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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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熙的话语，如同在绝望的深渊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
    她竟然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其他弟子的生机？
    就连两位原本怒不可遏的守阁长老，此刻也愣住了，看著云熙那决绝而单薄的背影，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悲愴，是无奈，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这个丫头……不愧是老宗主的后人，倒是比许多男儿更有担当。
    然而，凌雪黄金瞳中的淡漠没有丝毫改变。
    不过她的心中也是一阵无语！
    这女人的脑迴路是不正常吗？
    还是说真的印证了胸大无脑？
    自己要灭他们宗门，结果她跳出来想要一命相抵？
    合著她的命比全宗上下都要贵重是吧？
    还是说她觉得自己是红髮，所有人都要给她一个面子？
    凌雪无语的沉默了一会，隨即又轻轻重复了一遍：
    “代全宗受死？”
    “你的命，值这个价吗？”
    “还是说你自认为你一条命能抵得上你们全宗门的性命？”
    凌雪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云熙所有的虚妄幻想。
    是啊……在一位隨手就能碾死九阶强者的恐怖存在面前，她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凭什么认为自己的牺牲能换来对方的怜悯？
    仅是眨眼的功夫，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如纸，娇躯再度摇摇欲坠，饱满傲人的胸口也因呼吸变得急促而不断上下起伏。
    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再次將她淹没。
    凌雪看著云熙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以及她身后那些面如死灰的弟子，心中並无波澜。
    虽然她至今都从未滥杀过无辜之人，从渔村能与她做了数百年的邻居就能看出。
    但这也並不代表她就是个善良的龙。
    在这种强者为尊的世界里。
    怜悯？
    这种东西在她漫长的生命和残酷的成长经歷中，早已被磨礪得所剩无几。
    尤其是在对方宗门的人先招惹她的情况下，她就更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弱肉强食，本就是世界的基础法则。
    而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彻底了结这段因果，免得日后还有不知死活的破天宗余孽来找麻烦。
    她自己虽然不怕，但嫌麻烦。
    “看来，你们没有別的遗言了。”
    话毕，凌雪指尖那点黑色的雷光再次变得凝实，毁灭的气息开始攀升。
    整个凌云殿的空间在她的领域压制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壁和柱子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听到凌雪最后的宣判，两位守阁长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他们同时踏前一步，將云熙和剩余弟子护在身后，枯瘦的身躯里爆发出最后的魂力光芒，试图照亮眼前的黑暗。
    “破天宗弟子听令！”
    “隨老夫……死战！”
    最前方的守阁长老声音嘶哑却洪亮。
    “死战！”另一位长老怒吼响应。
    剩余的寥寥数十名弟子，也被这悲壮的气氛感染，红著眼睛，发出了最后的、带著哭腔的吶喊：“死战！”
    明知是死，也要站著死！
    凌雪微微頷首，黄金瞳中终於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认可的意味。
    接著，她指尖的黑色雷光骤然爆发——
    然而，就在这毁灭之光即將吞噬一切的剎那！
    异变，再次发生！
    “嗡——！”
    一声低沉古老、仿佛来自洪荒时代的嗡鸣，毫无徵兆地从大殿地底深处传来！
    “嗡——！”
    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波动，而是一股清晰可辨、虽然依旧虚弱、但却带著无上威严的灵魂气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被外界的毁灭性能量刺激，终於甦醒了一丝本能！
    这股气息出现的瞬间，凌雪指尖的雷光不由一滯！
    她的黄金瞳微微收缩，低头看向地面，眸中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惊讶之色。
    这感觉……难道是……？！
    不仅仅是凌雪，两位正准备赴死的守阁长老，以及云熙等人，也都感受到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古老浩瀚的气息！
    “这是……？”守阁长老脸上露出了茫然和惊骇。
    这股气息……似乎源自他们脚下？
    他们守护了宗门一辈子，竟然不知道大殿之下还藏著如此秘密？！
    没等他们多想，那股古老的灵魂气息似乎锁定了场中威胁最大的存在——凌雪。
    不过，那股古老浩瀚的灵魂气息似乎並非打算强行压制凌雪，反而更像是一种……安抚与协商。
    下一瞬，一个苍老、疲惫，却又带著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直接在凌雪的心神深处响起，並非通过空气传播：
    “外来者……就此收手吧！”
    “此宗门……与吾有一丝因果未断，尚不能就此消亡。”
    “若是汝愿意善罢甘休，吾便也......”
    声音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犹豫，或者是在权衡代价，停顿了一下。
    凌雪闻言，黄金瞳中的惊讶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瞭然与好奇。
    真没想到......这个破天宗还真有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