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她又消失之後

    贺兰冰心又消失了，就像她从没来过他的房子。
    她的房子修好，钥匙还在他这。
    公冶丞没有找寻她也没找上凌安和，只联络她的管家把钥匙还了回去。
    他知道她又从他身旁消失。
    最后一直在等她回来的他不得不回国一趟。
    「丞总。」小章在机场迎上前来。
    「嗯。」
    「已经依照您吩咐在查夫人的去向。」
    「好。」
    她离开的那天，没有回头。
    不是因为不想看他，而是因为她知道——?只要回头，她就走不了了。
    飞机起飞时，城市在云层下慢慢缩小，像一个被她亲手关上的旧世界。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却没有睡着。
    脑中很安静。
    那种安静不是平静，是某种东西被彻底抽空后留下的空洞。
    她换了护照，换了名字，换了联络方式。
    所有能指向「贺兰冰心」的线索，都被她一条条剪断。
    这一次，她不只是离开他。
    她是要从所有人的世界里消失。
    飞机降落时，夜色已深。
    陌生的城市灯光冷白，没有情绪，没有记忆。
    她喜欢这样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有人在乎她要去哪里。
    她住进一间短租公寓，窗户正对一条没有名字的小巷。
    白天很吵，晚上却安静得过分。
    她把行李放下，第一件事不是洗澡，也不是休息。
    而是打开电脑。
    萤幕亮起的瞬间，她的脸映在黑色边框上，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冷。
    她登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帐号。
    里面没有任何私人讯息，只有一份份被加密的资料夹——财务流向、假帐、海外公司、人头名单。
    那些名字，她以前只在边角见过。
    现在，它们被连成一条线。
    她看得很慢，也很仔细。
    像是在确认一件她早就知道、却一直不愿承认的事。
    当年毁掉她家族的，?不是单一个人。
    也不是单一个家族。
    而是一个被餵养得太久、太黑的影子。
    她靠回椅背，深吸一口气。
    胸口没有痛，只有一种冰冷的清醒。
    她终于明白——如果她回头去找他，只会把他一起拖进这个深渊。
    所以她只能往前。
    哪怕前面没有光。
    手机在桌上震动了一下。
    没有名字，没有内容，只有一行提示：「有人在查你。」
    她的手指停了一秒。
    然后很快，关掉画面。
    她早就知道会这样。
    他一定会找她。
    她也早就做好准备——在他找到她之前，把真正的敌人找出来。
    夜深了。
    她站在窗前，看着巷子里唯一一盏路灯。
    光很弱，却没有熄灭。
    她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你有一天走得太远，记得回头看看，我一定还在原地。』
    她没有笑。
    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像是对自己：「对不起。」
    这一次，她不能让他在原地等。
    公冶丞一直看到和贺兰冰心相似的身影。