阳之战,大家出的血不算少,可谓是拿出了诚意。
    就如同昔年水战前的建康普室,在谢安的斡旋下,南渡士族和江南士族、司马皇族三方之间罕见地放下成见,携手抗敌。
    虽说只是暂时的,但成效也十分显著。
    荆襄的桓氏和徐、扬二州之地的陈郡谢氏、琅琊王氏联手,进发出的力量的確不容小视。
    谢氏手中的尖刀兵团北府军,肥水之战彻底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也是因为土断效果不错,不看到土地人口大量集中在自己手里,南下攻打平阳的信心才无比充足。
    梁广看过姜让呈上来的案瀆文书,其实符不搞的土断,已经是其威望能力范围內,所作出的最大改革努力。
    只可惜,洪安一战使得所有心血付之东流。
    最后,这口土断红利反倒被他吃进了嘴里。
    符不集团的势力构成相对复杂,太原、晋阳的情况也和昔日平阳不一样。
    种种因素,决定不搞的土断不可能彻底,现实环境也不许他彻底。
    符不也搞了府兵,还冠以羽林军之称,全部是由他自己所统领的氏户部民组成,总数只有一千余。
    这支装备最好、待遇最优的齐王亲军,因为徐义的投降也基本没派上用场。
    梁广翻阅案读时不禁晞嘘,符不为了毕其功於一役,的確付出了不少努力。
    也难怪他在洪安惨败后消沉至今,內心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
    作为先帝符皇庶长子,符不自打出生就备受瞩目。
    他这辈子遭遇的挫折不多,建元十四年(378年)围攻襄阳算一次,六年后的鄴城败局算一次。
    最后就是洪安之败,彻底埋葬了他作为大秦齐王的骄傲。
    有平阳的模版在先,普阳改革治理基本可以全盘照搬只在细微处加以调整,譬如增设成堡,加强民团建设,强化普阳作为军事要塞的地位民生经济方面,耕牛农具有偿、无偿租赁、售卖,相关政策制定是一大重点,疏浚水渠、开垦荒田这些大工程也得由薛茂来牵头开展。
    垦田种地无疑是首要任务,保证粮食供给不容懈怠。
    为防盐铁、茶叶、布帛丝绸、粮食这些大宗商品流向代北,利用市易务来加强榨卖,
    设立互市专用集散地也是必要之举。
    刘显虽然是他的把兄弟兼大舅子,可生意上的事也不能徇私情,该缴纳的税款分毫不能少。
    代北部族自然是没有什么货幣使用习惯的,以物易物是最主要的交易方式。
    刘显如果想要他的盐铁、布帛、茶叶、粮食,就得拿毛毡、牛羊、马匹来换。
    晋阳市肆最近还开通了“人市”,专门出售从平城输送来的柔然奴、高车奴。
    刘亢猩成了人贩子大头目,用漠北掳掠来的奴隶,换取梁广手中的盐铁粮食。
    刘显从中尝到了甜头,隔三差五就要派兵深入漠北掳掠一番,有时还把抢来的鲜卑八部民充作奴隶一併送来。
    刘亢还带来了刘显的亲切问候,热情邀请他前往平城做客。
    梁广提前一月派人回平阳把刘乌兰接来,准备带著她往平城走一趟。
    普阳北郊,无事可做的梁广带著刘乌兰游猎於一片林木草地之间。
    王睿率领五百余亲卫城士远远散开,隱隱形成一片方圆五六里的围猎场,为主上驱逐猎物。
    同时也把广阔天地下的二人世界留出来,免得搅扰主上兴致。
    远处乌青色的山脊下,一片草浪翻卷。
    刘乌兰跨骑一匹枣红马,马鞍旁悬著三只蹬脚野兔。
    她一手握弓,一手挽著韁绳,四处找寻新猎物。
    忽地,不远处一片半人高的蒿草摇动,刘乌兰双腿急夹马腹,轻叱一声纵马奔出一只尾羽五彩斑斕的雉鸡飞出草丛,刘乌兰左手张弓右手捻箭,略一瞄准陡射一箭。
    同一时刻,另一方向同样射出一箭,红色尾羽似乎也是衝著雉鸡而去。
    刘乌兰射出的白羽箭正中雉鸡腹部,而那红羽箭掠过雉鸡羽毛,似乎钉进了蒿草里。
    刘乌兰回眸展顏而笑,眼眸里带著几分得意。
    她射中了雉鸡,而梁广的红羽箭落了空。
    刘乌兰对自己男人的射术还是比较了解的,射空比射中更难。
    不过再强大的勇士也有失手的时候,能从梁广箭下夺走猎物,也算她的本事。
    少女咯咯笑著,驾马往蒿草丛跑去,垂落肩头的髮辫也欢快甩动著。
    梁广骑看大黑马不紧不慢地跟上。
    刘乌兰一跃下马,捡起雉鸡道:“这一箭是我贏了,君侯可认输?”
    梁广哈哈一笑,下马往蒿草丛里多走了几步,俯身往草丛里找了找。
    刘乌兰有些迷惑,正要说话,只见梁广两手抓起一条黑腹锦蛇。
    黑蛇分量不轻,有婴孩小臂般粗细,蛇头下方被一支红羽箭洞穿。
    刘乌兰嚇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退。
    “你射的是雉鸡,我射的是这黑蛇,咱俩都射中了,输贏怎么算才好?”梁广笑道。
    刘乌兰有些气鼓鼓,雉鸡是被黑蛇惊嚇才飞出草丛,如果梁广那一箭瞄准雉鸡,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箭慢了不少,眼力也差了许多。
    这种差距放在战场上,结果可想而知。
    刘乌兰赌气似地拔刀剁下蛇头,无头蛇身在草地上蜷缩成团。
    梁广哭笑不得,这小妮子好胜心还挺强。
    “刚才那一箭不作数!我要和君侯比赛马,谁能先赶到那片野湖,就算谁贏!”
    刘乌兰狡点一笑,飞快跨上马挥打马鞭跑了出去。
    “哪里有什么野湖?”
    梁广举目四望,却看不见附近有湖泽,只有一片小野塘。
    直到刘乌兰欢笑声传来,他才一拍额头,自己被这小胡娘给诈了。
    梁广大笑著跨上马,躁动的大黑马打著响嚏,四蹄一张窜了出去,跑了不到半里地就追上刘乌兰。
    两人两骑在一片浅草野塘边追逐,刘乌兰的欢笑声犹如云隙间漏下的阳光,梁广的心情也久违地明媚起来.....
    过了会,刚好夏阳掩进了云层深处,刘乌兰在野塘边铺上毡毯,梁广往上一躺,一手枕著头,半闭眼享受著凉风吹拂。
    刘乌兰趴在他胸口,手指在他頜下调皮地挠著。
    梁广伸手在她臀上捏了捏,惹来一阵娇嗔。
    “平阳郊野牧场也不少,往日带你行猎,怎不像今日这般欢快?”梁广楼著少女腰肢,闭著眼笑道。
    “不一样。”刘乌兰抱紧他,额头紧贴著他的下巴。
    “哪里不一样?”梁广有些奇怪。
    “....这里的草甸,更像平城多一些.....这里的水,有桑乾河的气息...
    2
    刘乌兰埋在他的胸口,幽幽小声道。
    梁广微证,这小妮子看来是想家了。
    “再过几日,我带你回平城。”梁广在她额头轻轻啄了啄。
    “不!”刘乌兰愈发用力抱紧他,梁广能明显感觉到,怀中少女身子绷紧。
    “你不想回家?”梁广轻声道。
    刘乌兰沉默了,“平城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平阳,在君侯身边!”
    梁广笑笑,这话听著有些耳熟,以前慕容娥英也对他说过。
    “刘显派刘亢邀请我前往平城,你就当陪我走一趟?”
    梁广话说完,自己也笑了,怎么感觉像在哄小孩。
    刘乌兰抬起头,眼眸有些红红,“妾想求君侯一件事!”
    “你说。”
    “杀了刘显!”
    刘乌兰咬牙切齿,“求君侯杀了刘显!为妾报父仇!”
    梁广狭开眼皮,笑了笑:“没有刘显,今日你就不可能躺在我身边....
    刘乌兰咬著唇,泛红双眸难掩失望,背过身蜷缩著小声啜泣起来。
    梁广两手枕著后脑,也不搅扰她,更没有半句安慰,任凭她自己去消化这份委屈痛苦。
    少女有些骄矜性子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无理取闹。
    他是不可能和刘显翻脸的,最起码现在不会。
    刘显派刘奴真率领三万主力屯驻定襄牵制符不,为他贏得了两三个月的宝贵时间。
    直到平城遭受拓跋联军围攻,实在顶不住之时,刘奴真才撤走三万主力骑军,赶回平城援护。
    没有刘显,洪安一战的胜负当真难料。
    从这点看,刘显作为盟友、把兄弟还是合格的。
    女人可以不要,但他和刘显的蜜月期,还得再维持一段时间。
    刘乌兰並不傻,当然知道刘显对他的重要性。
    刚才故意这么说,一半是出於试探,一半是气话。
    梁广的態度也让她明白,自己的地位其实没那么重要。
    作为小情人,適当的宠爱可以增加感情,对梁广而言就是生活的调剂。
    一旦涉及军政外交,该有的原则和底线必须明確。
    默默抽泣了会,刘乌兰止住哭声,又像一只小猫般蜷缩在他怀里。
    梁广也像刚才那样楼看她。
    “君侯..::”刘乌兰声音细弱。
    “嗯?”
    “妾想要个孩子.....自己的孩子....”
    梁广睁开眼,默默算了算,突然尷尬地发现,他竟然忘了刘乌兰多大年纪。
    “你是哪年生人?”
    “妾只知道,出生那一年,秦军攻破了鄴城,俘获了燕国皇帝....
    “喔~十八年了....”
    原来小妮子已有十八岁了,难怪最近觉得手感愈发坚挺弹软..
    “晚上..
    ”
    梁广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小妮子登时脸红,轻咬著唇低声道:“妾现在就想要..::
    “现在?”
    梁广咽咽唾沫,这荒郊野地的..:.怎么胡女都好这一口?
    王睿倒是带著亲卫城土儘可能散开,周围二三里可確保无人烟..:
    刘乌兰眼眸一片情思泛滥,翁张的唇瓣喷吐热息,主动送上前来..::
    梁广也是心头火热,正要有所动作,一阵骨哨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隱隱有马蹄声奔跑。
    那是王睿发出的讯號,说明有紧急事务要稟奏。
    这个时间点,能称得上紧急要事的,应该只有一件:符不的户身棺快要抵达普阳了梁广歉然地笑笑,刘乌兰了嘴有些不乐意,却也不敢任性缠著他。
    当即,二人上马赶去和王睿匯合。
    果然,薛茂遣人来报,刘奴虎奉刘卫辰之令,把符不尸身送了回来,悉罗多派兵沿途护送,已抵晋阳城北。
    两日后,梁广下令,为不幸罹难的大秦齐王符不及其子嗣三人发丧,以王爵之礼安葬於晋阳西北蒙山脚下,子嗣附葬。
    梁广亲著白素衣,其余臣僚官吏皆著粟麻衣,按照氏族传统的丧歌踏舞形势,高举白幡为符不送葬。
    晋阳城北景福门外,一片白幡林立,上百名巫祝围绕棺又唱又跳,面朝燕京山方向高声唤灵,引导亡魂归附故土。
    从乐平赶回的王充、寇遗跪倒在棺柠前痛哭流涕,哭声肝肠寸断,令人不胜晞嘘。
    除二人外,晋阳降臣里鲜有如此悲慟者。
    杨膺作为前外戚,身著素缩在人堆里,查拉脑袋面无表情。
    倒是有不少氏民自发地跪倒在路旁,衝著棺不停磕头豪哭。
    不管怎么说,符不对氏民还是不错的,特別是跟隨他出镇鄴城的三千户氏人,更是不吝赏赐和提拔。
    这股力量,也支撑他在鄴城与慕容垂抗衡近两年,如今却也所剩无多。
    杨妃披麻戴孝哭晕了好几次,梁广上前揖礼,说了一通安慰之言。
    她只顾看哭泣,想来也听不进去。
    一颗人头摆上祭案,双目、双耳、鼻舌已被割一空。
    人头是刘奴虎,死之前经受了堪比凌迟的酷烈之刑。
    听说连寇遗也衝上去割了他几刀...:
    梁广怀疑刘卫辰就是故意派刘奴虎前来送死的,可笑的是刘奴虎竟对此毫无所觉..::
    符不的死,让部分普阳降臣的怒火转嫁到刘卫辰头上。
    这群人以王充、寇遗为代表,强烈要求他出兵討伐刘卫辰。
    梁广主打一个从諫如流,令寇遗主笔起草了一份討伐文,把刘卫辰列为当前梁氏政权的头號大敌。
    普阳城摆出一副厉兵马的態势,往燕京山输送粮草的队伍已经启程,悉罗多率领先锋骑军进驻南秀容牧区,派人侦察黄河东岸....
    所有动作似乎都在表明,梁公准备对刘卫辰动手,为罹难的齐王符不报仇。
    大部分晋阳降臣不见得对符不遇害有多深的仇怨,可同样赞同梁公对刘卫辰用兵。
    这群人此前跟隨杨膺、姜让开城投降,如今態度鲜明地支持梁公为齐王復仇,究竟有几分真心,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真正想要为符不报仇的,或许只有王充、寇遗二人....
    梁广看著送葬队伍出发,梁安將会代表他前往蒙山,主持棺下葬。
    以梁安的身份,也算是体现出梁公的仁慈和诚意,普阳士民为之讚誉一片。
    “君侯当真要出兵攻打刘卫辰?”杨膺凑到身边,低声问道。
    这廝原本也想厚著顏面前往送葬,却被杨惠风厉声叱回。
    为免杨氏受刺激,梁广就让杨膺留下。
    “杨卿有何想法?”梁广斜瞅他一眼。
    杨膺忙道:“刘卫辰魔下控弦带甲之士不少,不可轻敌!臣以为,还是莫要轻启战端!”
    梁广笑道:“刘奴虎第一次出使,杨卿可是提议出兵教训刘卫辰。
    怎么这一次,又突然改了主意?”
    杨膺汕汕一笑:“..:.前次齐王尚在刘卫辰手中,若不出兵,臣担心刘卫辰当真將其放回如今齐王已遇害,为大局著想,还是儘量讲和为好..:::
    梁广忍不住笑了起来。
    杨膺这傢伙,还真是彻头彻尾地利己主义者。
    前番叫出兵教训刘卫辰,是为了逼其动手除掉符不。
    现在符不一死,刘卫辰撤军,自然没什么必要再主动出击。
    表面上是为了大局考虑,说到底都是为他自己著想。
    这傢伙精明过头了。
    “杨卿之言,我自会慎重考虑。
    往后杨卿佐理薛子初主政太原,还望卿尽心用命,莫要辜负我一片期望卿先在太原歷练两年,等日后时机成熟,我还有別的重任託付於卿.....
    梁广笑眯眯地拍了拍杨膺的肩膀。
    “臣为君侯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杨膺激动得嘴皮子直哆嗦,梁公的话,仿佛让他看到了自己光明的前程。
    梁广一笑,跨上马回王宫去了。
    一张大饼给杨膺画下,有毒无毒,他日后就会知晓.....

本文网址:https://www.danmei4.com/book/224964/64017868.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danmei4.com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