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暗与黑暗的结盟

    阿拉巴斯坦，雨地，雨宴赌场顶层。
    克洛克达尔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尖夹著的雪茄早已熄灭，菸灰簌簌落下也浑然不觉。
    他那张冷酷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窗外，曾经熟悉的、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海，如今已被一片潮湿得令人窒息的热带雨林所取代！
    粗壮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著雨宴赌场的外墙，巨大的蕨类从街道的裂缝中疯长出来。
    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水汽、泥土的腥气和某种甜腻的粉味。
    雨地，这座建立在沙漠绿洲上的城市，此刻仿佛被强行塞进了亚马逊丛林的中心！
    “这……这就是你的力量？”
    克洛克达尔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乾涩，他猛地转过身。
    看向阴影中那个倚靠著石柱、悠閒地拋玩著一颗黑曜石石球的身影——特斯卡特利波卡。
    烟镜之神推了推鼻樑上的太阳镜，镜片反射著窗外诡异的绿光。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改变？不，僱主（master）。这不过是回归……热砂本应有的姿態罢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大地也曾如此丰饶。所以说这场景和你的相性不是很好。”
    他的语气轻鬆得像在谈论天气。
    “不过这是必要的一点小小的试炼前奏，让舞台更適合英雄们登场，不是吗？”
    “回归？”克洛克达尔咀嚼著这两个词，心中的震撼无以復加。
    改变整个国家乃至周边海域的气候地貌，甚至製造出连太阳王座驾都无法轻易突破的屏障……这真的是“英灵”能做到的吗。
    但仔细想想，有这种力量，才能称得上是主神呀……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召唤的这位berserker，其本质远超他的想像。
    妮可·罗宾静静地站在房间一角，她的目光在窗外诡异的雨林和阴影中的特斯卡特利波卡身上来回扫视。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歷史学家特有的探究欲。
    改变环境……扭曲现实……这种力量，让她瞬间联想到了空白的100年，联想到了古代兵器的传说，甚至联想到了某些失落神话中描述的“创世”与“灭世”的伟力。
    这个被老板叫做“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英灵，他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他与歷史正文、与世界政府极力掩盖的秘密，是否有关联？
    罗宾的心臟因兴奋而微微加速，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揭开世界最大谜团的边缘。
    “boss！有情况！”一个巴洛克工作社的嘍囉连滚爬爬地衝进来，声音带著惊恐。
    “外面来了一队人，是……是黑鬍子海贼团！马歇尔·d·蒂奇亲自来了！他说……要见您！”
    “黑鬍子？”克洛克达尔眼神一凝，压下心中的波澜，重新恢復了梟雄的冷酷。
    “哼，那条贪婪的鬣狗，闻到腥味倒是快。”
    他看了一眼特斯卡特利波卡，“看来我们的试炼场，又多了重量级嘉宾。”
    雨地港口。
    黑鬍子海贼团的简陋木筏停靠在长满水藻和藤壶的码头上，显得格格不入。
    黑鬍子蒂奇站在船头，张开双臂，发出標誌性的狂笑：“贼哈哈哈！克洛克达尔！多年不见，別来无恙啊！”
    他的身后，范·奥卡、毒q、拉菲特、巴杰斯一字排开，气势汹汹。
    更引人注目的是，黑鬍子身边瀰漫著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怨念气息！
    一个若隱若现、身穿贵族服装，眼神疯狂的身影悬浮在他身后，发出无声的尖啸，正是復仇者（avenger）。
    只不过，此刻伯爵的身影似乎比寻常状態更加凝实，散发出的怨念也更加狂暴，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催化了。
    “贼哈哈哈！看到老子的英灵了吗？”黑鬍子得意地拍著伯爵的虚影。实际上是用手穿了过去。
    “响应老子的野心，跨越世界而来的復仇之魂！怎么样？克洛克达尔，老子的英灵够不够劲？！”
    克洛克达尔叼著新点燃的雪茄，冷冷地看著黑鬍子和他身后那怨气衝天的伯爵，眼神中带著审视。
    他能感觉到伯爵的强大与危险，但……似乎哪里不对劲？
    这份力量，过於狂暴，缺乏某种与特斯卡特利波卡一般的深邃感。
    阴影中，特斯卡特利波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克洛克达尔身侧，他推了推太阳镜，目光仿佛穿透了伯爵那怨念的表象，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他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怜悯的弧度，用只有克洛克达尔能听到的，如同烟雾般飘渺的声音低语。
    “復仇的怨火……被强行点燃的余烬……有趣。伯爵之名，承载的却是別的影子。”
    他顿了顿，声音带著一丝玩味，“不过，这份为野心甘愿背负诅咒的勇气……倒也值得一份等价的奖励。”
    克洛克达尔心中一动，烟镜话中的深意他无法完全理解，但他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黑鬍子的英灵並非表面那么简单，而且烟镜似乎並不將其视为威胁，反而有种……看戏的意味？
    这让他迅速做出了判断。
    “哼，蒂奇。就是他给了你底气让你背叛白鬍子吗？”克洛克达尔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
    “你这『復仇鬼』看著倒是不错。怎么？也对阿拉巴斯坦的热闹感兴趣？”
    “贼哈哈哈！当然！”黑鬍子跳下船，踏在湿漉漉地长满苔蘚的码头上。
    “圣杯！古代兵器！还有你搞出来的这个大场面！”
    他指了指周围茂密的雨林和隱约能感受到的、笼罩天穹的无形屏障。
    “这里简直就是为老子准备的舞台！克洛克达尔，咱们联手怎么样？先把那些碍眼的红方小鬼和他们里胡哨的英灵清理掉！然后……圣杯和冥王，我们各凭本事！贼哈哈哈！”
    克洛克达尔眯起眼睛，权衡利弊。
    黑鬍子实力强悍，野心勃勃，是个危险的合作对象。
    但眼下红方势力匯聚，路飞、萨博、薇薇及其强大英灵。
    还有麻烦的海军们，英雄卡普大將青雉还有同为黑方的斯摩格也困在这里，尚且不清楚海军的態度。
    多一个强援分担压力未尝不可。
    更重要的是……他瞥了一眼身旁深不可测的烟镜，有这个存在在，他有足够的底气掌控局面。
    “联手？可以。”克洛克达尔冷冷道。
    “不过，蒂奇，记住你的位置。在这里，老子说了算。”
    “贼哈哈哈！没问题！只要能干架，抢宝贝，听你的又何妨！”黑鬍子满口答应，眼中却闪烁著狡诈的光芒。
    “很好。”克洛克达尔弹了弹菸灰。
    “那么，在行动之前，先让我们这边的人，提升一下能力吧。”
    他看向特斯卡特利波卡。“berserker，你之前说的小礼物，可以拿出来了。”
    烟镜之神微微一笑，仿佛就在等这一刻。
    他轻轻拍了拍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雨宴赌场：“巴洛克工作社的战士们……来领取你们的新生吧。”
    很快，受到召唤的核心成员们——mr.1达兹·波尼斯、mr.2冯·克雷、mr.3加尔·帝诺、miss. doublefinger（新替任者，原mr.1搭档）、miss goldenweek等人。
    以及眾多精英干部，聚集在赌场一层的大厅里。
    他们有些忐忑地看著高台上阴影中的克洛克达尔和那位散发著诡异气息的英灵。
    特斯卡特利波卡缓缓走下高台，如同閒庭信步。
    他走到mr.1达兹·波尼斯面前。
    波尼斯如同钢铁般冷硬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但身体本能地绷紧。
    烟镜之神伸出手指，指尖縈绕著如同夜晚烟雾般的漆黑能量，轻轻点在了波尼斯覆盖著刀刃的手臂上。
    “呃啊——！”
    一旁的罗宾满眼惊骇：“这傢伙！难道在接触恶魔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