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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山贼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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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刘靖便赶著马车来到崔府大门。
    等了一阵,一家子人出来了。
    老夫人头髮白,慈眉善目,拉著崔蓉蓉的手,一脸不舍。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女。
    趁著爷爷、祖母与阿姐说话的功夫,崔鶯鶯悄悄看了刘靖一眼,嫣然一笑。
    感受著怀中的钱袋子,刘靖心头一暖。
    昨夜,崔鶯鶯临走之际,往他怀里塞了一个荷包,並叮嘱他明日送阿姐去镇上后,顺路买一身衣,生怕情郎冻著了。
    崔蓉蓉柔声道:“阿爷,祖母,外头风大,別给冻著了,你们快且回去吧。”
    “要是閒了,就带著桃儿回来。”
    老夫人满脸关心的叮嘱。
    “孙女晓得了。”
    得了崔蓉蓉肯定的答覆,老夫人这才露出笑容。
    待崔蓉蓉上了车,刘靖抖了抖韁绳,驮马立刻迈开四肢,拉著马车缓缓离去。
    目送马车渐行渐远,老夫人感嘆一声:“方才赶车那后生生的可俊吶,叫人见了欢喜。”
    崔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男儿非女子,更讲究德行与能力,生的俊美,反而容易招来祸事,並非是一件好事。
    老夫人继续说道:“看著身子骨也健壮,可惜是个马夫,若是个清白人家,纵然落魄些,倒也与宦娘般配。”
    本来,崔鶯鶯听到祖母夸讚刘靖,心头还觉得喜滋滋的。
    可是当听到下一句时,顿时嚇得一个激灵,连忙说道:“祖母不必操心,阿姐福缘深厚,定会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你阿姐看著柔柔弱弱,实则性子刚强,这两年我嘮叨了不少次,都被她推脱,只说一个人挺好。可是我一想到你阿姐带著桃儿孤零零的住在镇上,也没个体己的人,就觉著心疼。”老夫人说著,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泪。
    闻言,崔鶯鶯刚刚升起的醋意顿时烟消云散,也开始心疼起阿姐。
    別看阿姐每次回来都开开心心,事实上她许多次发现阿姐枯坐出神,神情落寞。
    阿姐的苦,都藏在心里。
    ……
    距离上次劫道已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倒也没再传出匪寇劫掠的消息。
    许是前阵子闹的太凶,附近百姓与商户都不敢出门,又许是监镇请求派兵剿匪的消息泄露,总之这段时日十里山上匪寇消停了。
    打家劫舍这东西,本来就是细水长流的事情。
    做一锤子买卖的,那是流寇。
    崔蓉蓉撩开车帘,与刘靖说著话:“这些日子在府上住的可习惯?”
    她这阵子虽住在崔府,却根本没有机会与刘靖见面。
    毕竟冬至前一日闹出那么大的事儿,她再往马厩跑,被人看到定会说閒话。况且也根本没有机会,不是跟阿妹在一块玩,就是被母亲、祖母叫去谈心。
    憋了半个月,眼下难得有独处的机会,她又怎会放过。
    刘靖转过头,微微一笑:“住得惯,主家心善,不曾苛责,福伯待我也极好。”
    这一笑,让崔蓉蓉心头一颤。
    一个男子,怎生的这般好看。
    “那就好。”
    崔蓉蓉微微頷首,水汪汪地桃眼盯著他的背影,不动声色地问道:“我观你年纪不大,可及冠了?”
    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及冠。
    这个问题让刘靖微微一愣。
    思索了片刻,刘靖摇摇头:“不曾及冠。”
    他自穿越之后,便没在意年纪的事情,主要原身的记忆中也没个明確的年纪。
    刘靖按照记忆大致推算了一番,自己如今不是十六就是十七,反正没到及冠。
    毕竟以他的模样,哪怕家徒四壁,也不可能没有成亲。
    唯一的解释就是,年岁还小。
    其实唐时男子成亲,並没有后世人想像的那么早,大唐律规定,男子二十方可结婚,虽说民间不管这些,普遍比律法规定年纪早,可再怎么个早法儿,女子也得十四五,男子也得十六七。
    当然了,也有男子十三四岁便成亲了,但那是极少数。
    “可曾婚配?”
    崔蓉蓉又问。
    刘靖打趣道:“家徒四壁,唯有一间破烂的茅草房,搜遍家中连一碗粟米都拿不出,哪有女子肯嫁。”
    崔蓉蓉抿嘴笑道:“凭你的相貌,纵然娶不起妻,也该有大把富商寻你做上门女婿才是。”
    “我这个人虽穷,眼光却也高,寻常女子看不上,那些歪瓜裂枣更不用提。不过若是大娘子这般模样,倒贴钱入赘也愿意。”刘靖隨口调笑一句。
    “你这登徒子,又来戏弄於我。”
    崔蓉蓉啐了一口,心中却是有些意动。
    若真將他招为夫婿……
    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崔蓉蓉继续与刘靖閒聊起来。
    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便来到镇上。
    果然,此次再来,镇上的气氛比上一次好多了,不过黄土夯成的城墙上,值差士兵却也变多了。
    轻车熟路地將马车赶到镇南,稳稳停在青砖瓦房前。
    崔蓉蓉怀抱著小囡囡,动作自然地伸出手。
    刘靖见了,握住滑嫩的小手,搀扶她下了马车。
    这时,宅院中的张嫂闻声迎了出来。
    刘靖拱了拱手:“大娘子既已到家,我便先行告辞了。”
    “等等!”
    崔蓉蓉却叫住他。
    刘靖好奇地问:“大娘子还有何事?”
    “你在此稍待片刻。”
    崔蓉蓉不答,將小囡囡递给张嫂,便匆匆进了院子。
    不多时,她重新走出来,手中提著一个布包。
    將布包放在他手上,崔蓉蓉柔声道:“入冬了,这套衣裳你拿去穿。”
    “这……”
    刘靖一愣。
    他怀里还揣著崔鶯鶯送他的荷包,正打算今日在镇上买衣裳,结果没成想崔蓉蓉便送了他一套。
    崔蓉蓉以为他误会了,赶忙解释道:“这衣裳虽是我亡夫的,但他却不曾穿过,还望你不要介意。”
    刘靖迎上她的眸子,只见那双水汪汪的桃眼里,有娇羞,有真挚,亦有忐忑。
    刚得了妹妹倾心,姐姐又这般。
    这对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
    哎!
    自己这该死的魅力。
    刘靖心中暗嘆一声,说道:“如此,便多谢大娘子了。”
    见他收下衣裳,崔蓉蓉顿时展顏一笑:“该是我谢你才对。”
    “告辞。”
    刘靖说罢,轻抖韁绳,驾著马车离去。
    目送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张嫂凑上来,低声提醒道:“大娘子这般,恐会有人说閒话。”
    崔蓉蓉解释道:“浑说甚么,半月前回村之时,遇上了匪寇,若非是他,我已遭了毒手。”
    张嫂幽幽地提醒道:“是不是大娘子自个儿心头里清楚,挺好一后生,莫害了他性命。”
    闻言,崔蓉蓉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无比难看。
    ……
    ……
    既有了新衣,那自然也不用买了,等回去后把钱还给幼娘。
    刘靖想著,驾驶马车出了镇子。
    行了约莫二里地,再次路过那片稀疏的松树林时,忽听一侧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下一刻,林中钻出三名彪形大汉。
    为首一人身著短打劲装,脚踩一双短腰军靴,脸上横著一条蜈蚣状的刀疤,正是庄三儿。
    “刘兄弟,某等你多时了!”
    庄三儿拱了拱手,神色焦急。
    只看三人穿著,刘靖便知他们没有打劫的心思,確实是寻自己有要紧事。
    念及此处,刘靖笑著拱手道:“庄兄,又见面了。”
    庄三儿顾不得寒暄,上前几步道:“刘兄弟,眼下不是敘旧的时候,某有一桩要紧事,还请兄弟帮忙。”
    刘靖心下警惕,不动声色地问道:“但凡我能帮上忙,定然义不容辞,不知是何事?”
    庄三儿迅速说道:“某一个兄弟病重,俺托人在镇上买了药,吃了几日,却不见好,近两日反而愈发严重。但俺等的境况,刘兄弟你是明白的,入不得城镇,所以想请刘兄弟將某的兄弟带到镇子上,寻大夫当面诊治。”
    闻言,刘靖心下一喜,爽快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庄兄快且把病人带来。”
    看得出来,这个病人对庄三儿很重要,而且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求到自己头上。
    上次临走前的场面话,只是刘靖隨口说的,没想到庄三儿还真就求到自己头上来了。
    当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至於庄三儿他们为何不自己去镇上……
    开什么玩笑,真当这个时代和后世一样,想去哪就去哪?
    百姓离开村子五十里,就需里长画押作保,並前往当地官府开具路引文书,去何处、何时去、去做甚、何时归,文书上都写的一清二楚,若逾期不归,视为逃户,连同里长一起判罚。
    官府对於百姓流动,是严格管控且限制的。
    尤其是庄三儿他们这群生面孔,入城镇盘查格外严格。
    刘靖能隨意出去镇子,不必接受盘查,是因为马车上悬掛的那枚烫金崔字木牌。
    见刘靖爽快的应下,庄三儿顿时大喜:“某果然没看错人,大恩不言谢,往后刘兄弟的事,就是某的事!”
    刘靖摆摆手:“莫说这些,眼下救人要紧,病人何在?”
    “刘兄弟稍待,某这就去將病人带来。”
    庄三儿连忙应道,吩咐隨行的两人去接人。
    趁著接人的功夫,刘靖好奇道:“庄兄怎地知晓今日我来镇上了?”
    庄三儿也不隱瞒,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某在镇上安插了细作,是两个泼皮閒人,若有肥羊出入,便会提前通知我等。”
    “原来如此。”
    刘靖面露恍然。
    估摸著上次自己被劫,就是那两个泼皮通风报信。
    这时,庄三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过去:“这里面是一些首饰,劳烦刘兄弟当了,充作诊金。”
    好么!
    难怪特意寻自己帮忙,庄三儿这伙人非但进不去镇上,连他娘的铜钱都没有。
    这些首饰不用想就知道是前段时日劫来的,若是他们自个儿去质库典当,掌柜绝对会报官抓他们。
    这个时代,阶级分明。
    有些东西,它就不是平头百姓能获得的,既然出现在百姓身上,要么是偷,要么是抢,总之报官绝对错不了。
    就庄三儿这伙人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富贵人家。
    若拿著首饰去镇上典当行,与自投罗网没区別。
    顛了顛手上的布包,刘靖嘆了口气:“看来庄兄在山上过的有些悽惶啊。”
    “谁说不是呢。”
    庄三儿苦笑一声,如实说道:“莫看哥哥逍遥自在,实则吃了上顿没下顿,劫道確实来钱快,可货物与金银珠宝又没法当钱用。只能偶尔差遣那两个閒人,买些粮食和盐送到山上,这才勉强过活。”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吃完睡女人,睡醒去打劫……这他妈都是假的。
    原因很简单,匪寇有钱都没处!
    只有通过手下泼皮买一些,关键还不能买太多,也不能经常买。
    泼皮是什么?
    那就是烂泥一样的人物,当地人对他们很了解,一旦买的过多过勤,就会被人瞧出端倪,甚至有被官府顺藤摸瓜给一窝端了的风险。
    原本对於招揽庄三儿这伙魏博牙兵,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
    此刻听完他的诉苦,刘靖隱隱有了头绪。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气喘吁吁的抬著一个简易担架回来了。
    担架上躺著一名中年男子,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並且身上散发著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刘靖將车帘掀开,指挥道:“快,將人抬上车。”
    待到三人合力將病人抬上车后,刘靖说道:“庄兄,我去了!”
    “有劳刘兄弟了!”
    庄三儿郑重地说道。
    刘靖抖了抖韁绳,立即操控马车朝镇上行去。
    目送马车离去,隨行的一人担心道:“三哥,这小子不会带著二哥去报官了吧?”
    庄三儿训斥道:“住嘴,刘兄弟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就算不信他,难道还不信我这双看人的招子?”
    那人赶忙说道:“俺自然是信三哥的。”
    其实庄三儿心中也有些忐忑,说到底算上这一次,他们也不过才见了两面,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
    刘靖眼下虽只是个马夫,可从那日的表现来看,可谓是有勇有谋,对主家知恩图报,面对他拋出的诱惑断然拒绝,这样的人,绝不会甘心当一个小小的马夫,未来成就也绝不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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