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褻瀆天帝，当以十倍杀戮偿还

    第175章 褻瀆天帝，当以十倍杀戮偿还
    山迪亚战士与空岛神官、居民们的爭吵愈演愈烈，数百年的积怨在失去共同外部威胁后彻底爆发。
    言语如同利刃，互相切割著对方的伤口。
    “你们这些野蛮的土著！只会破坏和占据！”一位空岛神官激动地挥舞著武器。
    “这片土地是艾尼路大人赐予我们的！是神之旨意！就算艾尼路大人不在了，也轮不到你们这些连翅膀都没有的劣等种族来指手画脚！”
    “放屁！”一位山迪亚老战士怒髮衝冠。
    “阿帕亚多从来就是我们山迪亚的祖地！是你们这些乘著怪云来的侵略者抢走了它！
    你们所谓的神，不过是个强大的窃贼！”
    “闭嘴！不许侮辱艾尼路大人！”
    “是你们先侮辱我们的祖先！”
    爭吵逐渐升级，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就在这时，可能是出於对艾尼路的忠诚，也可能为了彻底否定山迪亚人可能依靠的新神。
    一位年轻的神官將矛头指向了再来一遍的因陀罗，他指著依旧阴沉闪烁著雷光的天空，嘶吼道。
    “听著！什么异界的神明！装神弄鬼！在空岛，唯一的神明就只有艾尼路大人！”
    “其他所有敢自称神的，都是跳樑小丑！都是该被雷劈的混蛋！那个掳走真神的傢伙，他就是个—”
    “餵。”一旁的默不作声的怖军眉头紧皱，突然出声打断。
    他抱著铁，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提醒。
    “在心里討厌没关係，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骂出来为好。有些存在，不是你能妄加评议的。”
    阎蜜也微微頜首，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示：“言语有时比刀剑更易招致毁灭。慎言。”
    然而，被情绪冲昏头脑的神官哪里听得进去，反而觉得受到了挑。
    “你们就是所谓的英灵，一群懦夫，连辱骂的气概都没有了吗？”
    他骂得更加起劲，话语愈发恶毒难听，甚至开始褻瀆天地法则，將一切不如意都归咎於那未知的异界神明。
    “因陀罗是吧？什么狗屁神王！我看就是个不敢露脸的缩头乌龟！”
    “一个窃取雷电权柄的小偷，这一切的都是因为他！有本事劈我啊！来啊！空岛不欢迎任何外来”
    他的话夏然而止。
    並非被人阻止，而是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战场。
    山迪亚人愣住了，空岛人也愣住了。就连草帽一伙都感觉头皮发麻。
    索隆的手按上了刀柄，山治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娜美和乔巴乌索普嚇得抱成了一团。
    他们都见识过因陀罗那毫不讲理的强大和傲慢。
    特斯卡特利波卡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欣赏的残酷表情。
    “哦？真是勇猛的傢伙，敢於如此直面毁灭，值得一声讚嘆。”他仿佛看到了某种古老祭祀的场景。
    贞德脸色大变，高喊道：“快阻止他！言语亦可——.”
    她的话音未落。天空，变了。
    原本只是翻滚著异域雷光的云层，瞬间凝固，然后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圈波纹盪开。
    在那波纹的中心，无尽的雷霆匯聚，不再是自然的威能，而是充满了某种至高无上的意志。
    两只纯粹由雷霆构成的眼眸，在云层漩涡中缓缓睁开，没有瞳孔，没有情感，只有无尽的威严和毁灭的法则。
    的存在，便让整个空岛的所有生灵，从最强的英灵到最弱小的空岛儿童，全都感到心臟被一只无形巨手紧，灵魂为之战慄跪伏！
    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碾压！
    “凡物。”一个声音响起。
    並非通过空气传播，直接灵魂最深处轰然炸响！
    宏大、冰冷、不带一丝波澜，却蕴含看足以令世界崩坏的怒意。
    “瀆神之罪，需以血洗。”
    “汝等族群之嗔怒，玷污神土，惊扰神王，当受天罚。”
    “以千灵之湮灭，赎汝等妄语之罪。”
    没有警告，没有谈判，没有给贞德任何调解的机会。审判，已然降临！
    “愚味褻瀆—当罚。”
    一个宏大、冰冷、非男非女、仿佛由万千雷霆交织而成的声音，直接在每一个生灵的心湖中炸响！
    下一刻，没有任何预兆，一道远比艾尼路任何攻击都粗壮、都璀璨、都恐怖的金色神雷，如同天罚之矛，精准无比地从那只巨眼中劈落！
    轰！！！！！！！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那名口出狂言的神官，连同他周围数十米范围內的一切一一云土、植被、建筑残骸、甚至他附近几个来不及躲闪的空岛同伴和山迪亚战士一一瞬间汽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巨大的、边缘闪烁著熔融雷光的深坑！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残酷到极致的毁灭惊呆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那只雷霆巨眼冷漠地转动了一下。
    “嗔怒——·污秽—需净化。百倍——偿还。”
    因陀罗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丝毫动摇，仿佛刚才抹去的不是生命，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
    下一刻，无数道神雷如同暴雨般从天而降！
    它们並非胡乱劈打，而是带著一种令人绝望的精准，隨机地落向整个天使岛和阿帕亚多！
    轰！轰！轰！轰！
    “不一—！
    “妈妈！快跑啊！”
    “神罚！这是神罚！”
    惨叫声、哭喊声、建筑物倒塌声、肉体焦糊声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交响曲！
    一道雷光落下，一个正在奔跑的空岛少女瞬间化作焦炭，保持著前冲的姿势倒地碎裂。
    一道雷光劈中一间云屋，里面传来一家人的短促惊叫，隨即整个屋子燃起金色的火焰，连同里面的生命一同化为灰烬。
    一个山迪亚战士试图用盾牌抵挡，盾牌连同他本人一起被洞穿碳化。
    甚至一个躲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也未能倖免，连同哭泣声一起被雷霆吞噬。
    无关种族，无关年龄，无关强弱。
    在这一刻，所有的生命在神王因陀罗的怒火，或者说，他刻意扮演的天罚面前，平等地脆弱。
    “混蛋！！！”路飞的眼睛瞬间红了，藏在草帽下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橡胶化的手臂猛地伸长，想要抓住天空那双巨眼，却被一道劈向他前方的雷霆逼退。
    “橡胶橡胶一一！”他想要攻击，却被罗杰死死按住。
    “路飞！冷静！”罗杰的脸上也充满了愤怒和凝重，但他更清楚对手的可怕。
    “现在衝上去毫无意义！”
    “因陀罗快住手啊！！！展开吧！吾之旗帜保护生灵吧！吾主在此（luminosite
    eternelle）！”
    贞德悲愤地高喊，將圣旗重重插在地上，巨大的守护光罩以她为中心展开，勉强笼罩了附近百米范围，替这个区域內的人挡下了雷击。
    然而，她的宝具范围有限，相对於整个空岛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只能眼睁睁看著光罩之外，一个个生命在雷霆中消逝，痛苦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特斯卡特利波卡站在原地，任由雷霆在他周围炸裂，却无法伤他分毫。
    他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表情。
    “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真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净化啊。因陀罗，你倒是很適合扮演恶人这个角色。”
    克洛克达尔脸色阴沉，用沙砾护住自己和罗宾，低声道：“疯子”
    令人意外的是，立场不確定的怖军和阎蜜並没有出手阻止因陀罗，反而拦在了贞德面前。
    “裁定者，停下吧。”怖军的声音异常沉重，带著一丝无奈。
    “他能够藉助天地显现就说明了.这是规则之体现，是天神对褻瀆与混乱的裁决。”
    “此乃天地运转的一环，强行干涉，只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他似乎从因陀罗藉助天地显圣的行为中，確认了某种更高层次的指令，仿佛是抑止力阎蜜也轻声道：“嗔怒招致毁灭，污秽需以火焰净化。此乃轮迴常態。吾等亦无法违逆—-世界的意志与此番神罚在此刻达成了短暂的一致。”
    她的话语如同语，暗示因陀罗的行为某种程度上契合了海贼世界抑止力想要净化异常与混乱的诉求，儘管手段残酷到令人髮指。
    贞德难以置信地看著他们：“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法？屠杀无辜的孩子和平民？！这根本不是正义！”
    “正义？”阎蜜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在更高的规则与轮迴面前，个体的生死与善恶，有时微不足道。”
    惨烈的屠杀仍在继续。
    一千道雷霆，或许在神王眼中只是一个数字，但落在空岛上，便是整整一千个鲜活生命的彻底消亡，是一千个家庭支离破碎的悲剧。
    焦黑的尸体、燃烧的家园、绝望的哭豪-昔日被称为圣域的空岛，此刻化作了真实的人间炼狱。
    草帽一伙在罗杰和贞德的掩护下艰难地移动著，他们一路所见，皆是地狱般的景象。
    乔巴哭著拼命想要救治那些被轻微波及的伤者，却发现很多伤者很快就在残余的雷霆之力下停止了呼吸。
    乌索普和娜美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索隆和山治咬紧牙关，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路飞死死地压著草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没有再怒吼，只是那压抑的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心悸。
    他一次又一次地看向天空那双冷漠的巨眼，將因陀罗的形象，深深地刻入了脑海。
    当第一千道雷霆落下，將一株古老的被视为空岛象徵的巨大藤蔓劈成两半后，天空中的雷霆之眼缓缓闭上，最终消散。
    雷云依旧厚重，但那致命的审判终於停止了。
    留下的，是一个满目疮、哀鸿遍野的空岛，以及瀰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焦糊味和绝望。
    寂静再次降临，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因陀罗那宏大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迴荡在每一个倖存者的灵魂深处。
    “谨记—褻神之代价。秩序—·源於敬畏。”
    说完，他的气息彻底从空岛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留下的创伤，却永远无法磨灭。
    草帽小子路飞缓缓抬起头，草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紧咬的牙关和下頜坚硬的线条。
    他低沉而清晰地说道。
    “我绝对要揍飞那个雷霆大叔。”
    罗杰站在他身边，手按在了他的草帽上，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同样坚定。
    这场无差別的屠杀，也彻底激怒了这位曾经的海贼王。
    空岛的倖存者们，无论是山迪亚人还是空岛人，都瘫倒在地。
    他们望著化为焦土的家园和亲人的遗骸，之前的爭吵与世仇，在共同经歷的这场无差別神罚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可悲。
    特斯卡特利波卡平静的看著这一切，脸上带著必要的决绝。
    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